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由榔到达荷兰舰队之后又接到了弘光帝的又一命令,这次朱由榔算是明白弘光帝的想法了,这次的命令是绕到荷兰舰队的左翼,看来弘光帝是想要他在敌后迂回扰乱敌人的阵行好给弘光帝制造战机。
果然,高雅阁有些疲于应付两方面的作战,尤其是他后方的敌人忽左忽右意图不明,既不能置身后之敌于不顾又不敢对前方之敌掉以轻心,阵行变换中被弘光帝逮到以狭长燕翅阵行突入高雅阁阵营将高雅阁的舰队一分为二,弘光帝和朱由榔分别将被分割开的荷兰舰队包围住。
作为一个殖民强国的舰队,它本身有着极强的韧性和攻击性,被分割包围的荷兰舰队仍然有非常强劲的战斗力,当荷兰舰队被击沉了十七艘战船时弘光帝的海军也损失了五艘艘战船,由此可见海上马车夫的厉害。
“轰隆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片海域被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海风也越吹越猛使作战双方的战船操纵起来十分困难,就在双方火拼至关键时刻时,豆大的雨点仿佛从天上倾泄下来,被狂风卷起的海浪一下就把船头打进了海中。
我这个时候有想哭的感觉,我这是什么命啊!本来已经看见了胜利曙光的我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打入黑暗中,此时如果不用命运来解释的话又能用什么来解释呢!难道朱由崧的命运真的这么糟糕吗?
这场暴风雨应该是前几天暴风雨的余韵,虽是余韵可却不比前次逊色多少,看着被卷起的海浪有五米多高我的心沉入了谷底,时也!运也!命也!看来我今天能活下去的可能是很渺茫的。
此时海上只有零星的炮声,作战双方都明白他们的敌人再也不是对方了,而是不可战胜的自然之神,这一刻才显示出人类的渺小,在无法抵御的自然之力面前任何反抗都显得那么脆弱无力。
“皇上,这里太危险了,快回舱躲避一下风雨吧!”梁甫在风雨中艰难的走到抱着桅杆的弘光帝身边想要把弘光帝扶回舱内。
“哈哈……!”我感觉着强劲的狂风,看着倾泄大雨并不时打着闪电的天空狂笑不已,“好!好!有种你就把我刮到海中喂鱼,要不就让闪电把我劈死……!”
梁甫看着有些痴狂的弘光帝分外焦急,“皇上,这船越来越不稳当了,还是回舱……!”
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的同时我也因为梁甫的话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稳当,稳当……!“我知道啦!”人在危急之下的应变能力果然比平时强的多,由梁甫的稳当二字我联想到了那位因为图稳当而被大火烧的狼狈逃窜的曹操曹阿瞒,我现在真想好好感谢感谢那位白脸丞相。
“梁甫,马上传朕的命令,把抛锚用的铁链拆卸下来,用铁链把相邻的战船都捆绑起来,越结实越好,快!传令给桂王,也让他这么做。”我不知道此时发出的旗语相邻的战船能否看到,也只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了,与天斗,其乐无穷!我算是明白有办法对付老天爷是何等快慰了。
第一二五章 有奶便给娘卖命
暴风雨中,一艘艘战船陆续被铁链结实的绑缚在一起,感觉到这个“航母”越来越稳当看到朱由榔的船也陆续结成一体,我的心情出奇的好,看来这个办法能有效的抵御暴风雨的侵袭。
狂暴的风雨肆虐过后海面上一片狼藉,荷兰舰队还算完好的战船只有两艘孤零零的漂浮在远处的海面上,其他的战船则不见了踪影,想是被这老天爷的喷嚏吹到海底喂鱼去了。
“皇上,他们投降了!”梁甫看着剩下的那两艘红毛鬼战船上高高挂起的白旗不由兴奋的说。
当我命令投降的红毛鬼缴械并且陆续过来接受捆绑后登上了敌船,看着高高的桅杆下浑身焦黑的荷兰舰队司令的尸体时我后背不禁冒出冷汗,刚才我问投降的荷兰人他们的指挥官在哪里时他们说风暴中,他们的司令官高雅阁害怕被风吹入大海所以死命抱住了桅杆,哪料到一个霹雳下来就把他们的司令官接去见耶稣了。幸好高雅阁已死否则他们不会也不敢投降啊!
