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郎道:“好吧!关总镖头有此大愿,葛某人倒是不但再为一己之私,闹出不欢之局,就在下所知,这批宝藏中,有一个药箱,在下只想取得药箱中之物。”
关中岳沉吟了片刻,道:“葛公子,那药箱之中,定然有着极为珍贵之物,不过,葛某人可以说一句狂言,你关总镖头,只怕无法知晓那箱中之物。”
关中岳道:“在如若答允了,把那只箱子奉送葛公于,葛公子对寻宝之事,是否愿出手协助。”
葛玉郎一笑,道:“药箱如是为我所有,葛某人不但要助你寻宝,而且还要设法保护那批宝藏。”
目光转到何莲花身上,道:“莲花,弄点吃的东西,我要和关兄先行饱餐一顿。”
何莲花微微一笑,道:“我替你们准备有酱肉,烧饼,不知道关总镖头是否爱吃。”
关中岳道:“不用慌,在下刚刚进食不久,腹中还不饿饥,等一会儿再吃不迟。”
葛玉郎笑一笑,道:“咱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咱们还得赶一段路。”
任是关中岳经验丰富,但也猜不出一点内情,轻轻咳了一声,道:“葛公子,可否说出一些大概情形。”
葛玉郎摇摇头,道:“这个恕难从命,但兄弟却不是故弄玄虚,一则是这件事说出来有些耸人听闻,兄弟希望关兄亲眼看过之后,心中有了一个底子,咱们再作计议;三则,兄弟如若先行透出一点口风,关兄在感受上,便即少了一份神秘之感。”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葛公子这么一说,在下倒是不便多问了,悉凭阁下安排就是。”
葛玉郎微微一笑,道:“好!咱们先饱餐一顿,然后,坐下休息养好精神,日幕黄昏时,再动身赶路。”
关中岳道:“那地方距此还有好多路程?”
葛玉郎道:“不太远,咱们赶快一些,大约要半个时辰。”
何莲花打开了带来的酱肉,烧饼,两人饱餐了一顿,各自运气调息。
关中岳喟然闭上双目,装出调息之状,但内心中却是波涛起伏,暗自忖道:“这葛玉郎有花花公子之誉,想不到,遇上了事情,竟也有着不避艰苦的勇气。
就他慎重的口气而言,此事非同小可,不知什么事,能促成葛玉郎和我合作,但以他在江湖的声名而言,又似是不可寄予太多的信任。
一阵胡思乱想。不觉间过去了甚久时光。
睁开眼看去,只见何莲花坐在葛玉郎的身侧,双目盯注在葛玉郎的脸上瞧着,神色间,情爱横溢。
关中岳心头一震,暗道:“葛玉郎能使何莲花对他如此倾心,此人对女人实有莫可抗拒的魅力。
这时,室内已然黑了下来,初春季节,夜长昼短,加上外面孤云密布,天色很快的暗了下来。
片刻之后,葛玉郎也从坐息中醒了过来,伸展一下双臂,道:“莲花,给我们拿衣服来,我们该动身了。”
关中岳一拱手,道:“兄弟这身衣服,换过不久,用不着再换了。”
葛玉郎道:“那是兄弟特别设计的服装,关兄非得穿上不可。”
关中岳道:“啊!什么样的服装?”
何莲花已起身行入内室,提了一个大包裹出来,放在关中岳的面前,打开包裹,笑道:
“你瞧瞧这衣服。”
关中岳低头看去,只见包裹中衣服,完全是羊皮做成,一面全白,一面全黑,心中恍然大悟,微微_笑,道:“这虽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已足证,葛兄是一位谨慎多智的人。”
花花公子葛玉郎道:“咱们可能藏在大雪的掩埋之下,以避敌锋,也可能藏在大树枝叶之内,逃敌耳目……”
关中岳点点头,道:“我明白。”
葛玉郎道:“咱们穿上衣服动身了。”
当先取一件皮衣穿上。
这衣服役计的很别致,实用,连带裤、帽,拉下帽沿,只露出两只眼睛。
关中岳也捡起一套衣服换过,道:“穿上这身衣服,就算是大白天躺在雪地中,也不会被人瞧出来。”
葛玉郎社色严肃地说道:“关兄,葛某要奉劝一句话。”
关中岳道:“在下洗耳恭听!”
