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千岁,这位是辽南侯、东江总兵官张善羽张大人,他要求见王爷……”
“放肆,既然是东江张大人,为何不放之进来。”朱由检呵斥道。
“王爷息怒,末将来见王爷,本有要是相告,只是王爷府上的侍卫,确实忠于职守,所以一时喧哗,惊扰了王爷。”张善羽抬头打量了一下未来的崇祯皇帝,发现其面色略显得苍白,蟒袍锦带,看上去非常严肃,浑然不想一个十八岁的孩子。
崇祯皇帝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常胜将军,崇祯皇帝本来以为张善羽一定是个一脸络腮胡子,面色狰狞,身材魁梧的大汉,没想到居然是一个二十七八,年纪轻轻,看上去略有文人旗帜的年轻人。
“阁下真的是张善羽张将军么?”朱由检疑惑道。
“正是,难道不想么?”张善羽道。
“没想到张将军也如此年轻,请进,请进。”朱由检略一惊讶,随即就平静下来,并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信王,请。”张善羽也道,不想在这位大明朝接班人面前留下一些坏的印象。
于是到了信王府邸内,信王命人端来茶水,于是两个人说了一些无关轻者,无关痛痒的废话之后,就开始进入主题了。
“本王听说张将军在东江屡破建奴,复地千里,甚是敬佩,不知张将军来敝舍有何指教啊?”信王朱由检看上去十分礼貌。
“哦,王爷难道不知道么?”张善羽故作惊讶的道。
“本王一直在信王复地静养,不知外界之事情,不过张将军格毙女真大汗努尔哈赤一事,本王也有所耳闻,张将军真绝世猛将啊!。”朱由检感叹道。
张善羽心想:这个信王朱由检可不是像他哥哥天启皇帝那样的糊涂蛋,他嘴里这么说,心里可比谁都要明白着呢!崇祯皇帝五岁的时候,生母刘氏就去世了,养母西李选侍薄情寡义,小朱由检幼年孤苦伶仃,无依无靠,非常凄苦。这样的童年经历对崇祯皇帝性格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崇祯皇帝工于心计、孤僻、刚愎自用、性情乖张,而且疑心特重。
张善羽和朱由检谈话,感觉不到信王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虽然朱由检非常礼貌,非常客气,但张善羽却总是绝对崇祯皇帝对自己似乎仍是很提防。
历史上,魏忠贤专权,天启皇帝早丧,《崇祯长编》曾有记载:“帝(指朱由检)初虑不为魏忠贤所容,深自韬晦,常称病不朝。”就是说,在信王府邸之时,为了躲开魏忠贤的注意,崇祯皇帝朱由检常常装出身体有病、与世无争的样子,尽量不去上朝。他常“六不”——“衣冠不整,不见内侍,坐不倚靠,目不斜视,不疾言,不苟笑”。天启皇帝病危之时,朱由检更是担心受怕,忧心肿肿。他进宫时带着干粮、炒米,不吃宫中一粒米,不喝宫中一口水,对宫中的一切保持高度警惕。夜晚,他秉烛独坐,不敢入睡,以防不测。
魏忠贤以为信王害怕了,就放松了警惕,结果崇祯皇帝一上台,刚替皇兄天启皇帝办完丧事,就开始对阉党开刀,结果阉党被朱由检一网打尽,魏忠贤自缢而死,崇祯皇帝命磔其尸体,悬手河间,嚣张一时的魏忠贤就这样覆灭了。
张善羽觉得,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愿和阉党魏忠贤打交道,也不愿意和信王朱由检打交道,因为魏忠贤再聪明、再厉害也只是一个阉人,成不了打气,可像朱由检这样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后却在拔刀子的人,张善羽确实放不下心来,说不定那一天这家伙一发神经就把你砍了,你找谁评理去啊?
