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面?”原澈毫不掩饰语中鄙夷。 “流苏出身微贱,不敢脏了世子的眼。” 原澈冷哼一声,显然极其护短:“你们晚香楼伤了我魏侯府的人,就是打了本世子的脸!你来谢罪也没用,本世子今天见你,就是要告诉你,晚香楼等着被一窝端吧!” “世子殿下!”流苏立刻开口解释:“昨日误伤璎珞姑娘的是……是云大人!” “你说谁?”原澈眯起了俊目。 “是……云大人。”流苏低头重复。 “一派胡言!”原澈立即一拍桌案站了起来,怒气横冲:“云大人也是你能污蔑的?且不说他为人高风亮节,就凭他与本世子的交情,又怎么可能动魏侯府的人?” “你污蔑朝廷命官不说,还敢挑拨离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原澈越说越显得怒气勃勃,索性下了狠药:“来人,把这个贱妓给我拖下去掌嘴!狠狠地掌嘴!”
第210章:各存心思(二)19500票加更
“世子饶命!”眼看侍卫们上前来拉自己,流苏故意做出恐惧之色,霎时间梨花带雨:“流苏所言千真万确!云大人时常光顾流苏这里,此事晚香楼上下都知道。昨日璎珞姑娘趁云大人不在,跑到晚香楼里来闹,流苏没法子了,只得去请云大人过来……” 流苏抽噎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大人中途从宴席上跑过来,后来……后来他不知和璎珞姑娘起了什么冲突……” “璎珞姑娘的身份,云大人是知道的,他说他会找机会向您解释清楚。流苏虽是风尘女子,却也晓得轻重,正是怕您因此迁怒晚香楼,这才一早来向璎珞姑娘赔罪……”流苏说到最后,声音已渐渐低不可闻,浑身也瑟瑟发抖起来,显然是害怕至极。 原澈只一味冷笑:“胡扯!那你说说,云大人待人向来温和,又怎么会对一个姑娘下重手?” 流苏抹了一把眼泪:“云大人和璎珞姑娘是单独说话,流苏只在进去送酒菜时听到一句……” “一句什么?” “大人说璎珞姑娘一直对他胡搅蛮缠,让他烦不胜烦。” 璎珞对云辰胡搅蛮缠?原澈有些不明白了。璎珞喜欢的不是原湛吗?怎么又和云辰扯到一起了?还有璎珞的那匹马,又怎么会出自燕王宫? 这个女人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了!原澈脑中飞快转着弯,同时冷着脸道:“你说得可有半句虚言?” “流苏贱妓一名,不敢欺瞒世子。” 原澈盯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流苏见状急忙又道:“若早知璎珞姑娘会受伤,就是给流苏一万个胆子,流苏也不敢把云大人请来的!请世子明鉴!” 听到此处,原澈才自觉演得差不多了,便稍稍收了怒意,冷哼道:“看在云大人的份儿上,今日暂且放你回去。你若敢蒙骗本世子,你可知道你的下场如何?” 流苏故意打了个寒颤:“流苏今日句句属实……” “滚回去吧!”原澈冷冰冰地。 流苏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惶恐不安:“流苏连夜找了些上等伤药,已经交给了您府上管家,还望能通融转交璎珞姑娘。” “魏侯府里什么药没有?别拿婊子的东西脏了我的人!”原澈撩起衣袍站起来,转身离开前厅。 ***** 流苏走后,原澈接了两份魏侯的书信:一封信说的是朝中之事,挑了一个入京畿防卫司当差的心腹人选;另一封则是家书,催促原澈赶紧成婚,还说年底等他行了弱冠之礼,便要请宁王为他赐婚。 原澈提笔给魏侯回了信,长篇大论了一番,无非是拒绝成婚。等他走出书房时,已该用晚膳了。他没什么胃口,只随便扒了几口饭,刚放下碗筷,管家便进来禀报:“世子,云府派人求见。” 原澈一听是云辰的人,立刻来了精神:“传!” 