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第二次行功留来,天色已是中午时分,耳际间娇笑不绝,不禁心头大专,睁眼探头望去,只见云梦二娇相对坐在大殿之上,笑语清谈,神情极是欢愉。
丁玲探手由旁提过一只竹篮,放在两人之间,打开篮盖,拿出一枚烧饼,咬了一口,笑道:“肚子饿啦,吃起于烧饼也觉着满口清香。”
丁凤笑道:“姐姐,咱们带这酒菜,都已经有些凉啦,我去捡些枯枝,把它热热再吃。”
丁凤娇笑着站起身子,丁玲却把竹蓝中的锅碗杯筷等,一件一件的拿了出来,敢清两人早已有准备,所有应用之物,尽放在竹篮之中带来。
徐元平已一夜半天没有进过食用之物,他内功精深,本有耐饿之能,但闻阵阵酒肉香气之后,突感机火大炽,口中垂涎欲流。
片刻之后,了风抱着一堆枯枝干草夺回大殿,两姐妹就在大殿一角生起火来,一个司火,一个掌炉,把带来菜肴,放在锅中蒸炒,丁玲本极精烹任之术,玉掌调味,浓香愈来愈是强烈。徐元于被那浓香引得垂涎三尺,几度想呼唤丁氏姐妹,但每当话到口边之时,重又咽了回去,他生性高傲,虽未想到丁氏姐妹是有意用酒肉引诱于他,但向人讨取食用之物,总觉难于启齿,勉强按下饥火,闭目运气。
等他第三次疗伤醒来,已是黄昏时分,睁眼望时,只见丁玲、丁凤并肩而立,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站在他的身前。
丁玲缓缓蹲下身子,说道:“一天一夜未食,肚子就不觉得俄吗?趁着酒菜尚有余温,吃一点吧!”说来深情款款,神态之间无限温柔。一徐元平低头望去,只见眼前地上摆着七八盘精美菜看,不觉呆了一呆,道:“怎么?你们早就知道我躺在这里了?”
丁凤笑道:“怎么不知道,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们都能找得着你。”
丁玲一拉妹妹右毛让她也蹲了下来,脉脉深情地望着徐元平道:“你也未免太大意啦,我们把菜肴在你面前摆好,你竟毫无所觉,如若我们要下手快你,你有十条命,也保不住……”。
这番话说的婉转温和,只听得徐元平既感激,又觉惭愧,叹道:“多谢良言开导,徐元平感激莫铭……”
丁凤婉然一笑,道:“现在不要紧啦,有我姐姐替你护法,你可以安心运功疗伤吧!”
徐元平道:“这样劳动两位,叫我心下难安。”
丁凤道:“别说啦,快吃点酒菜,疗伤要紧,前天夜晚,我把你撞了一交,现在敬你一杯酒……”
徐元平有生以来,从未有过任何一个女孩子这般款款深情的对待他,只觉两人对他的情义深厚无比,心中大生感动,想到过去对人的诸般失礼之处,更是愧疚丛生,他本是情感最易冲动之人,当下冲口说道:“两位这般对待于我,实使人感愧莫铭,待我伤势好了之后,定要想法子报答两位隆情高谊。”
说完话,伸手端起面前酒杯,正要饮酒,丁玲突然一伸右手,抓住徐元平瑞酒手腕,轻声说道:“你不能吃酒,快些放下。”转头又望着妹妹接道:“他正在运功疗伤之际,吃酒恐将有害,来日正长,等他伤势复元之后,咱们再好好吃一次酒。”
丁凤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笑对徐元平道:“你别说啦,这杯酒记到帐上,等你伤势好了之后再吃吧。”
徐元平放下酒杯,环顾二女一眼,举起筷子,吃了一点菜肴,微笑着闭上眼睛,运功疗治伤势。
三日时间,匆匆而过,徐元平在二女妥善照顾之下,不但伤势大为好转,而且经他数日来运气调息,把慧空转纳的真元之气,融化于本身真气之中不少,内功大为精进,不过,他自己并不知道了。这日黄昏时分,徐元平运息醒来,已觉本身真气逐渐凝固,百穴畅通,已达运用自如之境,笑对二女说道:“今晚三更之前,我的伤势就可以完全复元,三日夜来,承蒙贤姐妹这般照顾于我,实让人感恩难忘……”