所以张善羽在听到朱由检说自己是绝世猛将如何如何之时,一点也不敢得意:“信王谬赞了,末将只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罢了,今天末将来,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祖宗帝业的。”
朱由检开始还是满面笑容,听了之后立刻面色一寒:“张将军此言何意?”
张善羽道:“阉党已经被末将一网打尽了,魏忠贤已经授首,皇上病重,召臣托孤,言陛下可继承大统。”
朱由检听了之后甚是惶恐,不知张善羽此语真假,也不知张善羽究竟是来把自己扶上皇帝宝座的还是来杀自己的,前后相差,岂止千里,朱由检不敢猜测,于是半晌无语。
张善羽又道:“王爷不可犹豫,末将来此孤身一人,王爷无须忧虑,但是现在形势仍是非常严峻,末将冒死诛杀阉党,魏忠贤虽已授首,但其余孽依然不清,目前紫禁城内仍然十分混乱,末将的军队正在清剿拒不投降的阉党余孽,但魏忠贤有一只装备精良的典卫军,末将兵少,御林军又不归末将统领,因此……”
“因此张将军想请本王出面,指挥御林军,肃清阉党余逆是吗?”朱由检道。
第七卷 第十九章 兔子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更新时间:2008…10…21 23:25:42 本章字数:2555
“正是。”张善羽道。
信王不语,张善羽很有耐心的等待,朱由检放下茶杯,道:“将军可相信本王?”
张善羽笑道:“信王多虑了,末将要是信不过王爷的话,今晚就没有必要来了,信王殿下,如今你我是一条线上的蚱蜢,魏忠贤虽除,但其党羽众多,再加上天启皇帝袒护,末将很难将其彻底消灭殆尽,但如果信王殿下能住末将一臂之力的话,相信事情会变得很容易解决。”
信王道:“并非本王不愿意帮助张将军,本王对魏忠贤及其阉党也是深恶痛绝,但本王无权统兵,御林军统领直接听从皇帝调遣,他不听本王的啊!”
张善羽道:“信王殿下,不瞒你说,现在皇上病危,已经没有力气下令平乱了,臣听太医言陛下或许可以熬过一年半载,少则可能三月,如此危急存亡之秋,信王难道真的忍心置大明皇朝于不顾,将江山拱手送人么?”
朱由检思之再三,最后道:处“既然如此,那张将军究竟要本王如何做呢?”
张善羽道:“陛下病入膏肓,如今思绪昏乱,不忍下旨诛杀阉党,魏忠贤曾与客氏结成魏客联盟,如今魏忠贤虽除,客氏犹在,阉党余逆,多投奔之,信王殿下如果真的想重整朝纲的话,必须除掉客氏,方可正位。”
朱由检道:“张将军言陛下有传位与本王之意,本王完全可以等陛下的圣旨到,再继位也不迟啊!”
张善羽大怒,起身呵斥道:“如今陛下已经自顾不暇,阉党余逆未诛杀,你道皇帝位子这么好坐,是等就可以等来的吗?现在多少人想坐这个位子,眼睛都瞪出血来了!汝竟然言诣之圣旨,荒谬,真是荒谬!既然如此,那你就去等天启皇帝的圣旨吧,只是当下客氏先抄了你的信王府邸!哼,我张善羽如实在扛不住,犹有东江可回,大不了不淌这趟浑水,告辞!”张善羽踢翻交椅,转身欲走。
朱由检大惊道:“将军且慢,先前之言,乃戏之,孤王不知将军来意,犹恐是阉党试探,所以出此语,将军既然忠心于我大明,朱由检当与将军谋!”
