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震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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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震关东-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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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手只觉脸上一阵躁热。
    幸好朱月明马上接上了话题:“你们对我和铁捕头的背景来路,弄得都很清楚分明——却是为何说错?”
    孙觅欢心怀不忿地道:“我以为你跟铁手背景不同,势成水火,孙疆这头匆匆带大队上山,你却千里迢迢而至,正好发现拔牙的尸首,我跟出烟和家变议定:你既身为刑总,正好由你将凶手逮捕发落,不致外头人传我们动私刑杀公差,所以寸开门恭迎你的大驾,让你先看了凶案现场,再来一同缉凶——没料你们还是官官相卫、狼狈为奸——其实那也不出奇,六扇门的人,还会帮神枪会的不成?你如今偏帮铁手,就不怕东北武林好汉反感?就没把咱们山东大口食色孙家的人瞧在眼里么!”
    谁知朱月明听了,仍笑酡酡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偏帮铁手?”
    孙家变黑着嘶面道:“是你刚才说明是要保铁手的。”
    朱月明笑道:“他在这里人生路下熟,如果不是杀人凶手,我自然要念在同僚的情分上,出面保一保他。”
    孙觅欢厉声道:“如果他是凶手呢?”
    朱月明依然坚持笑脸,不过笑意中一纹纹、一折折的尽是杀意:
    “秉公行事!”
    “说的好!”自从出现了朱月明之后,孙觅欢就干脆不强笑了:“他杀小红的时候,你们三人还根本还没进入‘一言堂’的范围,又焉知不是他干的!?”
    朱月明淡谈地反问,“我听说了。那你们昨晚高手如云,何不即时逮捕或处决他?”
    孙家变变脸道:“那是因为孙忠三保住他。”
    朱月明“哦”了一声,夸张地道:“我听说孙忠三为人正直英明,法眼如天,他身为‘正法堂’的主持人,会挺身出来保铁捕头,必有其理。”
    铁手这回知道要作出澄清了:孙忠三之所以会相信我,是因为猛禽只提到在案发时他一直跟在我后面,以证我清白。”
    朱月明扬了扬眉骨:“你们两人不都是外来的捕快吗?——一言堂里的人,总会相信你的话?”
    铁手微笑望向袭邪。
    袭邪没有说话。
    “哦,那我明白了。”朱月明嘻笑嘻戏的道:“让我猜猜看,到底对不?”
    他用短小如市裹小鼓锤的指头,指向铁手:“他们说铁手杀人。”然后又指向“一盐院”的方向:“但猛禽却说一直跟着铁手,可证铁捕头的清白。”之后又指着孙觅欢、孙家变等人,“不过孙家的人自然不信——你们才不相信外来的公差。”随后又指到了袭邪,”却没料到,袭邪却作了证明:说跟铁手和猛禽在一道儿。”
    说到这里,他才把手指伸到自己眼前,喃喃自语自说自话自笑的道:“偏是孙忠三为人公正,认为此案有疑,便不肯即时捕杀铁手,而他又主持‘正法堂’说话相当有分量,是以,大家虽然都恨死了铁手,想让他背罪,可是仍得听从‘山神’孙忠三的意见,给他十日时间破案。”
    他好像是在对自己的手指说话:“这案,要是破得了,经过十日的时间,元凶早已远走高飞:如果破不了,当然就是铁手自己吃定了。”
    他眯眯笑着,突如其来的望向铁手,笑眼里像横着了两根针,眼光就像是两道刺:“昨晚,你毕竟还有不在凶案现场的证人,刘猛禽,而又有人证实猛禽说的是实话:袭邪——可是,今儿你不是杀孙拔牙的凶手可有人证?”
    铁手道:“有。”
    朱月明问:“谁?”
    铁手道:“我知道他们派了许多人来监视‘一盐院’?”
    朱月明忽然扬声笑问:“可有人愿意出来证实:铁手根本没离开过这院子里的!?”
