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通道:“不错,你们有杀死我的机会,可惜的是,你们不敢杀我。”
彭天冷笑道:“为什么。”
麻通道:“因为,你们不敢背叛天君,你们知道杀了我,你们将付出什么代价。”
彭天道:“你错了,麻通,你不该带我们来这里,不该让我们看到吴胜的死,如若我们知道自己也会和吴胜一样要死时,我们就要先收回一点本钱,也许天君真的取到了宝图,怕以……”
麻通冷漠地接道:“人总有觉悟的一天,吴胜的死,给你们很大的启示。”
彭天道:“你实在很聪明,似乎是想到的比我更多一些,但人都有一个最大的缺点,看人很清楚,自己的事,反而有些糊涂了,你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你要先我们死亡。”
一直望着麻通的冷纶,突然插口道:“老彭,他不是麻通。”
彭天一怔道:“为什么?”
冷纶道:“他不该笑的,麻通一向不笑,而且他笑起来,可以使人瞧出他戴着面具。”
麻通缓缓取下了人皮面具,道:“冷兄,果然是细心的很。”
彭天几乎不相信自己,失声道:“是你,葛玉郎。”
葛玉郎熟练地戴上面具,道:“人,总是要求生存,是吗?我比诸位早觉悟子一些时间,紫天君不喜欢太有才智的人,他发觉有人太聪明,就设法先杀了他,我早就明白了,所以准备了这副面具。”
冷纶道:“真的麻通呢?”
葛玉郎道:“死了,死在开封府,铁梦秋的剑,快得像闪电一亲,所以,麻通死的没留下一点痕迹,麻通是一位极端精明的人,只要他死的慢一些,他就能传出死亡的消息。”
彭天道:“你带我们在这里,究竟是什么用意?”
葛玉郎道:“要你们看看吴胜,只因为他为紫天君拚命,断了一条臂,所以,他就得死……”
彭天、冷纶对望了一眼,接道:“现在,我们已经看到了,以后,又该如何呢?”
葛玉郎道:“两位已经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如是两位想加害我,只要泄漏一句话,就行了。”
冷纶道:“我们如有杀你之心,也不用和你说这多活了。”
葛玉郎道:“眼下,两位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背叛天君。”
彭天沉吟了一阵,道:“躲起来。”
葛玉郎冷然一笑,道:“躲!躲到哪里去?紫天君不会放过你们,正像不会放过吴胜一样,那吴胜只是受了点伤,紫天君觉着他无能和人再动手了,所以,就杀了他。”
冷纶道:“如是我们和葛玉携手,又该如何呢?不是我冷某人长他人的威风,咱们三个人合起来,也不是紫天君的敌手。”
葛玉郎说道:“遇上了武功比我们高强的人时,我们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伪装,我们不是紫天君的敌手,所以,只好不露声息的下去,等待机会。”
彭天皱皱眉头,道:“紫天君心狠手辣,一旦知晓了我们有叛离之心,必会施用最残酷的手段对付我们……”
葛玉郎接道:“可以不让他知道,就像我现在一样,常常守在他的身边,他竟未发觉。”
彭天问道:“你是和铁梦秋他们那伙人联手的吗?”
