人追查宏承允的下落,将这个连带着他随身的红袍一起送到鼎泛国君那里,传消息给千邪,东江护军,血洗太子府!”
惊雷和闪电一怔,看着温穆飏阴寒的面孔,心里不由得猛然一颤,这次,他们的主子是真的怒了,东江护军是温穆飏留在鼎泛最隐秘的暗桩,如今他竟然要暴露暗桩,血洗太子府!
只是,想到厉雨刚才的样子,两人心里的一便开始变得有些兴奋,这个仇,迟早是要报的!
墨潋已经醒了,她微闭着眼睛并没有睁开,安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却将外头的声音听了个清清楚楚。
手指稍稍动了一下,袖内银龙正在休息,感觉到她的触动,回应似的动了动尾巴,墨潋暗自勾起了唇角。
之前她的确是一时激动,只是之前她驱动银龙与宏承允纠缠之时并不是因为一时想要宏承允的命,就现在,宏承允还不能死,他身上牵扯了太多的秘密。
这个突破点,还是墨潋在看到宏承允脖子间若隐若现的一道红之后才发现的,虽然如今让他逃了,却也并无大碍,最终,他还是会来找她,只不过,下次再来,就是他求他的时候。
银龙的蛇尾带毒是宏承允知道的,所以他尽量不让银龙碰到,只是,他并不知道,银龙蛇尾的毒,并不是触碰才能染上,而是,只要接近,银龙蛇尾的毒便能融进空气随着它甩尾迅速地扑到对方的身上,不管是传了多厚重的衣服,只要一盏茶的时间,便会侵入皮肤,慢慢的皮肤变成黑紫,溃烂。
如今宏承允受了重伤,这样的狼狈逃窜,向来也是没有换衣服的可能,那么,就先让他痒上一个月,等他身体全都变成黑紫色肿起来,彻底被人遗弃再作打算!
雪白胡子的老头?也着实让墨潋提起了兴趣。
感觉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走近床边,墨潋全身警惕起来,手中瞬时多了几根银针。
“你终于醒了!”千叶走到墨潋的身边,感觉到银针反过来的一点亮光,不由得勾起了唇角,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过去。
墨潋睁开眼睛,着千叶一双清亮的眸子纯澈如溪水,身材纤瘦却依旧玲珑有致,举手投足之间带尽显妩媚,却又不失端庄,瓜子小脸上眉目柔和,五官精致,就像是精心制造出来的一般,挑不出任何毛病。
只是,她眼底的轻佻却让墨潋不由自主地多了一层防备,随着她的走近,她身上的草药的味道渐渐浓了起来。
“是你救了我!”墨潋看着千叶一步步走近,倾城的面上依旧是有些苍白,只是如波的水眸已经有了神色。
千叶往前迈的步子一顿,转而勾起唇角,漾起一个妩媚的笑,道:“看来,你果真非池中之物。”
墨潋淡淡一笑,去没有接过千叶的话,她收回手里的银针,如今小腹已经没有了剧痛的感觉,让她更加激动的是,她已经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
“我的孩子没有问题吧?”墨潋抚着肚子,眼底尽是柔色,如今快三个月了,小家伙已经将她扁平的小腹撑平了。
千叶微微勾了勾唇角,面上浮出淡淡的笑,她径直走到墨潋跟前,看她想坐起来,便拿了一个软垫子靠在她的后背。
“这处宅子是我的!”千叶坐在墨潋身边,将倒好的温茶水递到了她跟前。
“嗯!”墨潋接过茶水,浅浅地喝了一口,便又递给了千叶,面上并没有什么波动。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温穆飏养在外面的小妾?”千叶接过墨潋手里的杯盏,显然她的反应并没有让她满意。
墨潋看着千叶,眼中稍稍闪烁,转而靠在刚才千叶垫上的软垫上,道:“嗯!”