丁玲盈盈一笑,道:“别说啦,是我们愿意照顾于你的,岂能算是对你施恩,你这个人最是爱胡思乱想……”
徐元手突然想到,今夜之中,那华衣少年何行舟要带师叔在这古庙之中和神丐宗涛相会,如若双方一言不合,说不定会动上手,当下急对下氏姐妹说道:“今晚上,你们要到外面去躲上一宵,说不定今夜这古庙里,要发生剧烈的恶斗之事,你们留此,于我无益,而且对已有害。”
丁玲笑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快运气疗伤吧,也许你还能参与这场是非之中。”
徐元平道:“神丐宗涛的武功,我已领教过了,何行舟和那小叫化子亦非弱手,我虽未见过何行舟那位师叔,但想来定非泛泛之人,留我一人在此疗息伤势,纵然被他发现,也不致对我下手,如果你们两姐妹也留在这里,情势就不同了,如若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咱们决非人家敌手。”
丁玲略一思忖,笑道:“此言并非无理,我们留这里,可能会引起他们疑心,不过,留你一人在此,也是一样危险,只要被他们发现,决难见容。”
徐元平笑道:“他们见我独自在此疗伤,必是无意到此,或能见容于我。”
丁玲叹道:“私窥武林门派典现,乃江湖大忌之事,除非他们没有发现你,一经发现,决不宽贷,纵然不把你置于死地,亦必要你变成哑吧瞎子,甚至要你手足残废.合牌门吊非江湖上大门大派,但亦算是一个独立门户,这等江湖上的一般习规,自然适用,眼下只有一个妥善这策,那就是在他们未到之前,咱们先一步离开此庙。”
徐元平道:“不行,我这最后一次运气疗伤,事头生死成败,如若移动身子,只怕要前功尽弃。”
丁凤笑道:“我去打个门板来,和姐姐把你抬上,你坐上面既可照常运气疗伤,也可适时离此是非之地。”
徐元平摇摇头,笑道:“不行,我在运气疗伤之时,受不得一点震动,你们还是快点走吧!”
丁玲抬头望望天色,道:“眼下时光还早,也许你还能在他们到此之前,完成最后一次运气疗伤,此刻寸阴宝贵,别再作无谓争论了。”
徐元平正容说道:“如我能在二更之前运功醒来最好,如若不能在二更之前醒来,你们必须在二更以前离此。”
丁玲笑道:“好吧,我们遵命就是。”
徐元平闭上双目,开始运气,此时,他脉穴早已畅通,行动权是快速,片刻间已人浑然忘我之境。
待他运气醒来,睁眼看时,这荒凉破落的大殿上,已是烛火辉煌,神丐宗涛和那小化子,早已到此,两人静静的站在大殿中央,何行舟手执金牌,当门而立,脸上微观焦急之色。
神丐宗涛嘴角间做现着一丝凄凉的笑意,神色间似悲似怨,一副英雄穷途末路之感。小叫化却一脸愁苦,垂首一侧,额角间汗珠隐现,显然,他心中正有着无比的紧张。
一种庄严悲论的气氛,笼罩着这破落的大殿,徐元平缓缓的长吸了一口气,回头望去,只见丁玲、丁凤紧偎一起,躲在他身后,不禁一皱眉头,正要开口责问,丁玲突疾仲右手食指,按在樱唇之上徐元平只得把欲出口之言,重又咽了回去。
三人存身之处,正好在供台神像之后,被供台倒映的阴影遮住,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丁玲做事又极细心,趁徐元平运气疗伤之时,早已把留在殿中的痕迹毁去,宗涛和那小叫化子心情都极沉重,根本就没有留心四周景物,何行舟很少在江湖之上走动,亦无思料及此,这么一来,徐元平和丁玲、丁凤的隐身之处,才算没有被发觉。
只听神丐宗涛长长叹息一声,问道:“现在天色到什么时了?”
