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西陵归看了好久,突然发现他脸上的那股乌黑之色好像是……黑炭?
再感受着这一池温水,安月笑了,笑的十分明媚。
想着西陵归一脸认真对着那锅底一阵猛吹的样子,安月那泛着淡淡潮红的脸蛋都有些抽搐。
“西陵。”安月叫了一声。
西陵归转身,这床铺刚刚收拾的差不多。
凑到女人面前,只见安月小手朝着西陵归的脸上擦了擦,一脸幼稚的说道:“你学花猫呢?我家兜兜都抹的比你好看。”
西陵归眼皮一跳,老管家不在,他只好……亲自动手。
被发现了。
窘迫。
怔怔的被安月朝着脸上抹了半天,西陵归硬是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改天,买个大的。”
说完,将安月身子擦了擦塞进了被子里。
安月还很好奇,买个大的?什么大的?莫不成是吹火筒?
西陵归也不说话,他说的大的指的的浴桶,能坐得下两个人的浴桶。
事实上,西陵归以后真的做到了……
帮着安月洗好澡,西陵归似乎不觉得累,又走了出去,而这次用的时间比较久,直到安月饿的前胸贴后背一脸疲惫的趴在被窝里,西陵归才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进来。
除了那清粥,似乎还从背后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竟是这京都的特色小吃。
他竟然专门跑出去买饭?老管家呢?
将军府的院子大呀!老管家无聊之下生怕怀了少将军的好事,冲着那后院一直走,如今正坐在尽头的墙角想着怎么回去,毕竟若是现在走回去,恐怕还得再过一个时辰能到,谁让他年老体弱不说还走到了尽头……
不过安月也饿了,一见那包子立马塞进了嘴里,只是那清粥熬的太烂,嗯……而且,米好少。
两人吃了一顿,这才又有了力气,西陵归果断的快速收了碗筷,没过一会又钻进了被窝,如狼似虎的样子让安月瞬间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卖力做吃的,敢情是想让她有力气作战!
安月昏昏沉沉不知被折磨了多久,直至第二天中午才起床,而西陵归也是破天荒的没有早起,陪着她在被窝里腻到了中午。
不过安月俨然还是有想继续睡下去的冲动,但青鹰一声禀告瞬间让二人双双爬了起来。
牢房出事了!
安国公一家原本定的是秋后处斩,不过昨天晚上,那牢中看守的狱卒竟然全死了!不仅如此,就连安国公和两个公子也已经没有一点气息,至于那些重犯,似乎也都是受了牵连,同安国公一起,七窍流血……
唯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谁都死了,但是独独没有见到安真儿!
安月心头顿时浮上一股不安,难不成这安真儿身后还有什么后台,竟然人不惜一切代价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弄了出去?
只是若是这样就太可怕了!
这天牢重犯少说也有上百口,一夜之间,毫无声息,而且紧紧是用毒,因为那牢中竟然没见到一点打斗的痕迹!
西陵归也同样是感受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彻查起来,整个京都内外,贴满了告示,安真儿的模样,短短的时间传至了天下!
西陵归和安月说过,安真儿押至牢房的时候的确对她用毒试了试,已经证明了她的确不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可是既然这样,她的心头血便已经没用,那怎么还会有人话这么大的代价劫走她?
安月心里头七上八下,但是有些事情即使她操心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便只能将心放在肚子里,每日听着西陵归汇报。
一月已去,安真儿依旧没有消息。
当初西陵归没找到齐怀容,但是却没想到此时竟然又没找到安真儿,莫非安真儿也像齐怀容那般变了摸样?若是如此,找不到也在常理之中。
在京都停留的时间已经很长了,眼见着西陵归最近为了这事累了身体一般,那面色越来越差,安月当即便决定回村。
西陵归也没有什么意见,这次的京都的事情着实闹了太久。
而那几个王爷也是各有所思,尤其是二皇子更是喜忧参半,国公府没了,他自然不用再持续那段与安真儿的婚约,只是他也少了一分当上帝王的机会,毕竟国公府之前的权势还是很大的。
安月暂时也管不了这么多,临走之前,那皇帝传了她和西陵归二人觐见。
与上次来皇宫相比,这次显然被重视了起来,那些太监宫女见了安月无一不客客气气的叫了一声“夫人”,不过这所有人都心里有数,安钩月以前那“安夫人”的叫法恐怕过不了多久便要换了,而自然是要成为“将军夫人”。
安月很坦然,面色不见一丝拘谨,倒是有些大家风范,和那农妇的名头丝毫不符。
不过,安月的真实身份也是早已经传开了的,安国公的私生女,自然不同凡响。
只是还是有不少人对安月私底下议论两声,毕竟她夺了长姐的夫君,伙同西陵将军害了自己的血亲都是事实,自然已经不少人认定她就是一个六亲不认的狠辣之人!