千叶将杯盏放下,听到墨潋这句“嗯”,不由得身子一颤,险些闪了腰,转过身看着墨潋优哉游哉的申请,不由得一脸惊诧,这个女人……
“你为何不吃醋?为何还是这般的自在?”千叶走回墨潋身边,看着她倾城面上漾着淡淡的笑,如波的水眸潋滟其华,没有丝毫恼怒的意思,这让她诧异不已。
“沁儿!”墨潋还没来得及回答,却听得门外一声神情中带着急促的呼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温穆飏三两步便窜到了墨潋身边。
千叶本来想要坐在墨潋床边的,如今温穆飏道是不客气,伸手像拎起一个物件一般,将千叶原本就纤瘦的身子扔了出去,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墨潋的床边,伸手楼进了怀里。
“温穆飏!你竟然敢扔老娘!你信不信我毒死你怀里的女人!”千叶胡晃了两下才站稳身子,她扶着桌角站稳,看着温穆飏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一双清亮的眸子之间顿时如添了碳的火炉,瞬间火焰窜起。
原本这样的话总是能轻易地激起温穆飏的怒意,可是今日,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怀里紧紧地搂着墨潋,整个身子带着轻微的颤抖。
温穆飏没有注意,但是墨潋却耳朵听得一清二楚,鉴于千叶还在这里看着,不由得脸一红,往外推了推他。
温穆飏感觉到墨潋的抵触,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转身看着千叶,原本带着激动的脸上,带着三分冷意,道:“第一,你就别枉费唇舌在沁儿面前亏损我了,她不是像你一样傻笨的女人,第二,我答应你的动你若是还想要的话,现在就出去!”
千叶一怔,看着温穆飏一副过河拆桥无比得意的样子,不由得咬紧了后槽牙,清亮的双眼之间似是化作无数利刃,向温穆飏的心口窝戳去。
只是,终归也就是想想,迎着温穆飏的目光,又瞟着墨潋含笑的水眸,千叶最终还是败下了阵,当真是腹黑和狡诈凑成了一家!
恨恨地跺了跺脚,千叶猛地甩开了门走了出去,气愤,气愤,无比的气愤!
在宅院里住了几天,墨潋渐渐能下床了,期间,她去看过厉雨一趟,虽然是保住了性命,但是毕竟伤的太重,厉雨一直都还没有醒过来。
瞧着厉雨苍白的脸色,墨潋如葱根的纤细手指拂过,心里似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一眼,有种郁郁的沉闷。
收拾好了行礼,温穆飏已经派了马车过来接她,厉雨的身子不宜挪动,如今留在千叶这里由她照顾。
临走之前,追分,闪电,惊雷都是满脸的沉重,这次鬼门关走一圈,让他们更加感觉到彼此的重要,毕竟,除了温穆飏,他们彼此便是这世间的亲人。
随着车辙声渐渐小了,马车平稳地停在了王府的门口,温穆飏掀开车帘子,锦嬷嬷和素儿还有铃铛已经在大门口处迎接来了。
墨潋如今是侧妃身份,虽然免了给郁凝和月灵的请安,她们俩于情理也是不必出来的,如今墨潋也懒得看到她们,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刚要踩着仆人的后背下车,却感觉身子腾空,温穆飏将墨潋打横抱起,大步地迈进了王府。
墨潋惊呼一声,赶紧搂紧了他的脖子,这小小的惊慌失措却惹得温穆飏哈哈大笑。
锦嬷嬷面上动了动,随即带着素儿和铃铛去马车里收拾东西。
原本郁韶当日就没有起杀心,素儿调养了这几天也差不多好了,倒是铃铛亲眼见了那场厮杀,虽然送回了王府这几日,但是依旧是心里没有平静下来,处处小心翼翼。
温穆飏一路将墨潋从王府门口抱到了清越小筑,王府上下似乎已经对温穆飏的这样大胆羞人的行为司空见惯了,故意低垂着头,忙着手里的活。
远处的垂柳边,一个身着浅黄色水缎长裙的丫鬟往树边上躲了躲,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退了出去。
轻舞斋。
“哼,不就是回个府嘛,还要这般兴师动众,当真把自己当成娘娘了!”月灵将手里的杯盏狠狠地掷在了桌上,杯盏倾斜着围着绕着转了一圈,最终没有掉下来。