葛玉郎道:“就目下江湖而言,他们是唯一能够对付紫天君的。”
冷纶道:“可是,我们伤过督帅的人,两手血腥,只怕人家不肯见谅。”
葛玉郎道:“这个两位可以放心,我葛玉郎在江湖上造孽之多,实不在两位之下,但他们一样善待于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正邪之间,有着很大的不同。”
冷纶沉吟了一阵,说道:“好吧,就依葛兄之意。”
葛玉郎微微一笑,道:“两位可以走了,咱们不能停在这里。”
彭天、冷纶,齐齐对葛玉郎拱手作礼,转身而去。
葛玉郎的双目中,泛现出一片轻快的神色,转身疾奔而去。
且说紫天君处置过吴胜之后,便奔回一片农舍之中。
展开了手中的宝图,仔细地查看。
这张图很怪,第一眼看上去,似是非常像一张宝图,上面很多处,都有着文字注解。
但如仔细的看过了,情势就有些不同,竟然找不出任何藏宝之地。
紫天君迷惑了,派人去请来麻通。
葛玉郎挑拨了二天王,回到了住室中,凳子还未坐热,紫天君派的人,已然来到了相请。
他心中有些担心,不知是露出了破绽,或是触动了紫天君的一片迷惘之色。
葛玉郎缓步行了过来,低声说道:“师父。”
紫天君嗯了一声,道:“你过来瞧瞧这幅示宝图?”
葛玉郎道:“师父可瞧出了什么?”
紫天君摇摇头,接道:“没有,什么也没有瞧出来。”
葛玉郎仔细的看了那宝图一眼,又望望摊在旁边的牧羊图,微微一皱眉头,道:“这幅示宝图,可能是假的。”
紫天君微微一怔,道:“为什么?”
葛玉郎道:“因为这图上显示的地方太多了,而且每一处都很明显,那就是说,第一眼让人看到的,就会生出一种错觉,但如你仔细的瞧过了,觉出哪里都不太像。”
紫天君道:“嗯!你是越来越聪明了。”
葛玉郎道:“师父教导有方,弟子只不过是肯用心去学里了。”
紫天君道:“照你的看法是……”
葛玉郎接道:“咱们上了那丫头的当。”
紫天君道:“我也曾这么想过,但这幅图,又确是从达摩院中取出。”
葛玉郎沉吟了一阵,道:“不论那丫头如何诡诈,但她无法避开咱们监视,只要他们有消息传来,咱们立刻追踪。”
紫天君双目盯在葛玉郎的脸上,瞧了良久,道:“好!你立即传令下去,要他们随时准备出发。”
葛玉郎应了一声,行礼退出。
但他心中已有所警觉,似乎是紫天君对他有了怀疑。
再说刘婉蓉和宇文敬等,一路急赶,直奔向太行山。
四个人,都有着上佳的轻功,一路行走,快速异常。
不一日,到了太行山下。
望着那延绵不绝,重峰林立的山势,刘婉蓉不禁颦了颦一双柳眉儿,说道:“老前辈,太行山你熟吗?”
宇文敬道:“太行山老夫倒是来过,但狂风峡却是从未听过。”
铁梦秋道:“顾名思义,那狂风峡中,定然是风势极大。”
刘婉蓉沉吟了一阵,道:“可是太行山太大了,千峰万峡,如何一个找法呢?”
这时,几人正停在一座火山路口,旁侧一座山神庙,庙后是一棵大树。
很少开口的蓝小月道:“咱们一路行来似有飞鸽追踪,小妹之意,咱们先进入山内,把追踪之人引入歧途,再打听那狂风峡的下落。”
忽见一人,由山神庙中缓步而出,道:“在下知道那狂风峡在何处?”
只见那人年过花甲,老态龙钟,而且有些微微的驼背。
铁梦秋望了来人一眼,道:“太行驼叟。”
来人点头一笑,说道:“不错,老朽正是来长志。”
铁梦秋回顾了刘婉蓉一眼,道:“这人去过督帅府,说那牧羊图,原本是他收藏。”
宋长志道:“一点不错,那牧羊图,原本由老朽收藏,却被偷了去,不知何以又辗转落到督帅府中。”
刘婉蓉淡淡一笑,道:“牧羊图的来历,似乎已不关重要,现在何人手中,才是关键。”
太行驼叟未长志啊了一声,道:“定然在诸位手中了。”
刘婉蓉淡淡一笑,道:“你错了,图在紫天君的手中,你如是自信能够夺得回来,那就只管出手去抢吧!”