葛玉郎道:“敌人十分厉害,咱们不能存轻敌之心,不是兄弟故意吓唬你关兄,咱们两个人,如是被发现,活着离开的机会不大。”
关中岳颔首说道:“在下记下了。”
葛玉郎回顾了何莲花一眼,道:“莲花,你收拾过这茅舍的痕迹,也该走了,不要在此多留。”
何莲花点头一笑,道:“你要早些回来。”
葛玉郎道:“我知道……”
回顾望了关中岳一眼,道:“我们走吧!”
大步向前行去。
关中岳一挥手,道:“姑娘保重。”紧追葛玉即身后而行。
两人穿着白毛朝外的羊皮衣裤,夜色中行在茫茫的雪地上,极不易被人发现。
葛玉郎行速甚快,一口气跑出了七八里路,一望开色伸手指指正南方位,道:“再往前走,大约四五里吧!有一片枣树林……”
关中岳接道:“那些人就在枣树林中。”
葛玉郎笑道:“他们不在林中居住,大约二更时分,要在林中聚会。”
关中岳道:“咱们先到那里躲起来,是吗?”
葛玉郎道:“不错,但这季节技秃叶光,藏身所在不易找得,所以,咱们要藏在积雪之中。”
关中岳笑一笑,道:“葛公子设计了这两种颜色,既可御寒,又可适应需要变更颜色。”
葛玉郎道:“关兄猜的一点不错。”
放腿向前奔去。
两人一阵紧走,到了那枣树林外。
葛玉郎停下了脚步,道:“关兄,他们很细心,如若在林内积雪上行过,必然留下痕迹,很可能被他们发觉,咱们要在枣树上行走免得留下迹痕。”
一提气,飞上树身,踏枝而行。
关中岳纵身而起,紧追在葛玉郎身后而行。
两人轻功,都已达上乘境界,踏树飞行,绕林一周。
这片枣林很广大,走一圈下来,两人都有些微微喘气,葛玉郎飞落实地,低声说道:
“时间还早,他们还未安桩子,为了隐秘行踪,咱们得早一点躲在雪中……”
关中岳一直紧随在葛玉郎的身后,飞落实地,接道:“这一片空地,四周被枣林包围,倒是很隐秘的所在。”
葛玉郎道:“所以,我怀疑那主事之人,是开封地上的人物。”
关中岳道:“葛公子在开封地面上,早已安下了耳目,想必心中有点底子。”
葛玉郎伸手众怀中摸出了一个瓷瓶,摇摇头,道:“惭愧的很,兄弟还有没有眉目。”
打开瓶塞,喝了几大口酒,把瓷瓶交给了关中岳,道:“关兄,喝几口烈酒,咱们在雪中,可能要躲上两个时辰。”
关中岳接过瓷瓶,大大的喝了几口,笑道:“积雪不深,咱们如何一个躲法?”