此战在天气的帮助下弘光帝以五艘战船的代价全歼荷兰舰队并且俘虏了两艘战船和一百二十多名荷兰兵。
当我在回小码头的途中深入了解情况的时候才知道这些荷兰兵绝大多数都是签了契约的雇佣兵,也就是说谁给他们钱他们就给谁卖命,当然,在骑士精神或者说佣兵规则和契约面前这些佣兵很遵守约定,如果不是这次没有了一丝活命的希望他们绝对不会投降。
我马上把这些战俘中的头目找来,希望许以厚利让他们给我卖命,佣金则是他们给荷兰人卖命所得金钱的一倍,在看清眼前的形势并且又有巨大利益的诱惑面前,这些荷兰佣兵终于倒入我的阵营,虽然认为他们是有奶便是娘的主可我还是跟他们正式签订了契约,有了这些降兵相信攻陷热兰遮城的把握会更大一些。
朱由榔被命令继续留在外海游弋搜寻可能来援的荷兰舰队和郑芝龙的人马,朱由榔对这次弘光帝风雨中的应变之能很是钦佩,这次要不是弘光帝急中生智想出捆绑战船的办法他们怕是都进了鱼肚子吧!
朱由榔觉得弘光帝的这个办法很有潜力可挖,他打算好好研究一下用十几艘战船捆绑在一起的海战战术,这个巨大的海上作战平台最薄弱的地方就是目标太大容易遭到攻击和作战平台的操纵问题,朱由榔相信如果这两点解决好了那么海上怕是再也没有能抗衡大明水师的力量,那根本就是一座可以漂移的海上城池嘛!
离开小码头四天时间里高魁聪夺取热兰遮城的战斗仍然没有进展,但是当我把击败荷兰舰队并且俘虏收降战船和佣兵的过程一说,全军上下的士气空前高涨个个摩拳擦掌想要拿出全力攻下热兰遮城。
然而事情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二十天过去了热兰遮城始终屹立在哪里向大明军队示威,黑洞洞的跑口似乎在告诉大明军队这是一座无坚可摧的城池是一座无法攻陷的城池。
“皇上,这么下去恐将不妥,军粮已经不足两天所需可热兰遮城却依然如故,微臣已经下令把晚饭改为稀饭了!”陈永华皱着眉头向弘光帝汇报最为要紧的军粮短缺问题。
此时的我也是心急如焚,再这么下去被托垮的必然是我,押运军粮的人才走几天,即使军粮能按时运到期间还有十多天的粮食缺口,十多天不吃饭还怎么打仗啊!
陈永华见弘光帝默默不语,“皇上,微臣倒是有个办法,现在台湾岛可以说只有热兰遮城是红毛鬼的势力范围,余下地域算是被皇上纳入了版图,征税征粮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要征粮够大军半月之用就可以缓解军粮问题了。”
“不行!这等于饮鸩止渴,岛内之民为何仇恨红毛鬼?就是因为饱受红毛鬼的剥削和压迫,如果朕也这么做岂不是跟红毛鬼没有两样,今后在台湾怎么立足啊?传朕的命令,胆敢骚扰百姓或者私自抢夺百姓物品者就地正法,上司军官降一级!”陈永华的方法确实能缓解大军的粮草问题,可现在是五月初老百姓手中的粮食能维持到新粮下来已经很困难了,如果这个时候强行征粮只会让岛内之民痛恨,那对我来说将是以后管理台湾的致命障碍,“现在已经是五月野草和果子都应该生长出来了,朕会命人带领士卒三千专门采集能吃的东西,复甫,先前在岛内之民心中树立起的良好印象绝对不能被抹黑啊!复甫能否明白朕之苦衷?”
