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厉风行,当初他血洗辽太宰府,杀死太宰父子的时候,我就看出此人定然是个野心家。嘿嘿,不好好挑唆一番他和巫萨满的矛盾,怎么对得起此番辽国之行?”
一路和娘子聊着对付巫萨满的阴谋,耶律成康疑神疑鬼跟随,我径直向大辽皇宫走去。大辽的气派,比起金国已经是百倍过之,比之大宋依然不如。但是也堪称金壁辉煌,宫门虎视,如青狼巨口,吞噬天下之气势霍然而出。我低声慨叹,“如此强大的草原帝国,不到十年间就要灰飞烟灭,辗转草原消匿无踪,历史的车轮下,到底有多少强大的民族成为尘土,零落不知归处?”
娘子不解道,“相公,即使金国击败辽国是必然,可是金人人口有限,辽国地域广大,为何会最终消匿无踪呢?辽人只需积蓄力量,图谋东山再起,一样可以复国。”
我沉声道,“契丹人生性暴烈,宁死不降,誓不食金粟,向西迁移建立西辽,后又被灭,依附于蒙古部族,向金人复仇。可惜蒙古帝国建立之后,契丹人已经彻底淹没在浩瀚的历史海洋之中,再无踪影。这就是契丹人的命运!”
我们已经走进了皇宫,太监引领我和大宋的众将官觐见大辽皇帝。娘子和小青等女眷,是不能上朝见驾的。我微笑不已,大辽此时的样子,已经和大宋的礼仪没有什么分别,都已经对女子开始歧视,步入了父系社会的封建时代,再也不是男女平等的原始部族状态。
辽国的末代皇帝天祚帝,此时端坐龙椅之上,从高高丹墀之上看着我,冷冷说道,“大宋来的使臣,都带来什么贡品啊?”
我听到天祚帝如此说,呵呵一笑,道,“陛下此言差矣,大宋和大辽是兄弟之邦,何谈贡品之说?礼物下臣到是带来不少,还带来我大宋皇帝陛下一道恩旨,宣于大辽皇帝知晓!”
天祚帝大怒,说道,“大宋的皇帝只会成天炼丹画画,他也会写圣旨,笑话!哈哈哈——”
我还是保持微笑,淡淡说道,“大宋陛下有旨,大辽输给大宋的倾城擂赌注,城池一座,特恩赦免去,开边关与大辽通商贸易,互通有无,愿两邦永世结好,互不侵犯。敢问陛下,此道旨意说是恩旨,并不过份吧?”
此言一出,大辽满朝震动,大宋竟然取消了赌注,放弃到手的一座城池,上到天祚帝下到百官,都觉得又惊又喜,不知道大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天祚帝迟疑问道,“大宋使臣,你若敢戏弄朕,可是凌迟处死之罪!”
我躬身笑道,“在下忠勇国公许仙,大宋陛下特旨授权,全权处理宋、辽倾城擂赌注和通商之事,陛下尽管放心,我说的话,就是我大宋皇帝陛下的意思!”
天祚帝满脸喜色,连连点头,“好,如此甚好。和大宋通商,比打仗要方便啊。”皇帝此话出口,百官中有人都忍不住偷笑出声,我摇头不已,如此的皇帝,难怪大辽会亡国啊。
“陛下,此事还望三思,其中颇有蹊跷,不得不察——”一声阴冷的说话声从朝堂口传来,我转身望去,巫萨满一身黑袍缓缓走来。我和他目光相对,一股气势从巫萨满身上发出,我被推得退后三步,踉跄不已。被封印功力,我哪里是巫萨满这妖人的对手,气势全无,被当场迫得出丑。
就在我苦笑的时候,巫萨满满脸惊奇,失口道,“许仙,你怎么会——功力全失?”
