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火,不知道他们三个谁能获得小青的芳心?”
娘子听我提到小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缓缓摇头道,“小青这丫头,性子刚强却又像孩子一样任性,手段有时太过激烈却又不失赤子之心,唉,能降服她的男人,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忽然,娘子颇有深意说了句,“听说小姨子找男人,都是照着姐夫的样子在挑选,老公你有没有认识和你像的男人,介绍给小青啊?”娘子似笑非笑看着我,我神色窘迫,捏住娘子的一对玉手,狠狠“咬”了她的脸蛋一口,笑骂道,“尽拿我穷开心,找打!小青最讨厌的,恐怕就是我这个姐夫了吧?哈哈。不过要说和我像,难道让她和海孤泉不成?”
我无心这一句,娘子却又黯然起来,叹气道,“小海是个可怜的孩子,他虽然总是针对我们,可是我却恨不起来他。总是觉得,他做这一切,不过是要得到他本该得到的父爱罢了。老公,你说是不是?”
我心里嗤道,“切,老婆你不恨他,那是自然。他又没有针对你,而是针对我!”想着想着,我不觉也乐起来。海孤泉和我的性格倒真的有些像,像我当初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性子,可惜,我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经学会了收敛。但是海孤泉不同,他一帆风顺,实力超人,千年未逢敌手。他自大张狂的性格,已经深入骨髓。
这样的一个人,即使我有心和他缓和关系,他会同意么?
“老公,我有办法了!”娘子双眼闪闪发光,深吸一口气,说道,“去找鲛人公主焦仁贤。贤公主是小海的母亲,她虽然因爱生恨对你有了芥蒂,但是她毕竟是小海的母亲,我们动之以情,她会重新燃起对小海的母爱的。如果贤公主去劝说小海,我想小海会听从她的话!”
我摇头如同波浪鼓一样,否决道,“不可能!焦仁贤恨不得杀了我喝血吃肉,她不会帮我们的。海孤泉就是身体里流着一半焦仁贤疯狂的血液,才会这么不可救药。算了,我们处理完保民的事情,就隐居消失,让海孤泉找不到我们。不见面,任何矛盾都自然化解。”
“可是,老公你愿意离开人间,隐迹到深山大泽中去,过那种清苦单调的生活么?”娘子淡淡问道。
我一时哑口无言。是啊,我能忍受那种单调的生活么?想起球赛、想起互联网、想起满街的美食,我实在放不下。回到大宋的一年里,我几乎已经无聊到死,如果隐居到深山,可是比大宋的生活更要单调百倍。此时,我不由得也开始犹豫——
第二天,我依然要面对来自全国各地的狂轰烂炸。司马南推波助澜之后,全国各地在保民治疗过的病人都开始人心惶惶,更有组成诉讼团,状告保民要求赔偿的。对于这些忘恩负义的人,我报以冷笑,国人的道德,我心里有数,本不强求他们为我作证,说公道话,可是如此来浑水摸鱼再捞一笔的的作法,也让我有些寒心。也许,离开保民真的是正确的选择。治疗了他们的身体,可是却治疗不好他们那颗早已经污染的心。
我召开了新闻发布会,面对着全国、全世界几百家报纸电视的记者,我淡淡笑着,发表我的最后声明。
“保民的医术从来没有弄虚作假,承诺治疗三大顽疾,我们实实在在做到了。十余万人痊愈,不过有百余例复发,竟然引发滔天的大浪,这数百人的能量还真是不小。更让我吃惊的是,百余复发的病例,没有一人来保民复诊。死去的患者,我对他们表示哀悼;活着的患者,我对他们表示哀怜。”我说完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却是嘲弄,通过电视的转播,我在向所有忘恩负义的病人挑战!
