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鸿训也觉得钱龙锡提的对,他自从被混蛋军兵吓到之后,精神一直不振,没有半年三个月休息不过来,再说原本六个阁臣现在剩下三个,不合体制。崇祯年少,容易冲动,不多些阁臣辅佐,容易出大的决策失误,今次调动京营人马就是一例。
刘鸿训和钱龙锡提议增选阁臣,非我所愿,我的计划是把军队建设摆在第一位,手握军权之后马上进行体质改革,而且是大刀阔斧的革新,一扫沆瀣之气。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俩提出要增选阁臣,实在不是时候。
刘鸿训见崇祯犹豫,马上进言道:“皇上日理万机,而百官清闲,不是为臣之道,为人臣子者,定当投身报效,皇上如果拿不定主意,可先让廷臣推选,再由皇上决断。”他以为崇祯犹豫是没有合适的阁臣人选。
我没有理由反驳他们,又见刘鸿训和钱龙锡为此事如此热心,只好点头道:“那好,百官推选一下,让朕看看都有那些人选。”嘴上这么说,心中早打好了主意,反正这内阁要改组,大不了都把他们变成咨询顾问成员。
前次因为免除赋税一事在百官中引发了热烈的讨论,没想到这次推选阁臣,引发的“讨论”比上次还厉害。
李标给我的名单有十一个人,其中包括吏部侍郎成基命,礼部侍郎钱谦益等人,在我看来不论谁入阁都是一样的,正想提笔圈点两三个人,结果礼部尚书温体仁和侍郎周延儒闹腾起来了。
温体仁和周延儒,在崇祯刚刚继位的时候就差点做成内阁大学士,失去一次机会的他们没想到,这次推选阁臣也没他们的份,他们哪能甘心,就把入选的人从头到尾推敲一遍,发现礼部侍郎钱谦益在浙江做学官的时候,涉嫌营私舞弊,马上就弹劾钱谦益不配入阁。
我对温体仁的印象不大好,觉得这个人没什么能耐,也就比被我赶回老家的周道登好一点点,正准备改革的时候把他拿下呢!没想到这个时候又来挑刺,而且挑刺实在太牵强了,我都闻到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真是没有一点出息。
温体仁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因此在殿上演讲起来,“臣非言官御史,不应该说及此事,而且关于推选阁臣,更应该避嫌,但是枚卜大典事关社稷安危,钱谦益结党营私,受贿,确实属实,臣不想皇上被蒙蔽圣听,所以不得不说。”
吏部给事中章允儒平时就看不起温体仁,听了温体仁的话,马上反驳道:“温大人,下官记得那是天启二年发生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温大人已经官至礼部,分管学事,钱谦益涉嫌舞弊,那么温大人就没有责任吗?起码也是失察之罪吧!”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温体仁没想到章允儒会提起这个由头,没等他反驳辩解,又有几个官员为钱谦益辩白,而他的死党周延儒也带头力挺温体仁,整个大殿好似菜市场一般热闹。
“都住口!”我被吵的闹心,拍案而起,“谁是谁非对对质不就清楚了,把物证拿来大家看看。”我心里说话,狗咬狗一嘴毛,这些当官的都没把心思用在正地方,争权夺利倒是一个不让一个。
第二十章 皇帝拍马屁的功夫
钱谦益犯的错误对我来说有些熟悉,主要就是考生买通学官作弊,我念大学的时候也作弊过,对其中的关键颇为了解,拿过原装的试卷看看,再由旁人指点一二就看出毛病了,虽然钱谦益有点冤枉,但是失察之罪难逃。
“你知道就好,朕如果治你重罪,有点不通情理,但是你确实要承担责任,朕罢了你的官,回家好好想想去吧!”
