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震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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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震关东-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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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并故意压低了语音。可是他马上就说:‘是你。’我知道已躲不过,索性但然问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对,”摇红也狐惑他说:“他是怎么看得出来的?”
    “他的回答很妙。”
    “是怎么个妙法。”
    “他说:‘你的画一笔一划都充满了剑气。我领教过你的剑法。当然是你。若不是你,谁还能够把剑法使得那么孤傲,用笔那么狂,境界上那么孤绝!”
    “看来,”摇红听到此处,不禁叹了一口气,“他真是你的知音。”
    “可惜,我们是敌人”公孙扬眉道,“我也这样与他说了。”
    我还说:‘我们约好交手的。我要出手了’话一说完,就出招。
    摇红吃了一惊:“你当街拔剑!?”
    “没有,当时绿巾弄是个市集,有许多儿妇孺老少皆有,一旦公然动手拔刀舞剑,下定会惊动途人,难免会惊惶失措,相互践踏,引泼乱子——那是我和铁手神捕都诚不愿见的事。”公孙扬眉道:“我以笔代剑,点向他。他面向我,背向大家;郭九爷则在他身后挡着。我们出手都快,不着意看,还不知道我们在交手。我说,‘点到为止,三招定胜负’他说:‘我沾上墨印,便算输了。’我们很快的互攻三招。”
    摇红忍不住问:“他的兵器呢?”
    公孙扬眉答:“他空手。”然后又悠悠的加了一句:“他一向都空手,从来都是空着一双手的。”
    摇红却改变了另一种看法,“那好,你以笔墨代剑,他不用兵器,至少可以不用伤对方。”
    “那也不然。”公孙扬眉这次不同意摇红的说法,“我用笔为剑,力蕴笔杆,气聚笔尖,那是一只横扫千军的笔,杀伤力尤甚于剑。他则是一双铁手,万刃莫摧,千锋为断。我们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闹市中、人群里、挂起、裱干核着的字画空隙间交手过招,其实要比前两次更凶险、更费力。”
    摇红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不敢吐出,好像这样吁出了一口气,就会影响了战情、分了扬眉的战志似的,
    “第一招我先攻他,他后发攻我,但若不收招,则两败,故两人同时收招。第二招是我和他同时出手,二招互击相碰,相互抵消!”公孙扬眉仿佛完全沉浸在那京城一战里。
    “重要的是第三招。”
    可是光是这样听,摇红已惊出一身冷汗。
    “这决不是如公孙扬眉所说一般的轻松平常。这两招是在电光火石中交手,是两人半生功力。一生精华之所聚,半分失不得,半点轻忽不得,两人两招战个平手,个中变化,其中凶险,当不足与外人道。
    第三招又如何?
    就是这第三招,才定了局。”公孙扬眉叹了一声,脸容似笑非笑,似傲非傲,“这一招之后,我才知道,我才明白,我才顿悟了一件事、一句话。”
    “什么事?什么话?”
    摇红追问。
    意切。
    情也切。
    “事和话都一句!”公孙扬眉一字一句地道:“才气,不是一切。”
    摇红皱了皱眉,不明白。
    “我以前也不明白。”公孙扬眉接道:“第三招,我用了一招刚创的剑法,叫‘书剑江山’,这一招是我六十七路‘扬眉剑法’精华所聚,且刺出这一剑的刹那,我有所悟,已加强了其优点,也补正了那一丁点儿的破绽,而在出招的电光火石间,又加入了三个新的变化。这一招我刺的志得意满,坦白说,现在我也使不出如此淋漓完满的剑招来——要不是有铁手这样的敌手,还真迫不出这一招的威力来呢!”
    摇红关心的是:“铁手避得过吗?”
    公孙扬眉道:“我原刺的是他的胸口、心房,笔尖只戳在他的左臂膀上。”
    摇红喜道:“着了?!”
