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然想了想,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家父命我前来拜访故人。”
“令尊从文从武?”
“武。”
“祖上官拜几品?”
“虎贲中郎将。”段然说着最后一句接头暗语,身子往前一倾问道:“你就是刘广福?”
“我不是,刘广福是我的亲哥哥,我都说了,我叫刘广柱,龙头,你太多疑了。”刘广柱笑着回应着。
段然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们知道虎符在我手里,恐怕战盟的人应该也知道了。”
“赵瘸子死了,他们自然很容易查到你。”
“你说什么?赵瘸子死了?他明明在我的医院里。”段然惊讶的问道,刘广柱微微一笑说道:“你远在越南,赵瘸子死了,谁能联系上你。即便联系上你,又能怎么样?他的病无力回天。”
段然听完,冷静了下来,脑子飞速的旋转,喘了口气说道:“也罢,等闲暇时,我在去上柱香吧。”
段然说着看着刘广柱说道:“你冒险前来,不怕被发现,不会只是来跟我相认的吧?”
“赵瘸子把虎符委托给了你,你自己就是虎卫的代理大哥,这事,你躲也躲不掉,我来找你,自然是想把你除掉蒋琰。”看着刘广柱的眼神,打量着刘广柱的小动作,冷冷的说道:“你在说谎,或者说,你没有说全部的实话。”
“你想知道什么实话?”刘广柱心中一惊,回应道。
段然嘴角一勾说道:“我想,你来找我帮我除掉蒋琰,恐怕这里面没那么简单,至少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既然你是虎卫的人,就不用对我藏着掖着了。”
段然的话,听在刘广柱的耳朵里,如针刺一般,心中绞痛,原本兴奋的脸变的僵硬……
…………
段然回想着刘广柱来找自己的一幕,现在看着刘广柱一步步的逼向蒋琰,段然总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就是说不出来。
不过,暗自做好准备,手里插进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在手里把玩着。
刘伯离蒋琰还有不到一米的时候,蒋琰的眼里闪过一丝狡诈的笑意,段然一惊,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大喊一声:“小心。”
手里的棒棒糖也对着蒋琰急射了出去。
蒋琰的眼光一闪,整个人忽然灵动起来,手里忽然闪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扑向刘广柱,刘广柱微微一愣,来不及反应,匕首已经快到面前了,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蒋琰竟然有这样的身手。
他跟随蒋琰的父亲二十年,蒋琰从小便不再身边,直到几年前才回来,自从回来,何曾见过他练过一招一式,何曾舞弄过一刀一斧,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跟以前的旧部在打理,而他只不过是一个灭绝人性,在有些脑子的人罢了。
刘广柱现在才记起蒋琰每天晚上总要独自在书房呆上两个时辰,原以为他只是在里面安静思考,没想到却是练功习武,如此狡猾,实在出乎刘广柱的意料。
蒋琰的匕首似乎就要划破刘广柱的脖子,却忽然听到一股劲物急射自己的胸前,蒋琰这一匕首可以划破刘广柱的脖子,但自己胸口也必定会受伤,无奈之下,只能转换匕首的攻势,向下一沉,一挡胸口。
‘当……’棒棒糖掉了下来,蒋琰这才知道是段然射出的‘暗器’。
第一百二十九章、一石二鸟
刘广柱知道自己不是蒋琰的对手,如果不是段然相救,还差点把命丢了,于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段然,缓缓的黯然的退到段然身边,说:“龙头。恐怕我不能亲自手刃这狗贼了,麻烦龙头替我报仇雪恨,我刘广柱会永远感激龙头大恩,永远听从龙头差遣,万死不辞。”
刘广柱是虎卫的高层不假,身手确实不怎么样,之所以得到重用,是那超乎常人的大脑,一个蒋家信赖的谋士。