我眨眼朝巫萨满笑道,“如此国师不是更高兴么?国师来得正好,有些事情,还请国师拿个主意才是。”
我对巫萨满如此一说,他脸色立变,龙椅上的天祚帝不禁冷冷哼出声,沉声道,“国师今日上朝,有何事起奏?朕和大宋使者谈论国事,国师旁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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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商贸北伐军之第十话
第十章、商贸北伐军之第十话
第十话、柳暗花明满是春
宋徽宗皇帝,近日来心情大好,连画画的笔法都轻快不少,一股少年人才有的朝气渐渐复苏在他的身上。皇帝知道,这种美妙的感觉,不是炼丹养气带来的效果,而是那人间精灵般的女子李师师带来的。
“童爱卿,今日随朕出宫一趟,去天香宝月楼!”皇帝微微而笑,看着刚刚画完的宫装仕女图,问道,“童卿说说,朕的这副画意境如何?”
童贯听到皇帝要去天香宝月楼,神色木然,只是低头道,“陛下的画艺天下无双,古今第一风雅帝王,非陛下莫属。”
宋徽宗哈哈一笑,捋着三缕长髯道,“童卿家所说的,怎么和令妹师师姑娘如出一辙?你们兄妹都是朕的知心人,就会说些朕爱听的话来哄朕。”
童贯头低得更深,恭声道,“臣不敢,臣所言句句真心,陛下的学问和书法画艺,在天下文人中都是竞相模仿,臣之言不过是略述事实而已。”
“嗯,师师姑娘也是这么说,还拿出民间传抄的朕的瘦金体字帖,让朕大为高兴。师师姑娘才艺双绝,是个贴心的知己佳人,现在朕实在日夜思念师师姑娘,后宫粉黛三千,和师师比起来,却都是木偶样的泥人般,毫无生气。童卿,朕不能一日无师师陪伴,你说朕接师师进宫如何?师师进宫,朕封她为贵妃,封童爱卿为国舅!”
童贯身子一抖,跪地磕头谢恩,沉声说道,“多谢陛下对师师妹子的宠爱,可是师师毕竟是***场中的女子,才华样貌出众,心思灵巧,却身世不幸,白璧微瑕,难以名正言顺进宫蒙宠。陛下三思——”童贯将师师的出身提出来,皇帝也是有些觉得难办,毕竟古往今来哪个帝王会娶一个妓女当贵妃呢?
皇帝低头踱步,忽然笑起来,问童贯道,“爱卿,朕有意招师师入宫,你身为她的义兄该高兴才是,为何却出言拦阻?难道你不乐意师师入宫伴驾?”皇帝虽然是笑问,童贯却身子一抖,磕头说道,“陛下圣明,臣一颗忠心全系在陛下身上,怎么会有私心而拦阻陛下。臣实在是出于对陛下威严考虑,才出言进谏,绝无半点不愿师师伴驾之心。师师妹子能蒙陛下恩宠,微臣实在是替她高兴。陛下明鉴,陛下明鉴——”童贯连连磕头,皇帝一笑,扶起他说道,“童爱卿对朕的忠心,满朝文武莫能及也,朕自然信你。和你开个玩笑,莫要当真。”
皇帝拿起折扇,身穿藕荷色员外氅,潇洒之极。童贯跟随皇帝出宫,径向师师所在的天香宝月楼而去。
此时已经快到巳时,照例天香宝月楼下聚集满了仰慕师师姑娘的文人墨客,今日会选一个幸运的公子,入楼与师师饮茶聊天,余人只能有幸听师师抚琴一首,就要散去了。师师今天出场的造型,是一头长长的卷发,穿着师傅许仙替她设计的西欧公主裙,紧紧收束的上身曲线美得惊人,下身的硕大裙盖轻轻晃动,走路之时更是仪态端庄,说不出的高贵。两名侍女,都是穿着修女服,可是颜色一律改成天蓝色,纯洁而静谧,更衬托出一身纯白的师师冰雪般傲立于世。
师师一出场,本来热闹喧哗的楼下,顿时安静。宋徽宗皇帝和童贯及时赶到,皇帝低声对童贯说道,“童卿,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师师姑娘今日出题考校才子,卿家说朕能答得出么?呵呵。”
童贯恭声道,“陛下天纵奇才,定然答得出。”
楼下另一方向,本来懒散无聊的一名公子模样之人,折扇倒插领后,鬓角戴一朵红花,吊儿郎当等着看京师花魁。可是当李师师走出来,满含笑意的双眼在人群中扫过,李师师似乎对这公子多看了一眼,掩口一笑,满头长长卷发甩在一边,同时也将这公子的心甩到天上去了。
“好个看似清纯,实则妖艳的绝世尤物,便是当年的妲己、褒姒也不过如此吧?”青年公子看着李师师,喃喃念道。旁人有人听见,大怒道,“好你个野汉子,竟然敢拿师师姑娘和妲己、褒姒这等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相比,实在可恶。兄弟们,打这外来的野汉子!”