宋长志轻轻咳了一声,道:“老朽无能从紫天君手中抢到牧羊图,而且,老朽也明白,那幅图,并未直接的说出来藏宝之地,不过,老朽久年居住在太行山中,对此地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那狂风峡地势险要,而且十分隐秘,气候变化,更是莫可预测,如是没有熟识的人,替诸位带路,只怕诸位很难到那狂风峡,纵然找到了,只怕也无法进去。”
刘婉蓉道:“阁下能够进去吗?”
宋长志道:“不错,老朽外居太行山中,尤其是对那狂风峡中形势,十分了解,不管诸位是否愿意,只怕都需要老朽的帮助。”
刘婉蓉道:“那一定有条件了。”
宋长志笑一笑,道:“自然,重赏之下,才有勇夫,老朽如不为些什么,怎会甘心冒险,带几位去狂风峡呢?”
刘婉蓉道:“好吧!那你就说说看什么条件?”
来长志道:“老朽也不是太过贪心的人,我只想取得那藏宝的十分之一。”
刘婉蓉冷漠一笑,道:“老前辈果然一点也不贪心……”
语音一顿,又道:“如是咱们不要你阁下带路呢?”
宋长志摇摇头道:“姑娘,那狂风峡是一处很奇怪的地方,顾名思义,姑娘就应该明白,那是一处充满凶险的地方,如是姑娘吝惜那十分之一的藏宝,盲目涉险,只怕是得不偿失。”
宇文敬接口说道:“好!你就带我们去狂风峡吧!”
宋长志一怔,道:“答应了我的条件吗?”宇文敬道:“自然是答应了。”
宋长志目光转动,扫掠了铁梦秋一眼,道:“诸位听到,如是诸位不同意,现在可以开口了。”
没有人理会他,也无人多看他一眼。
宇文敬淡然一笑,道:“宋兄,请带路吧!他们不满意你的讹诈,但他们又都是识大体的人,所以,心中虽然恼火,但却不得不屈服。”
宋长志笑一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我带你们去狂风峡,到那里,你们自然就会觉得付出十分之一的宝藏,并不冤枉。”
转身向前行去。
铁梦秋紧随在来长志的身后。
似乎是,铁梦秋整个的人就充满着杀气,使得太行驼叟,有着一种不安的感觉,不时回过头来,望望铁梦秋。
翻越过数重山峰,宋长志在大岩旁停下之后,有点疲累的感觉。当下坐下来。
经过了一阵越山奔走之后,群雄都有着疲累的感觉,当下在巨岩四周,坐息了一阵,体能渐复。
刘婉蓉打量了四周的形势一眼,道:“这是什么地方,距离那狂风峡还有多远?”
家长志道:“这地方没有名字,距离那狂风峡,还有五十里以上的行程。”
刘婉蓉暗暗吁一口气,道:“现在已经是申时光景,咱们能不能够在天色火晚之前,赶到狂风峡去。”
宋长志霍然站起身子,道:“赶到狂风峡,夜色已经低垂,咱们也无法进去。”
刘婉蓉屈指算了一算,道:“今夜里月色很好,咱们何不乘明月进入狂风峡中,一看究竟。”
宋长志摇摇头,道:“不行,那狂风峡,入夜之后,风势最为强烈,别说是人了,就是鸟兽,也无法在峡中存在。”
刘婉蓉道:“这么说来,那狂风峡,峡如其名,风势很大了。”
宋长志道:“不错,狂风峡是很奇怪的地方,老朽去过一次,一般说来,白天的风势很小,但太阳下山之后,就开始有风,夜愈深,风势愈大,直到太阳升起时,风势才逐渐的减弱。”
宇文敬大感兴趣,霍然站起,道:“宋兄,那狂风峡可是一年四季如此吗?”
宋长志道:“这个在下没有仔细地研究过。”
宇文敬道:“宋兄如是说的不错,那该是天象中一种奇观,咱们得快些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