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世界上的男人都靠不住,所以那些情人不是死了就是分手了。
嫁给钱谦益对柳如是来说是两全其美的好事,首先,钱谦益是文坛领袖,可以和她吟诗作对,钱谦益的年龄比她大的多,肯定也会疼爱她;其次,钱谦益的地位显赫,柳如是毕竟是一个妓女,虽然不卖身,但总脱不了妓女的身份,所以她嫁给钱谦益势必能提高她的身份,使她远离世人的鄙夷,加之她年纪渐长,终归要有一个归宿。
然而柳如是所想的这些全然没发生,嫁入钱家后柳如是过了一段比较平静的日子,钱谦益娶了艳压江南的才妓,自然非常高兴,对她疼爱非常,可都是止于吟诗作画,琴瑟相和,那夫妻的人伦大道却点滴不提,两个人一直是分房而睡,最后钱谦益不得不告诉她,年纪老迈已经无法行房,让柳如是眉宇间多了些许怨念。
孤枕难眠可以用两情相悦来抵消那份缺失,本质上的貌合神离又拿什么来补救呢?身为人之妾室,柳如是异常的愁苦。原本以为钱谦益失江左名人士林领袖,可最近钱谦益暴露出极为恶劣的道德品质让柳如是无法忍受,甚至心灰意冷,气的跳湖自杀。
此时柳如是的失望是可想而知的,以她心高气傲的个性,以前肯嫁给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钱谦益,证明钱谦益的确有让他心折的地方,现在,这个唯一让她心动的理由消失了,她只不过嫁给了一个晚节不保的糟老头而已,而年龄的差距也让柳如是异常痛苦,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年轻的正常的女人,她有生理感情的需求,可这些,年老的钱谦益已经无能为力!
(再重申一次,历史时间是压缩在一起的,前后左右的顺序也会颠倒,大家就不要较真了!1644——1645之间的事情完事后,历史就真的不一样了,发生改变的历史算是纯粹的架空吧!想要循着历史轨迹来看本书,那只能是自寻烦恼!把钱谦益写成不能过性生活的人,好像有些残忍啊!但也有可能,毕竟那么大岁数了!呵呵!那时候可没有伟哥!还是希望柳如是生的那个女儿是主角的!这恐怕是yy过头了点!^00^)
第五十三章 老夫少妻的烦恼
对柳如是,钱谦益心有愧疚,当年柳如是不顾媚香楼李妈妈的反对从南京跑到常熟去找他,让他非常感动,乃至不顾家人的反对纳柳如是为妾,那不完全是一时激动,而是他对柳如是确实动了心,当时的风气是妓女可以在外面与之厮混,纳到家中为妾却会被人嘲笑,尤其像他这样的人,承受的风言风语可想而知。
让钱谦益倍感尴尬的是入洞房,面对娇媚无比风情万种的柳如是,他却拿不出男人应有的气概,面对美人的幽怨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钱谦益不得不承认,他老了。
至于二人为何分房而睡,还源于一件事,钱谦益和柳如是新婚一月未曾交欢,那柳如是出身风月,对男女之事远比大家闺秀了解的透彻,无奈夫君无能,她也只好寄情于诗词间,遣意于琴棋之中。
有一天,钱谦益来到柳如是的闺房,想让柳如是看看他新写的文章,不料柳如是未在房内,钱谦益不经意的往书案上一看,发现有首诗,是柳如是的笔体:
七十做新郎,残花入洞房。
聚犹秋燕子,健亦病鸳鸯。
戏水全无力,衔泥不上梁。
只烦神女意,为雨傍高唐。
钱谦益看罢不由心生恼怒,这诗明显是讽刺他不能行房,什么叫只烦神女意,为雨傍高唐,这不是和浙江于翁被人嘲笑的诗句如出一辙嘛!还得说钱谦益对柳如是非常疼爱,并没有把自己看到诗的事情跟柳如是说,但他再也没有和柳如是同榻而眠,可能是觉得一躺在柳如是身旁就会想起这首诗吧!
柳如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纤指离琴,“老爷!”她心中虽苦但平日里和钱谦益相处融洽,他们的结合还算不错,那方面不过是个遗憾而已。
听到钱谦益摇头叹气,柳如是为他倒了杯茶,“老爷何故叹气?高大人他们还气恼老爷吗?”钱谦益以东林魁首身侍马士英,对于钱谦益的名声损伤颇大,以前时常来访的东林党人现在一个都看不到,用门可罗雀来形容都不过分。
“非也!高弘图等人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钱谦益看出高弘图等人想把太子保下来,太子的存在对当今皇上的帝位有着极大的威胁,他们势必要和皇上对着干,以钱谦益的经验判断,高弘图等人未必有好果子吃,“我也不瞒你,皇上虽然让我在金陵旬刊处做了一个主编,可我意不在此,无奈和马士英等人的事让皇上心有芥蒂,想要翻身难比登天啊!”在柳如是面前,钱谦益一点架子都没有,前些时日他把柳如是气的要自杀,从那时候起钱谦益看出柳如是的性格远比自己想的要刚烈,他也乐得有个能一吐衷肠的对象。
柳如是也是在嫁给钱谦益后才知道钱谦益对权欲的追求非常强烈,以前还以为他是一个文人雅士,视功名如粪土,哪曾想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老爷莫不是糊涂了?晋身之便利早就摆在你面前,为何老爷视而不见呢?”柳如是见他愁眉苦脸心生不快,本来就是一个老头,在抽抽着脸,更没个看了。
钱谦益对这个小妾的聪明才智向来不敢低估,闻听怔道:“夫人有何见解快于为夫说来。”在媚香楼的时候柳如是的聪明之名就流传于士大夫之间,钱谦益有几次都想向她请教,可是他那些卑劣行径都是本着越少人知道越好的意图,如果他之前能和柳如是商议,也不会落到名声臭如茅坑的地步。
柳如是苦笑,“老爷,你可曾听过一个歌谣吗?妾身前日坐在窗前听外面有小儿歌唱:职方贱如狗,都督满街走,相公只爱钱,皇帝但吃酒!说的是官场的**,皇帝的昏庸,老爷前些日子说刘宗周御使抄得马士英家产不过万余两,老爷相信吗?我想老爷送给马士英的数目就不知万两吧!”
