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数十个御医再次一起出现,一个个走路的时候双腿似乎都在抖动,那弯着腰更是丝毫直不起来,毕竟如今生病的是大将军,若是他有事,那皇上和百万大军……
就算西陵归不知收敛,但是却不可否认,青鸾少不了他!
火速的诊脉,几个御医查找病因,片刻,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惊讶!
竟然是狼毒!
大将军的狼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瞧着御医们的脸色,皇上也坐不住了,连忙问道:“究竟是怎么了?”
御医惶恐,道:“回禀皇上,大将军这是中了狼毒!”
皇帝身体一震,扯些向后仰了过去,道:“归儿,你这毒不是解了吗?”
安月也是震惊,心里七上八下,难不成当初安钩月根本没有给西陵归解毒?
“这狼毒应该是一个月之前才下的。”西陵归虚弱的说道,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顿时也明白了当初大殿之上安周氏那一脸不明意味的眼神是为何!
这些日子接触过自己的除了安月便只有安周氏了,当时他甚至感受到手臂轻轻一痛,没想到……
“一个月之前?”皇帝轻轻呢喃,不过此时俨然已经不是再考虑这个的时候,唯一要做的,便是解毒。
以前安真儿是百毒不侵,但是已经查证过她并没有百毒不侵的体质,而且就算有,如今也找不到她的人了,那么唯一能救西陵归的人就只有安钩月了!
她之前已经救过一次,处子之血肯定是没有了,那……
心头血。
心头血最多可以取三滴,但是有可能有些人一滴都支撑不过,就算撑过去了,整个人也会废掉!
以西陵归疼爱她的程度,能舍得吗?
安月自己也想明白了,不由觉得有些狗血,那种两个人只能好一个的戏码竟然上演在自己身上!若是别人,也许她会拒绝,最低也要慎重考虑,可是西陵归……她只能说,她想让他活着。
两世为人,最疼爱自己的便是西陵归。
坚定的眼神望了过去,只见西陵归面上一痛:“乖,别乱想。”
安月鼻头一酸,她没有乱想,她必须要救他!
“将军府,还有一些没用完的药,也许可以让我支撑到、玉澈过来,别忘了,他是医仙谷的嫡系传人,也许他会有办法,答应我,在他来之前,不要做什么让我担心的事情。”西陵归虚弱的手臂抬了起来,将安月往怀里一揽,忍住心中的那股剧痛,轻柔的说道。
皇帝侧过头,眼中好似含沙。
若是西陵归此时不在,他这个为人父的哪怕是要让西陵归一辈子恨他,也会将安钩月的心头血取出来。
“皇上,她若是出了什么事,归绝不独活。”片刻,西陵归将眼神落在皇帝的身上,整个身子顿时多了一股气势,丝毫不容别人怀疑的态度说道。
安月所有的话噎在心头,万般无奈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宠她,容她,纵她,明明是天之骄子却不惜放下尊严哄她一笑,无数次做着一辈子都没做过的事情,永远站在她的身后。
她受伤,他千军万马出动。
他伤了,却还是将她护在身后!
“西陵归,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和兜兜便成了孤家寡人了,到时候什么齐怀容还是二狗子没准都来了,知道不?”安月很讨厌现在这压抑的气氛,总觉得好像是西陵归一定会出事一般,顿时将那颗不安的心藏了起来,佯装着一脸不悦说道。
西陵归一愣:“二狗子是谁?”
安月嘴角一抽,差些忘了,当初西陵归没有和自己在一起,自然不知道二狗子半夜几乎赤裸的跑到自己房里的事情。
一股窘迫的想法袭上心头,安月说道:“等你好了再告诉你二狗子是谁。”
西陵归面色铁青,这个小女人只能是他的!什么时候招惹了一个二狗子?
众人汗颜,安钩月整个女人太可怕了,还敢给大将军戴绿帽子!
不过倒也总算松了一口气,看大将军这眉头深锁的模样,俨然是在想那二狗子的事情,自然没空搭理他们,那他们这条小命也算有了保障。
西陵归不愿在宫里多呆,安月也理解他的心思,毕竟灵贵妃便是死在皇宫之中的,他自然不喜欢这个阴郁而且沉闷的地方,于是只好和皇上再次告别,让几个御医贴身照看,甚至专门乘坐了皇帝的御撵回了将军府。
如此大的阵仗让将军府再次翻了天,甚至整个京都也鸡飞狗跳一般。
西陵归是谁?
是魔头!
无数人希望他永远在边疆呆着保卫青鸾不要回来!
他再次得了狼毒的消息一传出去,顿时所有人都半喜半忧。
西陵归若是死了,那他们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可若是他真的死了,赤夜国没准就带着大军来犯了!
安月管不了别人的嘴,只每天撑着笑颜照顾西陵归。
这次的狼毒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就连几个御医也看出来了,西陵归每日心中剧痛,不停的咳血,将军府无数的珍贵药材几乎都不够吊着他这条命的。
安月只见西陵归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不过每每见到她,西陵归竟还是露出那股柔情蜜意,丝毫不减。
“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
四下无人,西陵归撑起身子,那坚实的胸膛裸露一半,颇有诱惑之意,似乎是担心安月嫌他这般虚弱一样,非要让自己看上去依旧威风凌凌。
如今天气大热,安月也不逼着他将衣服穿好,只是撇开心软的感觉,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要是死了,我就让兜兜给你可两个响头,然后告诉他,儿子,瞧,这是你西陵叔叔。”
西陵归脸色黑了大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安月一把扯到了身边,“你这个狠女人,告诉我二狗子是谁。”
安月小眼一瞪,“想知道?成!等你有力气打赢我的。”
安月心里悲戚,谁能想到所向披靡的大将军此刻竟然连一个三脚猫功夫的女人都打不过?
