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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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清白-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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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不下屎怨茅坑!”齐玉幽灵般的从他身后冒了出来,“酒量小,就别喝太多,喝高了,就别怪酒!”
    “谁说我酒量小啦?”苏羽气呼呼地问。他酒量确实不大,可因为好饮,所以总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哼,若非我空着肚子喝了整整一壶,压根儿啥事也没有!”
    “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告诉你什么叫酒量了。”齐玉一晃手中八个空葫芦道。
    “用不着你!”苏羽撇撇嘴,“高兴的时候,我能把醉猫贺七斗都喝趴下哩!”
    “不服气?嘿嘿,鸭子煮熟了,嘴还够硬!”齐玉哂道。忽问:“你认识醉猫?”
    “好多年的老相识了。”苏羽越是说得认真,倒越像在吹牛皮。“你干嘛老跟着我?”
    齐玉摇了摇头,“纯属巧合!如果说跟,在下要么跟美女,要么去跟贼,羽兄似乎都挨不上边。”
    “哦,重色轻友加重利轻义!”苏羽哀叹一声,他本想问问齐玉的身份,但“纯属巧合”四个字证明他问了也白问,遂耸耸肩道:“这次是我没时间和玉兄瞎掰了,就此别过!”
    “英雄楼在正东七十二里半,别走岔了。再误事的话,人家姑娘生起气来,可不能还赖在我的酒身上。”齐玉敦厚的双目放出贼溜溜的光芒。但并不让人感到别扭。相反,那是一种朋友间才有的善意的讥谑。
 苏羽会心一笑,挥手上路。
说个梦的故事(上)
    幻梦奇谈系列之《胡妍》
    晚上,照例很殷勤的服侍妻子睡下,对我而言,她现在是比公主还高贵的人物——因为她新怀了宝宝。这让我近期以来既兴奋又更加忙碌,除了工作,还要包揽大半家务,这不,好不容易挨到了床上,还得摸着她的小肚子给宝宝讲故事!从上个月二十九到今天,我已整整讲了一个月了。当然,故事是讲给连耳朵都不知有没有长出来的孩子听的,所以要求并不高,以至我的嘴还在嘟嘟囔囔,人已呼呼睡了去。
    恍恍惚惚中,闹钟响了,极不情愿地睁开眼,呀!七点半了!忙一骨碌爬起来,匆匆抹把脸,一边嚼口香糖,一边骑上两个轮子的私家车往单位奔。
    喘着气冲到办公室时,同事们都已到齐,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表,嘿嘿,恰好八点!正暗暗得意呢,胡妍拎着面包和牛奶笑盈盈地过来了,“又没吃早饭吧?给!”
    “哦,谢谢,改天我请你。”我笑笑。她是数日前新来的一位女同事,年方二十,生得风姿婥约,翩然若画,艳而不妖,娇而不弱。见过她后,我才真正读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含义!
    同事们又开始议论了,他们本来爱议论,自从来了这样一位美得像世外仙子的佳人后,他们简直可以算得上八卦之王。而现在,我也成了他们议论中的男主角了,他们羡慕俺呐!虽然俺不是登徒子,但能得如此妙人的青睐,多少也有些飘飘然。胡妍似乎很爱看我得意的样子,将脸轻轻靠近我的耳朵,用她特有的柔柔甜甜的嗓音小声说:“我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
    她温润的呼吸吹在耳根,暖暖痒痒的很舒服,我甚至闻到了淡淡的兰花的清香,说实话,她的一颦一笑都有勾魂摄魄的魅力。看来我也不是柳下惠,因为我的心脏开始跑步了,“好啊,你说吧。”
    她扭过头,一双如花解语的眸子盯着我眼睛,连睫毛都织满了柔情蜜意:“前世,我们是有缘的人!”
    “啊!”我唰的从云朵里掉到了水泥地板上,冷汗也涔涔地下来了,打小俺老爹就告诫俺,凡事都要有个度,一旦过了火,灾难就会如期而至。所以我用力咽了口唾沫:“大妹子,玩笑不能开的太大,俺老婆是能把醋当饭吃的,你别害我跪搓板啊!”
