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沉思不语的样子，澄小姐笑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
说完，就拉着我的手招呼爸爸往她家里去。
◇
澄小姐的公寓其实并不大，只是一室一厅的构造。
房间的布置也是很简单，除了生活必须的冰箱和洗衣机，微波炉之外。什么装饰品都没有。甚至连电视都没有。除了澄小姐的笔记本电脑。
平日里我们都是很容易就做好家务。
澄小姐平日的衣服就是两件军绿色登山服式的短大衣。不穿的一件正在随意地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当然，她也有一件很漂亮的貂皮大衣，不过我只见过她穿过一次。
因为澄小姐说她不喜欢那件衣服……
做完家务之后，然后就开始貌似无聊的语言学习。
她教的很开心，我学得也是很随意……
……
现在，我们三人一同走进了澄小姐的家。
进屋之后，我习惯性地换上了女仆装。
换好衣服之后，我就静静地进入了女仆模式，做着女仆的本职工作。
为坐在餐桌两旁的爸爸和澄小姐端上了热咖啡。
然后，我就尽着女仆的本分。安静地站在一旁。
本来，如果一般的国人。都会在这个时候招呼我坐下的，以表示亲切和礼貌。
可是爸爸和澄小姐都不是一般的国人。
……
爸爸和澄小姐东拉西扯了一阵之后。就问到了澄小姐的故乡。
令我和爸爸意外的是，澄小姐很大方地就说明了一切。
她说自己是南面的邻国伯曼国国民，来天北是来学习国语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澄小姐甚至还拿出了伯曼国护照。
护照上清楚地写澄小姐的名字——澄香
爸爸的是一脸的严峻，因为他没想到澄小姐竟然是外国人。
看着澄小姐的长相，怎么看都不像呀。
她的白净优美的脸庞怎么看起来都像一个标准的国人北方人的长相。
也许是国人和伯曼人都是东方人的缘故吧。
我暗暗地想着。
接下来。
爸爸认真地看着那本护照。
爸爸是不认识伯曼语，但是爸爸是认识英语的。
护照上面都是印着英文的。
看澄小姐出手大方的样子也不像穷人。
爸爸经常告诉我【男不怕女，穷不怕富。但是在我国的黑社会富人除外……】
但是，一个伯曼国的看起来像大小姐的少女为什么一个人跑到天北来？连一个侍从都不带。
这个是不符合常理的。
并且澄小姐的钱是怎么来的？
还有的是澄小姐的国语实在是太好了，和普通的国人几乎没什么差别。但是为什么书写的能力却是那么差？
澄小姐的手枪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不是假货，而是一支真正的柯尔特1911。
枪口的膛线和外表钢铁的质感可以证明我的推断。
澄小姐身上的疑问和谜团，反而因为她直率的坦白而越来越多了。
第100章 不想见也要见的亲戚们
今天是大年初二了。
奶奶张罗了一桌好饭，迎接我家的亲戚们。
爸爸是独生子，妈妈又和别的男人跑路了。
所以我家的节日就是这么简单和冷清。
本来家里还有肖叶的。
但是肖叶也去找他的妈妈过年了。
至于澄小姐，我和爸爸就都当没有这么个人……
所以嘛……
嗯？
讨厌的梁凉表哥怎么来了？
还有表伯父，表伯母和姨奶奶也来了。
继续无视这个人。
又过了一会儿，舅爷爷带着他的儿子，儿媳，还有他的那个三岁的小孙女也来了。
◇
爸爸过去曾经告诉我。
舅爷爷是奶奶家中的独子，所以从小就倍受宠爱。当年铁饭碗的时候，太姥爷就把自己的工作让给了舅爷爷。
年轻时代的舅爷爷是铁饭碗工人，很牛的。但是到了后期，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舅爷爷被历史的潮流无情地拍在了沙滩上。现在正在和舅奶奶靠着打零工来艰难地交纳着养老保险……
舅爷爷经常感叹着：过两年退休了，日子就好过了……
【啪】舅爷爷的小孙女又乱扔我的东西了。
爸爸讪讪地跟着她的后面收拾。
舅爷爷一脸的尴尬，呵斥了小孙女一通。
舅爷爷三岁的小孙女一点都不乖，爷爷奶奶总是说：【孩子小，不懂事】
但是爸爸却不这么想。
爸爸坏坏地凑到我的耳边低语道：“mana小时候可是很乖的。”
不知怎么，听了这些。
我想起了小时候和爸爸睡在一张床时候的事情。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是小学5年级以前的事情了。
之后的几年，奶奶就在客厅里又加了一张床。
◇
眼前，踌躇满志的表伯父又在夸自己的儿子是多么的有出息了。
瘦瘦高高的梁凉表哥一本正经地接受着亲友们的朝拜。
学习好，考重点中学重点大学就是那么重要吗？
身边的爸爸对此却是不屑一顾。
爸爸过去告诉过我，现在流行的是读书就是为了赚钱的想法。
但是这几年就业形势严峻，上完大学找不到好工作。
很多大学毕业生接受高等教育的成本与其得到的回报差异太大，前者过高，后者过低，在一定时期内，很多大学毕业生连接受教育的本钱都赚不回来。
最初知识是可以改变命运的；现在已经不行了；好的就业岗位不需要知识；要得是有权有势的老爸。
只要有个好爸爸，学历官位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考零分也没关系。
