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现下没有找见,想来机缘未到。龙大哥你也不要太着急啊。”龙经天强笑道:“有两位美女陪我游山逛水,不亦快哉?我哪有着急啊!”这时候,二女业已恢复了些微法力,虽说不能长时间驭剑飞行,可十里八里的路途还能勉强将就。第四天,他们三人来到河南的开封府,看着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纷嚷,一时间不禁感慨良多。三年前自己和紫燕徒步来到这里,便遭遇两个劫难:第一难便是银子被偷;第二难是紫燕得了风寒症。如烟往事倏地从心里升起,又倏地离去。眼前景物依旧,可是不见故人!“紫燕妹妹,你还好吗?”龙经天呆呆站在街上,满脸感慨。水灵凤望着他,心中忽地明了,指着前面说道:“这里有家‘贾记药铺’吧?咱们既然来了,可要好好去拜访一下,他可对你有恩啊!”龙经天心中微微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水灵凤微笑道:“你自己对我说的,不记得了吗?”龙经天随即想起当年两人被困于天机大阵中,自己曾把事情对水灵凤说过,当下笑道:“你说的是,这个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年我去讨药的时候,他夫人怀有身孕,到得现在,孩子想必两岁多了。”
三人快步向前走去,到得贾记药铺门前,却发现在门口显眼处贴着一张通告,上书:“吾儿贾义,现年两岁有余,于三日前忽得怪症,不吃不喝,不喊不叫,身体日益见瘦,犹如活死人。恳求名医圣手前来诊治,倘若救得吾儿性命,愿以所有家产相谢!”龙经天皱眉道:“这是什么怪症?”水灵凤笑道:“据我猜想,可能是邪气郁结喉中所致。不过他的儿子也算命大,三天不吃不喝居然也没有死,可算是异数。”龙经天又问道:“邪气郁结喉间,该怎么诊治?”水灵凤道:“很简单啊,你只需稍微施加一点神气,打散那股邪气就行了!对你来说挥手之劳,却又报答了以前的恩情。自此后,你也不要找寻什么化神篇,也不用去管修行界恩和怨,在这里好好经营这家药铺,打上个醒目大招牌,上书‘龙家药铺’,不久别人便称呼你为龙掌柜的。”静雪听了掩口微笑不已,龙经天板着脸说道:“胡闹!”
三年时光,龙经天比以前长得高大,贾掌柜等人自是不识,龙经天本想先叙旧,可水灵凤却连施眼色,让他先救人。贾掌柜和贾夫人见龙经天什么也没有带着,心下惊疑不定,这些天着实来了些骗吃骗喝的庸医,唯有他身后两位女子却生就天仙一样美丽,想必有些来头吧。带着他们走进一座四面密封的屋中,里面传来刺鼻的药味。走到床前,龙经天只见一位幼儿闭目躺在那里,双颊凹陷,当真是瘦的皮包骨。龙经天定睛一看,果见在幼儿咽喉间有股邪气阻碍。想必凝聚已久,那股邪气竟成黑褐色。龙经天运起神气,凌空一抚,一丝神气业已进入幼儿咽喉间,仅只几个盘旋,邪气便被冲出体外。这个时候那幼儿忽然间大声啼哭起来,身子不停地扭动。贾掌柜和其夫人大喜过望,均以为遇到神人,双双跪倒在地,龙经天急忙扶起他们,对他们言明身份,自己乃是三年前前来讨药的那个少年。贾掌柜一脸茫然,说甚也想不起来,贾夫人却是惊喜地回忆起来,说道:“死鬼,你不记得了?那日我刚从大佛寺上香回来,主持慧光大师交代我要日行一善,保持你们贾家香火不断。也就那天这位公子前来讨药,我们也从那天开始日行一善的啊!”经贾夫人这么一说,贾掌柜登时想起来,拍拍自己的额头说道:“正是正是!只不过公子身材高大了,人也长得英俊了!”龙经天微笑道:“昔日你与我有恩,今天我救治你的孩儿,算是两不相欠。只要你能记住善有善报,我想上天自然也不会亏待于你!”
