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婆婆冷笑一声道:“关中岳,你可是自信强过那飞轮工吗?”
关中岳淡淡一笑,道:“左右双剑,二十年前已名动江湖,十余年的潜修苦练,想必早已经登峰造极,炉火纯青,在下如何是敌手。”
龙婆婆冷冷说道:“你还有自知之明!”
关中岳金刀根胸,道:“龙婆婆息隐了十几年,今夜中陡然在开封出现,如若是不能把想得的取到手中,只怕是不肯善罢干休。”
龙婆婆道:“老身十几年末在江湖上走动,火气已消退了很多,只要你肯献上牧羊圈,老身不愿多作屠戮。”
关中岳沉吟了一阵,道:“婆婆之命,在下应该遵从,不过……婆婆既知牧羊图在我手中,当知此图非我所有?”
龙婆婆怒哼一声,怒道:“不管这幅图是何人所有,现在你身上,最好能拿出来,免得大家翻脸动手!”
关中岳道:“如在下幸能逃避过左右二婢,还得试试老婆子手中的龙头拐杖,不然,就得交出牧羊图,但你如因交出牧羊图,受到什么迫害,老身答应你遣人支援。”
那飞轮三宣钊,本来是势气万状,但自龙婆婆现身之后,突然间变的噤若寒蝉。
关中岳轻轻咳了一声,道:“婆婆既不肯为关某留步余地,那是逼在下拼命一途。”
龙婆婆一顿龙头拐,道:“反了,反了,一个小小的总镖头,也敢对老身如此顶撞,你们还不出手,在等什么?”
左右二婢应声出剑,两道白光,闪电般刺了过来,关中岳金急疾出,一式“封侯挂帅”,左右二婢一剑未中,第二剑立时攻出,双剑吞吐,幻起了朵朵剑花,顿时把关中岳困入了一片剑光之中。
关中岳半生之中,不知斗过多少强敌高手,但却从未遇到过像二婢这等迅快如风的剑法,关中岳金刀舞出一片护身的刀幕,但在二女双剑着着逼进之中,刀法渐呈应接不暇之势。
左婢长剑突出一招奇学,剑尖颤动起点点很芒,抵隙而入。
关中岳想待回刀封架时,金刀却被右婢的剑势封住。
匆忙之间,急急一吸真气,向后退开了两步。
他应变虽快,但仍是慢了一步,长剑划过左臂,衣裂皮绽,鲜血涌出。
关中岳吃了一惊,金刀一摆,人随刀转翻身避开了五尺。
但右婢的长剑,如影随形,追踪而至,划向关中岳的后背。
关中岳刚刚足落实地,剑势已到,匆匆之间,向前一伙身子,右手的金刀“腕底翻云”,向上撩去。
闪身出刀,同时动作。”
可是右婢长剑,有如雷光石火一般的迅快,擦着背上掠过。
剑尖冷芒,划破了关中岳的衣衫,也划破了关中岳的肌肤,鲜血淋漓而下。
关中岳闯荡江湖二十年,也遇上过几场势均力敌的搏杀,但从未有过像今日这等局面,左右二婢双剑出手,数把之间,使他两度负伤。
关中岳一招“起风腾蛟”,泛起一片刀光,封住了左右二婢的剑势。
这一招势道十分凶猛,左右二婢,追进之势,顿为刀光所阻。
关中岳一刀阻止了二婢的攻势,大声喝道:“小心了。”
突然一挥金刀,迎面劈了过来。
这一刀势乍看上去,不成章法,但却浑然天成,拙中藏机。
左右二婢眼看那一刀劈来,势道古朴,但也未放心上。
正待挥剑而进,忽然觉得那刀势有如散花盖顶,方圆数尺都在刀光笼罩之下。
左右二婢同时吃了一惊,长剑护身而退。
一退即上,双剑“毒龙出洞”,分由两侧疾袭而来。
两道剑气,有如急波滚浪,合成一股强烈的剑气,势道如箭。
关中岳大喝一声,迎面劈出一刀。
这刀和适才一般,看上去拙拙笨笨,但却有一股凌厉的刀势。
左右二婢感觉到,连人带剑,都在那奇厉的刀势笼罩之下,急急措势变招,以攻为退,长剑护身,翻滚而出。
