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大汉哄然大笑,无不赞好。
不过,他们刚刚笑了几声就笑不下去了。他们面前这五人听了这些话,竟然连表情都没变化一下,特别是那个猥琐如猴子的老头,更是一脸惋惜的看着他们。
最先说话的大汉看来是几人的头,虽然不确定是不是碰到了硬钉子,狠话还是要说的“怎么?你们考虑得如何?留钱还是留人?”
我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为什么同样的剧情,在哪都能遇到?苦笑摇了摇头,我看向了希武。
希武手中的长戟嗡嗡作响,若不是有我在这,他早就出手了。
他看见了我肯定的眼神,右手猛然一抖,长戟在马侧划过了一个不小的半弧,直朝那个拿着连环大刀的匪徒而去。他出手的一刹那,正好是座下马匹顿步向前的时刻,这半弧划落下来,不但力度、速度有了大幅度加成,就是角度也诡异了几分。
“当!”
当头的大汉连环大刀急忙出手,堪堪挡住希武的长戟,不过马上一戟的威力岂容小视,那大汉硬是退了步下十步才站稳。
有胆子在路上霸道的人都不是嫩角色,要是还看不出我们的实力,那就是猪了。
拿刀大汉拦住准备上前的同伴,小心翼翼的拱手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拦住了各位的去路,实在该死,请!”
后面的大汉也是机灵,连忙把路障拿开了去。
看了看远处的官兵,这些路匪显然是和他们一伙的,所谓官匪不分家,就是如此吧!我不欲再管闲事,带着众人缓缓朝信阳纵马而去。
临江茶楼,一座信阳城里看上去并不是太豪华的茶楼,但是简朴的摆设并没有掩盖那越过半座城市的茶香。我们一行人刚刚进城就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清香味儿,连一向对茶水不甚感兴趣的范良极都忍不住要来看一看。
“好茶!”范良极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叫美“这茶的滋味,恐怕只有浪翻云酒葫芦里的‘清溪流泉’可以媲美了。”
韩柏大讶道“这可是你第一次称赞一杯茶水的味道,想来应该真的不错。”
“咚咚咚咚”
我皱眉望了望楼梯口,好像什么时候都少不了捣乱的人啊!
欣然一路走来都很疲惫了,对这些事情更觉得无聊,所以也不管茶楼里有多少人,一把就窝到了我的怀里,阖眼睡去。
上来的正是我们在城外看见的那一批人,可能是认出了我们,所以他们看都没看我们这边,径直朝茶楼的另一侧走去。
茶楼本就不大,而且由于茶香有名,位子更是有限。
这不,这伙大汉在楼上转了半天,楞是没有找到一张空出来的桌子,只好左顾右盼的打起了歪主意。
茶楼最里面,一个看起来不甚起眼的角落,正有一张桌子。不过因为地方不好,光线太差,所以没人愿意在这里品味这香味浓郁的茶水,破坏意境。坐在这里的,仅仅只有一个骨瘦如柴、形容憔悴的干瘪老头而已。
看到那些人如见到肉骨头的野狗般走向那张桌子,范良极发出一声冷笑,小声道“一班蠢货,如果我没看错,那个人已经达到了神光内敛的程度,就是我出手,也不见得能讨得好去,他们竟然以为是个软脚虾!”
我微微一笑,其实早在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了此人的存在,不过既然人不来惹你,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韩柏历来不会注意这些细节,闻言马上好奇的向暗处的老头看了看,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不住的挠着脑袋。
希武最是嗜武,听到范良极说这老头竟然有不输给黑榜高手的实力,也忍不住观察起来,一脸的严肃,让人想象不到几个月前的他,只是一个目空一切的莽夫而已。
“老头!”为头的大汉丢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你拿着去换个地方坐,这里我们兄弟要了。”
那老头对桌子上的铜板视而不见,咳嗽了一声,冷冷道“看你还有点分寸,没有直接把我撵走。好、好,你们滚吧!”
楼上众皆骇然,其他桌面上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老头竟然如此大的口气,面对十余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还敢这样说话!
拿刀的大汉刚刚也是受气不少,突然看到一个病恹恹的老头也敢对自己呼来喝去的,心下无名火起,拿着大刀一挥,半片桌角立时落地“老不死的,不要给脸不要脸,拿着铜板给我滚,不然莫怪大爷的刀太厉!”
那老头忽然翘了翘嘴角,转头朝外边看来。
我心中一惊,那是怎样的一副眼神啊!空洞无神的眼睛环绕着一圈青芒,象是漠视一切似的没有一丝感情,就是他现在翘起嘴角,也让人别扭无比,根本察觉不到他有“笑”的意思。
“桀桀,既然你们想死,我就成全了吧!”
话音未落,那老头的手就象是从背后伸出来的一样,突然抽了身前大汉一个耳光。可怜那大汉大好一个头颅就这样被打得转出了一个整圈,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眼见活不成了。
大汉同伙见状个个眼露凶光,数十把钢刀锵锵出鞘,就欲扑向老头,为同伴报仇。
忽然,众人眼前一花,老头的身影就这么如穿花蝴蝶似的在人群之中打了个转,赫然把那些出鞘的刀又插了回去。而再看向大汉们的胸口,赫然印着一个个猩红的掌印。
“咕咚!”
一声杂乱的闷响,那班大汉都带着一脸的不解和不甘,倒下身去,没有一个活口。
韩柏猛吸一口冷气,骇然道“这人的身手怕不在老范之下,出手的速度和步伐的诡异就更是离谱了。”
范良极深深吧嗒了一口天香草,苦笑道“若我没有记错,这人乃是在四十年前就已经退隐江湖的上一代黑榜高手‘病大圣’申屠九方!”
