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孟升与吴耀久都是一杲,却听赵宽传音说:“孟升与我对骂,来得及的话,你就假装离开。”
这一瞬间,冯孟升大概了解了赵宽的计画,问题是自己该怎么吵?冯孟升顿了两顿,总算“神算无遗”不是白练的,他立即张口说:“谁有时间耗这么久?你想帮他,自己去帮。”
赵宽点点头,示意这话不错,他回身一踢门说:“好,咱们就此分道扬镳!”
冯孟升演上了瘾,脸上带着笑,却是十分大声的向着吴耀久说:“吴兄做个决定,要听这个胖子的还是听我的?”
连自己也得演?吴耀久望着两人,傻了片刻才传音说:“我该怎么说?”
“说跟我啊,草包!”赵宽连忙传音,此时,三人目光同时望着门口,那个家伙的气流激荡在几句话前突然消失,说不定此时正站在门外,偷听三人对话。
吴耀久突然被赵宽传音骂了一句,连忙说:“我跟胖子……毕竟人不能不救。”总算急中生智,多加了一句话。
“好!”冯孟升哼了一声说:“那你们自己去。”
说到这里,门无风自动,往内扬开,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同时传了进来:“你们是谁?史弥呢?”
果然来了,三人对视一眼,只希望刚刚演的戏,能发挥作用。
第六章刀剑无形
听到外面的呼唤,赵宽向两人点点头,往外一蹦,飞惊出去说:“好啊,有人来了,刚好请来说句公道话。”
一掠出去,赵宽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惊,对方距离木屋,居然还有二十余公尺远,竟能这么无声无息地将门打开,这手功夫可不简单,可能吴耀久都还办不到。
那人站在林中,目光自然也正向赵宽打量着,只见那人发长不到半公分,彷佛剃光不久刚长出来,身上的服装式样颇为奇怪,不只宽袍大袖灯笼裤,还艳丽得有些过分,长相倒还普通,不过一个比一般人大上半号的鼻子,看起来十分醒目。
大鼻子中年人望着赵宽,没什么么表情地说:“你们不是这儿的人?”
这时冯孟升,吴耀久正踏出门外,赵宽一面满脸气呼呼地说:“不是。你是这儿的人?”
那人点点头,目光在吴耀久与冯孟升身上转了转,才说:“刚刚你们说什么见死不救?史弥病了?”
“我可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赵宽哼了一声说:“躺在那儿快没气了,你既然认识他,就交给你好了。”
那人眉头微微一皱说:“没气?史弥生病了?”
“否则你看看他有没有救吧。”赵宽一脸不甘愿地说:“为了那家伙,我们都快打起来了。”
“你们是哪里来的?”那人避开了赵宽的问题,目光直盯着赵宽。
“汛尔城。”赵宽答得很顺,歪着头说:“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脸色一正说:“我是曹匹彻,曹家军第四师第二团团长。几位贵姓大名?”
曹家单的团长?不知道算是多大的官?不过既然是曹家军,还是别起冲突为妙,赵宽施礼说:“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曹团长,我姓钱。”
“钱?”曹匹傲似乎有此怀疑地望着赵宽说:“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没有吧?若见过曹团长,我一定会有印象的。”赵宽脸上平静,心中却是暗暗叫苦,这儿更接近皇都,说不定会有自己的图像之类送到这儿来,若真是如此,又得开始逃命了。
曹匹傲目光又望向冯孟升说:“我也好像见过这位,怎么称呼?”
冯孟升自然也是大叫糟糕,曹匹傲说见过自己与赵宽,若不是因为那见鬼了的擒杀令,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这时万万不能露出破绽,冯孟升挤出微笑说:“见过曹团长,我姓钟,从耳母城来。”
“你们来这儿做什么?”看来他对吴耀久没印象,所以也懒得问吴耀久的姓名。
“增广见闻。”赵宽说:“我们三个人本来打算一路往西走,到皇都看看,不过……可能得分手了。”他一面瞪了冯孟升一眼。
冯孟升只好扮演坏人,他哼了一声说:“哪这么多时间管闲事?万一救错人,还不是自我倒楣?”
“懒得跟你吵。”赵宽脑袋别开,一脸不屑地说:“那你自己走你的吧。”
“什么了不起?”冯孟升往外就走:“自己走就自己走。”两人虽然演戏演得过瘾,但其实心神都集中在那个曹匹傲身上,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出问题?
“等等。”曹匹傲果然说话了。
冯孟升心中一惊,脸上却毫不显露,转回头说然说:“曹团长有何见教?”
“三位结伴千里远行,只为了一点小事而决裂,未免太可惜了。”曹匹傲不轻不重地说。
“别拦他!”赵宽连忙装出火大的模样说:“是我们没眼光,看错人了。”
“不行。”曹匹傲缓缓的摇头说:“希望三位能一起人城,本人相送一程。”
这又是为什么?赵宽与冯孟升当场说不出话来,隔了片刻,冯孟升才有些迟疑地问:“曹团长何出此言?”
