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池成峰、曹兴龙和牛大根,岳维汉又吸收了两个新成员。
这两个老兵都是警卫排的,一个叫刘铁柱,小时候练过铁砂掌,一掌下去能拍断六块叠整齐的青砖!刚入伍那会还跟池成峰干过架,不过结果却被池成峰打断了两根肋骨,从此见了池成峰就绕着走;另一个叫花翰林,别看名字洋气,其实却是在土匪窝里长大的,北伐那会跟了姚常青,这小子会轻功,据说跑起来能快过野狗,而且枪打得贼准,不过比起岳维汉来就要略逊一筹了。
说起来,岳维汉也真够谨慎的,在地道里憋了整整七天才肯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谨慎绝对是必要的,事关生死,又岂能大意?
岳维汉打了个手势,身后五道身影便迅速分头隐入了暗影里,躲在地道里这几天,岳维汉闲来没事就把现代特种兵常用的手语和一些简单的战术教会了池成峰等人。
岳维汉虽然不是特种兵出身,但他曾在魔鬼党训练营里接受过最残酷的特种训练,而且在阿富汗、伊拉克、车臣等地,也曾和美国小海豹和老毛子的特种兵交过手,死在岳维汉手下的海豹队员和毛子特种兵可不在少数。
六人以搜索队形前进,很快就发现了城外驻扎的日军。
三顶军用帐蓬成品字形驻扎,中间空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两个鬼子兵肩挨肩并排坐着正在烤火,左边两顶帐蓬里黑忽忽的,右边那顶帐蓬里却亮着灯光,距离右边帐蓬十步远还有岗哨,一个鬼子兵背着三八大盖正在放哨。
岳维汉一举手,池成峰等人便悄无声息地凑了上来。
待众人汇齐,岳维汉迅速以手语下达了作战命令,曹兴龙负责解决鬼子哨兵,池成峰和刘铁柱负责收拾烤火的两个鬼子兵,牛大根、花翰林负责清扫左边两顶帐蓬里的鬼子兵,岳维汉则负责对付右边灯光亮着的帐蓬里的小鬼子,所有行动尽可能使用冷兵器,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开枪!严禁使用手榴弹!
下完命令,岳维汉又猛然挥手,众人便又悄无声息地隐入了黑暗中。
驻扎在宝山城外的这个鬼子小队的确是大意了,由于天气寒冷,再加上战线已经向前推进到了百里以外,他们绝不认为这里会遭到支那军的偷袭,所以连暗哨都没派,绝大多数士兵更是早早就躲到被窝里去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十步开外的鬼子哨兵便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正在烤火的两个小鬼子毫无察觉,说时迟那时快,两团黑影已经鬼魅般从他们身后站了起来,只听“喀嚓”“喀嚓”两声轻响,这两个小鬼子就已经报销了,一个被池成峰捏碎了喉骨,另一个却被刘铁柱拧断了脖子。
下一刻,牛大根和花翰林分别闪进了左边两顶帐蓬。
已经得手的池成峰和刘铁柱也兵分两路,分别支援牛大根和花翰林。
四人手里都握着明晃晃的刺刀,刺刀的刀刃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冷森森的死亡气息,片刻之后,帐蓬里便响起了利刃剌开人体的碜人声音。
几乎是同时,岳维汉也猛然掀开右边帐蓬的帐帘。
一个鬼子军官正就着灯光在看信,发现动静后本能地伸手想去拔刀,岳维汉又岂能让他如愿?