    她嫣然一笑,又像是凄然一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可我仍然抓着面包僵在那里,她的笑容,我真的看不懂。
    一上午我的心都在打鼓,终于熬到快下班了,赶忙收拾了东西,等待开溜,然而又忍不住瞟了胡妍一眼,她正拿着一份报纸长吁短叹,神情哀婉,弯弯的秀目里还噙着晶莹的泪水。不过西施蹙眉,她悲伤的样子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怎么啦?”贾婶走过去问道。
    贾婶是科里刚招不久的临时工,据说还是胡妍介绍的。她这一问,胡妍忽然泪如雨下,哽咽着说:“好人,为何也难免一死呢?”
    大家一看,原来报纸上面登了一则讣告,有老革命战士耿三丈者,曾参加辛亥革命、国民革命、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以及抗美援朝战争等等,身经百战,功勋卓著,战争结束后又修桥铺路,扶危济困,造福百姓等等。今享年117岁,无疾而终。
    同事小孟见胡妍伤感,安慰她道:“人孰无死?死亡是人生的一部分,何况他已长命百岁了呢?”但佳人哀叹,众人也跟着哀叹。
    次日上班,贾婶迟到许久,而且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恐惧。我们忙问她何事,贾婶惊魂未定的说出了原委:原来她和讣告上的耿三丈老人有些转折的亲戚关系,昨晚下班后便前去吊唁。谁知瞻仰遗容时因触摸了灵床,而被亡灵纠缠了一夜!大家惊诧万分。我虽不是地道的唯物主义者,但于这样的事还是难以置信,遂对贾婶道:“幻由心生,您老鬼怪故事听得太多了,自己吓自己吧?”
    贾婶瞪了我一眼,很是愤懑然:“你不相信?”
    “世间哪有鬼魂神怪?要是有的话,我也活了二十好几年,为何从未碰到过?”我坚持。
    “你既没见过,又怎能就说没有呢?”一边的胡妍反问。我不能理解她这是什么逻辑,但事实是被她问住了。于是很想求证一下,便央求贾婶带我去见识见识。经不起大家的再三怂恿,贾婶只得答应了。
    晚上下班,我和贾婶出发了。到了耿老英雄的灵堂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门口挂着的一幅大挽联:多少人痛悼斯人难再见;千百世最伤此世不重来。进得堂内,只见白花白幔,庄严肃穆。到处摆满了花圈,有许多我不认识的人晃来晃去。我知道吊丧是有规矩的,便排在一支队伍后面等着去上香。但是队伍向前移动的速度太慢了,无聊间我就看那些花圈上的挽联,“兰亭少长悲陈迹,玉局风光叹化身。”呵,笔墨不错嘛,我便接着看下去:
    “花逐水浪归大海,月上柳梢思故人。”
    “桃花流水杳然去,明月清风何处寻。”
    我不免也有点感伤了,正要再看,贾婶忽然在身后捅了捅我,“到你了。”
    我一愣,忙抬步来到耿老英雄的灵床前,床后正中的墙壁上挂着他的遗像,两边也有一幅对联,写着“夕阳流水千古恨,春露秋霜百年愁。”我隐隐觉得这些对联里说的还有别的意思,但来不及多想,总得先鞠个躬吧。一低头,却发现在环簇的鲜花间,耿老先生清瘦而苍老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润,使人并不认为他已仙去,而只是熟睡而已。我暗暗感叹,现在仪容师的技术真好啊!——咦!怎么他还没入殓呢?我在奇怪的同时,脊梁骨莫名的有些发凉,但旋即想起了此行的目的,遂壮着胆,按贾婶的说法摸了摸灵床床沿,神秘而恐怖的期待感让我的心跳猛地加速起来,不知是兴奋,还是害怕,我的手开始轻轻发抖,两条腿也微微发颤。许是配合我的感觉吧,周围的气氛也骤然凝重起来,屋子里弥漫起淡淡的绿光,飘绕着寒嗖嗖的蓝烟。静!静得都有些不对劲了!我下意识地扭头看了贾婶一眼,呀!哪里还有贾婶的影子?不光她走了,先前所有的人全都消失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乖乖!难道真遇上鬼了?还没等我缓过神,余光中又看见耿老人的身子竟直挺挺地竖起,像电视里的僵尸一模一样,伸着双臂向我扑来!呵!我大叫一声,奋然一记“猛虎掏心”向他击了过去!——虽然我紧张得每一根汗毛都在竖着,可心里却很清楚,此时若因恐惧而逃跑,那么只能在魔爪之下变得更加无能更加渺小!生又何欢?死又何惧?我铮铮铁骨男子汉,岂是怕鬼懦夫?
