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去的二人,李农整张脸泛青,一旁的中尉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不敢啃声。
“给我查,查出他们是哪个部队的,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愣在这干什么,查不出来,别说新型炮舰了,我立马把你这个中尉撤了!”李农阴狠的向立在身旁的下属叫哮。
“是,是,他,他们好像是‘第七舰队’的。”边说背后边流冷汗,叹息自己运气糟糕,怎么会遇到这二个霉星,炮舰没要成,还挨顿骂。
“‘第七舰队’?他们跑这来干什么?”李农不由一愣,自己倒还真没注意他们的肩章。
“据说有一支遭到基德海盗攻击的部队幸存下来,应该就是他们,现在在这里等待整编,暂时归属森纳军区。”
中尉低着头不敢抬眼,等待着训示,难耐地等了半天,仍没听见长官说话,仍不住瞄了一眼。
李农的脸色已稍微转好,眼角溢出莫名的微笑,头也不转冷冷地像是对空气说道:“胆子不小,我管你是什‘第七舰队’的……犯在我手上。”
见李农低下头,中尉知道要有所吩咐了,忙凑近耳朵。“这次组建巡逻编队,到时候你就称你们整艘炮舰的人饮食不当食物中毒,其他的不用管了。”
“食物中毒?”呆了半晌仍是想破脑袋搞不懂自己的长官在打什么主意。
“放心,假的把它弄成真的,事后好处自不会少了你的,新炮舰我仍会帮你争取,只要你向团长推荐由那帮‘第七舰队’的人代替就行了。”“哼哼”说完阴笑了二声。
笑声仿佛来自九幽深谷,中尉不禁打了个寒颤:“我明白了。”“可这样您到时候要整他们还是不太方便,有团长在……他不是我们的人啊!”
“这我自有办法,要的就是那样,不是我们的人才好办事,不过可惜了那个美人。”李农抬起头望着残阳似血的黄昏,晃若看到了一朵美丽的鲜花正被无情地蹂躏着,红色的花瓣四散飞扬。
第三章(上)
“雯,你没事吧?”跟上哲雯的步伐,罗科内心中有些不安。
相较于刚才,哲雯的情绪稍显平复了些,只是脸色仍然苍白,有些勉强地回答道:“放心吧,我没事。”
夏日炎炎,几丝裹杂着暖意的微风轻抚着路面,带走片片尘埃,落日用它仅顺的光彩勉力的影射着。
二人拖着长长的背影不紧不慢地沿着驻军地的边缘走着,不同于来时的漠不做声,压抑感让走在后面的罗科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头一次强烈的在脑海中诅咒别人,一个认识不到十分钟的男人,或许也称不上认识,只是见到。
罗科从未曾想到,在即将过完的20个平淡春秋的末尾,会让他体会到那么多痛恨的事和人,平静的日子不复存在,从无忧无虑的生活突然转变为整天面对血与火;而残酷与冷血的景象也不断的在脑海中浮现,所见得不再仅仅是伙伴,还有敌人,陌路人及另人憎恨的家伙,曾几何时,角色的转变所带来的冲击是如此的苦涩,不甘与撕痛。
“啪”无意识下,罗科和哲雯在路的尽头走入了自己的营区,站在门口的哨兵见到长官后立即并脚敬礼。二人回了礼,依旧沉默不语地朝营房走去。
“你们回来了?雯!我们的新炮舰是什么型号?‘第三舰队’的雨级还是‘第八舰队’的水级?”二人正巧撞上从营房里风风火火走出来的苏奇。远远的,苏奇就看见了他们,高声向他们询问道。
哲雯缓缓抬起头,勉强地冲着他笑了笑,眼神中却透出一丝疲倦:“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会儿。”晚霞洒满空旷的营地,墨绿的“第七舰队”军装点缀其中,穿插在中间的哲雯是娇弱和孤独的,起码有那么一刹那罗科产生了恍如梦境的感觉。
“嗨,嗨……怎么回事?”不顾苏奇的叫喊,哲雯径直往自己的营房走去。苏奇叫了二声,对别人即不冷也不热的态度摸不着头脑,回过头,望向跟在后面的罗科寻求解释。
罗科乖觉地看了看周围,道:“进休息室说吧。”然后当先往右拐去,在前面领路。
“怎么回事”把二个的奇怪行径收入眼中,苏奇心里感到怪怪的,但也没有催促罗科,不急不徐的跟在后面,直至进了休息室做到沙发上:“好了,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
……
五分钟,再次从休息室跑出来的苏奇面色不善,一副择人而噬的膜样,让见着他的士兵心中大犯嘀咕。
“我要拆了他的骨头,是李纲还是李农?”苏奇刚冲出门,但瞬间又折返了回来,朝着后面的罗科咆哮着。
“是李……”没等罗科说完,苏奇再次向营门冲了过去,嘴里仍然骂骂咧咧的:“算了!李家那帮畜生没一个好东西,李尧那老鬼能生出什么好货色!”