张善羽这才转身道:“信王若果为自家江山,则可速速进宫面见皇上,皇上定有重托,另外,信王定要讨得诛杀阉党余逆之旨意,阉党不灭,社稷不存,信王好自为知,末将告退。”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信王府邸,扯开缰绳,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朱由检见张善羽去,思之语,不敢懈怠,命侍卫备马,往乾清宫去了。
……
却说魏忠贤党羽,多不甚数,张善羽兵少,诛杀不尽,有逃脱者,竟投奔客氏,客氏被张善羽抓住打了三十大板子,犹怀恨在心,当即会和残余阉党,图谋造反,有兵部尚书崔呈秀、都督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郭钦等骨干分子,纠集二万典卫军,准备图谋造反,进攻紫禁城。
……
且说朱由检赴皇宫,欲内侍王承恩,王承恩认识信王,便问之:“殿下何往?”
答曰:“欲往宫中面圣。”
王承恩大惊道:“何人告殿下来之?”
答曰:“辽南侯、右都督张善羽。”
王承恩叹曰:“张将军真忠臣也,于是领朱由检,从小门进,诣君。”
天启皇帝病危,闻朱由检道,唤之近床,朱由检向皇兄请安之后,天启皇帝对他说:“来!吾弟当为尧舜。”
朱由检一听,顿感到惶恐万分,回奏道:“臣死罪!陛下为此言,臣应万死!”
天启皇帝挥了挥手,无关人等都被赶了出去,天启皇帝道:“朕以前以为魏忠贤是忠臣,没想到确实一个大大的奸佞之臣,吾弟,你还记得朕登极时候你对朕说的话么?”
朱由检惶恐不敢答。
天启皇帝道:“朕记得当时信王只有十一岁,朕也只有十六岁,我们还都是二个孩子,当时登极时候你在朕身边道‘哥哥这个位子以后我可以坐么?’,信王,你可还记得?”
朱由检道:“臣无知,还望陛下恕罪。”
天启皇帝摆了摆手道:“信王,跟朕说真心话,你真的喜欢做皇帝么?现在偌大个紫禁城朕能够相信的人也没有几个了,信王你就是其中一个,你若跟朕说假话,那朕这辈子恐怕就听不到真话了。”
朱由检含泪道:“臣却有意,然只敢想想而已。”
天启皇帝道:“朕无子,按我大明宗法,‘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信王,你是朕的亲弟弟,继承大统是理所当然啊!”
停了半晌,天启皇帝又道:“信王,你继承大统之后,应该主意两件事情……咳……咳……”
“一是……善待……善待皇后……咳……咳……”
“陛下……”
“二是……委用……委用……”
“报……”有侍卫破门而入,“陛下,信王,不好了,阉党余逆崔呈秀、田尔耕等纠集叛军,进攻皇城啊!”
天启皇帝大惊道:“有此事?这……这如何……如何……是好……啊!”
朱由检也吃了一惊,问道:“右都督张善羽不是在诛杀阉党余逆么?怎么阉党还能够进攻皇城呢?”
那侍卫道:“张将军兵少,阉党余逆少部分与东江兵肉搏,大部分绕过东江军的防线,正在进攻皇城啊!弟兄们措手不及,如今情况紧急,请陛下和信王力断!”
朱由检道:“陛下,看来情况万分紧急,陛下如果相信臣弟,请把御林军交由臣弟指挥,臣弟一定杀退阉党余逆,保紫禁城安宁。”
天启皇帝道:“信王所言即是……来人……传朕口谕……不……朕还是下旨意吧。”
内侍端来笔墨纸砚,天启皇帝拟好一道圣旨,交由朱由检道:“信王,大明皇城就摆脱你了!”
朱由检长跪于地,双手高举,接过天启皇帝的圣旨道:“臣弟万死不辞,陛下放心,臣弟一定杀退叛逆,保皇城平安。”
天启皇帝道:“有信王这句话……朕……朕就放心了!”
第七卷 第二十章 伊甸园么?(为yy做准备)
更新时间:2008…10…28 19:08:48 本章字数:2594
张善羽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是一片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地点。
但陌生中透露着熟悉,似乎以前来过,张善羽一时想不起,这是信王府邸还是哪位大臣的府邸。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
紫禁城一战,张善羽明白,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无敌,搞个人英雄主意是行不通的。
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