“种种原因,保民将不会再继续三大顽疾的特效治疗,从今往后,请大家注意保健,如果未来的某个日子,有人想起保民医院的特效治疗,我不希望他是抱着后悔的心情在想,为什么当初我没有站出来,澄清事实。”我微笑迎接着记者的狂轰烂炸,他们有的鄙视、有的崇拜,各种表情直白地写在脸上。可是,我已经无心再看这人间百态。我太累了,要回家休息。
“你就这么放弃吗?我以为你是一个永远不会放弃的人。看来,我错了——”一个美妙的声音响起,似曾相识。我回头看到身后的人,心里顿时掀起一阵大潮,久久不能平息。我有些慌乱,说道,“你、、你来找我干什么?”下意识地,我退后了一步,对她有些恐惧。
“我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来找你。我们虽然不投机,可是我们毕竟有同一个儿子,不是么?”
一身华贵衣着的焦仁贤缓缓走到我身边,她银色的长发盘在头顶,说不出的妖艳华丽,她淡淡笑道,“陪我喝一杯咖啡,我有话和你说。”
我不能拒绝。上次她见我喊打喊杀,这次又说她想通了些东西。我心里彻底乱了,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玄虚。虽然我的实力高过她,可是面对这个时而疯狂时而冷静的鲛人公主,我心底总是有种无力的感觉。
“你怕我?我能感觉得出来。”焦仁贤缓缓走着,突然说了一句。“是不是因为当年我强迫,所以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你可是个男人啊,不会这么没用,一怕就是一千年吧?”她笑起来,笑得很浅,很迷人。我心里一惊,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我连忙运转灵气,生怕中了她的摄魂迷心一类的法术。
“放心,我不会对你使用法术的。这次来找你,是为了小海。”焦仁贤的眼睛有些湿润,涩声说道,“你对不起我,而我却对不起他。这些年来,我没有当好一个母亲,小海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也很心痛。”
我本来想反驳说我没有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我才对。可是她如此伤心追悔,我心里一软,也就没有说出口。只是问道,“你既然觉得对不起他,又有什么法子可以弥补么?”
焦仁贤苦笑道,“是不是人老了,都会对儿女挂心起来,什么情、爱都可以忘记了,但是这份血脉相连却如何也不能放弃?我不知道如何弥补对小海的过错,但是我愿意尽我的能力去爱他,让他明白,我不是一个狠心的母亲。”说着,鲛人公主竟然哭泣起来,颗颗泪珠坠地碎成珍珠,看得我心里暗暗吃惊。成年鲛人是不会哭泣的,除非有心中有大伤悲之情。本来对鲛人公主突然萌生的母爱,我还有一份深深的怀疑,可是此刻我也释然了。看来,她是真的心中萌发对海孤泉的愧疚,才会如此伤心。
“贤公主,你不要哭了。你既然决定弥补对海孤泉的母爱,虽然迟了千年,但是总比没有要好得多,不是么?我也会帮你的,毕竟、毕竟他也是我的孩子。虽然,他不认我这个父亲。”
我冲鲛人公主说完这番话,心里也轻松不少。焦仁贤摇头不已,抽泣道,“对不起,许先,一千年前,我就想求得你的原谅,但是,我做不到。以至于错到今日,我们都受了惩罚。许先,对不起,对不起——”鲛人公主冲我哭诉,求得我的原谅。我又哪里是铁石心肠之人,看到她真心悔过,我也不是没有过错,当下我扶住她的胳膊,真诚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我们做朋友,不是很好么?我真心祝福你,希望你找到你的幸福!”
焦仁贤凄然一笑,竟然将头靠在我的胳膊上,淡淡说道,“我只想让儿子可以扭转对我的恶感,好好和儿子隐居在海底,过几天不用相思的日子。幸福,我想今生我是无缘享有了。”焦仁贤冲我凄然笑着,身子缓缓飞起,升上天空。一时间,我看着她泪眼闪烁微光,竟然有些不忍。她用了隐身术,四周的记者肉眼凡胎根本看不见她,可是我却可以清晰看着她恢复真身,珍珠和丝绸包裹这个伤心的母亲,消失在白云之上。
焦仁贤,希望你可以得到幸福,虽然我不能给你。我默默想道。
回到家中,娘子做好丰盛的饭菜,露出神秘的笑容,笑道,“老公,猜猜看,今天谁来家里吃饭?”
