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奴不妨实说,那日奴去金玉堂是想兑那铺子,恰睹二奶奶风采,心下折服,后又得着这图,越发敬佩二奶奶,便存了个心思,想同二奶奶合伙做这铺子……”
夏小满哼哼一声,好大地口气,窦家算什么?瞧着不像刻意夸大,看起来这女人在玫州府也不简单。不过那还求她做什么?再说这合作,若是替窦家求合作的,倒还好说,她琢磨窦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这若是颜如玉她自己的铺子……哎,有没有搞错?!!到底是窑子里的,就算她夏小满再没偏见,也不会认为年家同个窑姐儿合伙儿开买卖是件体面的事。要让年谅知道,估计自己就离死不远了。
颜如玉见她不应声,忙继续道:“奴虽差些本钱,但也不妨事,二奶奶若手头不宽裕,不添也无妨,二奶奶可拿这些图入份子,这些做匣子、首饰、摆件都是极好的……”
夏小满顿住脚,抬眼认真瞧了她,拿图入份子,不晓得是她有了尊重科技地意识呢…………这个貌似不靠谱,还是为拉一个后台做出地让步呢?…………这个倒还差不多。
“颜姑娘不是能拿到图么,还问我要什么?”夏小满斜了她一眼。
颜如玉一时语塞。“奴是诚意……”末了,她只能这般说。
夏小满一笑,金庸大侠地鹿鼎记里有言,世上最虚伪的地方,一个是皇宫,一个是妓院。这某女口中说出“诚意”二字来,更像是深海冷笑话。
她也不吭声,挥了挥手,以示告别。瞧瞅着夏小满,想问她为什么不应下来,却又不敢。
夏小满一直琢磨着她那匣子地销路,可惜了颜如玉是个娼家,来求她也是为了她背后的年谅以及年家势力,不然真可以考虑同其合作,他们出首饰,她出匣子,搞几个系列,像那个金莲蓬就还不错……莲生贵子,连生贵子……她不由撇头去看纪灵书,却见纪灵书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不由一笑,道:“表小姐想说什么?”
纪灵书轻声道:“小嫂子,那个……颜姑娘……”
夏小满脸一黑,道:“表小姐可别提这茬了。回家也别说。她不是良家。”
纪灵书听过“良家”这句话,虽然没人同她说得具体过,但她也晓得便不是好人的意思。心底极是惋惜,半晌才喃喃道:“委实可惜……她极有眼力呢……”
夏小满无奈地往靠背上一倚,纪灵书的世界里似乎不存在模糊地带,人就清晰的分为有眼光的或者没眼光的,有学识的或者没学识的,好人或者坏人……她叹了口气,世界若真是低维的便好了。
世界自然不会是低维的。
夏小满回府后拐着弯地叫年谅同方师爷问了那捕头董雷的来路,却未成想姓董的虽然是个小捕头,却实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在玫州城也有一号。想起他当初在船上怎么恭维年谅来着,倒是因着表象而小看他了。当然,无论如何他的社会地位不会有年谅这么高就是了,溜须着也是正常。倒是颜如玉,不像是不知道事理的,还这个模样,应该不会只这一处仗势吧。她琢磨着要不要派人去打听打听颜如玉去,寻思寻思还是罢了,毕竟是打听一个窑姐儿的事,被知道了也不好。
没想到翌日颜如玉那边送进来一只匣子,当然不是她们莲花地那个,却是个外观极普通地,花梨木的本色,没有漆色,没有雕花,因为常被主子们拿着,匣子表面被磨得十分光滑。
颜如玉怕是多了花银子,才顺利地把这个盒子递到夏小满手里。
里面装的纸笺写的,前面多是废话,误会云云,夏小满压根没看,只被一句镇住了,她书道:“小心董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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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没缓过来,还是困。。。睡觉去了。抹眼泪。叹气。
明天出门,下午能回来,帖子回来加精回复。挨个抱抱。爬走。
卷四 醉酹寒香酒一杯 32、“狗”来了,“血”还会远吗?