寒风和破晓也没想到蒋琰如此狡猾,如此好的身手竟然连自己身边的亲信都不知道,可见蒋琰的心机有多深,也可见蒋琰是从来不完全信任身边的人。或者说他连自己都不会相信。
知道女儿在对方手里,还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对方,也真算的上灭绝人性了。
段然也是最后关键时刻看到蒋琰的笑容才想起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他应该早猜到蒋琰并非身无杀鸡之力的人,什么时候见过一个非干将出身,只凭着心狠手辣,灭绝人性,就能坐上誓帮副帮主的位置的。
只是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人,身手竟然那么好,心机那么重,连效忠了二十年的刘广柱也都不知道他会武功,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蒋琰侮辱了刘广柱的女儿。提防着也就说得通了。
蒋琰的匕首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看着还站在不远处的刘广柱,不由叹了口气,神情落寞的说:“叛徒,没想到你最终没有死在我蒋琰的匕首之下。实在是天要亡我蒋琰,亡我蒋家啊。”
段然踏前一步,挡在刘广柱面前,怕蒋琰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把刘广柱杀了,刘广柱对于段然来说,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此时是断断不能让刘广柱死去的,于是笑笑说:“蒋琰,今晚你还是考虑考虑自己的下场吧,时间不多,多看看这个世界的美丽吧。如果有什么遗愿,也说出来吧,或许我可以帮你实现。”
蒋琰连笑三声,静静的看着段然,眼里流露出欣赏,说:“段然,你真是个百年难遇的枭雄,每一招每一步,你都算的那么精准,以谋略来说,整个战盟,也没几个人能跟你媲美,我现在知道,一向自傲的姚龙江。怎么败的了。”
蒋琰说着,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有个请求,今天纵然一死,我也不想死的那么不甘,我知道你很厉害,不如我们打一场怎么样?”
蒋琰的话很是煽情,段然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蒋琰想要与自己公平决战一场,借此求得一线生机,可是即便蒋琰侥幸赢了,寒风跟破晓会饶了蒋琰吗?
段然微微一笑,淡淡的说:“蒋琰,你我都是聪明人,说话直接点好,我给个机会你,如果你赢了,我放你走;如果我赢了,那你就死。”
刘广柱的眼里一惊,怕段然万一输给了蒋琰,那自己岂不是报仇不了,正想说话,段然微微对他一笑,眼里尽含着自信,于是放心的不再说话,按照计划,悄悄的出门去处理事情。
蒋琰和段然面对面的站着,争斗一触即发。上女场弟。
蒋琰已经收起了笑容,匕首熟练的在手上转了个华丽漂亮的圆圈,向段然扑了过去,如果没有见过蒋琰出手,谁都以为那是华而不实,现在则没有人敢有半分轻视。
段然微微侧闪,硬是从蒋琰的匕首的影子中闪了出去,蒋琰速度不减,手上的匕首随着段然的身形变化而侧挥出去,寒光的弧线显得那么的浑然自成。
段然退后两步,人若棉花团似的,迎匕首击来而倒,看看整个背部快触及地面时,倏见他脚尖一蹬地面,全身凌空而起,如鹰击长空,双臂似翼,开掌击空,身子又上了几尺,接着拳往下击,掌往下拍,向蒋琰扑劈过去,来势凶猛。
蒋琰见到段然扑来,但欺负段然手上没有兵器,于是不闪不避,反而,踏前一步,左手护胸,右手持匕首,向着段然劈来的右手斩杀过去。
段然微微一笑,身形一转,破晓喊道:“龙头。”
看着破晓仍来了刀,段然顺势接住,迅速反身,直直的向蒋琰的手腕劈去,唐刀比蒋琰的匕首长上太多,所以在蒋琰的匕首砍到段然身上的时候,蒋琰的手恐怕早已经断了。
蒋琰见到段然手里多了一把唐刀,心里一惊,知道自己的匕首处于劣势,于是反退一步,横向架起,刚好挡到段然劈来的战刀,‘当’的一声,蒋琰连退几步,段然却站在蒋琰刚才站的位置,淡然笑着。