“哦,有客人啊?钟满?世子?林先生?”我连猜了几个,娘子都摇头,门铃响起来,我去应门,倒要看看,是谁来作客,让娘子这么兴奋。
打开门的瞬间,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竟然是海孤泉!他看见,嘴角僵硬地动了动,艰难说道,“你、、怎么也在?”
娘子在后面喊道,“老公,还不让小海进来,你们爷俩有话进屋子说。”
爷俩?我皱眉盯着海孤泉,生怕他暴起伤人。海孤泉何尝不是戒备看着我!突然,我从心底一笑,看着这个和我八成像的儿子,我有一丝滑稽的感觉。
“许先,今天是素儿邀请我来的,不要以为我是不请自来!”海孤泉突然大声说道,似乎是说给娘子听,又似乎是向我示威。
“小海,你和你父亲之间的误会太深,我不求你们可以一天化解。只要你们答应我,今天和和气气吃一餐饭,不许破坏气氛,我就高兴;否则,你们一个月内,谁也看不见我。”
“老婆,你疯了!”我惊叫道,为了弥合我和海孤泉之间的矛盾,娘子怎么拿这种事情来要挟?更可恶的是,还用不见海孤泉为要挟,分明就是表示可以经常和他见面的意思嘛!虽然是我的儿子,可是他和娘子见面,我心里也是疙瘩不平,总觉得吃了亏。
海孤泉一愣,继而点头不已,冲我大笑。我郁闷地盯着他,准备晚上和娘子算帐,不能当面让海孤泉得了便宜,看我的笑话。
“来,入席了。你们爷俩喝什么?”
“白酒!”异口同声,我和海孤泉同时说道。小样儿,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三人成品字形落座,我的胸口堵着大石头,郁闷之余,大口喝酒,冲海孤泉恶狠狠笑道,“来,当爸爸的敬儿子一杯!”
海孤泉脸色立变,缓缓松开拳头,冷冷说道,“好,就和你这老头子喝个一醉方休!”海孤泉伸手一拂,桌上出现两个绿色的小碗。娘子见多识广,笑道,“好一对儿琉璃夜光盏!小海身边的宝贝可真是不少。”
“哪里,这些俗物和素儿你相比,不过是些蠢物。便是天下的夜光盏、夜明珠聚集在一起,也不及素儿你的万分之一光彩。”
我接过海孤泉的话,笑着点头道,“那是当然,儿啊,你白妈妈的的光彩可是天上地下,古今第一。有这么一位妈妈,你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海孤泉大怒,我淡淡说道,“唉,好酒,如此好酒可不能生气怀了酒性,否则娘子要怪罪了。罪过,罪过——”
我敬娘子一杯,海孤泉气得七窍生烟,可是却不敢如何。我想尽法子气他,当着娘子的面,他不能如何;忽然,他眼珠一转,也开始气我。我们的一场饭桌暗战打得激烈非常,娘子的初衷是让我们和气吃饭,加深了解,可是看来适得其反。
“对了,小海啊”,我哈哈一笑,说道,“说起来你这臭小子和我长得还真像,都说私生子最像老爸,果然不错!”
海孤泉手里的杯子啪一声碎裂,娘子拉下脸来,对我怒斥道,“不要乱说话。小海,别听他胡说,他心里有气,才会如此。你别往心里去——”娘子安慰海孤泉,我冷哼一声,淡淡说道,“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么?”此时,我已经是在故意激怒海孤泉。不知道为什么,我宁愿娘子和我大吵一驾,大打出手,也不愿意在继续吃这餐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