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宽说出“乐环大楼”,那人似乎相信了几分,顿了顿才说:“难道你们是乐方一系?或是谢系?”
虽然听不懂,但赵宽知道答案自然不会是肯定的,他跳过这个问题说:“你呢?”
“我是舒系。”那人脸色依然不大好看,不过似乎也消了几分气:“不管你们是哪个门户的,超音速飞行不可以这么低,而且要用部分的功力降低冲击波,这个也不会吗?”
这个李鸿与赵宽倒是明白,吴耀久传授全套的“御风凝霄”时,确实说过相关的注意事项,不过两人倒不知道,没照着做时对地面会有什么影响。这一路飞来,李鸿自觉速度较慢,拖累了赵宽,所以全副功力都用在推进以及抵御对自己的阻力,根本没注意这些,所以严格说来,音爆爆震其实是李鸿一个人所造成的。
李鸿想明白了这点,他倒是很老实地说:“原来如此,那确实是我的错。”
“我们原来真的不明白,所以闯了祸。”赵宽按着说:“但现在真的有急事,我们回来之后,再来向阁下请罪如何?”
“算了。”那人脸色又好了一些,虽然不能理解两人为什么这么糊涂,但见两人道歉,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太冲动了。”
“不、不。”赵宽呵呵笑说:“其实还是我们的错,不过不打不相识,也是交了个朋友……我们先走一步了。”
“等等。”那人连忙说:“你们去阿佛陆块做什么?那儿很危险。”
通常这些没营养的对话,李鸿都是交给赵宽或冯孟升来说,不过这时他有些心急,忍不住率直地说:“我们去救人,很急。”
“不成。”那人一颗光头摇得可快了,一面说:“这是送死。”
赵宽见李鸿眉头又皱了起来,怕他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连忙开口说:“多谢你的提醒,我们自有分寸。”这人看来也是个火爆脾气,再与李鸿多说几句,说不定又打了起来。
那人见劝解无效,脸色一板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送死,除非你们能说服我。”
干啥啊?说服不了难道又要打架了?李鸿脸色一沉说:“我们无心伤损了你的房子自然有错,但去不去‘阿佛陆块’却不干阁下的事。”
那人一听可又火了,眼睛一瞪说:“好,就当我没说,你们打败了我再去就是了。”
干什么在这儿浪费时间?李鸿哼了一声说:“我回来再找你打。”他这可是真心话。
“打架还挑什么日子?”光头青年猛地喊了一声说:“接招。”他两手一推,又是两道旋风般的掌力脱掌而出,狂风呼啸下,两道掌力突然离掌而飞,各自以奇异的路径飞旋向李鸿。
李鸿这下可不能寻瑕捣隙了,一来对方掌力与手掌已经分开,穿过去也没有作用,二来对方两股掌力冲来,更不能只顾其一。于是,李鸿心念一催,心剑倏忽间迅速的几个穿刺,将对方的掌劲划得支离破碎,无法凝聚,自然而然的碎散开来。
光头青年见自己的招式无用,他哼了一声,突然右手一挥,有如一开始一般,又是一道气旋冲出。
李鸿明知道对方绝不会重蹈覆辙,但他就是有个牛脾气,非得看看对方的把戏才甘愿,于是李鸿的心剑一转,又同着气旋中心穿了过去。
果然光头青年另有打算,只见他左手一挥,又是一道气旋挥出,两臂一舞,两方气旋突然融合起来,这么一来气流立即产生了剧烈的变化,那许多的力道似乎开始重组,中心的气流空间突然消失,心剑立即陷入了劲流。
