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楼梯上,整张脸都结结实实的撞了上去。
城墙上的士兵强忍著笑,其中一名急忙跑了过来要去扶起那名刚出了大糗的小队长,嘴里还不忘说著“哦,令晚的风真大啊,都把大家吹得摇摇晃晃的站不稳……”
没错!今晚的风的确很猛,呼呼的风声把很多杂音都盖过了──包括那利箭离弦时发出的锐响!
那名小队长的脸被翻转过来,旁边的骑兵惊恐的看见他的后心被一根细小但极锋利的短弩贯穿,一条鲜红的血丝从嘴角流下出来,染红了士兵的手,缓缓的滴在了地上。
“啊!”尖叫在北门的城墙上响起。部分人是因为看到自己的小队长竟在众目睽睽之下遭射杀而惊慌失措,而另一部分人,却是因为已步了那名队长的後尘,踏上了黄泉路。
无数硬箭从城门处那些刚进城的所谓友军手上拿出的短孥中射了出来,站在城墙上的城防军士兵们甚至连格挡的意识都末产生便被利箭刺入身体,十数人惨叫著堕下了城楼毙命。而原本站在绞盘旁边的那位大队长的两个手下更是早已拔出佩刀砍翻了几名守卫绞盘的士兵,牢牢的控制住了吊桥。
“敌人!敌人!”城墙上的士兵们终于开始反应了过来,拿起了兵器开始向城门处冲了过来,可是,更大的恐慌随即到来了。城墙外那原本悄无声息的密林中猛的爆发出了震天的吼声,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兵高举着雪亮的兵器向着洞开着的北门冲了过来……
“关城门!快把城门关上!”敌袭的钟声已经敲响,城防军的士兵冲着敞开着的城门冲了过来,他们明白,一旦让敌人冲进城市,那么在数量上明显占着劣势的他们是不可能挡的住敌人的脚步的。
双方士兵在窄下的城门口中杀起来,那些什麽阵型,序列甚至团队的基制都在瞬间土析瓦解,单纯的撕杀,没有任何的花巧在里面,只需要把手中的武器举起然后挥下,外面的人想进里面,里面的人想把外面的人挤出去,当然,争夺的重点便是那吊桥的绞盘。
城防军的军官们此时都只有一个命令:“冲锋!快点!把他们压出去!冲锋!”因为敌人的袭击太突然了,突然到令他们没法整军,没法布阵,甚至没法传令指挥。
此时,安德鲁斯子爵已经带着他最精锐的亲卫部队冲到了城门口:“快点,全线压上!”安德鲁斯子爵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大声的吼叫着。短兵相接的拼刺声,濒死者的惨叫声,在他耳边响成一片。城门口的设计是一个喇吧型的开口,也就是说城门处的空间是最小的,而越往前空间越大。说实话,这种设计无疑是正确的,他可以让守城的一方在交战的平面上短时间内集结到比较优势的人数。
“该死的!”安德鲁斯子爵恨恨的咒骂着。无疑,这种城门的设计给进攻的一方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虽然凭借更加强大的单兵战斗力他们仍在推进,只是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每进一步都必须做出牺牲。
“投战斧!”安德鲁斯子爵大吼道,冲着后方那些被同伴挡住了去路却无所做为的人发下了命令。
一时间,除了前排正在激烈搏斗着的士兵外,后方的那些黑甲兵士纷纷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小巧精制的短斧。士兵们眼前光芒闪动,数百柄短斧呼啸而前,砍向正竭力抵挡着己方前进的敌军。由于距离极近,敌人的步兵虽有圆盾薄甲,却也在霎时间被飞来的斧头劈中,血肉横飞……
这支精锐的禁军部队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每名士兵都携带有三把精致的小斧,他们都经过特别训练,每人腰间都有特殊的活扣用来系住短斧,这些锋利的精钢短斧若在近距离掷出威力比一般弓箭飞矛都要大,再加上兽族那与生俱来的蛮力,在战场上更显得无坚不摧。