    闪蹬勾踹,翻剪滚绞,我把以前学过的三脚猫功夫全搬了出来。但无奈技不如鬼,眼看被他逼在角落里,那一双骨瘦如柴的枯手已抓向我的喉咙!无路可退,我闭上了双眼,人生一世,草木一春,难道我许多美丽的憧憬和远大的理想,到此已化作浮眼烟云?
    过了片刻,我不得不好奇地又睁开眼,因为我没有被抓到。啊!胡妍!她已把一张符咒粘在耿老人的尸上,嘴里还在默默念叨着什么。而她那张美丽的脸上,却写满了慈悲的表情,就像大悲殿里观音菩萨的神情一般。
    没等我的疑惑持续太久,胡妍念叨完了,拉起我就走,不,是跑。街上冷冷清清的,昏黄的路灯像魔鬼的眼睛,树也似乎一下子多起来了,或许它是为了协调昏暗的灯光所要营造的什么氛围而来的吧?我愈加纳闷,为何原本车来车往、熙熙攘攘的大街竟然空旷如此?为何今夜这样诡异?
    不知跑了多远,我们都累得气喘吁吁,只好停下来歇一歇。
    “你怎来了?”我哽在喉头半天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我怕你遇到意外,就向一位大师求了灵符和咒语去找你,没想到真的用上了!”说着,她缩了缩身子,“你送我回家好吗?”她美丽羞怯的眼神里露出祈求般的期盼,“我害怕。”
    看着她娇柔得像一朵初出水的清荷,我感到体内升起一股气贯长虹的力量,周围阴森森的环境也恰到好处地烘托着我的正义凛然,“别怕!有我在!”本来还想说“我会保护你的”,但却换成了一个自我解嘲的微笑,毕竟,刚才是她保护了我。
    来到了她家,不大,但很温馨舒适。我看了看厅壁上的一幅《青凤啜泣图》,问道:“就你一个人住吗?”
    胡妍似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坐了一会儿,我正不知该不该离开,屋外忽然间电闪雷鸣,风狂雨骤,凌厉的声音如同万千恶鬼在一齐撕咬着大地。胡妍打了个寒战,她那会说话的眼神告诉我她希望我不要抛下她。我的心莫明的抽动,这眼神好熟悉啊!此时此地,我当然不会抛下你的——何况,我为什么要跑到如此恐怖的夜幕里?
    胡妍为我的留下兴奋异常,蝴蝶一般的翩翩起舞。
    “好了,休息一会吧。”我说,“恢复些体力,万一再发生什么事,也好应付。”
    她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床——只有一张床。我笑了,任你怎么看,我像是乘人之危贪色忘义之徒吗?她看出了我的坦荡,信任地点点头。
    也许是精神和体力都疲倦到了极点,和衣卧下,我便迷迷糊糊的睡去。真要命,都睡着了,一个不解的疑团竟还窝在心头萦绕不去:碰上这样的事,我一个大老爷们都直犯憷,她一个弱女子,嘴里虽说着怕,但咋就没见真怕成什么样子呢?猛然间,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一切,怎么就如胡妍导演的一般?唰的睁开眼——
    黑漆漆的一片,哪里还有胡妍的住家?!我凝神分辨了一下,这儿原是一方墓室,我正睡在一具硕大的棺材里!旁边,还有胡妍和耿三丈。哇!确是耿三丈!他的眼睛泛着荧荧绿光,铁青的脸,乌紫的唇……
说个梦的故事(下)
   “又诈尸了!”我在心里尖叫了一声,心率早已超过180,而且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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