同一时间,他突然绕着李鸿飞旋,那股散出的气劲随着他的手掌在空中拖曳飞转,忽然间向着李鸿拦腰扫了过去。
光头青年这时使用的气旋,与刚刚由地面住空中飞旋拦截两人的掌力比起来,威力其实颇有不如,但灵巧机变之处却又犹有过之。李鸿一面御使心剑追击,一面上浮闪避,心中却是微微一惊……对方似乎发现了自己的身法较慢,而且对方的掌力范围极大,用心剑想在一瞬间粉碎对方的攻击似乎颇有困难。这时,李鸿对自己的功夫再一次地感到困扰。
本来对方未必曾发现李鸿身法较慢,但这么一招交换下来,自然足以让人察觉。光头青年一面绕着李鸿飞旋,一面一掌掌的气劲飞卷而出,七、八道一束束乱旋的气劲向着李鸿没头没脑袭来。
李鸿顾不得攻击对方,心剑一收,以最高的速度在周身旋飞,将对方袭来的气劲切割得支离破碎,虽然仍有一些余劲,但总算勉可承受。
赵宽在旁看得暗暗骇异,这光头青年论功力其实不强于自己与李鸿,但说起招式的精妙却似乎是远有过之。自己两人没遇到什么好师父,自己除了威力怪异的“狂霸七式”之外,没有什么好招式可用,李鸿的心剑更是从来没人教过他使用方法,这种情况下,遇到功力弱于自己的人,自然可以打着玩,但遇到功力不输自己的,可就相形见绌了。
这时眼见李鸿借着心剑高速的特性,暂时仍足以护身,但却已经完全失去了攻击的能力,眼见不是路,赵宽开始考量着自己该不该协助李鸿出手。
其实三人心里都有数,若是以二打一,赵宽与李鸿是必胜无疑,但且别说以众击寡不够英雄,赵宽也心知肚明,对方其实没什么恶意,自己更没有出手的理由。
赵宽在这儿思考,李鸿却已经耐不住性子了。这么下去有败无赢,对方的气劲虽然不断被自己打散,但心剑几乎是靠着直觉的反应舞动,连思考的空间都没有,这样下去如何会有胜机?李鸿脸色微变,一方面以心念御使着心剑,眼睛却转向了那个光头青年大汉。
光头仁兄还没注意到,赵宽却已经发现了,赵宽暗叫不妙,但这时两人打得紧凑,赵宽又不敢发声,他身子陡然一涨,迅疾向着两人的战团冲去。
那人本来就一直注意着赵宽,赵宽一动,他脸色立即一变,还来不及反应时,李鸿的心剑突然一冲,一闪之间往那人直射,竟然是不顾体外袭来的旋风。
若只是李鸿的心剑,那人可能还有办法应付,但赵宽既然也飞掠过来,那人可不敢掉以轻心;只见他两手气旋突然扩大数倍,空中突然轰隆一声,其中一个气旋扩大数倍转向赵宽,另一个突然回缩凝结如实,再度横向撞往心剑,一时之间,李鸿反而被晾一旁。
赵宽刚刚决定往前飞,便是看出了李鸿必然会疯起来孤注一掷,这时演变成这个状态,赵宽可不意外。他轻喝了一声,两臂一挥,两股狂猛的力道倏然外涌,笼罩范围较之对方的旋风气劲还要庞大,只听轰然一声,仿佛耳边响起了巨雷,两边的气劲相互激撞,那人单手毕竟不敌赵宽双臂,气劲被轰然击散,而赵宽的气劲也紧跟着继续往前冲去。
另一面,李鸿刚刚被对方一个侧击撞飞心剑,本来就已经提高了警觉,何况这时身旁少了威胁?只见心剑迅疾地一绕,在半空中突然画出一个大弧,折向那人背后飞射。
眼看着赵宽的掌力、李鸿的心剑要同时袭到,轨在这一剎那,赵宽的掌力突然一侧,奇准地撞上了心剑,两方力道一炸,心剑再度翻飞失控,而赵宽的残余劲力自然是打入虚空,无影无踪。
这么一来,光头青年没有直接受到伤害,可以说是无恙,但李鸿的心剑与赵宽的掌力在他身侧相遇,爆散的劲流也足以让他灰头土脸,只见他飞翻了数十公尺,才脸上变色地凝住了身形。
这时,李鸿将讶异的目光转向赵宽,却见赵宽摇头说:“我们不可伤人……”才说到一半,赵宽脸色突然微变,目光往下转去。