没等鬼子军官拔出军刀,岳维汉手中的刺刀就已经射穿了他的咽喉,鬼子军官拔刀的动作猛然顿住,两只眼睛却瞪得滚圆,喉咙里更是发出了一阵碜人的咯咯声,似乎想说几句遗言,不过很快,他就头一歪栽倒在了地上。
等岳维汉转身出帐时,池成峰他们已经把活都干完了。
相当漂亮的一仗,半个小队将近二十名小鬼子,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回去见他们的天照大神去了。
幽暗的火光下,池成峰、牛大根、刘铁柱、花翰林身上都沾满了血迹,就像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的,曹兴龙身上却滴血未沾,岳维汉当即下令道:“大龙、老池警戒,大根回去接应弟兄们,翰林、柱子跟我把这些小鬼子的狗皮都扒下来。”
不到两小时,池成峰和牛大根就把剩下三十几位弟兄都接应了出来。
虽然地道入口和地窖都被炸塌了,可早在挖掘地道之初,岳维汉就让人在那口深井的井壁上埋好了逃生用的暗砖,临出地道时只需把这些暗砖往里面一踢,立刻就成了逃生用的阶梯,是个娘们都能踩着爬上去。
…………
国军98师阵地前沿。
第98师师长夏中禹和参谋长黄梅武正透过望远镜观察日军动向,只见日军阵地上灯火通明,蕰藻滨南北两岸的鬼子兵正忙得热火朝天,鬼子工兵的效率不低,不到半个晚上,贯通南北两岸的铁甲浮桥眼看就要连通了。
放下望远镜,夏中禹不远懊恼地道:“他奶奶的,要是老子手里有个炮营,小鬼子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架桥?”
黄梅武苦笑道:“师座,36师、87师和88师倒是有炮营,可结果又如何?参战不到两天,就让小鬼子的重炮旅团给干掉了,说句泄气的,国军的火力跟日军真是没法比啊,日军一个步兵联队的火力都快赶上国军两个师了!”
“不行!”夏中禹断然道,“不能让小鬼子把浮桥架起来,这浮桥一旦架起来,小鬼子的战车还有重装备就能过河了,那麻烦可就大了!”
黄梅武摇头道:“小鬼子的警惕性很高,除非强攻,否则我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
“强攻就强攻!今儿晚上,老子亲率警卫营上!”夏中禹杀气腾腾地道,“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等再过两个钟头,小鬼子犯困的时候再上。”
第十章 奇兵!奇兵!(下)
宝山西南,岳维汉正率领他的“残兵败将”向南急行军。
时间不多,岳维汉他们必须在天亮之前通过日军第3师团的阵地杀回蕰藻滨南岸,否则的话,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死路一条!
为了尽可能地掩藏行迹,岳维汉让池成峰带着“特战小队”在前充当尖兵,自己则率领十几名弟兄乔妆日军走在中间,剩下二十几名没有鬼子军装穿的弟兄走最后,所有人一律不得说话,更不许打手电和火把。
走着走着,前边忽然出现了大片灯光!
岳维汉打了个手势,身后跟进的弟兄便挨个蹲了下来,不到片刻功夫,在前引路的尖兵组就悄无声息地退了回来,两声碜人的野猫叫声过后,池成峰便凑到了岳维汉跟前,低声说道:“长官,前边好像是小鬼子的野战兵站。”
“野战兵站!?”岳维汉闻言顿时两眼放光,“太好了,老天爷帮忙啊!”
难怪岳维汉高兴,眼下淞沪会战正是最激烈的时候,每天从火线上运下来的鬼子伤兵少说也在千数,这么多伤兵不可能自己走到野战兵站来吧?他们总得乘坐卡车吧?如果能在野战兵站里闹几辆卡车,穿过鬼子阵地就容易多了。
想到这里,岳维汉当即向曹兴龙道:“大龙,你带着弟兄们在这隐蔽待命,老池,你跟我去侦察下小鬼子的虚实。”
当下岳维汉带着池成峰悄然靠近了前边那片灯光。
距离鬼子野战兵站还有四五百米远时,岳维汉就不愿意再冒险向前了,然后将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递给了池成峰,池成峰的视力极佳,他甚至只用肉眼就能比得上别人用望远镜一般清晰,借助望远镜那更是清楚得没话说了。
池成峰观察了半袋烟的功夫,说道:“超过二十顶帐蓬,至少有一半住了鬼子兵!四周有壕沟,还有铁丝网,有四处岗哨,八名哨兵,正门两侧掩体各三人,轻机枪两挺,背面两侧岗亭各一人,没有巡逻队!”