青年公子看自己动了众怒,没有想到失口之祸如斯,嘿嘿一笑,身子陀螺般一转,许多扑上来捉他厮打的汉子纷纷倒地,莫名其妙被绊倒摔跤。青年公子冲师师飞了个眼神,大笑声中冲天飞起,向宝月楼顶飞跃上去。童贯在另一面隔着人群,看这青年公子扑向师师,冷哼一声,脚下一点,地上的石子暴射向他的后背,空中的青年公子眼看要被打中后心。
嗤一声响,绸缎裂开,青年公子空中转身翻滚,避开童贯的暗器杀招,将石头让开。可是身子还是慢了一线,背心衣物被飞石划开,露出一片锦绣花红。李师师眼前一亮,轻声道,“好漂亮的纹身刺青,如此一大片牡丹花,不知道要受多少苦楚,才能纹得上身去?”
青年公子身子在天香宝月楼壁上一点,如同一支离弦利箭,射向大街另一头,隐没不见,只是笑声传来,“京城之地,卧虎藏龙,美人如玉,暗器护花,燕青领教了!”
李师师双眼一亮,望着燕青离去的方向,微笑不已。
“燕青?好一个河北闻名的浪子,他竟然也为本姑娘疯狂!太棒了——”师师低头看见童贯和皇帝在楼下,沉吟片刻,朗声说道,“今日师师出个题目,谁先答出,师师便奉茶于前,余下的公子,只好三日后再来试过运气。大家听好:画得顽石却称玉。这是为何?”
众人无不挠头,顽石和玉自然分明,如何会错叫为玉?有人猜测喊道,“莫非画得是那和氏璧?外表是石,其心乃玉。”
师师摇头,“和氏璧早就打磨成了精光四射的宝玉,怎么还会有人认不出?猜错了。”
“一定是那顽石上头刻了个玉字,对不对?”
师师还是笑着摇头。宋徽宗在楼下思量着这问题,童贯嘴角一笑,低声道,“陛下丹青妙笔,却还未画过顽石呢?”
皇帝恍然,笑道,“好聪明的师师姑娘,和我来开这个玩笑。玉也,御也。”当下,皇帝朗声笑道,“皇帝画顽石,顽石也称御笔!对不对啊,师师姑娘?”
师师娇声道,“楼下的才子,请上楼吧!”宋徽宗得意非凡,大步上楼,楼下众人艳羡之极,纷纷起哄叫好。皇帝平日里在深宫和妃嫔欢好,哪有这等骄傲的心情?皇帝深深痴迷于师师,已经分不清她到底为什么如此迷人,只是知道,一日不见师师,他就茶饭不思,难以成眠。在爱情跑道上,宋徽宗彻底输给了师师!
***闲聊,一个时辰过去,皇帝心满意足,回宫炼丹去了。临行前,皇帝对师师笑道,“师师,朕晚上再来看你!”
童贯送皇帝回宫,又再次回到天香宝月楼,师师笑道,“大哥,怎么去而复返?是不是有事要告诉师师?”
童贯脸色有些异样,点头道,“师师妹子,陛下有意招你进宫,你愿意么?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无须勉强。如果你愿意,大哥可以帮你。”
“进宫?不愿意。”师师当机立断说道,童贯竟然松了一口气,微微笑道,“为何不愿意?师师妹子难道不想当贵妃、皇后嘛?”
师师狡黠一笑,冲童贯说道,“我舍不得大哥你啊,进了宫成为皇帝的金丝雀,岂不错失天下大好河山,再也没有自由。还说现在这样,皇帝为我着迷,天下英雄为我颠倒,来得舒服自在。大哥,你说是不是?”
童贯不住点头,说道,“是啊,妹子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