贾夫人对下人吩咐说道:“赶快把参汤给小公子端来,另外设宴款待这三位神医圣手!”一直弓腰立在一旁的年轻人应了声是,待要转身出去,龙经天忽道:“你……你是小全子吧?”那名年轻人闻言身躯微微一震,对龙经天深深一礼道:“正是小子!希望您大人大量,不和小人计较一些旧日恩怨!”龙经天忙摆手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当年龙经天前来讨药,小全子着实刁难过他。此次龙经天认出他来,他怕报复,是以提前用话语挡住。小全子自然不知龙经天此时的心情,此刻他当真感慨万千,三年过去,小全子还在贾记药铺当小二,没有什么变化。而自己当年若非一意恳求悟真子,想来自己的一生,也就生活在那个小山村了。人的命运,当真如同静雪所说是天注定吗?然,也不尽然!很多时候,都需要自己去追求和努力的!或许到了那个时候,人们依旧会说,你这一生,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儿子起死回生,着实让贾掌柜欣喜不已,加之龙经天不贪图他的万贯家财,更加让他惊喜万分。当即设宴款待,并施舍八升米,捐给开封府的穷苦百姓。龙经天碍于情面,不得不留下来。城里惊闻这件奇事,更有不少慕名前来求治的病人,执意要求龙经天给他们看病。不到半天时间,龙经天就成了开封府的神医圣手,在世华佗。龙经天等人见状,赶忙告辞,急急忙忙离开了开封府。
到得晚间,他们三人在一座小山上露宿。想起日间见闻,水灵凤和静雪笑个不停,龙经天叹道:“等以后平息这场浩劫,看来我要背起药箱,当个流浪郎中算了!”静雪笑道:“还要打个招牌,上书‘起死回生,在世华佗’八字,保准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龙经天笑道:“那你们每天就不用做别的事情了,专门数银子就成!”过了一会,水灵凤道:“听贾夫人说,此处有座大佛寺,主持为慧光大师,你可认识?”龙经天摇头道:“不认识!怎么了?”水灵凤道:“我总觉得那慧光大师似有前见之明,能知道当日你去讨药和今日前去救人。我觉得这个和尚至少是未卜先知。”龙经天微笑道:“佛家对我的关照多多,我十分感激。还有一位聋哑和尚也是十分奇怪的,只是你没有见过而已。”水灵凤问道:“聋哑和尚?他在哪里?”龙经天道:“他在鲁山,我的故乡!”
第六章 九天(上)
第二天,水灵凤和静雪稍微恢复了一些灵气,虽说不能如平时一样驭剑飞行瞬息千里,却也能运用些简单的陆地飞行术。龙经天怕惊扰世人,施加了几道隐字神符把身形隐去,与二女径直飞往故乡。远远的望见故乡的山,故乡的水,龙经天心中忽然百感交集,不能自已。自己外出修道,一晃三年过去,竟然是一次也没有探过家。如果父母哥嫂突然见到自己回家,会是怎样的惊喜和欣慰啊!龙经天想到这里,不由得双目湿润,神情激动,停住了身形。水灵凤见状笑道:“怎么了?是不是近乡情怯啊?”龙经天道:“我……我三年多没有回过家了……不知父母身体安好?我可算得上是一位不肖子啊!”静雪道:“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你的父母双亲了啊!”龙经天道:“我不想惊扰乡邻,咱们还是悄悄回家吧。”水灵凤道:“你怕什么?非要像作贼一样?”龙经天笑道:“呵呵,我是怕我那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惊世骇俗啊!”三人就路边落下,准备步行回家,忽听西首传来一阵喝骂之声:“你这臭婆娘,整天施舍那老不死的!怪不得老子这几天手气背,逢赌必输!却原来是你暗地里往外送!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接着就听见噼啪耳光声响。静雪惊道:“啊!