西陵归揽着安月的腰,轻轻一掐,疼倒是没感觉到,反而是让安月感到一丝心痒。
“你这女人是不是又觉得我不行了?”
西陵归面色阴森,那苍白的容颜凑近,那股坚毅的神色让人不忍忽略。
安月心中微痛,道:“我不是觉得你不行了,而是怕你不行了。”
西陵归冰凉的嘴唇印在安月的樱唇之上,片刻松开,道:“就算我不行了,也不许你找别的男人。”
安月眉角一舒,还好西陵归没装的大义凛然,没说让自己大胆的寻求幸福什么的,否则她肯定会气的吐血,不过,想想也是,西陵归虽然疼她宠她,但是以他大男人的尊严,是不可能让自己两脚开叉找别人的。
明眸一闪,道:“那要是别的男人来找我呢。”
“弄死他。”
“可是你不行了,我怎么弄?”安月眼睛一眨,道。
怎么弄?
“我要是死了,要不你奸尸吧,不要找别人弄……”西陵归完全换了另一种意思,竟还有心思开起玩笑。
安月嘴角一抽,奸尸?要不要这么重口味?
“我怕你会臭……要不等你不行了,我把你……割下来,做成标本,然后就能随时用了。”安月脸色微红,但依旧恬不知耻的说道。
西陵归虽然不懂标本是什么,但是已经了解安月的意思,顿时有些不大乐意,割下来?岂不是要让他当太监?
还有这个女人脸不红气不喘的,害不害臊?
“看来你很想要?”西陵归苍白的脸突然涌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挑起女人的下巴,说道。
这动作简直如同一个放浪形骸的公子,在安月眼里,只有姬燕那样的花花公子才做过,可是此时西陵归竟然也毫不顾忌这样做了起来,不过当然,西陵归此时的动作表情和姬燕完全不是一个性质,姬燕那种一看就是风流的捕捉猎物,而西陵归好似一个天生的王者,俯视着她,时时刻刻咬定着她,将他的温柔与冷漠两种极端混合在一起,充满着诱惑与不容反抗。
安月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在男人的唇间轻点,道:“是,我想要,如果你没事。”
西陵归身子一震,安月这是赤裸裸的诱惑,她竟然亲口说了她想要?
顿时,那男性的本能瞬间展开,安月却在男人有些感觉的时候瞬间从他的怀中起身,颇带着诱惑的笑道:“我这么想要,你若是不撑下去,恐怕我要找别人的哦。”
说完,兀自走了出去,那一张红透了的脸布满了哀戚。
西陵归那本能瞬间消散,听见她那句要找别人更是脸色顿时铁青,他知道安月在故意激他,想让她撑住,可看见她那风流的小模样对着他说会找别人还是会忍不住生气、嫉妒!
他绝对不要这个女人躺在别人的怀里!只能是他的!
西陵归那张虚弱的身子好似瞬间来了精神,身子微直,一脸正色,好似那副苍白也淡了许多。
又等了几天,玉澈和兜兜才到,安月看见他们的时候,只见兜兜一脸茫然,四处张望,而玉澈则是一脸的担忧。
安月一现身,兜兜便扑了过来,用着那奶声奶气的娃娃音叫道:“凉亲——”
兜兜明明都一岁半了,可那却好像是故意一般,就是不好好叫她,不过安月也喜欢,毕竟兜兜平日小脸严肃的很,但是每次叫“凉亲”的时候都是十分可爱。
“你没事就好。”玉澈松了一口气,生怕安月已经献出了心头血。
路上,玉澈已经将事情打听了清楚,听到那狼毒再次出现,还有那天牢的事情之后,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就走安真儿的人就是玉馨姑姑。
“玉澈,你是医仙谷的嫡系传人,有没有办法救西陵归?”
安月眼中充满了急切,甚至有些发红,这些日子她表现的很坚强,但是看见玉澈的时候,那股希望涌了上来,可同时也害怕自己会失望。
玉澈皱了皱眉头,道:“让我去看看他。”
狼毒,无解。
除非百毒不侵的人可以避免。
玉澈这句话噎在心头,不知怎么说。
安月点了点头,急忙将这一大一小带进了屋里。
“干……爹爹!”兜兜见到西陵归同样的高兴,小步子扭啊扭的扭到了床前,收手拉着被子叫道。
“叫爹爹。”西陵归面色一柔,将兜兜整个人抱到了床上。
兜兜心虚的看了安月一眼,小声的道:“干……爹爹!”
西陵归无奈,兜兜太服从安月的话了!
不过,怪不得他以前看兜兜怎么都觉得熟悉,甚至亲切,原来是自己的种!
就是比别人的孩子强!
自恋的想了想,随后一脸不满的冲着安月说道:“让他叫爹。”
安月眼皮微跳,道:“兜兜,下来,你干爹爹身子不好。”
安月一说完,兜兜果真火速的从西陵归的身上滚了下来,乌黑的小眼睛溜溜的看着西陵归。
西陵归脸色更加难看,这女人竟然敢在儿子面前嫌他身子不好?
“兜兜,你娘骗你的。”西陵归道。
安月不理,“兜兜,你干爹爹要是不行了,记得再找一个干爹爹保护娘亲。”
兜兜小脸朦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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