钱谦益被说的脸上一红,随即拍手,“着啊!闻听夫人之言大有茅塞顿开之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瞧我这脑袋,还是夫人聪明,我送给马士英一次就白银两万两,他的家产怎么可能就万余两呢!这里面肯定有文章,我这就进宫……!”
柳如是拦住他,“老爷且慢!老爷难道想说自己送了马士英白银两万两?那不是把自己也装进去了吗!听妾身一言,老爷莫如此莽撞。”亲不亲一家人,柳如是怎么着也得为钱谦益着想。
钱谦益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他可真想对皇上这样说来着,“多谢夫人提点,容我再想想。”
我每天的事务安排的非常满,早朝过后要用上午的时间批阅奏章,下午去一趟校场看看新兵的训练情况,加上太子朱慈烺的案子,每天晚上睡的都不踏实,尤其是听说太子一案越审越糊涂,要不是我信任王铎,怕是会一天问他几次进展情况吧!
事情还得从太监卢九德说起,那日高弘图等人点名让他去认太子,结果那太子见了他第一句话就说:卢九德,多时未见你胖了许多啊!弄的卢九德跪倒磕头高呼小爷。还有东林党人从宫中找的两个人证,那两个太子更不济,见到太子,哭着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要给太子换上,还有给太子讲过学的几位名士,虽然没明说太子真伪,但如此态度更值得人玩味,总之太子弄的越来越像太子,东林党人之中已经在私下的称呼中这样叫了。
我不知道王铎凭什么稳坐钓鱼台,但他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让我不必担心,我也不好再三催他,到底他和李沾玩什么把戏呢?
『浙江有位于翁,已经六十三岁了却娶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为继室,有人作诗嘲笑他:二八佳人七九郎,婚姻何故不相当。红绡帐里求huan处,一朵梨花压海棠。梨花是白头发,海棠是红颜的意思吧!情形和钱谦益娶柳如是差不多,另外,柳如是写的那首诗是许高阳作的,嘲笑王雅宜七十岁娶了一个小妾,具体二人是干什么的和是什么年代我也不知道!退朝!』
第五十四章 有伤风化的高英吾
王铎写完了一幅字,左看右看总觉得缺点什么,可却找不到毛病在哪里,一看身边的李沾,“李大人能否看出缺点什么呢?难道是墨没有磨好!”
李沾打了个哈哈,“我说我的王大人,你是真不着急呀还是在这里装蒜,再悠闲下去那小子可真的被高弘图等人捧成太子啦!”
王铎摇摇头,“急不得,高弘图他们认定了那是太子,如若我们与之辩论,那不是助长其真实性!那两个太监处理好了吗?”
李沾点头,提起那两个指认太子的太监李沾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想来真像是东林党人事先安排好的一样,说是巧合那也太巧了,“我已经告诉李继周,他会处理的。”
“李继周也不能留,这个我会和皇上说,卢九德可以放一放,他还算聪明,没一口说死那是太子,这几天就让高弘图他们折腾去吧!”王铎这两天没去刑部衙门,用意是避开高弘图等人的锋锐,但他私下却派人宣扬太子是假冒的言论,并且知会候方域在金陵旬刊上刊载文章述说太子是假的几大理由,可这些工作的成效要几天后才能显现出来,王铎等的就是出成果的那一天。
“老爷,钱谦益钱大人求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进来道,“公子把钱大人让到了客厅。”
王铎怔了怔,心说这个小人来找自己干什么?现在的钱谦益顶风都能臭三里,王铎真的不愿意和他有联系。
“钱大人!真是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来人,上好茶!”王铎心中烦钱谦益但脸面上还得过得去,毕竟同殿为臣几十年,多少有些阶级感情。
钱谦益谦卑一笑,“不敢,不敢,王大人日理万机,钱某没有打扰之处吧?此次来是有件事要王大人帮忙,还望王大人鼎力相助!”
王铎哦了一声,“钱大人有话尽管说,王某能办到的一定帮忙,但丑话说到前头,徇私枉法的事王某可不敢答应啊!”
钱谦益连道怎么会,“下官是为马士英之事而来,不过下官也身陷其中,思来想去唯有王大人能帮忙,王大人请过目。”钱谦益见王铎打起官腔也赶忙以下官自称,在袖口拿过一张礼单递给王铎。
王铎见钱谦益递过来一张礼单,心说钱谦益也太不识趣,难道他脑袋出问题了?可当他看到礼单之下的名字时才知道这礼单是送给马士英的,粗略一看,白银加上古玩总计两万余两,“钱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送给马士英的礼单交给王某似乎不妥吧!”
“王大人有所不知,此乃下官送给马士英疏通关节所用,下官得知刘御使查抄时检得马士英财务才万余两,和事实极不相符,单单下官所送数目就远远高于万两,下官本欲进宫面圣,可顾忌此事把下官也牵扯进去,所有才来求王大人帮忙,望王大人从中出力,为皇上分忧。”钱谦益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来找王铎,一来王铎先前保持中立,和自己没有旁的芥蒂,二来他也看出王铎隐隐和皇上走的很近,朝堂之上以王铎为首用沉默面对东林党人,这些都促使了钱谦益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