韩柏讶然的看着范良极“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这人?”
范良极撇了撇嘴,怒哼道“这人早就不问世事了,而且诸多传闻都说其已过世,难道要我在你的面前说死人的故事?”
我此刻到是心中一动,难道由于历史的改变,原来隐忍不出的高手都重新现世了?
申屠九方还是那么病恹恹的咳嗽了一声,缓缓的择路向楼下走去。众人马上让出一条通道,生怕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会突然起意袭击自己。
申屠九方摇晃着走过我们这一桌,回头看了看在座的几人,咧嘴笑道“‘独行盗’范良极!有趣,有趣。”说罢,头一歪,身影已经淹没在楼外的人流中。
韩柏看着申屠九方消失的身影,不解问到“怎么?退隐了四十年的魔头,也认得老范你?”
范良极脸现得意,吐了口烟圈道“废话!老子早在五十年前就在黑道冒出了名头,虽然那时候我还未能名列黑榜,但是轻功却是和申屠九方并列为黑道两大名家的。而且退隐江湖并不代表就会与世隔绝,现在黑榜十大高手的名字这么响亮,他听说了也非不可能。”
韩柏对此嗤之以鼻,蔑笑道“什么黑榜十大高手名头响亮?老范你连方夜雨手下随便找出的一个人也搞不定,怎么能和庄主、城主、浪大侠他们相比较?”
这句话深深的打击了范良极的信心,他一把拿起盗命,就朝韩柏脑袋敲去……
章一百二十六 武林密辛!曾经的黑榜十大高手
韩柏绕着桌面躲过了范良极的此次“追杀”,别看韩柏一直没有在人前显露出太强势的模样,其实他的功夫早就已经超越了范良极,直追乾罗。
范良极追赶一阵,实在是气虚,遂撇下韩柏,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韩柏咧嘴一笑,也不愿意给范良极难堪,挨着范良极坐下,转头问道“既然老范你说到了老一辈的黑榜,那不如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吧,我想,就是两位少爷也会有兴趣的。这里也就你年纪大点,知道得多。”
范良极一翻白眼“真不知道你这小子是夸我还是损我。”
这次韩柏到是猜中了我的心思,对于神秘的黑榜,我确实兴趣盎然“范兄就给我们这些晚辈释疑吧!希文确实很有兴趣。恩,一斤天香草如何?”
范良极眼睛一亮“两斤!”
我无奈苦笑,摇头道“这,范兄也要还价。那好吧!两斤就两斤。”
范良极一脸满足的吧嗒了口烟袋,神往的叹道“以前的黑榜才是真正的黑榜啊!”
希武愣道“现在的黑榜就不是黑榜了么?”
范良极嗤笑一声,啐道“现在的黑榜?除开浪翻云、历若海,以及现在勉强可以算得上顶尖高手的谈应手、乾罗、封寒外,谁可在天下横行无忌,不用看人脸色?”
韩柏讶道“老范这一次到是谦虚了,没把自己算在里面。”
范良极自嘲道“我?就是烈震北也算不上顶尖高手,我尚差他一线,当然就更算不上了。”随口呸出一口烟丝,又喃喃喃自叙道“当年的黑榜高手都是横极一时的绝顶高手,地位与现在浪翻云、历若海也不遑多让。都是咳嗽一声,天下就抖三抖的人物。可惜蒙古人退出中原后,这些人都因为主君已死,或者不满朱元璋的统治,心灰意冷下渐渐退出了江湖。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他们的退隐,我、展羽、那时候的谈应手和已经死透的莫意闲都没有机会登上这天下黑道景仰的黑榜。至于在我们前面的其他人,说起来也是五五之数。”
韩柏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厉害?”
范良极掸了掸烟灰“真有这么厉害!”说着转头看向我道“刚刚那个‘病大圣’申屠九方,你看其功力如何?”
我想了想,微笑道“我想,他应该和乾罗城主有的一拼。”
范良极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就是了,以申屠九方的功力,在原来的黑榜仅仅只能排在最末尾,而如果排到现在的黑榜,却直逼乾罗,可以位居黑榜中位!你说,当年的黑榜高手功力几何?”
韩柏猫跳起来,整个人一把蹲到了椅子上面,急急的道“快点,老范,说说当年黑榜有哪些人?”
“‘病大圣’申屠九方,添为黑榜最末,擅长轻功和暗杀之术,最著名的就是他那双截脉手,你们刚刚也见识了他本人和他那截脉手的威力了,不说也罢。第二个叫红玄佛,听过吧?”看我们都点头,范良极才继续道“‘欢喜如来’红玄佛,谁也不知道他的本名,此人据说和蒙元余孽深有渊源,不过谁也没去考证。他为人极端好杀,兼且荒淫残暴,被江湖上很多人垢弊。后来其更组织了邪教杂军,准备趁朱元璋南征北讨之机分杯羹去。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后来此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浪翻云,被那时刚刚出道、名声不彰的浪翻云追杀千里,最终毙命。”
韩柏大笑道“浪大侠出手,怎会出错。”
范良极嗤笑道“你以为那时候的浪翻云就是现在天下无敌的‘覆雨剑’浪翻云?据说当年他为了追杀红玄佛,心脉内腹都受了不小的损伤伤,若不是后来言静庵请来净念禅宗三位不出世的高手帮其疗伤,可能现在也不会有这天下第一剑手了。”
这个事情我比范良极知道得更加清楚,所以也就笑了笑,没有作声。
“排在第八位的叫做‘阎王眼’姬三秋,这个人我知道得不多,江湖上流传他的周易先天卜卦之术极为精湛,往往可以一言断人生死。不过他在江湖上仅仅出手了一次,功力如何,实在说不清楚。”
韩柏一愕“出手一次别人也把他列到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