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和王三救醒的,金折手长老不会连王二也不认识吧?哎呀,不好,王管家既然是冒充的别人,他说的话也有可能是假的!
谁知陈前掌门连连摇头:“介绍你来的人既不是孙机前掌门,又不是总堂内的长老,不过是个冒充王延龄的人!你形迹这样可疑,说不定是玄武派过来卧底的。我要不将你绑了回去问个清楚,又怎能对得起我永嘉派的列代祖师?”说完一使眼色,他身边的几个人立即上来。
王二见有人绑马小知,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一点没上来帮忙的意思。马小知一伸手:“且慢!我和孙机前掌门倒是认识的。”马小知心中虽然一时没搞清楚这件事,不过先把自己往有权势的人身上靠的法子他还是能想得出来的。
他听王管家说过,孙机前掌门为人忠厚,十分惜才,王管家即使有假,可自己的功力不是假的,孙机见自己功力如此,说不定会起惜才之意,替自己说话。只是王管家既是假的,那他的话会不会也是假的?马小知心中暗暗祷告:你个促狭的王管家,你其他的地方可以骗我,只要这一点不骗我就行!
一听说他认识孙机前掌门,陈前掌门身边的那几个人就不敢动手。
陈前掌门就用眼睛询问孙机。孙机这时却道:“这个,这个,我只是听说过他,听说是他在杭州打败了玄武派掌门高万峰的徒弟陈千响,帮了我永嘉派一把。陈前掌门能不能看在他功力高,又帮过我永嘉派的份上,饶了他?”
马小知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王管家在这上面倒没骗自己,听孙机说话,倒可看出他为人不但忠厚,而且确实惜才。
陈前掌门沉吟了一下,却道:“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不过说不定这是玄武派高万峰使的苦肉计,故意让他在杭州打败玄武分堂,好让我永嘉派欠他一个人情。这样他就好来我永嘉派卧底。他功力这么高,说不定乃是高万峰暗中培养的,为的就是派他来我永嘉。要不然为什么江湖上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样一号人?唉,若不是老夫慧眼如炬,你们说不定就全被他给骗了。”
众人忽然听他这样说,都觉得有理。
正文 第十六章 危局(3)
听了陈前掌门的话,孙机和几位长老都觉得有理,有两位长老还微微点了点头。一传十,十传百,广场上看棋的两千多弟子听了后,也觉得有理。
马小知自然知道自己不是玄武派派来的卧底,只是他看了孙机和六大长老的反应后,心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各种念头纷沓而至: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做掌门,陈前掌门将自己带回去后,自然是要严刑拷打,说不定会将自己杀了。那个和自己天天住在一起、冒充王管家的人虽然在总堂颇有权势,可自己死了,他也就没了办法。
自己认识的这个王管家不是说,是六大长老命杭州分堂的何有年一定要将自己带到总堂学棋的吗?他不是说孙机也很想自己做掌门吗?为何陈前掌门想要把自己带回去、想要自己的命时,孙机和六大长老却一声不吭?难道他们真的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那这个王管家为何要骗自己?
这个王管家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何要冒充那个真正的王管家?他能随意调动六大长老……,不,他调动六大长老的事,自己全是听他说的,而他是看了信鸽上的信后告诉自己的,自己当时觉得不便,信中的内容一个字也没去看,难道他才是玄武派派来的卧底?而信鸽是他和玄武派、四川唐门联系的工具?
只是他住的地方那样豪华,又是位于总堂内,如果他是奸细,总堂内的这些长老怎么会一点儿也没察觉?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
此时陈前掌门见孙机没什么表示,又使了个眼色,他身边的人立即又过来了。马小知在心里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现在只能全靠自己了,于是大喝一声:“且慢!陈前掌门,你随意捕人,眼里还有我大宋官府吗?”
陈前掌门嘿嘿一笑:“你非本派弟子,却来我永嘉总堂争掌门,据我永嘉祖规,每个永嘉弟子都可以捆你。我朝先帝曾有圣旨,其他门派派人入我永嘉总堂卧底者,我永嘉总堂可视其情节轻重而处理。”
马小知心中冷笑:照此看来,我的情节算是特别严重的,那你就可以随意要我的命了。于是高声道:“无凭无据,你怎可血口喷人,说我是卧底?再说即使我是,这应该是执法长老的事,好像与你无关。”
陈前掌门这时大声道:“你是不是卧底,推断即可知道。我虽退隐,可此事事关我永嘉派兴衰,我不得不问。”
马小知哈哈大笑:“好一个推断可知!那我也可推断出陈西屏是龙虎门派来的卧底。嘿嘿,说到底,你还不是为你儿子陈西屏出头,想让他坐上掌门的宝座吗?”
他的话句句有理,又将陈前掌门的心底之私挑了出来,陈前掌门一时倒无话辩驳,于是大怒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敢狡辩!”
陈前掌门见始终不能将马小知的罪名坐实,心内不禁焦躁,自己本是越殂代庖,现在孙机和六大长老对自己此举颇有不屑之意,若不快点了结此事,只怕夜长梦多。这小子能言善辩,自己又抓不住他的小辫子,如今之计,只有倚老卖老,赶紧将这小子带走。反正以后就是追究起来,一是自己儿子已经做了掌门,二是自己朝中后台硬,别人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想到这里,他朝自己的人道:“还不快动手!”陈前掌门身边几个如狼似虎的人立即又朝马小知过来。总堂内的人碍于陈前掌门的面子,不好阻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广场上的两千多永嘉弟子不禁窃窃私语,
马小知正准备转身去挟持陈西屏,忽见来抓自己的人当中,有一个猛地飞了起来,倒正好拦在自己和陈西屏之间。马小知心中大骂:我靠!陈老棒子啊,对付我你居然请这样的武林高手来,你真是下足了本钱啊。还没想完,只见来抓自己的人一个个都朝空中飞了起来,有的还是屁股朝上,马小知心中纳闷:这是什么轻功?正在乱想,就听云娘在耳边问:“小知,你没事吧?”
