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率也高!”
“是!他姥姥,二连的爷爷们,机枪停火,把小鬼子放近了再打!”
“是!”二连的溃兵们轰然应诺,几个机枪手也纷纷抄起了旁边的中正式步枪或者三八大盖,透过射击孔朝外面打起冷枪来。
激战竟日,宝山营连续打退了日军十六次进攻!
四行仓库东西两侧的街道和空地上已经是横尸累累、血流成河了,当然,这些都是日军的尸体,至于**,由于有坚固的水泥大厦作为依托,伤亡微乎其微,只有十几名士兵被跳弹所伤,另有两名士兵阵亡。
聚集在苏州河南岸观战的上海民众几乎就要疯了!
看到小鬼子的攻势在**猛烈的火力下一次又一次地瓦解,民众的情绪逐渐高涨到了极点,这时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首先呐喊了一声,顿时间,成千上万的民众便自觉不自觉地跟着呐喊起来,不到片刻功夫,现场便汇聚成了浩瀚的声浪。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中华民族万岁!”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中华民族万岁!”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中华民族万岁!”
四行仓库四楼,指挥部。
听着外面一浪高过一浪的口号声,岳维汉也不禁微微动容。
岳维汉对喊口号、搞游行一贯缺乏好感,认为这不过是书生之举,但是今天,岳维汉却能够感觉得到,河对岸的上万民众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喊口号而喊口号,更不是因为书生意气,那是一种怨念的释放,更是一种情绪的疯狂渲泄!
自从九一八事变以来,中华民族已经压抑太久太久了。
自从两次鸦片战争以来,中华民族已经在苦难的深渊中挣扎太久太久了,当某种怨念积累到极点,当某种情绪郁结到极点的时候,外界稍有触动,立刻就会被引爆,而宝山营在四行仓库的抗战无疑就是这个触发点。
…………
距离四行仓库西侧两百米外有座三层大楼,现在已经成了胁坂联队的指挥部。
胁板次郎敢把他的指挥部设在如此近的距离,自然是有所考虑,对面的支那军缺乏重火力,仅凭战防炮很难击穿大楼的墙壁,至于曲射炮,那更是毫无威胁可言,所以安全上完全没有问题,而且把指挥部设在这里还能近距离地观察支那军的动静。
胁板次郎也不惧对面的支那军反击,支那军真要反击那可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耳听着窗外一浪高过一浪的口号声,副联队长北岛刚雄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大步走到窗前猛然举起了手中的南部手枪,正欲开枪射击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却重重地摁住了他的手腕,耳畔同时响起了胁坂大佐严肃的声音:“北岛君,别冲动。”
“可恶,这些支那猪真是太可恶了!”北岛刚雄咬牙切齿道,“比石川的蚊子都要吵!”
“北岛君,蚊子的叫嚣声固然会让人心烦意乱,但是身为皇军指挥官,却不应该被外物左右自己的情绪!”胁坂次郎摆了摆手,神情严峻地说道,“前面这支支那军的顽强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想,再继续强攻下去,也未必能有好的结果了。”
北岛刚雄神情一振,说道:“大佐阁下的意思是,请求炮火支援?”
“不。”胁坂次郎摇头道,“北岛君有没有看过古代支那的‘孙子兵法’?”
“孙子兵法?”北岛刚雄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没看过,我对支那文化不感兴趣。”
胁坂次郎摇了摇头,说道:“北岛君如果想在这次圣战中有所建树,最好能抽时间研究研究支那人的文化,支那人的文化的确称得上是博大精深,老实说,要占领全支那容易,但要长久统治整个支那民族,不了解他们的文化那是绝无可能的。”
说此一顿,胁坂次郎又道:“孙子是古代支那最伟大的军事家,他在兵书上提到,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意思是说,百战百胜,并非是两军交战的最高境界,不用通过武力就能达成目的,那才是两军交战的最高境界!”
“唔,这句话似乎很有道理。”北岛刚雄由衷敬佩道,“大佐阁下不愧是名门之后,一身所学果然极为渊博,但是不知道大佐阁下打算采取怎样的手段,来达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呢?”
胁坂次郎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阴恻恻地说道:“为了避免事态扩大,避免将美英法等国引入纠纷,我们不能用重炮轰击目标,也不能使用重磅航弹,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外交渠道向公共租界工部局施压,再由公共租界工部局向支那政府施压!”
“大佐阁下太厉害了。”北岛刚雄大为赞叹道,“支那政府一贯软弱,时至今日仍不敢向大日本帝国正式宣战,就是最好的佐证,我想,只要公共租界当局向支那政府施加一定的压力,支那政府就一定会下令,让前面那支支那军解除武装退入公共租界。”
胁坂次郎阴笑道:“支那有句成语,叫做瓮中之鳖,只要前面那支支那军解除武装退入公共租界,那他们就真成了瓮中之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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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战场抗命(下)(哀求推荐票)
南京,领袖官邸。
蒋校长正阴沉着脸望着窗外的绵绵冬雨发呆。
就在昨天,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席卷了整个华东地区,南京也是气温骤降,并且出现了连绵的阴雨天气,由于受到阴雨天气和华北、淞沪战场上**连连失利的双重影响,蒋校长最近的心情可谓是恶劣透顶。
在华北战场,日军悍将坂垣征四郎凭借区区半个师团先后击溃了**几十个精锐师,张家口、蔚县、平型关、忻口先后失守,中央军、晋绥军是一败再败,一退再退,眼看太原也要失守,整个山西也快要沦陷了!