葛玉郎道:“这要用点工夫了,选择一个地形,堆起积雪,还要不露痕迹。”
两个人动手堆雪,人躺在地上,用雪掩盖了起来。
除了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全身都埋入积雪之目。
葛玉郎和关中岳相距约一丈多远,双目外露之处,又正好在枣树处。
关中岳凝神倾听了一阵,未闻声息,才低声说道:“葛公子,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葛玉郎道:“没准儿,我只知晓他们今天晚上来,但却不知什么时间到。”
关中岳不再多问,闭目调息。
夜风如剑,刺面生疼,两个人虽然有一身武功,又穿着皮袄,但铺雪盖雪,夜风吹袭之下,躺上一个多时辰,变有关不胜寒冷之感。
估计天色,三更已过,关中岳正有不耐之感,突闻一阵步履声,踏雪而来,不禁精神一振。
凝目望去,只见两个黑影,并肩而来,在空场中停下。
葛玉即选择的停身之处,早已取好了角度,两人目光互相望,可看到整个的空场。
黑影渐近,已然可见是两个穿着黑衣的人。
两人极为小心,查看了四周积雪,才听左面一人说道:“老二,没有人来过。”
右面黑衣人道:“深更半夜大冷天的,什么给发了疯,会到这地方来。”
左面黑衣人笑说道:“说的是,你放起流星火炮,用火焰燃起炮引。”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升高约十余丈,砰然一声,爆散开一天火花流星。
关中岳心中大奇,暗道:“这些人需要流星火炮召集,似乎是临时促合而成的一股武林力量,至少,这们非出一源。
但闻急速的步履声,在袂飘动声,分由四面八方而来。
这一瞬间,关中岳突然间紧张起来。
原来,他已从那快速的步履声中,听出了来人大都是武林高手。
好像是这些人,早已在林外等候,见到了流星火炮,立时分头赶来此地。
这些人,来势如狂风聚雨,但却又很快地平静下来。
凝目望去,只见那片空旷的雪地上,坐了很多的黑衣人。
关中岳暗中计算一下,刚好十二人,分别在雪地上,坐了一个半圆型。
来的人,除全身黑衣之外,连头睑也被一片黑布蒙起了,除了一对眼睛,两只手掌外,全都包藏在黑布之中。
十二个人,保持着相当的间隔,盘膝静坐,无一人说话。似乎正在等首脑人物。早先到的两个黑衣人未加入蒙面人的行列之中,自行后退开。
关中岳仔细看去,发觉了这十二个人,不但是有意的保持某一种间隔距离,而且彼此之间,互不相视,不禁大感奇怪,暗道:“这十二人,在此聚会,欲有所为,自然要意气相投,才能合作。但这十二人,彼此之间,却是一片冷漠,不但全无互相关心之意,看上去似乎是彼此不有些仇视的味道,这等情势,这些人又怎会合作呢?”
心念转动之间,突闻一阵辘辘的车轮声,传了过来。
但闻那车轮声愈来愈近戛然而止,似是停于林外,十二人黑衣人,仍然而坐,对那行来的车轮声恍如未闻。
这时,风声渐小,夜阑人静,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葛玉郎和关中岳,都不自觉的运气,闭住呼吸!
一阵轻微的步履声,踏雪而过,发出沙沙的声音。
关中岳凭借着经验听去,分辨那脚步声,似乎是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人,在雪地上行走。
两条人影,逐渐的行近,一个黑衣人扶着一个黑衣人,慢慢的行人雪地的广场中。
雪光照映下,关中岳发觉后来的两人黑衣人,身材矮小,似乎是两个女子。
两人的脸上,也蒙着一屋薄薄的黑纱,行走之间,轻轻的飘动着。
很快的,两个人行到了广场之中,在十二个黑衣人环坐中间停了下来,说道:“诸位叔叔伯伯,晚辈这里有礼了。”
柔音细细,果然是女子的声音。
十二个黑衣人,一齐合掌说道:“姑娘不用多礼。”
黑衣女轻轻叹息一声,道:“诸位叔叔伯伯,大都已退出武林,为晚辈再劳动诸位大驾,重入江湖,晚辈心中不安的很。”
只听一声重重的咳嗽,道:“姑娘不用抱歉了,我们既受召而来,自然要办好姑娘的事,不过,此事过去之后,不希望再有一个应召,希望能够答允。”
说话之人,乃是坐在右首第一位的黑衣人。
黑衣女子应道:“这个,晚辈自然答允。”
坐在第二位的黑衣人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