“没什么。”曹匹傲声音沉了下来:“诸位最好依本人的建议。”
好像不容易善了了,冯孟升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望向赵宽。
赵宽见状,只好回头说:“多谢曹团长的好意,不过我们既然闹了意见,以后也很难相处了。”
“那是你们的事情。”曹匹傲脸上露出了不耐说:“到了纽熬港,会有人带你们入城登记,之后你们要合要分,与我们曹家军无关。”
“登……登记什么?”赵宽愕然问。
“你们来自方家,据我所知,方家没有‘排世簿’,你们过来也没办理,我说的可对?”曹匹彻说。
汛尔城其实在莱家境内,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排世簿”到底是啥?赵宽目光转向吴耀久,若连他都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
看表情吴耀久果然知道,问题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闲着嘴不吭声。
见三人同时愣在当场,那人目光在三人身上转来转去,跟着又说:“你们该是昨夜趁乱过来的,未经过正常的手续,得先把手续办好。”
说来简单,若真的去办,别说那两个小女孩了,只怕马上被人发现自己是通缉犯,这下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了,赵宽目光一转说:“我们明白了,谢谢曹团长的指引。”
“很好。”曹匹傲点头说:“如果愿意顺便把史弥带入城,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那就这样吧。”赵宽回过头,向两人眨眨眼说:“我们来搬那个人吧。”吴耀久与冯孟升莫名其妙下,只好同时返回了屋中,而曹匹傲似乎已经相信了三人,重新腾起空中,等候着三人出现。
刚一进房,赵宽立即传音说:“准备打架吧。”
吴耀久与冯孟升同时一愣,只听赵宽接着说:“我们又不能当真全部离开,岂不是非打不可?而且他说不定已经看出我们的身分,可能正尝试着查证。”
不能离开是没错,但他已经怀疑三人的身分了吗?吴耀久不大相信的传音说:“看起来他似乎相信了呢……”
“孟升。”赵宽没理会吴耀久,转头说:“你说该怎么办?”他的目光露出了几分挑战的神色。
冯孟升心里有数,赵宽想看看自己的脑袋到底能不能想出个好办法,他急急地思索着可行的方式,隔了片刻才说:“引他接近,然后同时下手……合力也许能拼上一拼。”
“也是个办法。”赵宽呵呵笑说:“但怎么把他引到我们身边?”赵宽就是还没想通这一点,所以才看看冯孟升有什么主意。
“就先带着他吧?”冯孟升目光转向躺着的史弥,顿了顿说:“然后请那个姓曹的过来看。”
赵宽一愣,有些讶异地望着冯孟升,冯孟升可有些得意了,带着微笑说:“好办法吧?”
赵宽却没有十分欣喜,望了冯孟升片刻才说:“好吧,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由吴草包背吧。”
“我?!”吴耀久可真的愣住了,两人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就算不管自己的身分,怎么说自己功夫还是最高的吧?居然要自己当苦力?
冯孟升脑袋越转越快,已经想通赵宽的意思,他望着吴耀久传音说:“吴兄功夫最高,真打起来,吴兄最能保护此人周全。”
原来是这个原因?吴耀久恍然大悟,目光转向赵宽,却见赵宽已经踏出屋门,脸上颇有些凝重。吴耀久莫名其妙下,扯过几条破破的被单,背上那病得昏昏沉沉的中年人,跟在赵宽之后踏出屋外。
曹匹傲见吴耀久身后果然是史弥,他见史弥昏昏沉沉,似乎已经失去知觉,也不试着问上两句,只缓缓说:“诸位想必飞行无碍,我们这就走吧。”
三人缓缓飞起,冯孟升一面说:“曹团长可否先看看这个人,毕竟人命关天,说不定曹团长知道怎么救治,我们也免得白跑一趟。”
这话曹匹傲可没理由拒绝,他眉头微微一皱,目光一面在三人身上打转,一面接近,一股沉重的压力缓缓地随之迫近。三人自然知道曹匹彻心中已经产生了怀疑,三人同时也运足了功力,抵御着这股迫近的能量,不过为了避免曹匹彻警觉,三人功力都不敢提足,只勉强抵御着对方的压力。
好不容易曹匹傲到了两公尺内,眼看就要到史弥的身前,赵竟突然一个急运功力,彩光立即向外爆出,赵宽的身形也迅速地动了起来。
会不会还远了些?冯孟升与吴耀久都吃了一惊,但说实在话,这时每个人都像根绷紧了的弦,谁一动作,立即带动了所有人,这一瞬间,曹匹傲立即往后急退,而吴耀久与冯孟升两人也同时往前直冲,四道强横的劲力跟着爆发出来。
曹匹傲目光一凝,手急急“甩,倏忽间弦声急响,音凝如实地分向三人撞去,却是他在这一刹那,宽大的袖口突然探出了一个长仅二十公分,宽约十公分的袖珍型小筝,斜斜地固定在手腕上。曹匹傲五指纷飞,一连串的乐曲迅疾地响起,其中几道音符彷佛实质一般,向着三人分头冲去。
这就是所谓的以音杀人的功夫?冯孟升一愣,以掌作剑,在身前布起了一片密网,迎接着对方劲力来袭。
吴耀久却是全力出击,两掌往外直推,先一步与对方的劲力撞击,硬生生地将那股音波激散。
但在这一瞬间,刚刚首先往前扑的赵宽却不再往前,他蓦然一个急翻,飞过曹匹傲的身后,但这时曹匹傲的第二波、第三波音击再度逼出,有纵有横之间,其中还隐隐带着一种莫名的和谐,似乎牵动着自己的动作速度,而乐声散出之际,有时声凝如实,有时飘邈无迹,偶尔看来威猛的劲流,里面却是空荡荡地毫无劲力,有时明明只最声音,却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劲流。
冯孟升与吴耀久都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攻击,两人在这短短的一刹那间,实在弄不清楚对方的虚实,只能不断发掌轰击,常常不由自主地挥了个空,浪费力气也罢,但那股非预期的击空,却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这时赵宽已经拦住了曹匹傲的后路,同时,曹匹傲的音声气劲也已经逼到,赵宽猛喝一声,七彩光华倏忽间暴涨,膨胀的双臂推出两道狂流,向着曹匹傲轰击过去,而他胖胖的身体则依惯例,被那股反挫的力道往后直甩了出去。
曹匹傲可吃了一惊,他马上判断出赵宽的掌力不能掉以轻心;曹匹傲右手连弹十记高音直冲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