戏子无义,婊子无情。
夏小满攥着那张桃花笺,咋琢磨咋不靠谱。这女人到底是哪一派的?!到底董雷是不是她的入幕之宾?试问女人有多狠,她这是为了找个后台,把什么人都出卖了,还是和董雷起了争执,想借刀杀人?
提防?有没有搞错!!这个女人,到底当她夏小满是啥?!她又不是贼,又不是匪,她就算是个鬼,也是怕茅山道士,怕警察干嘛?!!!
提防?提防什么?思及丁午河上一路,窦家将董雷奉若上宾,现在董雷是为窦家出力?可就算董雷是什么黑白两道通吃的老大,他能怎么的?指使人上年家打砸抢烧?开玩笑吧,他到底当年家是什么地方?!年谅再无官无势力,他也姓年!在玫州这后头还有个胡家!
这个女人,危言耸听。
夏小满拿了火折子把那桃花笺点了,心下嘀咕,还是电子产品好啊,点一下删除就可以了,这烧纸还满屋子都是味道。她又瞅了一眼那盒子,撇撇嘴,都不给个漂亮点儿的拜匣,她还能留着当个工艺品摆着,现在,只能是……
“拿去厨房烧火。”她道。
“主子!”茴香忙劝道,“瞧着像是花梨木的……”
“呃。”夏小满咔吧咔吧眼睛,喊豆蔻道:“先收着,回头给那谁,看看能重新雕花不。”又向茴香道:“你去门上问问,谁接的这匣子?再问,收了多少银子?”
“主子!”茴香仔细瞧了夏小满面相并不是生气的样子,但听着这句实在像气话。她寻思寻思,也不吱声了,福了福身退了下去。少一时带了小韦嫂子进来。
夏小满一个人在纸上涂涂画画,瞧见小韦嫂子,便丢下笔,先问茴香道:“多少银子?”
茴香犹豫了一下。只去瞧小韦嫂子。
小韦嫂子轻咳一声,陪了个笑脸,却是直言道:“二奶奶若是查这个,怕不妥当。”
说起来外面往来送礼的人。给门敬是极寻常的事,禁也禁不住,而若真禁了,下面心存怨尤,也不好收拾。
夏小满自然知道底下那些猫腻,她也没想把这府里洗干净了,不过这事怎么也得给下面提个醒。
“小韦嫂子,我知道你意思,不过这事儿必须得说道说道。”她板了脸。道:“不信你现在叫茴香去问问,门上知道谁送的东西来不?”不知道是必然的,她还怕知道呢,不过气头上这么一说。
她继续道:“这是送来书信,这要是送来炸弹呢?毒药呢?那种带机关的匣子。一打开嗖嗖嗖射毒箭的呢?伤了残了挂了怎么整?!有银子就敢收东西。甭管给地啊?甭管是什么啊?……”她噼里啪啦的,说得跟恐怖袭击差不多了,这才住口,端了茶润喉歇气。
小韦嫂子这串儿句话里好多听不懂。但联系上下也知道炸弹之类不是好词儿。听了这么一番话,她脸上的笑容有点儿僵,勉强道:“二奶奶多虑了……”
她说着说着有点儿躁了,这会儿忽然理解年谅对窦家的厌恶感怎地会那样强烈,她还曾暗自抱怨过年谅不变通,现在才知这样被盯着算计实在是让人烦躁不已。尤其是对方不按牌理出牌、压根揣度不到其用心的时候。虽然知道从社会地位上看己方几乎没可能被伤害的,可到底心下别扭。那便就是给金山银山也不肯同给你带来别扭感觉的人合作。
“门上那几个,月钱是八百文,去问谁接的匣子…………接这个匣子的人,革三个月钱粮,给他长长记性。”夏小满冷下一张脸,森然道,“再有下回,撵出去。”
小韦嫂子瞧了夏小满脸色变得糟糕起来,也不劝了,暗自叹气,应了一声,转而提了旁的,以转移视线,道:“二奶奶,明儿爷去汪家的礼都备好了,您过目一下。”说着从袖口里抽出礼单子来。
夏小满深吸了口气,接过来翻了翻,寻思寻思又道:“哎,我差点儿忘了,明儿还有一份儿,胡家几爷的夫人谁地寿宴吧,好像说请席呢,六爷说不过去了,礼送了就是了,回头依着旧例给备一份儿,我不方便过去,等青樱从铺子里回来你问问她……”