罗科本想避免和别人起冲突,不是他懦弱,因为明摆着斗不过人家事,是聪明人都不会做,于是他尽可能地注意了措词,但仍阻止不了苏奇的心火高涨。
而在门口,苏奇却被人挡住了,他刚想破口大骂时,进入视线的是韩影旭一双直勾勾的眼睛。“瞧你这架式,找人干架?!”
“你来的正好,和我一块去找那帮人!”苏奇说着绕开韩影旭,想从他身旁走过。
“给我个理由,起码谁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你先给我站住,哪也别去。”前一句是对着罗科说得,而说后一句的时候顺势横过身体拦在门口。
这年头,为情所困的人好像都有些弱智,韩影旭侧过头看了看苏奇那张俊脸,暗暗感叹,一双喷火的眼睛把什么美感都破坏了。以审美家的角度来讲就是,轮廓曲线:perfect,灵魂之所在的眼睛:败笔。原因他也只能往哲雯身上想了。
“理由?!这要理由……”苏奇气的在一边大叫,韩影旭也不理他,只是让罗科重复一遍,随着罗科抑扬顿错的语调,自免不了苏奇的叫骂及说评,俨然他是当事人之一。
韩影旭的脸色由平和转为不屑,自不屑转为冷漠,最后他竟然笑了,是笑了,罗科眨眨眼睛确认自己确实没有老花眼,哑口无言,住嘴不语。
“好了,现在可以走了!”苏奇听得不耐,见二人无语,他再次催促道。
“去哪里?干架?证据哪?你是中校还是他是少尉?怎么?不怕人家,想搬出自己的家世?”韩影旭的话让苏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就这么算了!那小子明显……”
“你激动什么,这种事在军队里又不新鲜,你以为会有人替我们说话吗?放过他们?今天罗科他们的态度怕是别人同样不会让我们好过!你们先去看看哲雯吧,打架应该也不是她会希望看到的,没忘了我以前和你说过的中国古语吗?君子报酬,十年不晚!”韩影旭在地球生活时成绩虽然不怎么样,大道理也没学到多少?但干架从来不少他,校园一霸对这种事再熟悉不过了,以他多年的经验结合对“父亲”公司在商场上明争暗斗,阴险狡诈的招数也算是有些“了解”。
他最后的一句话终于对苏奇产生的作用,最终闷闷不乐地尾随罗科去看望哲雯。
走出营门,韩影旭抬头忘着逐渐隐没于地平线上的夕阳,摇摇头自语:“真是伤脑筋,一激动什么都忘了,不搬家世,好歹也可以利用一下嘛!新型炮舰,不错,不错……呵,好久不联系了。”
站在营门口望着舰长背影的二个值勤卫兵相视而望,却都从对方的眼睹中读出了不解,舰长在说什么?好像太深奥了,不懂!你看副舰长会不会再次爆发?……周围已失去了长官们的踪迹,而卫兵门仍旧做着精神层面上的交流。
第三章(中)
在韩影旭的单人卧室中,他手里正在抛弄着一个半球型的金属物。“第二次用啊”话语的主人轻巧地从半球状物里拔出一根金属线,而后拨弄了几下,便放在眼前,足足等了约有近半小时,久违的女子声从球状金属物里传了出来。
“影旭?怎么?有事吗?”说话的正是“第三舰队”苏珊娜元帅。
“阿姨好!”韩影旭脸狭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天真笑容,“和您说话真好,不用紧绷着张脸!”