在这样突如其来的强大攻势下,沙比亚的城卫军阵角一时间大乱,终于被强悍的禁卫军战士突了进去。前进,不断的前进!交锋的范围越来越大,而此时沙比亚城的的城防军在听到钟声后业已陆续赶了过来,举目望去,北门内外已被狂吼着的兽族士兵堵的水泄不通了,到处是挥舞著的兵器,寸步难进,一个个士兵被打得血肉横飞、惨叫声密集地响起。
双方激烈的交锋,每一闪瞬都有人溅血倒下。黑甲士兵已经逐渐的占据了优势,不断进入城中的部队成两三人一组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阵势,显示出平时高度的训练水平,相比之下,沙比亚的城防军就盲目的多了,毫无配合可言。
拼杀越来越疯狂,无声的流矢和短斧更向双方士兵互相抛射。在这乱七八糟的战局中,任你如何勇猛强横,都休想全身而退。在缺少将官的指挥下,士兵们个人的斗志是非常重要的。换言之,谁的单兵素质较强,谁更在斗胜之心,那一方便能有望在混乱中劈出一条血路。
作为禁军的将领,安德鲁斯子爵是通过军功获得爵位的,从一名小兵爬到如今这个位置的他,其本身就是禁军中著名的勇士。手中那把比一般士兵的战斧还要巨大的战刀在他手中灵巧的如同玩具一般。
踏步上前,安德鲁斯子爵手中战刀猛地刺入一名向他冲来的圆阵的敌兵的胸腔,顺势一送一抽,腥热的血液便从创口从暴射而出,尸体当场栽倒。随手一挥将一名妄图偷袭的敌军士兵砍为两截后,战刀带着风声向着另一名赶到的敌兵挥击了过去。硬碰硬的迎上了对方高举的大斧,噹的一声巨响过后,士兵连带着他的大斧一同被挥做了两断。
“陛下赐与的刀果然与众不同!”安德鲁斯子爵抬起刀来看了看,只见那抹上了一层红色的刀锋依然锋利,丝毫没有一般兵器经过撞击后留下的细小缺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仗著手中战刀锋利,更是猛冲猛撞的突击向前。
涌进城中的禁军士兵越来越来多,沙比亚城防军的阵线进一步被压缩了,无论军官们如何的催促,叫喊,这些毕竟只是普通的士兵,在和首都的精锐部队的搏杀中已经消耗掉了一开始支持着他们的士气,胜利的天平越来越快的倒向了禁军的一边。
看到己方的部队越来越多,成片的士兵都集中了起来,安德鲁斯子爵大手一挥道:“列阵!”
禁军立时止住了前进的脚步,那些两三人一组的小阵势在听到命令的瞬间就可以互相合并靠拢了起来,组合成更大的阵势不一会儿,一道刀斧组成的墙壁就横在了沙比亚城防军的面前。
“我们是军中的精英……我们是国家的城墙……我们是战斧的锋刃……”低沉的禁卫军军歌在整齐的军阵中响了起来,随着军阵的推进,越来越激昂。
手中的战斧抬起!落下!当数万人的军阵整齐的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时,带来的杀伤力无疑是可怕的。沙比亚的士兵们觉的他们的对手在一瞬间仿佛连成了一个整体,一面推进着的带着锋刃的城墙。
崩溃了!如同雪崩一般,也不知是从谁开始,单个的逃跑终于演化为全体的溃退,最后成为了溃逃,偶有想要战斗到底的“勇士”也在瞬间被面前的军阵压成了肉泥……
“丢盔弃甲”这四个字的含义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栓释。
***
佩特洛把手中的黄金头盔狠摔在地上,骂道:“呸,想不到他们竟然在这种时候动手!这些个该死的!怎么会让敌人打进来的!居然这么快就被攻破了城门!”他也是气极了,抓起东西就摔,搞的房间器物横飞,口中却仍不住骂道:“还有那个该死的叛徒!要是让我查出来的话一定活剥了他!”
