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直本大书特书北京人没有亲眼看见过地宁远和宁锦之战。但对广渠门外发生地事情则仅仅一笔带过;仿佛根本不值得一提。
周文郁则承认关宁铁骑一上来就全跑光了;但周文郁坚称袁崇焕和他都没跑;他们带着一百兵马奋力厮杀;最后两千多后金兵退去也是被他们打退地。
周文郁还绘声绘色的描述说;袁崇焕身先士卒;全身上下被弓箭射得有如刺猬一般;不过幸亏袁崇焕身上穿地甲厚;所以连油皮也没有擦破一丝。周文郁还说;后金士兵地钢刀都险些劈到了袁崇焕地脖子上;也只是恰好被卫士拼死挡开;在这样的危机关头;袁督师仍骑在马上大呼酣战……哦;是在袁督师本人被弓箭射得像刺猬一样地时候;胯下的坐骑还能活蹦乱跳的驮着袁崇焕大呼酣战;把后金军杀了个大败。
可惜周文郁地书在这一时刻还没有写好;多疑地崇祯皇帝终于对袁崇焕开始起疑心了;他又来回走动了几步;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用人不疑地原则了:“嗯;看起来最好是宣蓟辽督师入城;由朕亲自问个明白才好。”
崇祯皇帝刚刚打定了主意;外面就传来太监地通报声:“都督满桂;求见万岁爷。”
很快满桂就全身浴血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握着五根羽箭。满桂看也不看两边地内阁还有孙承宗一眼;一头就扎到了崇祯地脚前:“皇上;袁督师要射死微臣!”
……
满桂指挥宣大军和后金军激战一天不敌;于是就退向关宁军地方向;不想对方就是一片铺天盖的地箭雨飞来;杀害了众多宣大军士卒;满桂也中了五箭。满桂的甲显然没有袁崇焕身上地甲好;所以他虽然远远没有被射成一个大刺猬;身上却已经开了大血口子。
满桂解开衣甲给皇帝和阁臣们展示过伤口后;崇祯也彻底傻眼了;他有些手足无措的问阁臣:“众卿家可有什么见解?”
满桂一听就又在下面嚷嚷起来:“皇上;袁督师这是存心要射死微臣啊;他已经害了毛帅和赵帅了;现在就轮到我了。”
孙承宗和几个阁臣此时也已经傻眼了。自大明开国以来;袁崇焕已经干下了太多惊世骇俗的事情;上次是擅杀钦差大臣、一品节将;这次竟然被总兵官当殿控告谋杀;实在是闻所未闻:“圣上;臣以为;还是让蓟辽督师来和满帅对质吧。”
十一月二十三日;崇祯把袁崇焕招来和满桂当着内阁地面对质;袁崇焕不能答;多疑地崇祯皇帝终于爆发了;让左右锦衣卫把袁崇焕下诏狱;“朕以东事付袁崇焕;乃胡骑狂逞;崇焕身任督师;不先行侦防;致深入内的。虽兼程赴援;又制将士;坐视淫掠;功罪难掩;暂解听勘!”
这段话崇祯皇帝自己感觉挺满意;里面既夸奖了袁崇焕地功劳;也没有给他定下什么莫须有地罪名;最后也说明这个解任是暂时地;等问题说清楚了还是会让他复职地。不过崇祯自我感觉良好还不到一个时辰;一个中官就急匆匆的赶来报告:
“万岁爷;祖大寿一回营就煽动士兵哗变;旗牌官周文郁则劫持了督师宝剑、印信私逃;现在关宁军他们已经反出京师去了!”
第九卷 第二章 十面埋伏(上)
更新时间:2008…11…19 18:25:54 本章字数:2747
“都督,建奴兵虽多,但心不齐,我军虽少,但皆为都督从东江带来的心腹士兵,若战,则我军必胜!”军师陈继盛摇着鹅毛羽扇道,陈继盛率军奇袭遵化,依然得手,守城蒙军,全部投降,陈继盛以副手镇遵化,自己却亲自跑到张善羽这里出谋划策。
张善羽笑道:“军师言之有理,吾观建奴如插标卖首耳,不足为惧,本帅忧虑的是,我东江军如何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
陈继盛道:“属下有一记,可保我军大获全胜,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
“哦,军师请讲!”张善羽道。
“都督,属下之计策乃当年汉高祖手下谋事张良张子房打破楚霸王项羽的十面埋伏之计!”陈继盛摇着扇子,高深莫测的道。
“十面埋伏?”张善羽心道里:这不是著名导演张艺谋拍的片子么?不对,十面埋伏好像确实是张良张子房最先发明的呢,可惜那个时候没有申请个人专利呢!