周延儒见崇祯皇帝罢了钱谦益的官,心头高兴,马上接过话来,“皇上,推选阁臣,表面上很是公正,其实暗中作主的就是那么三两个人,其他人都是人云亦云之辈,谁也不想得罪人,这推选之人如何,可见一般,还望皇上圣裁。”
周延儒这一棒子太过歹毒,说白了就是冲刘鸿训等大学士而去,他深知崇祯初登大宝,最忌讳的就是朝臣结党营私,而他的发言,恰恰点出刘鸿训等人结党营私,是棉里藏针的上等功夫。
我本来就不希望推选什么阁臣,周延儒的话正合我意,因而装出一副龙颜大怒的样子,“也好,此事就到此为止,所推选的人一个都不准入阁,钱谦益罢官回家,温体仁连降三级,章允儒直言正理,当予以嘉奖,升为御史言官,协助左都御史曹于卞。”
崇祯皇帝的决断,绝大多数的官员是赞同的,而当事人则各有喜忧,最好运的当是章允儒,站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就从七品的给事中升迁为御史,起码连升了三四级;最倒霉的是钱谦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被人揪出来,结果被罢官回家,再次就是温体仁,本想捞捞好处,进入内阁,结果事与愿违,被连降三级,最窝囊的就是周延儒,说的话崇祯采纳了部分,却什么好处都没捞到,白忙活一场。
刘鸿训等三位阁臣见崇祯皇帝生气了,还以为周延儒的话真的起了作用,三人很是惶恐。神宗以来,朝臣最怕的就是被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虽然党争一直都在继续,但是挑明了,谁都害怕,因此退朝之后,三人一同去见崇祯,最少也得解释一番,如果真的让崇祯以为推选的人是他们三个内定的,可就不好处理了。
“皇上疑虑大臣之中有结党营私之辈,也属应当,毕竟神宗以来党争不断,互相倾扎,不知忧国,然,皇上登基以来,铲除魏奸,任用贤能,党争已经逐渐平息,望皇上明察。”
钱龙锡说完看看刘鸿训。
刘鸿训接着道:“做臣子的不能以党派侍奉皇上,而皇上也不可以以党疑臣,而是应该考察人品,辨别忠奸,像今天在殿上大举干戈,致使官吏横分畛域,不是国家之福啊!”
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我对这三个人的人品有一定了解,知道他们三个不会给我亏吃,但是推选阁臣和我的计划相冲突,还是不能答应,当然,现在消除他们三个的疑虑很重要。
“朕知道三位爱卿因何来见朕,朕不是怀疑你们培植党羽,结党营私,三位爱卿尽可放心,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朕既然让三位爱卿辅佐,就不会猜忌你们,刘爱卿和钱爱卿身体不适,可以放心的静养,朕已经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内阁之中可以让成基命等人来参予,但是他们只有参谋之职而无票拟职权,不知三位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圣明!”刘鸿训三人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而且从崇祯的言语中充分体会到了依仗他们为股肱之臣的味道,他们三个能不高兴吗!这个马屁可是皇上拍的呢!
我打发走了刘鸿训三人,面对计划书也没了兴趣,心说当官累,当皇帝也不轻松啊!走出门去想要活动活动筋骨散散步。生命在于运动,运动等于健康嘛!“上辈子”就吃了不爱运动的苦头呢!
走了二三百米,也没看见几个人,我估计自打紫禁城落成以来,还没这么冷清呢!偌大的皇宫里住了这么少的人,还真是没有生气。
“陛下——!”一个宫女看见崇祯皇帝,脸上立即浮现喜色,冲崇祯皇帝一施礼,快步的朝内通传。
我抬头一看,不由笑起来,这里是承乾宫,也就是结束我处男生涯的地方,想起有些日子没见到田淑娥了,我抬腿向内走去。
田贵妃听贴身宫女说崇祯皇帝来了,还有些不太相信,等她出来看见崇祯皇帝的时候,眼泪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失宠的滋味她可算是尝到了,孤寂无味,闹起心来像是有一百只小猫在挠她一样。
田淑娥扑入我的怀里,抱着软玉,嗅着香气,我骂了自己一句有福不会享受,明天会变成什么样无人敢保证,只有抱在怀里的美女才是真实的呀!在保证努力面对明天的情况下,该享受的时候就应该享受才是。
“啊!”