岳维汉紧张地问道:“有没有卡车?”
“有,至少六辆卡车!”池成峰点头道,“还有一辆铁王八!”
“还有铁王八?”岳维汉兴奋不已道,“太好了,有这玩意就更好了。”
“他姥姥,小鬼子防卫森严,偷袭根本就没有可能。”池成峰皱眉道,“强攻的话,我们这点兵力根本就不够,帐蓬里的鬼子兵一旦被惊醒,我们必死无疑!”
“兵力不够?”岳维汉哂然道,“那可说不准。”
不等池成峰反驳,岳维汉又道:“别看这里帐蓬不少,鬼子兵也挺多,可那都是赤手空拳的伤员,能有什么战斗力?至于守备队,撑死了也就个把小队,只要我们能在战斗一开始就打掉正面那两挺机枪,这仗就基本没什么悬念了。”
“他姥姥,你是长官你说了算。”池成峰没好气道。
当下岳维汉便带着池成峰潜回原地,又将曹兴龙等几个排长叫到了面前,开始布置战斗任务:“花翰林,你的狙击排负责狙杀大门两侧的鬼子机枪手;牛大根,你的机枪排负责火力支援;曹兴龙,你去把小鬼子的电话线剪了;池成峰,你跟我率决死队正面强攻!”
分派完任务,岳维汉又特别叮嘱池成峰道:“你去告诉弟兄们,这一仗关乎生死,绝不能心慈手软,进了小鬼子的野战兵站之后,不管是重伤的还是轻伤的,不管是赤手空拳的还是拿枪的,一律杀无赦!缴枪投降也杀!绝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池成峰重重点头,当下将决死队的队员召集起来,开始转达岳维汉的口令,很快,四十几号“残兵败卒”就趁着夜幕的掩护向着小鬼子的野战兵站悄无声息地摸了上去,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枪声,战斗正式打响。
战斗进行得异常顺利,花翰林的狙击排只放了一排枪,就干掉了兵站大门两侧的鬼子机枪手,就在鬼子机枪手倒下的刹那,岳维汉和池成峰已经带着决死队的十几名弟兄猛然从黑暗中跃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池成峰抱着捷克式就是一梭子弹打过去,大门两侧剩下的四个鬼子兵也顿时被摞倒了。
激烈的枪声顿时惊醒了靠近大门的那两顶帐蓬里的鬼子兵,十几个小鬼子穿着兜档裤,端着三八大盖就从里面冲了出来,池成峰又是一梭子打过去,冲在前面的几个鬼子兵顿时被扫倒在地,后面的鬼子兵赶紧又缩了回去。
岳维汉一挥手,早有两名决死队员抱起了小鬼子留下的两挺歪把子,再加上池成峰和赶上来的机枪排,七八挺轻机枪照着那几顶帐蓬就是一通猛扫,帐蓬里顿时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又有人往帐蓬里扔了几颗甜瓜手雷,基本就没有活的小鬼子了。
小鬼子这野战兵站的守备果然空虚到了极点,全加起来也不到三十人!
实际上这也在情理之中,日军第3师团、第11师团自从8月23日登陆以来,已经与国军激战了二十余天,在大量杀伤国军的同时,自身消耗也是相当严重,此时前线兵力已经相当吃紧,又能拨出多少兵力来守备这野战兵站?
至于剩下的二十几顶帐蓬,正如岳维汉预料的那样,里面住的都是些鬼子重伤员,手里也没什么武器,不到半袋烟的功夫,就被决死队和机枪排屠鸡宰羊般杀了个干净,整个战斗从打响到结束用时不到二十分钟,可谓干脆利落!
说到底小鬼子也是爹生妈养的,也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子弹穿过去也照样会死!
小鬼子人少,而且绝大部份刚从睡梦中惊醒,根本就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也就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最重要的是,小鬼子在火力上也处于劣势,再加上岳维汉的人又是趁夜突袭,再要是拿不下那才叫有鬼了。
“驴日的,这仗打得真叫过瘾!”牛大根打得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