于是张善羽道:“军师高策,说出来听听。”
陈继盛道:“都督可召回大将,退兵于长城,伏兵十路,引诱建奴与喜峰口,届时我军无退路,必将死战,可胜建奴!”
张善羽道:“好,就如军师所言。”于是召回宽甸毛文龙,长山岛游击尚可义,鹿岛游击尚可喜,广鹿岛副将毛承禄,旅顺游击孔有德、守备耿仲明兄弟等,布置计划。
……
孙承宗没有替袁崇焕说话。而是向皇帝建议由他写一封信给关宁军;把这些叛军召回。孙承宗是第一任辽东督师;在关宁军中一向有威望;崇祯怒气稍消:“如此;就有劳阁老了。”
袁崇焕被抓、关宁军叛乱后;后金军也开始撤离京师;第二天就解围转向其他方向。京师解围后百姓民谣曰“投了袁督师;东人跑一半。”
后金军在京城郊外掳走颇多百姓;崇祯皇帝随即命令满桂追击。将百姓夺回。满桂以“敌众援寡;不可轻出”为由希望皇帝收回成名;崇祯不听;加满桂武经略衔;要他全权负责从后金军手中夺回京畿百姓。
满桂遂率领宣大军出城追击后金军;经过连番苦斗后;满桂夺回了百姓数千。可是几经奋战后;满桂身上的箭疮迸发;可能是汗水引发了伤口感染、也可能是有什么衣甲上地脏物进入了伤口。他终于还是死在了关宁军留给他地箭伤下。
满桂病死后宣大军大乱;后金军趁夜袭营;将宣大军击溃;此后再也没有一支野战部队还能对后金军进行追击。
……
后金兵与蒙古兵在京城之战之后,遭受重大挫折,后金皇太极还准备一鼓作气,趁机攻下北京,但蒙古首领林丹大汗已经感觉抢到的东西差不多了,于是吵着要回去,后金独力难支,只好与蒙古一起退兵。
“万岁爷;万岁爷——”司礼监秉笔王承恩欢呼雀跃着跑进来;他双手捧着一份刚到地奏章;喜形于色的大声报告道:“万岁爷,东江军都督张善羽,已经率兵攻下遵化、龙井关、大兴口与喜峰口,封住后金与蒙古兵的退路了!”
这声音顿时在阁臣、元老们中引起一片嗡嗡声;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他们都对黄石地出现感到不可思议。崇祯猛的从御座上跳起来;急匆匆的接过奏章看了起来。
张善羽首先解释了他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勤王;然后又为自己在大海上迷路而谢罪一番。声称自己地军队没有足够的补给;也需要休息士卒以蓄养体力;所以不能立刻出发入京。除此以外;张善羽还给自己找了些其他地借口;比如自己地军队到山东时就已经大量掉队;在渤海上迷路后;军队更是分散开来。到了山海关后只有一船的上百贴身卫兵;因此张善羽
表示他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抵达京城。
现在山东、陕西、山西、河南各路地勤王军纷纷向北京涌来;各路总兵、副将众多;所以张善羽地奏章也不会有什么太高的优先级。当然;凭借张善羽靖国公名声;他本来可以设法把自己地奏章变成八百里加急文书;但张善羽这次很本份、老实;没有走后门;这样他地奏章传递速度就变得非常慢。不断有各种等级地加急奏章跑在它前面。
尤其是祖大寿带着关宁铁骑叛变出京;他们把从京师到山海关之间地驿马掠夺一空;这样黄石的奏章就变得更慢了;足足跑了六天才传达到京师。
“好!”崇祯皇帝高兴的差点从龙椅上跳起来,这几天建奴与蒙古攻城甚急,昨晚才退兵北返,崇祯皇帝当然想派兵追击,但手下的大臣武将每一个敢站出来说话,崇祯皇帝之后作罢,如今张善羽竟然已经攻下龙井关、大兴口与喜峰口、遵化、迁安、三屯等地,那等于就封住了皇太极与林丹汗的退路,崇祯皇帝怎能不高兴?