“二奶奶。”小韦嫂子忙打断她,认真道:“青樱去不得。”
夏小满扁扁嘴,她是想着离胡家越远越好,不出现在大姑姐视线里就是安全的,至于青樱,原来人家才是正经的管家姑娘,她夏小满才是新人,人家想上位怕是随时可以,别说她不想防什么,就是防也是防不住的。但小韦嫂子既然说了,她还是点点头,道:“既然这样,就烦劳小韦嫂子跑一趟吧。那就明儿叫青樱别去铺子里了,看家。我出去有点儿事。”
小韦嫂子张了张口,到底是无奈应下。又听了她后一句,忍不住瞧了她一眼,又想劝上一句。然想着二奶奶现在心情不好,还是莫要触这个霉头了,改日再说吧。只是,这事耽搁下来,不晓得会不会出什么乱子。这阵子凡六爷不在家,二奶奶便也不爱在家里呆着,总是带着表小姐溜达。要说爷那边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打着表小姐地幌子,可爷还不是心明镜地?爷是没说什么,可待爷说什么时岂不晚了?那便是大罪过了!
夏小满可没琢磨她那些,年谅先前有言…………让她上街买东西回来拾掇宅子,她现在也算是奉旨逛街呢,况且还带着纪灵书这块护身符,年谅越发不会挑理了。不过她也晓得进退,领导给面子,咱也不能太离谱,还是领导不在家时候出去妥当,省得领导瞧着不像,还有个好处,那就是领导若在家,怎么都要着急赶回来。这领导不在家,想多暂回来都行。
她这会儿是盘算着出去找个合适的宅子,然后还要寻些妥当人…………想着不靠年家,就得从里到外都自己来搞定。本钱只有四百两。一分也不能浪费,所以只能牺牲时间了,花大量的时间走街串巷一一寻访。
万事开头难啊。她叹了口气。明儿正好顺路去看莲花匣子雕啥样了。哎,城南啊,那破路啊,走道都比坐车还快还舒服,还是赶紧把凌家两口子挪出来吧……
因着想找宅子,坐着带年家族徽的车实在显眼,也不适宜。
夏小满出去几次。觉着治安挺好,满大街走着大姑娘小媳妇地,这又是大白天的,便决定轻装简从悄然出门。她同纪灵书换了身寻常衣裳,去了钗佩妆粉。只带了豆蔻和揽月俩人。打角门出去,在外面雇了辆寻常马车,一路逛街去。
转了两条街巷,也没见很合适的地方。眼见晌午,两人为了配合身上的行头,寻了家小铺子吃午饭。
夏小满原还怕纪灵书嫌脏,特地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又叫豆蔻拿帕子擦了两遍,纪灵书只道不碍事。饭菜上来。对饮食一向讲究地纪灵书虽然吃得不那么舒服。却也没言语。夏小满暗暗点头,对纪父地印象有所改观。无论如何,骤然富贵而不忘本,没把孩子教养成纨绔子弟和矫情小姐,也是难能可贵,看来他只是在读书一事上极度偏执而已。
饭罢已过未初(下午一点),外头太阳毒辣辣地。因着玫州气候热,玫州人这个点儿大抵是要歇中觉的,因此街面上行人极少。挑担子地便多往荫凉地方歇着去,支篷子摆摊的也多是趴在摊上小憩,吆喝声全然消失,只偶尔有车马过往声,又有虫鸣鸟啼,越发显得静寂。
夏小满瞧着纪灵书也有点儿困乏的样子…………到底是租来的马车没有自家的好,行驶起来摇晃颠簸,让人疲乏。她推了推纪灵书,道:“要不我送你回去歇中觉吧,我自己去凌二嫂那看一眼,若匣子出来了,就取了回来。”
纪灵书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