那小叫化子探头向外面望了一阵,道:“正交子夜三更。”
何行舟冷笑一声,接道:“师叔既答应了来和师父相见,决然不会失约。”宗涛黯然一声长叹,缓缓盘膝坐下,闭上限,运气行功。他内功深厚,吃一静坐,立时灵台空明,杂念顿消,耳目也特别灵敏。
忽听他冷哼一声,霍然睁开双目,话还未说出口,突闻佩环叮略,四个红衣婢女,护拥着一个珠光宝气的绿衣丽人,姗姗步入大殿。
何行舟疾向旁倒让了两步,躬身笑道:“弟子何行舟敬迎师叔玉驾。”
绿衣丽人绽唇一笑,目光瞥掠何行舟脸上而过,直对宗涛走去。神丐宗涛站起身子,抱拳一礼,笑道:“咱们已十余年未见过面,师妹的风姿依然如昔。”
绿衣丽人冷然一笑,道:“师兄找我到此,不知有什么教育吩咐?”
神丐宗涛名震大江南北,豪气干云,武林道工人物,对他无不谦让三分,不知何故见了这绿衣丽人,竟然手足无措起来,半响才讷讷地说道:“这个师兄担当不起,不过……”
绿衣丽人听他不过了半天,仍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微微一颦柳眉,冷冷地接道:
“你既然没有什么事情,我要走了。”说完,缓缓转身面去。宗涛高道:“师妹请留步片刻,小兄有事请教。”
绿衣丽人做现愠色,道:“什么话快些清说,我无暇在此久留。”宗涛叹道:“过去之事都已成过眼云烟,难道师妹心中还在记恨不成。”
绿衣丽人突然放声一阵格格娇笑,道:“师兄太客气啦,我哪敢记恨于你,哼哼!我已没有闲情逸致再想到过去之事了。”
宗涛道:“既然如此,只求师妹看在先师份上,把金牌交还小兄,使咱们金牌门的武功,不致在江湖之上失传,至于小兄个人,愿听受师妹任何裁决,我已年近古稀,生死之事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那绿衣丽人冷冷答道:“咱们金牌门的祖师,早有遗训,谁能得到金牌,谁就是本门中掌门之人,金牌既然在我手中,你竟还以掌门身份自居,此等行径,实有藐视咱们金牌门的掌门祖师遗规之播,也亏你说得出口。”宗涛被她斥责的呆了一呆,正待答话,那绿衣丽人又抢先说道:“再说师兄已存下必死之心,我如把金牌交付于你,只怕你那衣钵弟子,也无能保得金牌,如若咱们金牌门中的金牌被人抢走,那可是麦见历代师祖的大辱之事。”
何行舟扫掠了宗涛和那小叫化子一眼后,道:“师叔潜隐深山,苦研咱们金牌门中武功,早已身集大成,此次出山,心怀大愿,要把咱们金牌门的武功,在江湖上发扬光大,和天下各门各派,以及近年崛起江湖的一宫、二谷、三大堡以争长短。”
宗涛吃了一惊,道:“什么,咱们金牌祖师遍规,代代只传两人,行侠江湖则可,如若要和人逐霸武林,势必得广收弟子,此乃有违祖师遗规之事,如何能做得。”
绿衣丽人突然一沉脸色,娇如春花的粉脸上,雾时间如罩上一层寒霜,冷冷地说道:
“这又有什么不可,祖师虽有代代只传两人的遗训,但是并无限制各代门人收徒年限,我如广收弟子,各分辈数,代授武功,既不违背师祖遗规,又可扩大咱们金牌门的门户。”
宗涛叹道:“这么说来,师妹已决心扩大门户,放手胡闹了。”
绿衣丽人怒道:“金牌既然在我手中,我就是金牌门掌门之人体这等藐视于我,难道我不敢惩治作吗?”宗涛爷脸大笑道:“老叫化一生纵横江湖,所向无敌,生平浅有挂念在心上之事,唯一大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