这两刀古朴浑然的刀招,有如大河高山,给人一种威威武武,大气磅礴的感觉。
身受那刀势压迫者,有此感觉,就是一旁观战的龙婆婆和飞轮王,也瞧出这两刀气势之霸。
左右二婢被关中岳刀势逼翻滚到一丈开外,挺身站起,相顾愕然。
两人双剑合壁,不知斗过多少高人强敌,从未见过像关中岳这种刀法的威势。
二婢呆了一阵,长剑一摆,并肩而上。
龙婆婆突然一顿龙头拐,道:“住手。”
左右二婢,向前奔冲了身子,陡然停住,转身一跃,人已退到了龙婆婆的身侧。
龙婆婆冷笑一声,道:“关中岳,盛名之下无虚士,阁下那两刀果然是不同凡响。”
关中岳淡淡一笑,道:“老前辈夸奖了。”
龙婆婆道:“阁下出刀的手法,瞒得别人,瞒不过在下。”
关中岳微微一怔,道:“老前辈瞧出了什么破绽?”
龙婆婆道:“阁下出刀的手法,证明你对这套古朴的刀法,并不十分熟悉,如是和老身动手,只怕很少有机会施展出手。”
关中岳道:“虎威镖局,和你龙婆婆无怨无仇,在下并无伤人之心,非至性命交关,不愿施展出手。”
龙婆婆缓缓扬起龙头拐,漫步向关中岳通了过去。
关中岳早已知晓了龙婆婆武功非同小可,眼看她举拐通来,哪里还敢大意,暗自吸了一口气,横刀而立,摆出一个拒敌之式。
但见龙婆婆,原本十分冷傲的脸色,突然间变得十分惊愕,向前迈进身子,也突然停了下来。
原来,以龙婆婆的武功,竟然感觉到关中岳所摆下的刀式,有如一个浑然天成的防守架式,不论从哪一方面,似是都无法攻得过去。
关中岳摆下那防守刀式之后,神情也突然间变的严肃起来。
阵阵杀气,由刀涌现出来。
两人相持了一阵,龙婆婆缓步向后退去,退到一丈开外时,突然厉声喝道:“咱们走!”转身一跃而去。
原来,在两人对峙之时,那龙婆婆很仔细看过了关中岳摆出的刀式,只觉他刀式怪异之极,不论从哪一个角度,都无法攻入他防卫的刀势之中。
龙婆婆转身一走,左右二婢,和追魂神鞭,紧随着转身奔去。
片刻间,走得一个不剩。
飞轮王似是大感意外,望着龙婆婆的去向,喃喃自语,道:“奇怪啊!奇怪,这龙婆婆,怎么突然退去。”
关中岳却毫无意外的感觉,微微一笑,道:“咱们回到厅中坐吧!”
飞轮王轻轻咳了一声,道:“关兄,这是怎么回事?”
关中岳道:“龙婆婆是一个很机智的人,所以能及时而退。”
飞轮王嗯了一声,道:“关兄似乎是早料定了那龙婆婆,要退走吗?”
关中岳道:“不错,一切都在关某人的预料之下。”
飞轮王把缅刀还鞘,一抱拳,道:“我们师徒就此别过。”
关中岳收了金刀,笑道:“宣兄何以来去匆匆?”
宣钊道:“在下惭愧的很,再留此对关兄也没有甚么帮助,关兄身负绝技,深藏不露,实叫兄弟佩服的很,看来,一个人的盛名,决非是侥幸可得的。”
关中岳望望身上的鲜血,笑道:“宣兄,如果兄弟果然是身负绝技,能够轻易的对付了左右二婢,就算我想深藏不露,也不致于计她们刺伤了……”
语声一顿,接道:“宣兄请看看兄弟这臂上的伤势,只要她势稍向前关进一寸,兄弟这条小臂,非伤在她们剑下不可了。”
宣钊仔细瞧了关中岳的伤势一眼,道:“不错,这剑势,不似关兄故意做作。”
关中岳拱了手,道:“宣兄,请入厅中稍坐,关某人还有事情讨教。”
宣钊稍一沉吟,道:“好!宣某人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睑行人厅中,早有趟子手捧过来金形药,包扎起关中岳的伤势。
宣钊轻轻咳了一声,道:“关兄,有何事指教?”