半球金属器里的苏珊娜通过屏幕缓缓注视了韩影旭几妙,轻舒了口气:”说吧,有什么需要阿姨帮忙的吗?你可不是个没事拉家常的小家伙,和你父亲,兄弟一样啊!呵……苏奇没闯祸吧!”
“没有,他很有‘个性’。阿姨!我想问您,听说‘第三舰队’与‘第五舰队’合制新的炮舰,是否有这么回事?”说着,韩影旭搔搔头。
“我就知道找我准有事,你们一家人都一个脾气,连句客套话也没有。”语气一转接道:“不过很不错啊,消息挺快,最近已经将近结束了,因为是以我们舰队的技术为主,所以称做雨II级,恩……好像前些日子送到前线和你们防区几艘一型,怎么,你想要?”苏珊娜的笑容更加浓了。
“一型?”
“恩,毕竟是战争状态,这些日子效率蛮快,今天早上二型的数据报告就被交到我桌上了!”
“太好了!”韩影旭压低声音哼了一句,随即满脸堆笑的:“阿姨,那能不能送我一艘?原来的报废了!”
“别笑成那样……挺好,这点和你父亲,哥哥们不一样,换做他们,打死也不会开口。这样吧,我让人悄悄给你送来,不过只此一回,下不为例。记住了,欠你阿姨一个人情,可是要还得!”
“恩,一定!谢谢您了,阿姨!”韩影旭脸色肃穆的应承道,转眼间没有了嘻笑之意。
“那就这样了,最迟明晚该会送到,自己小心照顾了,阿姨其它的也帮不了你什么,这艘炮舰就算阿姨的一点心意吧!”
“是的,有事我会和您联系,您也保重。”
关闭了通讯球后,韩影旭拍了拍有些折皱的军服,然后一一打开房间里的窗户,深深吸了一口略带饭香的空气,轻声呢喃着:“明天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韩影旭原本还在琢磨着申请调离南区,回到有“第七舰队”部署的前线,但他现在改变了主意,只因有挑战的地方更令人期盼,如果顺便能够得到晋升那就更完美了。说到底,韩影旭只是个还未满20的青年,同苏奇他们一样渴望着胜利,升迁,得到赏识,不同处在于他尽量压抑了自己情绪的外露。
而这恰是中国儒家之道所提倡的范畴之一,“我乱想什么哪!”韩影旭拍拍自己的脑袋苦笑,在地球上自个儿学得还真是有些杂七杂八,他记得有一次假期写读后感,别人都挑现代文学作品,他到好,选了老师都不敢随便发议论的《红楼梦》,还在文中大赞薛宝钗,称她为现代女性的楷模,如果女人们都能像她一样,现在的堕胎率,离婚率,同居率及骗婚率准能大减。当然了,这篇文章现在已无从找起,因为已经被他的语文老师扔进垃圾桶了。
“太可惜了”一想到那文章,韩影旭就心好痛,怎么也搞不明白那个叫“淫贱”的哪不好放,怎么往垃圾桶里扔,之前那美文不是得到戴辰他们的交口称赞吗?最后那帮人替他得出的结论是——你说到他痛处了。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夕阳完成其最后的任务,隐入地平线下,让依然蓝色的天空笼罩在朦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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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事物中毒?!你没和我开玩笑吧!中尉!”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