陈永华明白弘光帝的考虑很全面,其实他那也是解决燃眉之急的下下策,既然弘光帝能想到这一层他自然不能反对,“臣明白,只是苦了这些兵士啦!”
和弘光帝一样陷入困境的还有热兰遮城内的荷兰军队,被围城一月心理上的负担极重,荷兰驻台湾总督费尔堡此时也是一筹莫展,城内的各种用度短缺严重,明军攻城时他们已经不敢再跟着对射火炮,除了难以抵挡有如下雨的炮弹外,城内火yao的短缺也是主要原因,一多半的火yao都被出海作战的舰队带走了。
更让费尔堡眉头紧锁的是和郑芝龙夹击明军的舰队全军覆没,这从十几天前明军阵地传出的声音可以证实,那些该死的懦夫居然投降了,更让费尔堡不能容忍的是说的那些话,什么得到的佣金是以前的一倍,吃的东西如何美味等等,这些话让陷入困境的热兰遮城守军的军心变的很不稳定,费尔堡真想亲自点炮把那些懦夫轰死。
费尔堡十天前写了一封信让人从后城的陡峭之地潜出前去搬救兵,他知道只要能守住热兰遮城就会等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天,援军一到和他里外夹击之下明军肯定会溃败,那时他一定要让明军和那些懦夫尝尝他的厉害。
热兰遮城被包围已经将近四十天了,这天傍晚时分,军士哈瑞睡醒后打了哈欠,他是一个黑人,老家在非洲的好望角,在这个充满种族歧视的年代一个黑人要永远的被白人鄙视,哈瑞清楚的记得他的家乡有很多朋同胞都被贩卖到了美洲大陆去做奴隶,他能做一名佣兵已经是倍受耶稣的青睐了。
休息了一下午的哈瑞把枪扛在肩上,他看了看一旁的白人军官,“长官您去烧些开水吧!我去打新鲜的野味,已经几天没吃到肉了肚子真难受。”
白人军官还以为哈瑞要去海边射鸟“好,多打几只大个的回来。”他认为哈瑞说的对,几天没吃肉他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了。
哈瑞说声再见后走出城堡沿着海岸向明军的阵地走去,哈瑞有投降的想法已经几天了,他实在受不了长官不把他当人看,虽然同是佣兵可他更像是其他白人的奴隶,好东西永远都不会落到他手中,所得也永远比白人少得多。
哈瑞听了明军阵营内的喊话声内心很是羡慕,那些人中也有黑人可黑人的待遇却比这里好上百倍,哈瑞已经打算好了,等投降后再干五年佣兵,按照喊话所承诺的佣金那时候他就可以在家乡买一座庄园雇佣几十个仆人做农场主了。
当哈瑞走出城堡的后城有千米多的时候终于引起城堡内的警觉,城堡内马上派了骑兵追赶哈瑞。哈瑞知道被抓住就是一个死,他使劲的全身的力气奔跑向明军的阵地,当然他把白色的内衣脱了下来绑在枪上高高举起,不然被明军当作敌人杀了那就太倒霉了。
哈瑞来到明军阵营果然受到了优待,因为弘光帝对这个时代的种族歧视很了解,那也是荷兰军队的一个弱点,所有收降这些战俘的第一件事就宣布人种之间不准互相歧视。所以当一个白人亲吻着哈瑞的脸颊欢迎他的到来时,哈瑞还以为他在做梦呢!而在阵地前的承诺也马上兑现,哈瑞看着分发给他的五十两黄金险些晕过去,他现在就想回家买庄园去做农场主享福,佣兵都不想当啦!
听说城堡内有人投降我高兴万分,马上让人把投降者哈瑞带来,我现在急于想知道城堡内的情况,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制胜嘛!
哈瑞的家乡是英国的殖民地所以哈瑞也会说英语,当他用英语和弘光帝交谈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因为他还没在东方遇到过会说英语的中国人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