只是贫苦的人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机会关闭了；还要承担巨额的教育费用；这条路显然是不能再走了……
毕竟，老百姓也不傻。
所以，爸爸曾经和我谈过。念完初中就去和他摆地摊。不要去上什么高中大学了，因为大学是骗钱的地方。
“知识改变命运的话不对，现在应该说【文凭算老几，关系了不起！】。”
亲友们走了之后，正在收拾碗筷的我听着身边那个玩世不恭的爸爸懒懒地说道。
237 结局【伪】，梦开始和结束的地方
成江58年11月20日15：40。
女神湖公园。
女神湖公园，和四年前一样。
我在女神湖公园的河边吹风。
徜徉在女神湖公园的石板路上面，命令那两个保镖在“暗处远远地保护我”之后。我就去开始找寻梦开始的地方。
四年前，我和澄小姐初次相遇的地方。
兜里揣着手枪的我四处找寻，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
那个坐在河边的我，在四年前和澄小姐第一次出会的地方。
我终于找到了。
慢慢地走了几步，四年前的雾岛真名那副打扮的我，径直地坐在了那个木板搭成的长椅上。
——我当年坐过的地方。
公园的环境，还是四年前一样的宽敞和灰蒙蒙。
——就像我的心境。
公园宽阔的石板地上：
许多打扮得花花绿绿玩轮滑的少年和少女在公园的石板地上面玩耍。做着那些我不能做也不喜欢做的运动来发泄自己的青春**。
在公园里，除了那些轮滑少年，还有许多养宠物的人们放任着自己的爱犬在宽敞的公园里尽情地奔跑。
突然，我有一个错觉。
仿佛，自己真的回到了四年前，回到梦开始的时刻。
爷爷奶奶还活着，爸爸也没事，还像以前那样的嬉皮笑脸和没正形。
穿着女装肖叶也在我的身边向我甜甜地撒娇，叫我【姐姐大人】；好打扮的婷婷还是在我的耳边啰嗦，说着那些校园里的八卦……
我看见了……
我，是不是还有机会重新再来呢？
现在的我，已经穿着四年前的衣服，梳着四年前的发型……
是的。
现在我这副打扮，选择这样的地点和澄小姐相见。就是希望过去的一切可以重来。
不对。
我害怕过去的生活的沉重，害怕重来一次的未知。我不希望过去的一切可以重来。
现在我的这番举动，只是想要重温过去的温暖，逃避现在的悲剧。
海香和，你会来吗？
你会像四年前的你一样，作出四年前的打扮，说出四年前的言叶，来满足我这个自私的女孩的愿望吗？
一阵河边的冷风吹来。我感到又是有些头晕。
毕竟，我只是刚刚从虚弱的昏睡中醒来，并且几年没有回到这熟悉的寒冷故乡了。
故乡的寒风，一下子还不能让我完全适应。
好像，又要像过去一样感冒了……
现在我已经感到要昏昏欲睡了。
“女孩子吗？在河边睡觉会感冒的！”
听到了身边的女孩的声音，我抬起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同样的打扮，同样的言叶。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优雅的身影。
那是一个如果不仔细观察，就容易把她错认为是美少年的高挑少女。
一个在城市里穿着墨绿色毛领短大衣和高腰登山鞋的少女。
齐肩短发随意地搭在肩头上，
一身军装风格地打扮为优雅的少女平添了几分男性一般地帅气。
她来了呀……
就像四年前一样。
她来了。
我笑了，她的打扮还是四年前的那个样子。
果然还是澄小姐了解我的心。
“啊，谢谢。”
就像当年的回答。打扮成四年前雾岛真名模样的我还是很有礼貌地对澄小姐对我的关心致以感谢。
面前的澄小姐的表情，还是很冷冽，很安心。
“一个人吗？”
穿着当年的款式的衣服，露出当年一脸好奇样子的澄小姐重现的当年的问题。
“啊。”
我也是当年的回答。
“今天不是休息日呀，翘课的少女吗？”
还是当年的问题。
“嗯。”
同样是当年的回答。
“既然翘课了，那么有时间就去我家吧……”
和当年一样，澄小姐发出了同样的邀请。
“为什么？”
我对澄小姐，还是同样的回答。还是四年前的不冷不热。还带有四年前防备的口气。
四年前的我，把澄小姐当成了危险的黑社会大小姐——虽然她真的是，而且她的真实身份比我想象的还要夸张和过分……
“因为，你很特别。而且，现在我还需要一个女仆。”
这是澄小姐当年的没心没肺心血来潮的回答。今天，她又重复了一次……
“女仆？”
我还是像当年一样疑惑地问道。
本来，四年前的澄小姐应该是在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之后，撕下一页递给我。并且说；
“呐，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有打工的意愿，就来找我吧。我不会让你白白为我做工，我会发工资的！！不要忘了呀！！”
我还清楚地记得，澄小姐说的就是上面的那些。
说完之后还做了一个俏皮的敲脑袋的动作朝我笑。
最后，就是澄小姐一脸没心没肺地快乐的蹦蹦跳跳地离我而去。
离我而去……
以上，就是我四年前和澄小姐的出会。
我们第一次的相遇。
四年前的那一天，我和澄小姐的会面就是那样地结束了。
直到四年前的几天后。我的好奇心驱使我给澄小姐打电话，我们才再次相见。
◇
但是，今天，和四年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