    如是者问了三次,语音不高不尖,却悠悠传了开去,方园里内,谁都听到。
    可是准都都没有挺身。
    也无人应和。
    朱月明向铁手同情地笑了笑:“恐怕,一言堂的人不再会为你作证了。”
    铁手道:“还有一人,可以证明我踏未出过这院子一步——可惜他们未必肯相信他的证供。”
    朱月明明知故问:“是谁?”
    铁手道:“猛禽。”
    朱月明道:”他一直是跟你在同一同房里?”
    铁手答:“是。”
    朱月明道:“说不定他睡了,没瞧见你溜出去呢?”
    铁手道:“他彻夜没睡。”
    朱月明道:“你怎么知道他终宵不眠?”
    铁手道:“因为我也没有睡。”
    朱月明道:“你们两是个大男人,长夜漫漫,又曾经历苦斗,体力必有消耗,不寝为何?”
    铁手道:“我们在研究案情。”
    朱月明道:“研、究、案、情!?”
    铁手道:“是的。”
    他始终没有透露“飘红手记”的详情。
    朱月明诡怪的笑道;“看来,你们这一路上相当投契。”
    铁手道:“猛禽兄有相当多过人之处,我宜向他学习。”
    朱月明唁咕的笑了几声:“这又是场面话、体面说辞。”
    他语锋一转:“可是,既然我来了,而且还来了那么多时了,他为何还睡在里边,不出来见我?”
    铁手道:“我想……那是因为他在……”
    朱月明笑着追问:“在干啥?哈?也是在研究案情?”
    铁手道:“人……我们的确找到了一件很重要的线索……我们怀疑孙摇红不是给掳走的,而是她自行逃走的。”
    朱月明却没追问下去,反而猜估地道:“他一定研究得很专心,根深入了吧?否则,以他的精明机智,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已经来了这里,面且已来了好一段时间了?”
    铁手忽然明白了。
    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的脸色似乎有点变了。
    他突然掠了出去。
    不是向前,而是向后。
    ——倒后直掠出去,身法之快、之速、之急,比任何一流轻功高手向前飞掠还要疾、还要巧、还要莫测!
    他砰地撞开了一盐院的门。
    门撞开。
    房里无人。
    桌子上,还摆了一册书。
    书是“飘红小记。”
    门一开,乍见那册子、孙家变、孙觅欢、孙出烟几乎都同时掠出,闪人房中。
    他们同时出手,抢掠那摆在桌上的册子。
    铁子叱道:“不可!”
    他隔空挥指,指劲向三大孙氏高手而至,“啪”地弹在那几册串连在一起的手记上。
    只见扉页上扬起了一阵薄薄的雾,若运足目力看去,还可以发现那“薄雾”带着惨碧之色。
    三孙陡然止步。
    孙出烟马上倒纵了回去,回到原地,少看一眼的,都会错以为他未曾动过。
    孙觅欢则立即掩鼻遮口,退了出来,一面狠狠的咒骂不已。
    只孙家变仍留在房里,屏住呼息,但已憋得变了脸色。
    他的脸像一个泡烂了的猪肺。
    惟独是孙破家一动也不动,仍留在院子里,只冷笑道:“那是忘我散功粉——这种下三滥的玩怠,居然也京城里来的名捕手下用着了!”
    朱月明看看那敞开而空晃晃的房间,他脸上的笑意也是空泛泛的:“你对他是很信任,却对他肯定不够了解。”
    他笑看对铁手说:“猛禽似乎辜负了你对他的信托。”
    给朋友出卖的滋味,当然下会好受——何况是给你所信任的朋友在生死关头时出卖了,那就更下好受了。
    ——铁手在群敌环伺下,独自坦然担当应对,留下刘猛禽有足够的时间看完“飘红小记”,可是,他却趁机会开溜了:他一走,就无人可以证实铁手并非是杀孙拔牙的凶手一事了!