安月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若是每天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恐怕不死也要发疯了。
这次觐见皇上是在御书房,二人才靠近那御书房的附近便有老太监急忙迎了上来,“将军,夫人,你们来啦,皇上可是等了你们很久了。”
那老奴一脸尊敬之色,哪怕是面对安月都丝毫看不出一丝轻视,不愧是皇上的身边人。
进了御书房,这房中显然只是比那大殿下了一点,看上去十分气派,丝毫不像一般的官府书房那样杂乱。
不过安月有些怀疑,这样清冷的地方虽然有利于清心静气的批改奏折,可是能舒服吗?虽然如今是夏天,但是总觉得好像有股冷风从四周吹过来一般,好生凄凉。
“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安月恭敬的行了个礼,这次西陵归倒是没有阻止,那神色也比一个月之前在御花园时收敛的多。
“起身吧。”皇上也是同样,少了几分严肃,多了一些柔和。
毕竟眼前的人是救过他儿子一命的,而且又深得儿子的喜爱,他自然不会为难。
“谢皇上。”
安月神色淡然,那毫不紧张的神态让皇上都侧目了几分,毕竟就算有些老臣见了他也会有些战战兢兢,安钩月一个看上去才十八九岁的女娃娃,竟能有如此镇定的心态,实在难得。
“何时启程?”
他虽不想西陵归离开京都,但是他管得住天下人,却管不住西陵归。
安月看了西陵归一眼,只见他略微有些苍白的嘴唇轻启,道:“三天之后。”
皇上点了点头,虽然西陵归带着面具,但是那露出的薄唇却十分明显,他只看一眼便足以看出西陵归精神不好,立即说道:“兵马的事情多交给下属去做,万事不要亲力亲为,还有安真儿,我也会替你好好找人寻着。”
安月有些惊讶,皇上在西陵归面前竟然不称“朕”,而是以“我”字代替,那神情和语气更是显出了无限关怀,俨然和一个普通父亲无异。
帝王之家,能有这份父子情也着实让安月佩服。
“是。”
西陵归眸色缓了缓,虽然只说了一个字,但是二人都感受的到他神色的变化。
那皇上又看了看安月,有些迟疑,但是片刻之后还是说了一句:“听说你有孩子了?是不是……”
既然解毒的是安钩月,那她的孩子应该是西陵归的吧?
只见安月有些脸红,她一直没承认过,不过这的确是事实,为了满足皇上对西陵归的关怀,安月还是点了点头,道:“是西陵的孩子。”
西陵归心中一喜,平日她嘴硬的很,就算将她累软瘫在床上,她也不会主动说出兜兜是他的孩子这句话。
而皇上更是高兴,他如今也有皇孙,但是其他人哪里比的上归儿的孩子,顿时那眉头扬了起来,毫不避讳的说道:“什么时候带进宫给我瞧瞧,那孩子,长得想谁?”
“像西陵归,一张小脸每天都严肃着,生人勿近的样子。”想起儿子,安月心里一暖。
西陵归却是脸色有些发黑,他这是生人勿进吗?
皇上一听,似乎都想象出来那孩子的模样了,毕竟西陵归小的时候也是如同安月说的这般,整天露不出一个笑容,对着谁都一脸的防备,好似仇敌一般。
当然兜兜虽然爱耍酷,可毕竟是安月生的娃,平日还是很讨喜的,并没有西陵归这样可怕。
这皇帝好似与安月聊着家常,硬是让安月不停的将兜兜从生下来到现在的趣事都讲了一遍,顿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直至晚上,皇上才放了二人离开,西陵归的唇色每一刻都越发难看,安月提心吊胆的同时总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西陵归是将军,劳累的事情没少干过,但是现在却好似没有生命力一样,看她的心里慌慌的。
“噗——”
才出了宫门口,西陵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安月心一沉,周围将二人送出来的太监更是慌了神,连忙将过来慰问。
西陵归心里早已有了想法,只是不愿承认。
他身上的狼毒曾埋藏在体内二十多年,自然知道发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种感受,恐怕这辈子都刻在了心里。
而此刻,竟然重新又来了一次。
狼毒发作根据个人体质都会有所不同,有的人得了狼毒顷刻间便会毙命,有的人数月,而西陵归的确是幸运的那个,他等到了安钩月。
不过以往他发病的时候一般都是心中剧痛,然后失去神智,几乎数个月才发病一次,直到身体承受不了的时候发狂,那时候六亲不认,也正是安钩月替西陵归解毒的时候。
但这次,虽然依旧心中剧痛,但是神智确实清醒的,甚至还吐了血,那就证明他如今的狼毒再犯不再像上次那样可能会支撑一二十年了……
也许有可能,在某个瞬间便会离开眼前的女人。
安月傻了,如今离宫中最近,只好着人请御医,将西陵归送回了宫中!
二人走了不久便折了回来自然让皇帝也很是诧异,但是看到西陵归嘴角的血渍顿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御医呢!叫御医!”那皇上红着眼吼道。
“皇上,已经有人去叫了。”安月连忙说了一声,将衣袖放在西陵归的嘴边,只见源源不断的鲜血溢了出来。
“让青鹰去接玉澈和兜兜过来。”西陵归虚弱的说了一句。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毒发
“让青鹰去接玉澈和兜兜过来。”西陵归虚弱的说了一句。
安月的母亲有解毒的药丸,那么她和医仙谷定然有剪不断的联系,若是玉澈来了,自然会以安月为先,不会让她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而兜兜,若是他躲不过这场灾劫,兜兜便是安月的关键!
安月点了点头,连忙让宫里的太监去传话,她自认为自己不是懦弱的女人,但是此刻也忍不住眼睛发红。
这源源不断的鲜血让她害怕,总觉得西陵归的身子好虚弱,虚弱的好像要消失一般!
过了一会,数十个御医再次一起出现,一个个走路的时候双腿似乎都在抖动,那弯着腰更是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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