来者是竹风,一见到原澈便恭恭敬敬地行礼:“禀世子,我家大人说,昨夜他与您府上的护卫生了些误会。他本想今日登门解释一二,但王上突然安排了急务,他得出城大半个月,只好等回来再亲自向您请罪。” 竹风言罢,老老实实地送上一封云辰的亲笔书信:“这是我家大人的书信,请您亲启。” 原澈面上看不出一丝生气的样子,随意地接过书信,目光落在竹风的右臂上:“竹侍卫的手伤还没好吗?” 竹风受宠若惊地低下头:“陈年旧伤,这次复发得有些厉害,不过已经控制住了。多谢世子关心。” 原澈点了点头,有意无意地叹气:“你还是要保重自己啊!你看,原来云大人到哪儿都带着你,如今你手不方便,他都不能带你去办差了。” 竹风身子一震,勉强笑了笑:“世子说得极是,是小人没福分。” “哎!找个合心意的侍卫真不容易!”原澈又是一叹:“云大人少了你,就跟缺了胳膊似的。我少了璎珞,也是少了左臂右臂啊!” 竹风从中听出些埋怨的意思,却只得装作没听懂,又转移话题道:“我家大人还命小人带了些药品补品,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怎么不方便!”原澈大咧咧地笑着:“你想当面交给璎珞是吧?我让管家带你过去。” 竹风立刻道谢,低眉顺眼地跟着管家去了后院。不多时,他又回来向原澈告辞:“东西已经送到,小人也不敢打扰世子了。您若没别的吩咐,小人就此告退。” “去吧!一场误会而已,让你家大人别放在心上。以咱们两家的关系,个把护卫伤了也就伤了,是吧?”原澈翻脸比翻书还快,方才的不满好像全都已经消失,闹得竹风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匆匆告辞。 竹风前脚一走,原澈便问管家:“情况如何?” “竹风也就道了个歉,别的没说什么。” “他怎么道歉的?” “他说,‘我家大人出城办事,临行前特意吩咐来探望姑娘,送上当归等药材给姑娘补身子。昨日大人喝了些酒,略显冲动,还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喝了些酒略显冲动?就能把人搞成这个样子?原澈觉得不大高兴,沉着脸再问:“这算哪门子的道歉?璎珞有什么反应?” “呃,璎珞姑娘当着竹风的面,将东西全都摔了。”管家如实回道。 “嘿!还算有点儿骨气!”原澈的面色总算好一点。 管家便小心翼翼又问:“他送来的那些补品药材,您看怎么处置?” “璎珞扔都扔了,还处置什么?”原澈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直接踱回内院,对着烛火展开了云辰的书信: “世子台鉴: 王上急招,出城半月即回。贵府女护卫大有蹊跷,容后当面再议。 云辰拜笔” 的确是云辰的字迹不假,但字数寥寥,写得也很潦草,可见是匆忙写就。原澈读了这封信,心里总算舒服了些,无论如何,云辰还算知道分寸,到底是给了个交代。 不过他看到那句“贵府女护卫大有蹊跷”,心里又开始焦虑,生怕璎珞真是燕国派来的女探子,再从他手里窃走了什么重要消息。 原澈越想越觉得忐忑不安,便跑去侍卫后院找微浓。可她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鬼样子,让他一肚子的质问都没法问出来。 他只得又跑去隔壁找王拓:“你差人给璎珞画个像,送给咱们在燕国的探子瞧瞧。” 王拓心里一惊,却不敢不从:“是。” ***** “微浓受伤了?”燕王宫里,聂星痕听到王拓的奏报,声音陡然一颤。 明尘远见他毫不掩饰关心之意,心里不由叹了口气:“您别急,公主的伤势并无大碍。” 聂星痕却等不及了,直接从他手中拿过奏报,一目十行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沉:“魏侯京邸的那个璎珞,竟然是微浓?” 