    可是,铁手的神态,仍十分平和。
    他站在“一盐院”的门前,徐徐挥手。
    他的手很大,很厚,像一把扇子。
    而今,这把扇子就在橱。
    煽凤。
    他在徐徐地用手扇着风轻轻地隔空吹开了“飘红小记”。也催动了册页,翻动时隐约可见扉页上填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那些隐约映作碧磷色的粉未,也缓缓、渐渐的随风飘散。
    飘出窗外。
    消散于晴空。
    “所谓重要资料。朱月明仔细的看铁手隔室“煽风”的手法,“就是这本册子。”
    “是的,”铁手道,“至少,他虽然走了,可是,还是留下了这资料;”
    “你用的是空色大法,还是空识神功?”朱月明兴致勃勃的问:“我以为这两种王道内劲早已失传于江湖多时了?”
    “也许空就是色,识即是空。”铁手温和地道,“在朱大人面前,我不敢献丑,只不过,要早些消除毒力,这毕竟是件重要证物。”
    朱月明那一双细长的小眼发出点燃了灯火一般的亮光:“有机会,我倒很想拜读一下其中内容;铁捕头先来一步,果然掌握了破案要害。”
    “不,是您先一步,先拔头筹。”铁手双手仍在险空催扇,徐疾有致,“我能在案情上略抓着了头绪,完全是因为这儿的待婢小红,仗义护主,不惜牺牲之故,我只是侥幸——不似朱总,您一上阵,已掌握了关键,连午夜刑捕不在房中,也了然于胸。我自渐不如,有愧职守。”
    朱月明笑道:“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他会溜掉的?”
    铁手坦然道,“我更想知道朱大人为何要亲驾一言堂。”
    “那都是因为山东神枪会大口食色孙家惹的祸。”朱月明连叹息的时候,依样保持了笑容,“其实事情一发生,我就打算亲自走一趟了——你们只是幌子。”
    铁手也不讶异:“其实,你要我走东北这一行,只不过是要吸引住东北柳枪会部分孙家高手的注意力而已。”
    朱月明莞尔道:“如果不是出动到名捕铁手,又岂能吸得住这干既心高气傲又胸怀大志,也无所不用其极却更胆大细心的高手之视线?你一动身,一路上就有人追踪,并先通知神枪会中这一撮有特殊野心的人,——这一股人马,大抵是以‘一贯堂’的孙三点为首领,得到一贯堂内三大元老之一的孙寻爱和总护法孙觅欢的支持,想要雄霸东北,并吞天下,染指中原,觊觎京师——我们姑且称之为神枪会中的大口一族吧?他们就集中人力、作好准备,等阁下大驾,而我,才有机可趁,先一步人东北.这全仗你的威名好遮荫。”
    铁手道:“大人言重了。大家都是刑部的人,本来您只要开口吩咐一句,一切都好办,也一定会照办。”
    朱月明诡笑道:“铁二捕头介意此事?”
    铁手不但不火:“没有的享。其实,您去找了一个不熟东北的我定这一趟,我已觉有异。您故意让猛禽带我出关,他又故意让我多兜了些远路,我也察觉了,只起先未知用意何在而已。”
    朱月明拍掌道:“果然瞒不过您。我请猛禽跟你一道,是因为我已发现,‘神枪会’中有野心壮志的‘大口一族’,摆在京里官道上的‘卧底’便是猛禽。”
    铁手道:“所以,您把他派去跟我一齐回东北,是一举数得:把一个对方的卧底调走,同时,这样你才可以亲自跑一起,而消息又决不放走漏。”
    朱月明笑得有点阿谀的味道:“还有,只有您才吃得住这个凶猛禽般的人物——一路上,只怕他几次要暗算你,却都下下了手。”
    铁手淡谈地道:“若他下得了手,恐怕刑总就已看不到我了,我也听下到这番智者明诲了。”
    朱月明笑着附和:“——若他真的下手,他也绝对来不了‘一言堂’了。铁捕头不是见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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