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情此景,秦晗月真的很想放声大哭,然而那个光头男人,竟然邪恶到连自己哭的权利都剥夺了!
这时,唐伯十分“友善”的拍了拍这个自称“落叶”的男人的肩膀,怀着让秦晗月不被人误会成势利小人的准则,非常善良的分析道:“我说道友啊,你这话可就不大对头了。正所谓那个金无足赤,人
无完人,只要是个有生命的物体,就没有不势利的。你看,连向日葵这种世俗植物,不是都懂得面朝阳光春暖花开吗?”
不等左裂魔君开口,唐伯稍微回顾了一下梁易的一系列指示,接口道:“人都势利,只是要看势利程度的大小。轻的,只是潜意识的为一些小利益势利。稍重的,会尽可能的为一些事情势利。秦道友今日的决定,其实连轻微的势利都谈不上,我相信在场的每一位换作她的角度,都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唐伯这句话引起了不少人的暗中反对。台上台下对情爱二字忠贞的人,自问自己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绝不会因为他在台上受冷视,就当众拒绝他。梁易前辈究竟是这方面的认知太阴暗,还是有心替烈月首座辩驳?若是两位首座私下真的已有约定,刚才“我不愿意”这四个字,不是势利又是什么?
唐伯干咳两声,继续顺着从左裂魔君口中蹦出的“势利”二字大书特书:“实际上秦道友今日做出的决定,只是很正常的防备而已。假如站在台上的只是一个不受人待见,但却真心对秦道友好的男人,她那
番拒绝,连我都会瞧不起她。但事实上,这势利的人不是秦晗月,反而是向他求亲的那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超越了‘轻微势利’和‘稍微势利’,达到了‘重度势利’的人!此类人,向来是不择手段、损人利己,贪图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这种人足以被称之为邪恶!至于我所说的有利于他的东西,自然就是众所周知,烈月首座的纯阴之体!”
唐伯的话指的是谁,就连三岁小孩都想的到,一时间自然是喧哗再起!
“梁易,你这番言辞恐怕已经到了‘为难’我的界限边缘吧?你就不怕你的姘头香消玉陨吗!?我劝你识相点还是用你的脑子想想这话刚怎么转折过来吧!”左裂魔君忍住怒火,“苦口婆心”的传音劝唐伯把话收回。今天的事虽然遭破坏,但纯阴之体,他还不想放弃。
面对左裂魔君的施压,唐伯“乖巧”的点了点头,让前者暗松一口气。
紧接着,唐伯依照左裂魔君的要求,来了个很陡的转折:“忧云门堂堂首座不是傻瓜,她自然不会和
一个接近她只为得到目的的人在一起。更何况这个接近她的人,还是邪道窜入正道的奸细!”
当所有座位上的人纷纷被梁易这句话惊得站起时,左裂魔君终于悲哀的发现自己错了!连内裤都错掉了!
这梁易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个女人的死活,他现在当着天下正道的面揭穿自己!已经是违背那日誓言的初衷!
左裂暗恨自己当日见那女人对梁易一片情深,就下意识以为梁易对她也是如此。就算要发誓,也应该让梁易来发才对!他实力再强,也不可能抵过誓言雷百倍威力的负荷!
邪道奸细。这个敏感的名词在落叶真人刚加入正道那段时间,大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久而久之,随着他参与正道一系列集体行动的次数增多,又一直没出现过什么绯闻,便被慢慢的抛之脑海。
现在由梁易前辈旧事重提,很多人几乎转念之间就对此确信了**成。一是因为说话的人是梁易,二是因为既然是梁
易说出这话,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梁真人,说话可是要有凭据的。我为正道鞍前马后,你这般污蔑于我,难道不觉得良心有愧吗!”