    公孙扬眉道:“是着了。我在他衣上。留了一点墨痕。只不过,在同一时间,他已一出手,剪断了我的笔尖。”
    “剪断?”摇红觉得有蹊跷:“他手上不是没有利器的吗’他用什么兵器剪断了你的笔头?”
    “他只用手。”公孙扬眉用手比了比,“他还是没有武器。”
    摇红奇道,“手怎能‘剪’断笔尖?”
    公孙扬眉这次伸出中、食二指,对夹了一夹:“就这样,他用两只手指,一挟,就断了。”
    “他的手指!?”摇红差愕莫己:“竟比剪刀还利?!”
    公孙扬眉进一步道:“要我用的是剑,只怕也得给他一夹而断。”
    “那也不一定,”摇红质疑:“毕竟,剑比毛笔坚硬太多……”
    “但笔毛是软的。”公孙扬眉却道,“能夹断软笔,要比挟断钢剑还难。”
    摇红还是坚持:“他虽夹断了你的笔尖,但你还是先刺中了他——要是剑,他可要穿个窟窿了。”
    “可是我刺中的是他的臂膀。”公孙扬眉也迷茫的道,“我知道他一双手已练得百毒不侵,坚兵不入,就不知道是不是连他的臂膀也一样刀枪不摧。”
    “但他……”摇红还是站在支持公孙扬眉的立场:“毕竟还是着了你一剑。”
    公孙扬眉又叹了一声,道:“可是,后来我还发现了两件事,使得我对这一战完全改观。”
    “什么事?”
    “原来郭九爷也出了手。”公孙扬眉的笑意很有点苦涩。“他本来想助我一把。”
    “九爷出手!?”摇红有点吃惊:“他的‘空中楼阁,杀人无声’,非同小可,难解难破——他是在什么时候出手的?”
    “就在我跟铁手第二招后各自收手,第三招正要出手前,他暗底里递出了一招,由于铁手的身躯挡着,而我又专心全力发第三招,所以才一时没有察觉。”
    “可是,后来你还是发现了。”
    “是,要不然,我也不会趁在铁手分心之际出手的。”公孙扬眉感慨地道,“也就是说,到了第三招,铁手是边化解郭九爷的攻势,又招架我的笔剑一击。”
    “是的,”摇红这次不得不同意,“这对铁手而言,颇不公平。”
    “事后,我还发现,我铺在桌子上的画,还欠的最后一笔,已给他填上了。”
    “什么?”
    “我的画只剩下绝岭高峰上的一株树,那株树也只剩下后一记点捺,他已替我画了下去。”公孙苦笑道,“我桌上不止一支蘸了墨的笔。”
    “他……他是在什么时候画下的!?”
    “定必是在交手的时候。”
    “当时你不觉察?”
    “连郭九爷在旁也没察觉到。”
    “他出手……”摇红惊疑不定,“有这么快!?”
    “你别给他的名头骗了。”公孙扬眉肃容道,“铁手这外号听来好像他的一双手是铜皮铁骨之外,就似很笨重、迟钝般的。其实不然。他的手更可怕的是灵巧——说多灵就有多灵,说多巧便有多巧,而且还说多快就有多快,甚至你还真说不出它有多快!”