季香在边上紧忙伸手接住了那险些又粉身碎骨的琉璃雕花白瓷杯,手一挥,一个守在门外的小丫鬟赶紧进来收拾。
自从进了王府,月灵脾气是逐渐高涨,一个不高兴就是拿起手边上的东西乱摔一通,只是,这每个院子的东西都是记录在账的,损失一件,便要自己添补上,纵然斩月皇后陪嫁数不过来,也是经不起她这三五不时地一顿糟蹋。
“这个宏承允也真是废物,怎么不直接将她打死在树林里算了!”瞧着小丫鬟收拾干净退了出去,月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绝美的面上带着阴狠,伸手去端茶,却发现眼前是刚收拾了的。
季香见状紧忙拿过一只新的杯子给她续上茶,缓缓地推到月灵跟前,道:“公主这些话在心里想想便烂在肚子里吧,可千万别被什么人传进了王爷的耳朵中去,如今太后刚刚对公主另眼相看,咱们可得抓紧着,千万别在这样的小事上分了心。”
季香这么一说,月灵倒是冷静了三分,她说得没错,如今最要紧的是先抓住太后的心,温穆飏向来是个孝顺的,若是太后在背后撑腰,以后她便在这王府站稳了脚。
想到这里,月灵面上缓和了不少,她端起眼前的杯盏,浅浅地喝了几口,绝美的面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意。
花园里,郁凝坐在池边,手里捏着磨好的鱼食往里面撒着,一个小丫鬟匆匆跑了过来,得了如兰的应允,这才小步地走到郁凝跟前,跪了下来。
“启禀王妃,王爷已经带了沁侧妃回来了。”小丫鬟跪在地上,偷低得沉沉的,偷眼看了郁凝一眼,见她没什么变化,心里稍稍定了定。
郁凝将手里的鱼食全数跑了出去,转过身来看着那小丫鬟,道:“沁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安然?”
郁凝问得很有心思,虽然心里并不是如表面这般,说出的话却是顺着好的方向问。
小丫鬟点了点头,唯唯诺诺地回答道:“回王妃,适才奴婢问了清越小筑的小可,说是沁侧妃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如今已经得了名医的诊治,已经全好了。”
随着小丫鬟的声音轻缓响起,郁凝的面色不着痕迹地沉了沉,转瞬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柔婉。
郁凝扬了扬手,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紧忙起身退了出去。
“王妃!”将郁凝要起身,如兰走上前扶了她,想着刚才那小丫鬟的话,说道:“这个孩子的命也真大,这么折腾都能保得住,看来,我们如今只能按照长公主的办法来了。”
郁凝面上冷了冷,随即摇了摇头,一双清澈的眸子在她瘦小的脸上更显得又大又亮,她低着头看着池里的鱼,几条金色的锦鲤在阳光下闪闪熠熠,显得尤为夺目。
“过几天就是父亲的五十大寿,让母亲将请帖里添上沁侧妃的名字。”
说完这句话,郁凝头也不回地往琉璃阁走去,如兰在原地细细地品着郁凝这句话,突然明白了,紧走几步跟上了她。
被温穆飏抱着回到了清越小筑,卧房内,素儿早已按照锦嬷嬷的吩咐多添了一层软垫子,整个卧房也都收拾了一番,一进来,就闻到了她喜欢的青柠香味。
温穆飏将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伸手将她的一双碧荷绣鞋脱了下来,墨潋一怔,刚想要阻止,却撞到他柔得带水的目光,顿时心里一股暖流流过,也随着他又将另一只脚的鞋子脱了下来。
锦嬷嬷和素儿她们拿着东西刚好进来看见温穆飏给墨潋脱鞋子,顿时一愣,转瞬对着素儿和铃铛挥了挥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终于把你接回来了,这清越小筑没你,爷都觉得冷了许多!”温穆飏将墨潋的鞋子脱了下来,顺手地将她套在外面的小衫脱了下来,他自己也是脱了外套,只着中衣的躺在了她的身侧。
墨潋被温穆飏紧紧地搂在怀里,鼻尖传来淡淡的竹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