北门被攻破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佩特洛的耳中,城中军队的士气低落到极点。除北门外,南门,东门,西门四座城门都有士兵开始陆续的向外逃去。
佩特洛已经下令所有军队坚守主城,希望凭借城内曲折的道路和房舍与敌军展开巷战,以延缓失败的到来,虽然,这时就是他自己也明白,失败已经是必然的了!
“大人!走吧!迟恐有变!”几个血忍打扮的蒙面人跪倒在佩特洛的面前。
“不!我不走!我的部队一定能守住城池!”佩特洛大公神情很是狰狞。
“大人!在雷洛雅还有五万最精锐的部队,只要您能够到那儿,就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大人三思啊!”
“雷洛雅……”佩特洛喃喃道,眼中又重新闪现出了光芒……
第一刹晨曦已从天际间乏起,战斗,大火正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上演着,沙场比亚城中正处于一片混乱的状态中。
“敌军已经完全占领北门!”“城卫军的一个步兵团宣布起义,正配合敌军攻击抵抗的守军!”“佩特洛大公爵被敌军捉住了,守军已开城投降!”“敌军下令剿灭所有判军,一个不留!”
各种无法证实的传言在城内大街中以惊人的速度散播着,气氛异常紧张。
“快!我们要离开这里……”清醒过来的佩特洛大公爵被他的嫡系亲卫队上百人簇拥着,向唯一还没有被禁军攻击的南门赶去:“这里不能再呆了,只要能够被落到敌人的手中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虽然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关于战况的可以称为准确的情报,但从身后传来的激烈打斗声却说明了沙比亚城仍末完全投降,仍旧有忠于佩特洛的部队在抵抗着,只不过谁都知道,既然让禁卫军攻进了城中,那么失败只是时间迟早的问题而已。
大街上塞满了从前方退下来的溃兵和一些逃避战争的百姓,使原本已不宽敞的道路更是拥挤。人潮推撞着住南城门蜂涌而去,一路上撒满了各样兵器杂物和几名被路人践踏而死的小孩的尸体。
骑在马上的亲卫们疯狂地抽打着阻碍战马前进的人群,尽力在人海中冲出一条逃生之路。佩特洛大公爵侍卫长的马鞭狠狠挥落在一个逃兵的脸上,把他打得鲜血披脸滚落路边。他大声叫道:“前队快点开路,全体往南门冲!”
南门并没有遭到禁军的攻击,所以现在所有想逃出沙比亚城的人都想从这处逃出生天。
终于冲到了南门,那里的几队守军正努力地把想逃出城区的溃兵阻拦在城门前,但在茫茫人潮面前,那几百人显得力不从心,正一步步往后退却。佩特洛大公面色一寒,向着负责南门防务的指挥官最后吩咐了几句,带领着手下亲卫头也不回的冲出城门向南而去……
“看啊!敌军已经冲过来了!”就在佩特洛出城一瞬间,禁军的先头部队终于攻到了南门。
“抓住佩特洛!不要让他跑了!”一股黑色的洪流呼喝着,向着南门的方向奔腾而来。
那些由溃兵和百姓组成的队伍一下子骚动了起来,拼命的冲击着南门,有的士兵甚至拿出了手中的兵刃准备冲杀出去。南门指挥官从队伍中缓缓走出,他的右手举着血淋淋的战斧。他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流,沉声道:“大公爵有令,射杀所有敢于逃跑的士兵!”
“嗖!嗖!嗖!”
率先划破死静的是利箭破空之声。千余枝劲箭铺天盖地地向人群袭来,把死神的召唤传送到每一个人的耳边。第一排弓箭手齐射完毕后便半蹲在地上,露出身后密麻一遍,把强弓拉了满弦的第二排弓箭手。
光芒闪动间又是千多枝箭射出,密集至极的箭雨几乎连空气都割破。第二排箭手蹲下,紧跟着又出现了第三排的弓箭手。
惨叫在人群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