李鸿同时感受到下方有人急速上飞,一低头,只见七、八个人同时往上飞冲,正有人大声嚷着:“狂徒!竟敢来舒系猖狂!”这些人倒是有个特色,都是光头……在阳光反映下,还真有些刺眼。
赵宽还来不及答话,那几个人已经飞到数十公尺之下,似乎是约好了一般,一群人同时挥手就是气旋般的劲风,而这些气旋似乎彼此还有加成的效果,互相一激荡融合,威力更大,随着距离拉长,笼罩的范围也更是扩大。眼看着两人无法躲避,李鸿哼了一声,正要运使心剑拼命,却见赵宽突然间飞到自己下方横挡,一面突然从身后拔出了戴池赠送的怪刀。
那把刀的刀鞘只是普通的黄色兽皮所包,刀把上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纹路或坠饰,只包了一圈圈坚韧粗糙的薄皮革,但出鞘的刀身却是古怪的暗黑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首次施用怪刀的赵宽当然也没时间说话,眼见气劲有如上升的龙卷风一般向着自己疾卷,赵宽猛喝一声,身躯倏忽膨胀起来。七彩光华突然闪现的同时,那把怪刀突然放出比他身体光芒华丽数倍的七彩光焰,随着赵宽一劈,一股强横的彩光刀气“轰”地一声甩出刀体,向着下方的上升气劲破空直轰了过去。
第七卷
第一章外空奇遇
眼看着下方自称舒系的人同时挥出旋风般的掌力,彼此融合加成地卷来,赵宽终于拔出了戴池所赠的暗黑色怪刀,一刀向下劈了过去。
在刀上突然发出七彩光华的时候,下方众人似乎也颇为讶异,但这时气劲交会,谁也来不及反应;赵宽的刀劲轰地一声,硬生生破入旋风之中,将纠结起来的旋风劈出一个裂口,光劲直透下去。
这么一来,被劈开的旋风上端结构自然被破坏了,力道向着四方飞散,而赵宽的刀劲劈入不到三分之一,却也终于消磨殆尽。光影一散,劲力随着旋风而转,无影无踪。
而对方的劲力却没有停歇的意思,上方一小牛劲力虽然消散,不过旋风般的掌劲随即再度上涌,又向着两人轰来。
一刀不够?赵宽豪气激起,哈哈一笑中,身形再涨一成,瞬间连劈五刀,将袭来的旋风连连迫散,这时对方的掌方才完全失去效用,全化为往四面狂卷的激风。
眼看赵宽应付起来似乎十分轻松,那七、八个光头青年大汉脸色微变,上下四方一闪,将李鸿与赵宽团团围住,似乎打算换个方式出手,赵宽连忙叫:“等等!”
而最早出现的那个光头青年,也跟着叫:“且慢!”
两人这一呼喝,四面众人才都停下了手,后来的一群人中,其中一个两道眉毛特别长,虽不是很粗,但却十分的乌黑浓密,在光头之下,看起来十分显眼,他这时望向先前那人说:“老四,怎么了?”
“是一场误会啦。”赵宽刀子一收,在老四说话前笑着说:“没必要打生打死的。”
“误会?”发话的大汉转过头来说:“一对一也就罢了,你偷制……”
“大哥。”老四截出来说:“这个胖子是好意。”他这时自然明白,赵宽当时出手是怕两人同归于尽,倒没什么恶意,而刚刚下方的族人距离较远,并不能感受得这么清楚。
胖子?这些光头倒是一点都不客气,但现在没空与他们多说,赵宽干笑两声说:
“我们本来就没有恶意,刚刚不小心造成音爆实在对不起,我们这就走了……”他一面拉着李鸿就要往西南飞。
“不行。”老四又拦在前方说:“不管音爆如何,你们要去‘阿佛陆块’送死,我就非得拦阻不可。”
李鸿却有些光火了,就算是送死,又关这家伙什么事了?李鸿皱眉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