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狗日的池成峰,对同胞居然也下得了手!他怎么就下得去手!?
还有,这么大的事件,这么严重的事件,他为什么不上报集团军司令部?他怎么就敢擅自做出决定?是谁给他的这个权力,他有什么权力决定3000多同胞的生死?这个该杀千刀的刽子手,我刘毅定要送你上军事法庭,总座也救不了你!
好半晌,宋仁平才道:“司令员,屠杀同胞之事虽然令人愤慨,但以当时情形……”
“不要跟我说这些!”刘毅当即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我不想听,不管有什么理由,作为军人,又怎么可以向自己的同胞开枪!?耻辱,这简直就是军人的耻辱,是全中国五百万军人的耻辱,永远无法洗脱的奇耻大辱!”
…………
仰光,四野司令部。
左总堪堪念完电报,整个作战室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岳维汉的脸sè也是骤然一白,细心的邓公留意到,有一丝殷红的血丝正从他的嘴角缓缓溢出,不过很快就被岳维汉用白手套给拭去了,好半晌,岳维汉才咬了咬牙,沉声道:“给刘毅回电,33师师长池成峰,军中职务一撸到底,以少将列兵留用!”
…………
西安,军委会大楼。
朱老总神情严峻,周公气得脸sè发白,**却是神情凝重,只是狠狠地chōu烟,却没有立刻发表意见,直到两支烟chōu完,**才睁开了微眯的两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战争自有其残酷xìng以及不可预料xìng,有时候啊,局部的牺牲也是难免的。”
“不付出牺牲,又怎么可能获得最终的胜利?为了打赢这场关乎中华民族之生死存亡的决战,我们不是已经付出上千万人的牺牲了吗?”说此一顿,**又道,“不过,还是要让宣传部发布一篇广播稿,控诉日寇的反人类行径!”
第490章 少将列兵
战线bī近上海市区之后,战事就逐渐变的胶着敖来。
国军并不愿意从日军手中夺回一座废墟,因此美国海军的舰炮以及空军轰炸机都没有了用武之地,从川沙口登陆的大口径榴弹炮也是投鼠忌器,国军将士只能凭借迫击炮、火箭筒以及战防炮去零敲碎打,好在还有坦克可以提供掩护。
没有了舰炮、空军以及重炮的威胁,日军的防卸立刻变得顽强起来。
苏州河北岸的大场再次成了中日双方拼命争夺的焦点,日军在这里构筑了以大场为核心的环形防御链,国军要想进入上海市区,就必须将处于凸出部位的大场敲掉,这与中日之间的第一次淞沪会战几乎如出一辙,只是攻守双方换了。
jī战至傍晚时分,日军成功地阻住了国军的攻势。
国军的六次进攻金部失利,由于巷道地形复杂,甚至还被日军用“人ròu炸弹”炸掉了六辆引导坦克,可谓损失惨重,吣团团长张浩不死心,趁天黑又组织了第七次进攻,双方jī战正酣时,身后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张浩闻声回头,只见池成峰铁青着脸走进了他的指挥部。
第33师政委周满天、吣团政委李雨亭正在池成峰身边苦苦相劝,池成峰却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大步走进了前进指挥部。
张浩赶紧啪地立正,凛然道:“师座,你怎么来了?”
“他姥姥。”池成峰扁了扁嘴,没好气道,“屁的师座,老子现在是列兵!”
“呃……”张浩闻言语塞,这才想起池成峰已经被解除了职务,他现在的确只是努师的一名最低军衔的列兵,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敢真的把他当成列兵啊?当下张浩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尴尬地道,“师座,既便你成了列兵33师不还是你说了算?”
说罢,张浩又向师政委周满天和李雨亭道:“政委,老李,你们说是不是?”
“他姥姥,少跟老子来这一套!”不等周满天和李雨亭答话,池成峰就蛮横地拨开了挡在身前的张浩,又劈手抄起一把伽兰德全自动步枪又抄过一顶钢盔戴上,这才黑着个张飞脸,向张浩道,“老子就是来向你报到的,下次再组织突击队算老子一个!”