我正抱着田淑娥,正反省对女人的态度的时候,对待生活的方式的时候,身边几个宫女惊呼出声。
天上的太阳逐渐的变了,被一个圆圆的黑影所遮盖,这个变化让宫女们惊叫起来,但是这个现象对我来说太平常了,不就是日食嘛!大惊小怪。
第二十一章 身板不太硬朗的科学家
出现日食我只是觉得有意思,因为日食发生的概率不是很多,尤其是日全食,亲眼目睹太阳被一点点遮盖,直至周围变的完全黑暗,看到满天的星斗一闪一闪,景象非常漂亮。
田淑娥听了崇祯皇帝这番话,又被崇祯如此怜爱,暗中埋藏的委屈全都化为虚无,含泪点头道:“陛下当以国事为重,但还是要注意身体,臣妾每日都会为陛下祈福。”
我打发走周延儒,突然想起前几天的一道奏章,说的好像就是关于历法方面的事情,因为觉得历法没什么用处就抛到了一旁,此时马上将奏章翻找出来。
徐光启!我看着上书的官员,竟然是徐光启。我也真够猪头的,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位人物给忘了,徐光启可是明朝的大科学家。再看看徐光启的官职,是在礼部做一个小小的京官,还真是埋没人才啊!
对于人才我向来敞开胸怀,马上叫王承恩去宣徐光启,当我看到徐光启的时候,还真是替他捏了把汗,看他的年纪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也不是很健康硬朗,我马上起身前去搀扶他。
徐光启对政治已经心灰意懒,这些年都把精力用在了科学研究上,前些时日他就发现历法有很大的错误,上了一道奏章结果没有回音,越发的感到无趣。不曾想在他觉得无趣的时候,崇祯皇帝把他召来了。看到崇祯皇帝亲自起身搀扶,他有些受宠若惊。
“爱卿不必多礼。”我叫人搬来椅子把徐光启按到椅子上面坐好,“朕这些日子太忙,把爱卿的事情给忘了,今天发生了日食,正好想起爱卿的奏章,所以就把爱卿找来了。”
徐光启听崇祯皇帝这么说,稍感安慰,“中华历法已经沿袭了数千年,少有增损,难免出现误差,微臣觉得西洋人的历法很是精准,所以有了那么一点想法,有不对的地方还望皇上不要责难。”
其实徐光启奏章里写的什么我都没看,听了他的话只能连连点头,不懂装懂。跟徐光启聊了一会历法,我把话锋一转,道:“爱卿,朕听说爱卿有很多西洋朋友,不知爱卿能否推荐一两位?”
徐光启很高兴崇祯皇帝听得进去,此时听崇祯皇帝要他推荐几个西洋人,还以为崇祯皇帝想要重新制作历书呢!“南京太仆寺少卿李之藻对西洋诸事也有研究,微臣还有两个朋友,龙华民、邓玉涵,他们是西洋人,微臣可以保举他们一起修订历法……。”
眼见徐光启把我的意思弄拧了,我的本意是引进西洋的人才为我服务,可不是专门修订日历那么简单啊!
“爱卿,朕现在就加封你为大学士,入阁办事,兼职礼部尚书。”我见徐光启面露惊骇之色,接着说:“爱卿的职责不能光是修订历法,修订历法可以找一些懂的内行来做,爱卿的主要职责是替朕引进人才,是西洋人才,不管是哪方面的,只要有一技之长,朕就会酌量授予职位……。”我对徐光启给予厚望,或者是对引进西洋人才给予厚望,改组后的礼部我都想好名称了,就叫外交部。
徐光启的脸色由惊骇转变为惊喜,他知道神宗以来,对西洋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