原来是云娘和丹娘赶过来了!马小知这下心里有了底。他害怕曹杰也被陈老棒子暗算,赶紧把他喊过来。陈前掌门见用强不成,倒有点呆了。永嘉派内的武功高手此时也察觉出了陈前掌门的意思,因此也不上来,只是静观事态发展。
马小知此时不再害怕,立即责问起陈前掌门来:“陈前掌门,你既然怀疑我是玄武派的卧底,为何不当众问个清楚,然后立即将我的同伙一网打尽?而是一定非要把我抓回去,让我的同伙得到风声逃走?说到底,连你自己也不信你的话,你不过是想捏造罪名,好把我带回去处死,为你儿子做掌门扫清障碍。
哈哈,原来陈西屏公子这么怕我!他不是号称功力高深吗?陈前掌门,你无凭无据,仅靠推断就认定我是卧底。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陈西屏公子和你的长相,唉,很不象啊!我由此推断出陈西屏公子不是你生的。难道是你老婆偷人养的?唉,家门不幸啊!”
陈前掌门听了,气得七窍生烟,可又拿马小知没办法。马小知还在那里不停地感慨:“陈前掌门,你老婆一定很漂亮啊!哎呀,陈西屏公子的亲生老爹不知是什么人,应该是龙虎门的吧?他去龙虎门学艺,就是去投靠他亲生老子的吧?”广场上两千多永嘉弟子听了,都觉有理:永嘉派高手如云,陈西屏为何还要去龙虎门?只怕里面真有说不清的事。
陈西屏和他的几个哥哥怒极,就要冲上来找马小知算账。孙机和几位长老这时赶紧过来打圆场。孙机道:“陈前掌门,马公子究竟是本派弟子还是卧底,就让六大长老去查吧。”陈前掌门见事情已不受自己控制,卖老资格已没用,只得听从。
金长老这时就站了出来,道:“查一下花名册,就可知道马公子来历。”一名永嘉弟子立即将花名册找了过来,金长老一翻,立即“咦”了一声,神色甚是疑惑。其他几位长老看了,个个也都“咦”了一声。
陈前掌门此时就问道:“有何奇怪之处?”金长老道:“原来这位马公子的师傅是我永嘉弟子,由此看来,他倒是我永嘉弟子。”不但马小知楞了,陈前掌门也楞了:“拜我永嘉弟子为师?那他师傅是谁?”
金长老笑了一下:“他的师傅就是膳食堂的杨二郎。”
正文 第十六章 危局(4)
马小知和杨二郎互相对望着,马小知疑惑道:“师傅?”心中狂笑不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杨二郎心里也觉得好笑,却沉声答应道:“徒弟。”见两人互称师徒,大家对马小知的身份也就不再怀疑,随即却又不相信起来:膳食堂的人怎么能教出如此厉害的徒弟来?
金长老沉声问道:“你是如何收他为徒的?”杨二郎道:“我以前学烧菜时,有位一同学艺的师兄,名叫王大宝。王师兄现今在杭州品香楼做厨子。那一日师兄写信来,说有一位朋友,名叫马小知,父亲被玄武派的高万峰暗害,因此他暗中苦练棋艺,想为父亲报仇。
王师兄还说马公子正在我总堂学棋,只因功力高深,教棋的一位堂主疾贤妒能,处处与他为难。马公子为人刚强,受不得闲气,因此再也不肯去。眼见得加入我永嘉派无门,报仇无望,马公子常暗中叹气。王师兄就问我能不能帮他忙。我只好答应。
可马公子见我功力低微,却不愿意拜我为师。我就对他道:‘按我永嘉派的祖规,但凡是永嘉弟子的徒弟,就也是永嘉弟子。’他这才肯了。后来我禀报了周堂主,收了他为徒。”
众人听说马小知与玄武派掌门高万峰有杀父之仇,纷纷想:他怎么可能为玄武派来卧底?这自然是陈前掌门想为自己儿子做掌门扫清障碍,故意找茬了。
孙机这时就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马公子,你去给陈前掌门道个歉,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陈前掌门见事已至此,知道抓马小知的时机已失,也只得算了,于是站在那里,气哼哼地等马小知上去赔礼。
马小知心中大骂:我靠!明明是这个老棒子找我麻烦,却要我去道歉。嘿嘿。当即叹气摇头道:“我是一个好面子的人。”萧不疑长老却过来,在他耳边悄悄地道:“马公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马小知恩了一声,凑到陈前掌门的耳边,小声道:“陈前掌门,我日你十八代祖宗!”他声音低,只有陈前掌门一人能听到。别人见他凑到陈前掌门的耳边,均想:马公子果然是个爱面子的人,还怕我等听到他说软话。他们哪里知道马小知前面说“我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就是为凑到陈前掌门耳边骂他做准备的。
陈前掌门板着脸,本来是准备听好话的,忽然听到马小知骂他,不禁一楞。马小知想到他刚才忽然对自己发难,明显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心中不禁火大,这样好的机会岂能放过?当时就一把抱住他,继续小声骂道:“你老婆嫁给你之前就偷人,你十八岁就出来做强盗,二十岁就出去卖屁股,三十岁时还强奸过老母猪。我草你陈家祖宗十八代!”陈前掌门哪被别人这样骂过?当时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西屏见马小知抱着自己父亲亲热,不禁心想:算你识相,不过不要以为拍我爹马屁我就能放过你!
马小知一边骂,一边脸上假装悲痛。众人均想:马公子这回亏吃大了,受了别人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