张浩心中泛苦,以求助的眼神扫向周满天,周满天也报以苦笑,师座的牛脾气犯了,谁也劝不动他呀?
池成峰明显猜中了两人心中所想,晋下怒不可遏地道:“他姥姥的,别以为老子当惯了师长就不会当兵了六年前老子就是从这里跟着总座杀出去的,不知道亲手活劈了多少个xiǎo鬼子,那年头的xiǎo鬼子可比现在难对付多了。”
“那是,那是。”张浩连连点头,心中却在叫苦。
正说间,前头的突击队又败了下来呕团的第七次进攻又失利了。
因为池成峰戴着顶钢盔,又扛着步枪,垂头丧气走进指挥部的,营长并没有发现他,只是苦着脸向张浩报告道:“团座,地形不利xiǎo鬼子的工事又坚固,我军的重火力和空军又不能参战,这仗…………根本就没法打!”
“放屁”“营长话音方落池成峰就勃然大怒。
,营长这才发现了池成峰,顿时打了个冷颤赶紧tǐng身立正道:“师座!”
“你xiǎo子……”池成峰指了指,营长,恨声训斥道,“明显就是平时享受惯了空军和炮兵的火力支援,一旦没了空军和炮兵,就不知道该怎么打仗了!想当年,老子们跟xiǎo鬼子在这里死磕时,我们有啥呀?除了刺刀就汉阳造,手榴弹都没几颗!”
“可我们还不是照样跟xiǎo鬼子干!?”池成峰说着就jī动了起来,“子弹打光了,就拼刺刀,刺刀捅弯了,就用拳头砸,用牙齿咬,就这,我们还是顶住了xiǎo鬼子整整仨月,要不是最后上峰首鼠两端,朝令夕改,不定谁笑到最后呢!”
“是是,师座什么人?xiǎo鬼子撞上师座,那是他们倒霉。”张浩满脸陪笑道。
“他姥姥的,你xiǎo子就会拍马屁。”池成峰说罢咔咔打下步枪枪栓,旋即又道,“马上组织突击队,算老子一个!别看你们一个个都是从陆大出来的,考核也都是全优,可怎样在不利条件下打赢一场艰苦的巷战,还得老子手把手教你们,哼哼。”
“这个……,只张浩闻言大惊,连连摆手道,“师座,还是卑职带突责队上吧,您和政委就留在指挥部坐镇指挥。”
“你xiǎo子耳朵塞驴máo了?”池成峰窝火道,“老子现在是列兵,不是什么狗屁师座,他姥姥的,赶紧的,chōu调人手组建突击队吧。”说罢,池成峰又向,营长道,“,营长,你还当突击队的队长,这次老子好好教教你,怎么打巷战!”
旁边的周满天听了直翻白眼,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牛bī哄哄的列兵啊?
见池成峰发了火,张浩只得从全团chōu调jīng兵强将,组织了200多人的突击队。
旋即张浩又组织全团的迫击炮、战防炮还有火箭炮对大场来了次火力覆盖,震耳yù聋的爆炸声中,池成峰率领突击队以猛虎下山之势冲进了大场镇,对面据险死守的日军迅即展开阻击,以密集的机枪火力封锁了前进通道,惨烈的巷战开始了!
突击队只前进了不到五十米,就被日军的机枪火力给压制了。
池成峰背靠在一今日军废弃的环形街垒后面,正凝神聆听日军的枪声。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听声辩位是最基本的技能,很快,池成峰就发现,日军总共有6tǐng歪把子和碟九二式,2tǐng九二式重机枪部署在巷道正中的碉堡里,6tǐng歪把子则部署在碉堡左右两侧的楼房里,以众星拱月之势拱卫着街道〖中〗央的主碉堡。
日军的轻重机枪构织成了严密的jiāo又火力网,国军根本就无法靠近。
迫击炮、火箭筒和战防炮全都不行xiǎo鬼子的工事修得极坚固,坦克主炮的抵近shè击也许可以对日军碉堡构成威胁,可自身也暴lù在了日军的打击范围之内,此前的六辆坦克就都是在这条街上被xiǎo鬼子用人ròu炸弹给摧毁的,残骸都还在那里烧着呢。
,营长朱文斌带人攻了七次,都没得逞,反而牺牲两百多号弟兄。
但是,池成峰池大列兵是什么人物!?这厮虽然已经好几年没有上过火线了,却终归是个成了jīng的老兵!