关中岳淡淡一笑,道:“兄弟要和宣兄谈谈那几招刀法。”
宣钊道:“如果关兄有不便言语之处,不弟并没追问之意。”
关中岳道:“我知道,宣兄是君子人物,兄弟正要和宣兄,商讨此一事,那两招刀法,宣兄是否识得?”
宣钊摇摇头,道:“完全不识,那是大智若愚的刀法,看上去浑然古朴,并无出奇之处,但拙中藏机,真叫人莫测深。”
长长吁一口气,道:“尤其是最后关兄摆出那一式刀势架式,当真浑如天成,丝丝入扣,兄弟也更留心瞧过那刀式,似乎任何一个方法,都潜藏着莫可伦比的反击威力,才使龙婆婆知难而退。”
关中岳道:“如若她的出手攻来,兄弟实在无法还击,势必重伤在她的龙头拐杖之下不可。”
宣钊奇道:“这是为何?”
关中岳道:“因为,到目前为止,兄弟还只是会摆出架式,未学到反击之法。”
宣钊啊了一声,道:“关兄是刚刚学会那几把刀法吗?”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
宣钊回顾了一眼,道:“不知那传授关兄刀法的人,现在何处?”
关中岳摇摇头,道:“没有人传授我!”
宣钊道:“这么就来,那是关兄自己悟出来的了。”
关中岳道:“那刀式能够掠退龙婆婆,大出了兄弟预料之外,凭兄弟的才智,如何想出这等刀招。”
宣钊微微一笑,道:“那么关兄这刀招,由何处得来呢?”
关中岳道:“不瞒宣兄说,那刀式和两把刀法都由那幅牧羊图中寻得。”
宣钊脸上掠过一抹讶异之色,但不过一瞬之间,重又恢复了平静,一皱眉头,道:“只听那牧羊图,关系着一批极大的宝藏,从未听说过,那牧羊图和武功有关。”
关中岳笑道:“兄弟是肺腑之言,希望宣兄能够相信。”
宣钊道:“兄弟并非不信,只是觉得奇怪,那牧羊图上记载有这等惊世刀法,竟是无人知晓。”
关中岳笑了一笑,道:“如是兄弟的推想,的确不错,那收藏此图之人,有意的隐去记有武功之事,那极大的宝藏,已经够诱人发狂了,如若再加上记述着绝世刀法的传说,岂不是更为震动人心了么……”
语声一顿,接道:“再说,那刀法藏得极为秘密,不留心的人,很难看得出来。”
关中岳的过分坦然,反使得宣钊有些茫然无措之感,不知关中岳的用心何在,沉思了片刻,道:“希望关兄,能够先把那一套绝世的刀法学全,再寻宝藏不迟。”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就兄弟智能所解,那刀法似乎是有三招,兄弟已学得一招皮毛,第二招仅学得摆出一个架式,还未得运用之法。”
宣钊道:“那第三招刀法,关兄瞧过没有?”
关中岳道:“瞧过了,只不过它内容深奥,一时之间,兄弟也无法瞧出门径,感觉之中,它似是一种化繁为简的刀法。”
宣钊道:“这样的一套绝世刀法应该有个名堂才是?”
关中岳道:“那牧羊图上,都是以群羊作为标识,任何事务,都是用羊绘成,羊角,羊耳,都可能是藏机隐秘的所在,兄弟才慧有限,还未能瞧出这套刀法的名堂,但它必然有名字,那是不会错了。”
宣钊嗯了一声,道:“关兄已得刀诀,实用克敌,刀法来历,日后慢慢的再去了解不迟……”
站起身子,接着道:“龙婆婆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