    “这一笔……”摇红这次也觉得说不下去了,“实在是——”
    “他那一笔——实在是绝笔!”公孙扬眉衷心赞美;“他只那么一笔下去。我画意的狂傲、孤绝,全都改变了,因这一记圆融藏峰的捺笔,柔和了独特的孤峰,调合了高远的千山,使我那一幅画,完全改变了狂妄傲态。”
    他自嘲地笑了一笑:“我那时才知道:原来铁手也擅绘画。”
    摇红静思片刻,终于说:“那一战,他是赢了。”
    公孙扬眉毫不犹豫承认了:“可是,他不骄不躁,甚至还隐瞒了真正的胜利,不让我觉得难堪。”
    “他的作为终于使我体悟了!”公孙扬眉舒了一口气——好像他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心中才会舒服似的,“才气,终究不是一切。有才的人多的是,但像铁手那样,大气大概,不傲不躁,亲切对人,公平处事,他才是真正的了不起的。”
    摇红这回马上同意:“是的。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能拜会这位铁二爷——能让你那么敬重的人,一定是绝世人物。”
    可是,摇红在这一晚之后,就遇上了极大戏剧的变化,她当然没有机会见到铁手,甚至连公孙扬眉也一别成“永诀”。
    不过,摇红却把铁手这个人物,记在心里,也把她和公孙扬眉这一段交谈,跟贴身丫鬟小红一再提过程,并记在“飘红小记”里——当然,记得并不详细。只是,铁手在阅读手札的时候,自然会回想起跟志气高扬。才具出众的公孙扬眉交手交往的种种情形。
    他喜欢这个志气远大。鲜花怒马、任侠好义,甚至有点儿任性妄为的年轻人。
    他一向看好他。
    那“绿巾弄”一战之后,他和公孙扬眉终于化干戈为玉帛,两人惺惺相惜,相交莫逆,成了至交。
    不过,公孙扬眉却含笑跟他摆明了态度:“我虽然佩服你,与你成为好友,并视你为兄长,但既然如此,更须坦言:我还是要救长孙飞虹的。”
    铁手那时听了就笑道:“好!你救你的,我拦我的。”
    但是不久之后,公孙扬眉就终于放弃了他的坚持,原因是铁手找到适当的时机,告诉他一些“实情”:
    “其实你不该贸然去救长孙飞虹。”
    “为什么?”
    “因为长孙飞虹他自己也不愿出狱。”
    乍听,公孙扬眉自然不信。
    也当然不能置信。
    “他在多年前为元十三限所伤,伤势时好时坏,一见天日,就会发作,形同癫痫。后为诸葛先生所擒,在世叔尚未来得及派人在大牢保护他安全之前,蔡京已暗下令狱中主簿下毒杀之,他己身中六种奇毒,幸内力高深,加上世叔提供灵药才得保性命。但一旦剧烈动作,再见天光,就会致命。他现下每天在狱里苦练‘耐伤功’,以克制内伤及毒力,渐而发展成一种‘内伤拳法’,世叔品评为‘天下三名之内’。‘伤得愈重,拳法愈高’,凄凉王也因而愿留狱中不出。何况……”铁手将内里乾坤,一一坦告:“他一出狱,若见天日,伤毒齐发,恐难活命。若返东北,长途跋涉,更为不利。沿途蔡京鹰爪,必不放过,派人埋伏袭击,虽未必敌得过长孙飞虹,但必更令更增凄凉王毒发伤重。还有一点……”
    铁手迄此,顿了一顿:“不知该不该说。”
    “请尽说无妨。”
    “那是你们的‘家事’。”
    “请道其详。”
    “据我了解,‘一贯堂’的决策人已很不欢迎长孙飞虹重返‘神枪会’,凄凉王亦觉意冷心灰,无意再回关东去了。”
    公孙扬眉为了求证这番话,要求“见”长孙飞虹。
    铁手答允安排。
    而且真的安排了。
    公孙扬眉见到这个早年就已名震天下,威震关东的前辈总堂主,形容枯稿,不似人形,几乎当场落泪。
    果然,凄凉王己不问世事,不欲复出,婉谢也坚拒了公孙扬眉和公孙自食的好意:他不愿出狱。
    ——天牢己是他的“家”
    铁手说的是真话。
    不过,公孙扬眉也没有长留京师。
    因为他要赶回去,见他所惦念的人。
    ——一个念兹在兹、长索心头的女子。
    她当然就是摇红。
    铁手就是从那充满期想和梦的少侠口里,得悉孙摇红的名字。
    直到现在,他看到了“飘红手记”。
    直看到了“惨红”部分,摇红与公孙扬眉终于有情人能结为一体,然后又互相期许、劝勉:她希望他能恢复当日的侠气豪情,不要恋栈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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