左裂魔君理直气状的反驳道。梁易地位再怎么样,那群口口声声以人为本的正道,纵然心里相信,也不可能在没有确凿证据之下杀我。事后我寻找到空挡,应该有全身逃离的机会。
左裂魔君现在的“追求”,已然从刚才不放弃纯阴之体,降低为怎么逃回老家了。
想着,左裂魔君不禁加了一句,“梁真人,莫非你没听到我的誓言?坠仙球的天机,一脉只能由两人知晓,如今我和我父亲皆知,意味着我们都不敢将秘密转述给别人。而我又发誓此生不将消息传承给邪道,难道这还不够证明我的清白吗?”
左裂魔君料定这梁易脑子再好使,也不可能看透自己誓言中的蹊跷。
想通其
中的条条款款,左裂魔君心情松懈了不少。你就说吧,把当日的事实一五一十说出来。没有人证,没有第三只眼睛看到,你能拿什么信服他们?至于唯一知道那件事的那个女人,现在恐怕已经因为你刚才的话,被誓言雷砸死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梁易”并没有立即揭露那场事实,兀自冷哼一声之后看似随意的抬起手。只听“刷”的一声,唐幻谷边缘兵器栏中,一把枪器在峨嵋派上下的惊诧中飞到了唐伯手上。
峨嵋两派掌门看着他这个动作脸色不由一变,唐幻谷兵器栏里的东西连大乘期的人都无法触到、拿出,甚至无法辨别清楚。他们为了显示自己的高明,对外宣称兵器栏外面的奇阵乃是由他们共同布置出,里面的兵刃皆是四品灵器,且只有他们看得见触得到。梁易前辈神通广大,连这东西都能招出来。若是灵器不到四品,他们两派的脸面可就丢大了!
但很快两个掌门就放心下来。因为唐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未等别人看清,就在枪器正从空中飞来的过程中径自布出了一层深白色光罩,只露出一个小小的枪头,
使人无法透入其内在。
只是这枪器落入“梁易前辈”手上前却出了一点“小意外”,枪器从空中飞下,竟是垂直朝着落叶真人的脑袋刺去。落叶真人虽然及时用真气把枪器打偏,但飞身跳起来伸手去接那把枪的梁易前辈,拳头在这个过程中不小心打重了落叶真人的下巴,一颗门牙顿时合着鲜血被吐了出来。这是无意的还有某人故意的,三岁小孩都看得出来。
而当梁易前辈接到枪落地时,那把武不偏不移的指向落叶真人两腿之间的某个部位,看样子蠢蠢欲动,大有“你这个作恶多端的部位该割下来”的架势。
稍微在正道呆得时间久一点的人,一时都大感不妥。就算明知他是邪道奸细,处置前也应说点话来信服于人才是。不问缘由直接动手宰割,那是邪道中人的做法。更何况刚才落叶真人发下关于坠仙球的誓言,至少从表面上看,他有着清白的理由。
梁易也暗自疑惑唐伯刚刚还唠叨什么: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尽量少杀生,今天处理左裂魔君
一事,他自己会尽可能的避免出手。怎么转眼就给了别人一拳头,看样子现在还隐隐有制造太监的架势。
第四章 邪道奸细(下)
“梁易前辈,这样好像……不大合规矩。”
唐伯没有回答台上人的异议,只是在这话之后,他忽然回过头看了说话的回风山掌门曹玉如一眼,接着竟是气势汹汹的提着枪向她走去。
曹玉如莫名瞅着“步步紧*的梁易”,仿佛是一怒之下要给自己这个“出头鸟”点教训,脸上阴情乱变。他可是梁易前辈,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事都是规矩。自己怎么就那么管不住嘴?为什么就不能学着旁边的吴奇安安静静的看着,什么祸都落不到他身上。
“乖乖隆叮咚!唐伯,你可不能滥杀无辜败坏我这前辈高人的名声啊。”梁易此时也搞不懂这唐伯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胡说,贫僧乃出家之人,除了偶尔踩死几只地上的蚂蚁,又怎会杀生?这把武器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很好很强大,我正是要借机向他们证明,用它攻击身怀正道真气的人毫无威力!”