在淞沪战场,尽管国民政府已经倾尽全力,且又拥有地利、人和之便利,可战局的靡烂却依旧无法避免。
鏖战至十月底,**已经全线退守上海西效,上海已经事实上沦陷,更可虑者,保密局再度侦听到了可疑情况,日军上海派谴军总部与大本营之前的电文往来骤然变得频繁,似乎预示着日军很可能会在淞沪战场再次增兵!
总而言之,这些天充溢于耳的几乎都是让人沮丧或者绝望的坏消息。
也只有岳维汉和宝山营还能给蒋校长带来一点点的慰藉,这些天,有关岳维汉和宝山营的报道已经占据了党国各大城市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甚至连远在南洋和大洋彼岸的华文报纸也在连篇累牍地报道四行仓库的英勇抗战。
岳维汉和宝山营在四行仓库的殊死抵抗已经引发了一场规模空前的抗日浪潮,不仅江浙富商踊跃捐款捐物,认购国债,甚至连旅居海外的侨胞也纷纷慷慨解囊,由马来西亚华侨出资购买的四架美国战斗机甚至已经飞抵浙江衢州的军用机场了。
受到岳维汉和宝山营的激励,全国各大城市的在校学生再现罢学从军的浪潮!
据统计,仅仅是十月下旬,全国各地就有将近十万青年学子投笔从戎,蒋校长知道消息后,当场就提笔写下“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的豪迈诗句。
不过,岳维汉和宝山营在四行仓库打得再漂亮,也终究无法改变整个淞沪战场的颓势。
而且,国民政府已经感受到了来自上海公共租界当局的强大压力,美、英、法、德等国驻上海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已经在非正式场合放出风声,如果国民政府再不下令,让宝山营退入公共租界并向英军缴械,所引发的一切后果将由国民政府承担!
所谓的一切后果自然是指日军在气急败坏之下不顾国际影响,公然以重炮轰炸公共租界,这他娘的什么逻辑?日本鬼子在国民政府的土地上轰炸了中立国的租界,所造成的损失却要国民政府来承担,简直岂有此理!
这根本就是**裸的威胁,但蒋校长却只能忍气吞声。
蒋校长还指望着美、英、法、德等西方列强能在联大会议上替国民政府说公道话呢,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岂敢节外生枝?再说宝山营在四行仓库抗战的政治意义已经达成,再坚守下去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
至于缴械不缴械的,蒋校长根本就不在乎。
蒋校长真正在乎的其实只有岳维汉一人,至于宝山营几百将士的生死,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国民政府现在啥都缺,就是人不缺,只要岳维汉这员虎将能够安全回来,蒋校长转手之间就能给他凑齐一个团,乃至一个整师!
就在刚才,蒋校长已经越过淞沪战区长官部、第15集团军司令部乃至98师师部,直接给岳维汉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在国民革命军的战斗序列中,能由国府领袖直接向营级主官下令的,岳维汉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毒蚁粪)。
…………
闸北,四行仓库。
日军胁坂联队已经猛攻了六天,伤亡六百余人,却始终无法拿下四行仓库。
不过,胁坂次郎大佐从另一个战场上发动的攻势却似乎已经发挥出威力了。
仓库四楼,柳忻一溜小跑地来到了岳维汉面前,俏脸煞白地将一纸电文递了过来,岳维汉随意地接过电文,笑着打趣柳忻道:“怎么了丫头?是不是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调戏你了?要不要本长官给你主持公道,把那家伙给骟了啊?”
柳忻闻言顿时“惊喜交加”道:“长官,此话当真?”
“哈哈,本长官啥时候说话不算数过?”岳维汉仰天打了个哈哈,又道,“快说,刚才是哪个兔崽子调戏你了?”
“那个人就是你。”柳忻一本正经地说道。
话音方落,曹兴龙等几个连长、刘铁柱,还有警卫排的战士们顿时就轰然大笑起来,池成峰更是趁机起哄道:“他姥姥,营座你准备啥时候骟自己?”
“你他娘的才准备骟自己呢!”岳维汉飞起一脚踹向池成峰的屁股,池成峰反应快一下躲过了,旁边的牛大根却遭了池鱼之殃,顿时揉着自己的肥腚委委屈屈地道,“营座,俺可没有笑话您,您怎么反倒踢俺呢?”
“你这傻大黑粗,刚才就属你笑得最凶!”
岳维汉笑骂了句,这才拿起了电文,一看之下顿时脸色微变,旁边曹兴龙问道:“营座,这是谁发来的电文,上面说的啥?”
“这是南京蒋委员长亲自来电,让我们退入公共租界并向英军缴械。”
蒋委员长亲自来电,岳维汉觉得不能再瞒着宝山营全体官兵了,虽说他是营长,却也不能乾坤独断,一个人就去决定两百多官兵的生死前途。
“什么?让我们退入公共租界?”
“他姥姥,还要向英国佬缴械?凭啥?”
“就是,退入公共租界咱没意见,可凭啥要缴械?这么多日本鬼子都没能奈何得了我们,就凭河对岸那百十来个英国鬼子,还不够我们塞牙缝的。”
“格老子的,这他娘是啥锤子军令哦?让我们向英国佬缴械,英国佬再把我们交给日本鬼子咋办?那不是存心让我们去送死吗?”
几个连长、排长还有警卫排的战士们顿时便鼓噪了起来。
岳维汉也是心中冷然,让宝山营退入租界并向英军缴械,的确是草菅人命的乱命,这点在正史上已经被谢元团长和524团四百壮士所证明了,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