蒋琰低头察看自己的匕首,竟然有个缺口,心里不由暗赞这把唐刀果然是好刀。
蒋琰再次奋喝一声,向前踏上一步,左掌一圈,右手匕首一扬,一股劲风应匕首而发,破空卷向段然的胸口,匕首未到,段然便感到炙热难当,胸口肌肤若受刀刃刺割。
段然一挫身形,握刀的右手向上插起,刚好把蒋琰的匕首顶住在胸前,蒋琰见匕首攻势受挫,左拳头直接击打过来,招式虽然简单,但气势惊人,力道迅猛,段然向后跃起,躲过这一击。
蒋琰乃奸诈之人,知道此时不能给段然喘气的机会,一个箭步,已经贴近段然的身边,完全不给段然用刀防卫的空档,手中的匕首微微侧上,直接向段然的左边腰眼袭去,段然微微一笑,唐刀瞬间到了左手,贴着腰眼一挡,‘当’的一声,硬是挡住了蒋琰奸诈的一招。
蒋琰没有想到段然的出刀如此迅速,心里震惊之际,段然的右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胸口,内力一出,蒋琰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出几米远,蒋琰鲤鱼跃身,再次手持匕首,冷眼对着段然,但胸口的疼痛已经让他没有刚开始那般自信了。
段然像是片落叶飘了过去,手里的唐刀直接对着蒋琰的胸膛,缓慢却让人感觉到压力和恐惧,蒋琰的眼睛几乎没有看段然,而是盯着段然手里的唐刀,看着那把刀的动向,蒋琰似乎有点难于置信,段然的刀势竟然如此缓慢,缓慢的让人不安。
蒋琰等唐刀来到自己胸口一米左右的时候,猛然挥起匕首,划向唐刀,想要把它击落,忽然,段然的手腕一停,唐刀瞬间停滞,闪过蒋琰的匕首,蒋琰一击划空,又见唐刀停滞,微微一愣。
此时,段然的手微微一抖,鸣鸿刀瞬间加速数倍,刺在蒋琰的腹部,随即向右一横,蒋琰顿时鲜血直流,连退几步,段然的唐刀再次朝蒋琰的左胸划了过来,蒋琰来不及用右手的匕首抵挡,下意识的抬起左手,‘兹’的一声,左手的关节被段然砍伤了,无力举起。
蒋琰忍着疼痛,手腕抖动,匕首向着段然飞了过来,精力旺盛时候的蒋琰尚且不能伤到段然,受了重伤的蒋琰更不能伤害到段然,段然偏头侧过匕首,悬空飞起一脚,踢在蒋琰胸口上。
蒋琰‘砰’的一声,撞击在墙壁上,嘴里流着鲜血,眼神痛苦难忍,现在他才真正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渐渐逼近了。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实在厉害的夸张,他怎么也不相信,老天爷怎么会如此偏爱一个人,武力,心智集于一身,怎能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段然看向刘广柱,给其使了个眼色,刘广柱感激的点了点头,走向了已经半死不活的蒋琰,脸上先是有点畏惧,随即恢复了常态,反正蒋琰已经没有办法威胁自己了,今晚过后,他就能报仇雪恨。
刘广柱正走着,段然拍了拍手,从角落里闪出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叛变的副堂主,魏伟。
蒋琰痛苦的摇摇头:“为什么突然之间,叛徒那么多,难道你们不知道义气二字吗?我蒋琰聪明一世,没有想到身边的人竟然天生反骨。”
“蒋琰,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跟我提义气?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去反思,你平日里做事情有多么绝,动不动就杀人全家,灭人四肢,你有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魏伟说着,段然拍了拍魏伟的肩膀。
“要上位就要自己做点事情,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搞定吧。”段然说着,把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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