梁易恍然明白了唐伯的意思。对身怀正道真气的人毫无威力,反过来岂不就是说,对身怀邪道真气的人威力很大?唐伯是要借次来向大家证明左裂魔君身上拥有邪道真气。这唐伯之前随意一捣弄,竟是在这些武器上加了如此诡异的禁制?
“梁易前辈,我……”曹玉如看着唐伯在自己面前停下,很想说自己错了,但她却根本找不到自己错了的理由。
“用力刺他!”
唐伯突然开口,让曹玉如大大松了口气,紧张起来的却成了她旁边的永灵门掌门吴奇。所有人也被唐伯从一个疑惑带进了另一个疑惑。
梁易前辈的意思,是让玉如掌门用这把枪刺吴奇掌门?为什么?
时间,四五千双目光尽皆怪异的集中在吴奇身上。梁易前辈在这个节骨眼上发出这样坚决的命令,岂不是说吴奇掌门也是……
“冤枉啊!梁易前辈,
我冤枉啊!众位道友!我冤枉啊!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是邪道奸细!我绝对不是邪道奸细!”
梁易有点哭笑不得。堂堂永灵门掌门看到这一幕,竟然直接就给唐伯和众修真者跪了下来。这算不算是应了他之前和左裂魔君的赌注?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邪道奸细,我只是让玉如掌门全力刺你一剑,这也不伤大雅吧?”不由分说的,唐伯把枪塞到了曹玉如手中。
他的话一落到吴奇耳中却变了味。
峨嵋两派早说过兵器里的武器是四品灵器,曹玉如全力刺我一剑,我不能闪不能躲,还有活路吗?梁易前辈他明显是一口咬定我也是邪道奸细!我好可怜啊!
就连梁易都觉得唐伯这家伙做得有些过分了。你直接把左裂魔君的人皮面具和假肢拔下来还干脆一点,犯得着这样吓唬人吗?
就在这时,吴奇沉了沉色之后,突然
开口了,“梁易前辈,我真的不是邪道奸细啊!前不久落叶真人因为要同忧云门的人去西方,无法报信给邪道,所以抓走我亲生女儿作威胁,我不得不帮他把信件传递给九仙谷!而且事后,他竟然出尔反尔,恶毒的将我女儿给糟蹋了!害我险些逆血攻心而亡。这种出卖正道的事严重关系到我和整个门派的声誉,甚至会让我被定罪。我也只能打主意在我飞升之前将此事公之于众啊!梁易前辈,请念在我也是有苦衷的份上法外开恩啊!”
“哗!!”
除了曹玉如在这之后毫不犹豫的用枪刺向吴奇之外,台上的诸多掌门,俱都猛然跳起,用刀剑把落叶真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
永灵门掌门亲女不久前惨遭恶人*杀害,这件事当时在正道引起了很大响动。但概因吴奇掌门对此闭而不谈,大家都只当作恶的人是邪道中人。
“唐伯,吴奇什么时候露出过马脚,我怎么没看出来?”梁易此时也觉得这唐伯实在神奇。这家伙刚才不顾吴奇输掉赌注,看来是故意的。
唐伯笑道:“我之前就觉得一个大乘期的人不会那么容易逆血攻心,后来用意念配合你用那‘丹药’救他的时候,发现他原本就被逆血攻心的内体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忍不住想看看他上一次逆血攻心是因为什么。就那么简单。”
着,唐伯已经径自走回台前,在所有人崇拜的目光中,朗声道:“诸位,切勿动手,切勿动手。若是将此人就这样处死,恐怕太便宜他了。”
左裂魔君此时看着梁易那张脸如视恶魔,他忽然觉得自己就仿佛只穿了一条内裤*的站在他面前,身上的每一寸邪恶的肉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