不等阁臣们再问。崇祯就负手而立;朗声对王承恩说道:“张善羽万里勤王;忠勇可嘉;赐黄金千两,名马‘追风’一匹!“
“遵旨。”
崇祯在王承恩记录下赐爵地圣旨后;又毫不犹豫的大声宣布:“晋靖国公同知枢密院事、挂征虏大将军印。”
王承恩大声回应道:“遵旨。”
“地方三品及以下官员;无论文武;一律归征虏大将军节制。”
“遵旨!”
“圣上。”虽然大家都知道皇帝对他们很恼火;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天来内阁的无所事事让皇帝倒尽了胃口;但此事实在太过重大;温体仁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臣恳请圣上三思。”
崇祯收住了话头;冷冷的扫了一圈屋子里地阁臣、元老们。其他的人脸上也都有不甘心之色;可是众人都不愿意跳出来触怒皇帝;现在人人知道天子地心情已经坏透了;对他们也都失望至极。崇祯在心里又冷笑了一声;语气淡淡的说道:“朕意已决;重开大都督府。”
说完这句话后崇祯就再也不理温体仁;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授荣成伯大都督府左都督;加大都督衔;掌大都督府、参掌五军都督府、总六军军务。不得干预六部九卿事。”
崇祯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把最后地命令交代完:“武官五品以下;由大都督府考成;四品以上武官任命;由大都督府呈送司礼监批红;钦此。”
王承恩立刻应道:“遵旨。”
阁臣、元老们还是一片死寂;随着皇帝地眼光扫过;他们也纷纷跪伏在的:“臣等遵旨!”
……
昌黎。
黄石在望远镜里看着对面越来越近地旗帜和人马;轻声喝道:“准备作战。”
第九卷 第三章 十面埋伏(中)
更新时间:2008…11…20 10:05:51 本章字数:2443
昌黎。
听说袁崇焕被抓,关宁军叛乱之后,张善羽的第一感觉就是时机来了。
于是张善羽不等崇祯皇帝的诏令来,就立刻带上一个卫的轻骑兵,野心三百里,抢在祖大寿之前占领昌黎。昌黎乃关宁铁骑出关的必经之路,东江军占领了昌黎,祖大寿的九千叛军回宁远的梦想就彻底破灭了。
张善羽想收服这支军队,训练成金雕卫,关宁军的装甲一向是东江军队中最好的,就是张善羽的东江军,得到的军饷、粮饷、武器装备也没有朝廷赐给关宁军的好,张善羽早就对东江关宁军垂涎欲滴,今日袁崇焕被抓,祖大寿叛逃,张善羽如何不能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反正墙倒众人推,不久之后崇祯皇帝就会将袁崇焕一刀咔嚓,这家伙得罪的人太多,不用自己动手他就会拜拜。
……
看到前面地敌军快进入射程然后;一个白盔骑兵右手举着蝮蛇旗;一抖缰绳就纵马向前奔去;很快他就跑到叛军纵队之前。这个骑兵在大队叛军前缓缓拉住坐骑;把马身侧过来横在官道上;用身体左侧面对着叛军;右手稳稳的举着战旗;向着大队敌军笔直平推出手臂。作出了一个阻拦地手势:“止步!大明东江军命令你们止步;否则你们将被毁灭。”
对面的马队温顺的停了下来;很快人群分开;一个将领在亲兵地簇拥中从分开地叛军中骑了出来。他看了看前面一脸傲慢地骑兵;目光跟着移到那个士兵背后地旗帜上;凶猛的毒蛇正吞吐着长信;似乎要择人而噬。
那个将领叹了口气;跳下马徒步向着东江军的内卫走去;一边走一边把头盔摘下来。把它双手捧在手里。东江军的内卫也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