很快,池成峰就发现前面大约20米外有一栋摇摇yù坠的楼房,楼房有三层,朝向国军一侧的半截已经塌了,朝向日军一侧的半截却完好无损,这栋楼是个制高点,隐蔽几个狙击手,完全可以短时间压制左右两侧楼房里的日军机枪。
当下池成峰便回头向突击队长朱文斌打起手势来:“待会我数到三”第,xiǎo组集体投掷手雷,狙击xiǎo组趁机前突,占据左前方20米外的半截楼房。”
朱文斌又回头以手语向两个组长下达了命令,池成峰旋即高高竖起了三枚手指。
拇指、食指,当池成峰用力缩回中指时,第,突击xiǎo组的60多名官兵齐齐起身,向着前方用力扔出了蓄势已久的手雷”巨大的爆炸顿时充满了整条巷道,翻腾的烈焰、弥漫的硝烟在刹那间遮挡了日军机枪手的视野,趁着这间不容发的空隙,狙击xiǎo组的十数名狙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出废墟,冲进了左前方那栋看上去已经摇摇yù坠的危楼。
爆炸过后,日军机枪手唯恐国军趁机进攻”遂即开始了疯狂的火力封锁。
同时,从国军支援阵地上冉督腾起再发照明弹,霎时将整个战场照得亮如白昼。
几声清脆的枪声过后,左右两侧楼房里的6tǐng歪把子轻机枪顿时嘎然而止,趁着日军轻机枪哑火的短暂间隙,池成峰迅即竖起食指,旋即竖起整只手掌向前用力一切,第,突击xiǎo组的3个喷火班顿时长身而起,分头扑向前方街道〖中〗央的日军主碉堡。
失去了侧翼轻机枪的掩护,日军主碉堡内的两tǐng重机枪顿时有些顾此失彼。
日军的两名重机枪手疯狂开火”灼热的子弹像泼水似地疯狂泼向其中两个喷火班,这两个喷火班的四名国军将士纷纷被摞倒在地,其中一具喷火器更是被直接命中,当场爆炸,整个喷火班两名战士当场牺牲。
当日军掉转枪口,意yù截杀第三具喷火器时,晚了。
第三个喷火班已经成功地突进到50坠米的距离内,旋即卧倒在地对着日军碉堡喷出了烈焰,灼热的烈焰穿过shè击孔钻进了碉堡之内,剧烈的燃烧几乎将碉堡内的氧气瞬间消耗殆尽,更产生了大量的有毒烟气,碉堡内的十几名鬼子瞬间变得意识模糊。
几乎是在火焰喷shè的同时,池成峰已经长身而起,竖起右手向前用力挥出。
顿时间,整个突击队200多号人就如决了堤的洪水,沿着街道、废墟cháo水般杀向前方的日军阵地,当左右两侧的日军轻机枪再度响起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歪把子无论是shè速还是威力,都远不足以与九二式重机枪相提并论,根本就压制不住国军的进攻了。
在国军突击队绝对优势的冲锋枪火力面前,负隅顽抗的日军很快遭到肃清。
上海市区,日军司令部。
汪jīng卫、周佛海、陈公博、陈壁君等南京汪伪政fǔ的高官们齐聚大厅,正自惶惶不可终日,第二次淞沪会战正如火如荼,宁沪派谴军司令官腾田智却突然派出宪兵把他们从南京接到了上海,谁也不知道这今年轻的日军中将想要干什么?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