明尘远也没想到会是阴差阳错,不禁赞叹聂星痕的高明:“若不是您将公主的画像交给王拓,咱们两边都还在眼皮子底下找呢。” 聂星痕却无心再计较这个,言语之间颇为不满:“王拓既然知道她是谁,怎么还能让她受伤?” 明尘远忍不住替王拓解释:“王拓常年在宁国当差,并不知道您和公主之间的情意。他要是知道您的心思,必定会更为仔细地保护公主。” 聂星痕自然也知道这个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迁怒。 眼见他越加烦躁不安,明尘远忙又安抚:“您别着急,王拓信中也说了,公主的伤势并不严重。眼下当务之急,是原澈已经怀疑了公主的身份,咱们到底要不要放出消息。” 聂星痕攥着手中奏报,沉吟片刻才道:“让王拓告诉原澈,就说微浓是废后暮氏,其它的都不要说。” “可若是说出真相,原澈会不会觉得公主奇货可居,然后将她软禁在魏侯府?”明尘远有所顾忌。 聂星痕叹了口气:“所以只能说她是废后,不能说她是青城公主,必须要让原澈觉得,微浓在燕国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那索性继续瞒下去好了。”明尘远还是不能放心。 “不能再瞒了,”聂星痕阖上奏报,“原澈已经起了疑心,不查出点什么绝不会善罢甘休。倘若他发现王拓有意隐瞒,你觉得王拓还有活路吗?” 以原澈的性子,会如何处置背叛自己的手下?不想也知。 “可是,公主一直在魏侯府也不是个办法。万一被人发现她和您的关系……”明尘远仍旧显得忧心忡忡:“要不咱们想想办法,将公主接回来好了。” 聂星痕寥寥一笑,孤寂非常:“人接回来有什么用?心还在宁国。” “那您真要这么等下去?” “谁说我要等了?”聂星痕指腹掠过案上的奏报,面色沉黯,没再继续往下说。 明尘远也根本就不相信:“难道您能看着公主置身险境?” “不能。”聂星痕动作一停:“不等她,不代表不管她。” “怎么管?”
第211章:各存心思(三)
“怎么管?”明尘远关切地问。 聂星痕眸色微动,如同幽深寒潭浮起一丝涟漪:“云辰敢连伤她两次,你说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明尘远立刻眼前一亮! “宁王老糊涂了,如今也没确定云辰是谁,那咱们帮帮他好了。”聂星痕语气突然变得冷戾。 这君臣两人默契十足,明尘远当即会意,二话不说开始研墨。 聂星痕提笔一挥而就,又亲自封了信笺捏在手中:“这件事很简单,根本不用咱们的人出面。只需做个局,自然会有人跳进来。” “您的意思是……”明尘远似懂非懂。 “前京畿防卫司指挥使。”聂星痕重重强调那个“前”字,似笑非笑:“你说韩晟丢了这么好的官职,心里该多恨云辰呢?” 明尘远恍然大悟。 聂星痕将信交给他:“要想让宁王怀疑云辰,就必须让他自己的人出面。这个韩晟,不用白不用。” ***** 明尘远按照聂星痕的意思,立刻吩咐下去,前前后后准备了半个多月,终于如愿让韩晟上了钩。 而这半个多月里,足以发生很多件事。 譬如微浓的伤势渐渐好转;譬如王拓“查出”了微浓的真实身份;譬如冀凤致终于抵达黎都;再譬如,原澈感到自己被骗得太惨,大发了一顿脾气,还没等到云辰回城,就决定去找微浓算账! “砰”地一声,他一脚踹开微浓的房门,王拓跟在他身后,拦都不敢拦。 原澈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想象着微浓会诚惶诚恐地跑出来,然后他会趁机揭露她的真实身份,指责她的欺骗与作弄,再然后她会涕泪涟涟地跪地解释求饶,最后他会根据她的表现和当时的心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