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远点点头,道:“方某人倒也听过,贵兄弟投入了花花公子阴阳判葛玉郎的麾下。”
苗一堂道:“不错,咱们五兄弟都是葛公子的从仆。”
方振远虽然极力保持镇静,但脸上仍然微微变色,吸了一口烟,道:“那么葛公子,也到了磁县城了。”
苗一堂道:“敝东主也许已到了方二爷住的客栈。”
方振远霍然站起身子,冷冷主道:“诸位的调虎离山之计,如愿以偿了。”
苗一堂也跟着站了起来,道:“方二爷,来不及了……”
来人正是花花公子葛玉郎。
葛玉郎目光转到方振远的脸上,道:“阁下是虎威镖局的方副总镖头吧!”
方振远一抱拳,说道:“不敢不敢,在下方振远。”
葛玉郎道:“贵属下杨四成转托在下奉告方兄一声,他们现在客栈,恭侯你方副总镖头。”
方振远啊了两声,站起身子,道:“葛公子见过敝局的杨镖头了。”
葛玉郎道:“不错,在下还去过贵局歇马的客栈,也见过了那位刘姑娘。”
方振远心头鹿撞,但表面上却又不得不强自镇静,道:“葛兄,也见过那刘大人人。”
葛玉郎摇摇头,道:“兄弟一向不喜和男人交往,尤其是官场中出身的男人……”
哈哈一笑,接道:“在下和那位刘姑娘谈的很好,刘姑娘和若没有骗我,她名字叫作刘婉儿,对吗?”
方振远听过那刘夫人叫过刘婉儿的名字,知他说的不错,心头更是震骇,付道:如若那刘姑娘受了甚么羞辱,虎威镖局的招牌算是坏在我方某人手中,还有何颜再见总镖头,倒不如和他一决生死,血溅又一村,也比活着好过些。
心中主意暗定,气势顿然一壮,冷冷说道:“那位刘姑娘病的很厉害。”
葛玉郎道:“不错,在下还替那位刘姑娘把过脉,送了她一粒疗病的丹药,在下离开客栈时侯,她的病势已然轻了很多。”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葛公子名震江湖,光顾敝局歇马的客栈,自非无因吧?”
葛玉郎笑道:“方兄猜的不,中若没有事,在下也不会赶来荒僻的磁县城来。”
方振远道:“葛公子赶来此地,只怕和微局也有些关连吧!”
葛玉郎笑道:“那是因为贵局接了这趟镖,不过……”
方振远接道:“不过甚么?”
葛玉郎道:“不过,你方副总镖头可以放心,贵局这趟镖,大约不会有人敢去动它了。”
方振远心中一动,暗道:难道那刘姑娘又露了一手,使这位名动江湖的大魔头,也缩手不前。
口里却故意说道:“葛公子的意思是……”
葛天郎接造:“方兄明明知晓了,不知还为何多此一问。”
方振远道:“方某实是有些不解,还望葛公子明白的说出来吧!”
葛玉郎道:“如若本公子不敢动你们虎威镖局这趟镖,天下能够动你们这趟镖的人,只怕选不出几个了,不过,本公子要说明一件事!我葛某不动这趟镖,决不是畏惧你们虎威镖局。”
方振远淡然一笑,道:“不管为甚么,你葛公子能够不沾手这趟镖,在下仍然感激不尽。”
葛玉郎回顾了追风侠一眼,道:“方副总镖头先请吧!在下和这位秦兄,还有一些事情要了断一下了。”
方振远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方某人先走一步了。”
追风侠一欠身,道:“秦某不送了。”
方振远道:“不敢有劳秦大侠。”
花花公子葛玉郎缓缓站起身子,道:“见着贵局杨镖头时,请代在下致歉言,适才在下下手重了一点。”
方振远道:“只要你葛公子未让他们落下残废,事情包在方某身上。”
葛玉郎微微一笑,道:“甚某人在江湖上结仇很多,再多上几个仇人,也不会放在心上,在下是不愿得罪刘姑娘而已。”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在下告辞了。”
转过身子,大步下楼而去。出得又一村饭庄门外,一个长髯汉子大步迎了上来,低声说道:“二叔,我是玉龙,又一村门禁森严,小侄混不进去。”
方振远道:“不用去啦,咱们回客栈去。”
方振远虽然已从那花花公子葛玉郎的口中,听出了杨四成等虽然受惊,但却无恙,可是仍然放不下心,带着李玉龙匆匆赶回客栈,直奔后面跨院中去。
只见杨四成和于俊,正站在院子里讲话。
两人一瞧到方振远,一齐迎了上来。
于俊欠身叫了一声二叔后,退到一侧,杨四成却接口说道:“二爷,花花公子葛玉郎和来过客栈……”
方振远接道:“我知道了,刘家有甚么损失?咱们的人,可有伤亡?”
杨四成道:“说来惭愧的很,属下和葛玉郎动手不过三招,就被人点了穴道,张镖头也遭制服,于镖头和几个趟子手,都被他折扇打中了穴道,详细的情形,属下未能眼见,据刘大人告诉我,他们并无损失。”
方振远仰脸望天,长长吁一口气,道:“四成,这趟镖,咱们算丢了面子,虎威镖局几十年的威名,也算被咱们一手断送了……”
话音微微一顿,接道:“叫他们准备一下,咱们今天下午就走,快些把这趟镖送到开封,我向总镖头认罪辞职。”
杨四成低说道:“二爷不用生气,花花公子葛玉郎,乃江湖上盛名极著的人物,就算总镖头亲自押解这趟嫖,也是一样……”
轻轻咳了一声,接道:“不过,葛玉郎这一来,证实了你二爷心中之疑。”
方振远道:“甚么事?”