这个粗鲁的汉子打老婆呢!”水灵凤气愤愤地说道:“静雪妹妹,咱们去制止一下!打老婆的男人,还算是男人吗?”二女正要飞过去,龙经天忙道:“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你们怎好插手?”他怕二女义愤填膺,含怒出手,那个庸俗的汉子就呜乎哀哉了。水灵凤道:“路见不平,就应出手相住!你放心,我们不会取了他的性命,只是暗中教训他一番罢了!”说完便直飞过去,龙经天放心不下,也自跟了过去。这是典型的北方建筑,正北屋三间,东西各有小屋两间,院子里一个满脸胡子神情凶恶的汉子正对着一个农妇猛打,那农妇手捂着脸躲闪,叫屈道:“他是我爹啊,没的吃了,我给他送点东西难道犯天理了?”龙经天一怔,觉得这农妇的声音仿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不由心下暗暗纳闷。那汉子喝道:“没犯天理,犯了我的理了!”说完抓住那农妇的头发,扯过来便打,水灵凤和静雪已然落到他们身旁,见状正要动手,忽然西屋里跑出一个老人,手里拿着木棍奔过来照着那汉子猛抡,口里喝道:“你这畜生,今天跟你拼了!”龙经天眼望着那衣着破烂的老人,看着他那悲愤的神情,猛然间记起,他便是以前那个王裁缝!曾经以女儿婚嫁骗取自己家木器的那个王裁缝!这时候龙经天已经明白,那个手捂着脸的农妇定然是王裁缝之女了。待得她拿开手,果然便是当年自己见过的那个少女。只是她已然嫁人为妇,脸色也颇为憔悴。龙经天感慨不已,她若非欺骗自己,自己早就和她结婚生子,做起平凡普通的世俗人了。水灵凤和静雪见到老人拿木棍打那汉子,不由得都感惊异,互望一眼,站在一旁静观世俗人之间的打斗。
王裁缝如何是那汉子的对手?起先出其不意打了两棒,被那汉子夺过木棍一推,王裁缝便一个踉跄倒在地上,那汉子狞恶骂道:“老东西活腻了,今天就送你归西!”说完抡起木棍就往王裁缝脑袋上砸去,王裁缝的女儿见状大惊,急忙过去抱住自己丈夫,却被一脚踢开。眼看木棍就要落在王裁缝脑门,水灵凤这时忍不住出手了,她用手指一点,那木棍忽尔掉转方向,往那汉子自己脑袋上砸来,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砸在面门上。那汉子只觉眼冒金星,身体摇摇欲坠,他努力定住身子,脑袋一片混乱。王裁缝父女二人看到这出其不意的变故,都是惊呆了,不知所以然。过了片刻,那汉子回过神来骂道:“***见鬼了!”说完又要砸去,这次那汉子学了乖,待得木棍眼看落到王裁缝脑门上的时候,忽然停住。往左右看看,确信没有外人的时候在落将下去。龙经天只瞧得暗自摇头,水灵凤有意惩戒,运用灵力夺过木棍,在半空中飞快舞动,同时用庄严肃穆的声音说道:“无知愚汉,因你虐待妻女老人,已经触犯天条,现在开始对你惩罚!”说完木棍便往那汉子身上砸去。那汉子只觉凭空一股巨力夺取木棍,尔后惊闻天音,却又看不到人影,加之木棍无人操弄却在空中飞舞,心中惊惧当真是无以复加。顷刻间便挨了两棍,哎吆声中满院子躲闪,可是又哪里能躲过?不多时身上就挨了不下百记,直打的那汉子跪地苦苦求饶:“老天爷,您饶过我吧。小民再也不敢了!”王裁缝父女也以为是天神显灵,双双跪地祷告:“老天饶过他吧,再给他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龙经天微微点头,水灵凤便住手不打,依旧用庄严肃穆的声音说道:“看在众人为你求情,姑且饶你一次,若有下次,定当严惩不怠!”那汉子连连叩首道:“谢谢天神娘娘,小民再也不敢了!”水灵凤指挥木棍径直竖立在地,纹丝不动,忽而一阵微风吹过,那木棍竟尔化成一滩木屑。
龙经天招招手,三人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