杨四成道:“那位刘姑娘,不仅是一位身负绝技的人,而且极富谋略智计,咱们一个趟子手亲眼看到他进了刘姑娘住的房内,但很快就退了出来,然后,解开了属下的穴道而去。”
方振远沉吟了一阵,道:“无论如何,咱们这个跟斗栽的很大,我去和刘大人谈谈,他有着一位身负绝技的女儿,实在用不着咱们再滥竿充数,能够立时解镖,咱们就不用到开封了。”
杨四成道:“刘大人如若是不答应呢?”
方振远道:“那咱们只有硬着头皮,送他们到开封了。”
杨四成道:“好!方爷去和刘大人谈谈也好,也许那位刘大人,真的还不知晓自己有一位身负绝技的女儿。”
方振远道:“好!,你叫他们准备上马,我去见见刘大人,不论他是否准许我们解镖,我们都要上路了。”
杨四成应了一声,举步向外前行。
方振远突然轻轻咳了一声,道:“四成,我想起了花花公子葛玉郎说过的两句话。”
杨四成人已行出了门外,闻言停下了脚步,道:“什么话?”
方振远道:“葛玉郎说,他替那刘姑娘把过脉,而且还给了她一粒丹药服用。”
杨四成一皱眉头,道:“那花花公子葛玉郎,虽然淫邪多计,但却很少说谎,而且这几句话,也不似谎言。”
方振远道:“如若他的不是谎言,这其间还有研究的必要。”
杨四成道:“如若那葛玉郎说的实言,那就说明了刘姑娘不会武功。”
方振远道:“你是说花花公子动了传香惜玉之心,放咱们一马?”
杨四成道:“唉,如若那花花公子葛玉郎,确实说了这一句话,在下相信他不是谎言,这中间就大有问题了。”
方振远沉吟了片刻,道:“事情虽然有很多可疑之处,目下的情形是,见到了刘大人也无法解决,最好是见那位刘姑娘才成。”
杨四成道:“那位刘大人似乎是十分通达的人物,如若二爷提出此事,想来,那位刘大人也不至于拒绝。”
方振远沉吟了片刻,道:“这个,我想不妨去说一声,目下咱们不能再盲人骑在瞎马上,胡碰乱撞了。”
杨四成低声说道:“事不宜迟,要去,二爷就该早些去讲一声了。”
方振远点点头,正待去找那位刘大人,瞥见刘大人由房中走了出去。
刘大人一见了方振远,加快脚步走了过来,道:“方副总镖头,咱们见时动身??
方振远道:“动身可以,不过,令缓的病势如何?”
刘大人道:“听拙荆说,小女的病势已然好转了很多。”
方振远道:“在下有一个不情之求,不知道当是不当?”
刘大人道:“什么事?”
方振远道:“在下想去看看刘姑娘,不知是否方便?”
刘大人道:“这个在下和夫人商量一下。”
方振远接道:“不用商量了,区区之意,如若我们要去,最好能够立刻一起去,房中现状,最好不要收拾。”
刘大人一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方振远低声道:“不瞒你刘大人说,令缓纵然不舍武功,亦有着一种莫可预测的力量,使很多武林高手,望而生畏。”
刘大人道:“当真有这等事吗?”
方振远没声道:“这事千真万确,只是原因为何?我们还未找出来,不过,这原因却已被别人瞧出来。”
刘大人沉吟了一阵,道:“如若方副总镖头,能够确定小女有一种莫可预测的力量,能够使人敬眼,而且那力量,在进入了小女养病的房中之后,就可以感觉出来,在下愿带你方副总镖头同往小女房中一行。”
方振远道:“目下情势,晦暗不明,在下希望能够找出一点路道,大人委屈下下,也算是帮了在下一个大忙。”
刘大人道:“好!我走在前面,进入房中之后,咳嗽为号,方副总镖头听到在下咳嗽之声,快步跨入房中就是。”
方振远应了一声,两人鱼贯向前行去。
刘大人行到了刘姑娘养总病房举手推门而入。
只见刘姑娘背靠墙,拥被半卧半坐,刘夫人坐在床沿上,正在和女儿谈话,丫头春兰站在一侧。
刘大人道:“我没想到,这木门是虚掩着,一推就开……”
一面说话,一面不停的咳嗽。
方振远听得刘大人咳嗽之声,大迈一步,冲入房中。
他动作更快,目光如电,人进房内,眼神扫遍整个房中的布设。
刘夫人面现怒意,道:“我们一路上受尽强盗欺凌,方副总镖头,你也……”
刘大人摇着双手,接道:“不用抱怨方副总镖头,是我要他来的。”
刘夫人道:“你要他来的?”
方振远急急说道:“在下稍通医理,来瞧瞧刘姑娘的病势,是否可以于今天下午上路。”
刘夫人道:“这话当真么?”
方振远道:“自然当真。”
方振远看到刘姑娘病势不重,想那刘夫人定会拒绝。
那知事情竟然是大出了方振远的意料之外。刘夫人沉吟了一阵,竟然说道:“不论你的医道好环,瞧瞧总不错,为了小女的身体,那也只好从权了……”
目光转到刘姑娘的脸上,接道:“孩子,你伸出手来,让方副总镖头瞧瞧。”
刘姑娘无可奈何,缓缓伸出右手。
春兰抱过来一个枕头,垫在了那刘姑娘右腕下面,顺手又搬过来一张木椅。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在木椅之上坐下,伸出右手食中两指,按在刘姑娘右腕脉门之上。
他是点穴能手,自有着认穴辨脉之能,手指按上了刘姑娘脉穴,立时惊觉到刘姑娘脉搏强而有力,会不似病人的样子,不禁一皱头。
刘夫人沉声问道:“方副总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