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胡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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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五胡乱华- 第6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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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也是稍有一怔,心里生出了种啼笑皆非的感觉,随即便摆了摆手:“好了。不须多礼,令尊镇西将军散谷周贫,闻鸡暗舞,思中原之燎火,幸天步之多艰,原其素怀,抑为贪乱者矣。

及金行中毁。乾维失统,三后流亡,递萦居彘之祸,六戎横噬,交肆长蛇之毒,于是素丝改色,跅弛易情,各运奇才。并腾英气,遇时屯而感激,因世乱以驱驰,陈力危邦,犯疾风而表劲,励其贞操,契寒松而立节。咸能自致三铉,成名一时。

古人尝有云:世乱识忠良,益斯之谓矣,祖镇西叶迹中兴。扣楫中流,誓清凶孽,邻丑景附,遗萌载悦,天妖是征,国耻奚雪,克复九州之半,而灾星告衅,笠毂徒招,惜矣!孤生平憾事,其中之一便是未能与镇西将军谋面,哎~~”

叹了口气之后,云峰转头唤道:“除孝元皇帝加赠之车骑将军,今追赠镇西将军为谯郡公、世袭罔替,有关谥号待孤回返长安再与群臣拟定!”

流民帅们均是浑身剧震,扑通扑通全都跪了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满的悲凄之色,更有人竟忍不住的当场嚎啕大哭!

他们虽然桀骜不驯,也时常干着烧杀抢掠的勾当,对祖逖却是发自内心的敬重,至今仍是心怀感念。

如果非要打个比方,可以把流民帅看作占山为王的绿林盗匪,一方面视人命如草芥,为利字争斗不休,可心里,还存有一份义气。

而云峰对祖逖的评价极高,因其将来贵为天子的身份,实则相当于盖棺定论,人死了不就图个身后名吗?祖逖必将由此而在史书中留下浓重的一笔。

祖涣也是目中含泪,扑通一声跪下,悲声道:“父亲如能得闻秦王如此评价,当可瞑目于九泉了。”

云峰亲手把祖涣拉起,微微笑道:“这是镇西将军应得的荣耀,望你继承乃父遗志,将你祖氏发扬光大,这样罢,你年纪尚幼,出镇一方难免会让人说三道四,三日后,孤差人送你往蓟,随同韩勇将军征剿北方胡虏,先历练几年,若有所成就,孤会另行重用!”

祖涣当场呆了,豫州刺史就这么白白没了,但他还能如何呢,再是利欲熏心,也明白如果惹得云峰不快,下半辈子就完了。

其他人却是恰恰相反,都觉得云峰的安排其实挺不错的,称得上仁至义尽,祖涣说到底是个膏梁子弟,含财好利,一无是处,别说豫州刺史,哪怕做个小小的县吏都没这份本事,而军中是最历练人的地方,如能历练有成,不但祖氏门楣会重新振作,即使祖逖在天有灵,也会捋须含笑。

至于最终会如何,决定权全在祖涣,再不成才,那谁都没办法,只能靠着父亲的荫泽混吃等死了。

此外,流民帅们还能觉察出,云峰并不如苏峻所描述的那样冷血残酷,也瞧不出对流民帅存有什么偏见,反而具有相当的人情味,一时之间,心头均是跃跃欲试,没办法,做惯了山大王,再下山做农民,这强烈的反差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既然秦王能对祖涣表现出情义,那咱们可不可以戴罪立功,留在军中继续为秦国效力呢?’有许多人立时就转动起了念头,并以眼神相互交流。

其实,云峰善待祖涣,与祖逖基本上没太大关系,他敬重祖逖的确不假,但作为一个现代人,却不会由于敬重老子,而特意栽培身为窝囊废的儿子,能让他好吃好喝,安享天年已算是不错了。

云峰这么做,一方面是做给荀灌娘看,他清楚荀灌娘对祖逖有一种很纯粹的兄妹之情,另一方面则是做给流民帅看,毕竟淮南军当年能与石勒相持不下,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只是由于祖逖死后人心散了,所以才会每况愈下。

而如今,随着先后灭去两赵,北方重归统一,云峰的声威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从苏峻与淮南军拥兵十万,又据有坚城与历阳附近的有利地形却不敢一战,已是充分表现出来。

到了这个地位,很多事情可以不用再靠杀人来解决,仅凭着威望就能使人归附,云峰自然不愿白白放过这支剽悍的流民武装,希望他们能为自已出力。

只不过,强行收编与主动投效的区别很大,因此才惺惺作态,把自已仁义的一面表面出来,诱使流民帅们主动投效。

云峰暗暗观察着一众流民帅的神色变化,心里十分满意,这时,祖涣却回过神来,再次施了一礼:“臣多谢秦王提携,当会尽力做出番成绩!”

话是这么说,但云峰能很清晰的观察出祖涣脸面上的不情愿,心想这人废了,尽想着好事又不愿吃苦,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看来还得专门给韩勇写封信,给祖涣安排个闲差算了,不要让他随军征战,免得一不小心死在幽州还惹来荀灌娘的责怪呢。

暗暗作下了定计,云峰丢了个鼓励的眼神给祖涣,把目光转投向了流民帅们,挥挥手道:“诸位这几日也都回去罢,各自回到乡里,安份点不要惹事,孤寡老幼能帮的尽量帮上一把,心里也落个踏实,孤说的可在理?”

一听这话,流民帅的脸面均是现出了焦急之色,原淮南军三大巨头之一的冯铁急忙拱了拱手:“秦王所言甚是,不过,咱们这些人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想当年,随镇西将军于淮北征战,从无到有,生生打出一片天地,对羯人从无半分畏惧!因此,我等有一不情之请,愿戴罪立功,往幽州随韩将军征讨北地胡寇,即然埋骨异乡,就当是赎这上半生的罪孽好了,请秦王成全!”

“请秦王成全!”以冯铁为首,大大小小流民帅全都跪了下来,目光灼灼的望向云峰,一脸的诚恳之色!

“这个…”云峰眉头一皱,似乎颇为为难。

冯铁连忙又道:“我等知晓秦军军纪森严,但请秦王放心,若有丝毫违犯,当依军法从事,绝不会有半点怨言!而且…”

冯铁脸面猛一挣扎,就咬咬牙道:“秦王恐有不知,罪将原本也是天师道中人,受楚主委派明为辅助镇西将军,实则暗通消息往来,但罪将可以保证,与镇西将军之死毫无关系,只是…事后才得知真相,虽然心中悲凄,却是无能为力了,这个…自今日起,罪将愿与天师道划清界限,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哦?”云峰倒有些动容,他猜到了苏峻是天师道中人,却没料到祖逖倚之为重的腹心竟也被渗透了进去,对于冯铁的自述,云峰并不认为有假,他可以肯定祖逖之死是由刘琨挟迫祖约下的毒手,否则,冯铁的自暴身份就足以打断他的计划!

没办法,云峰必须要把所有与祖逖之死有关的人全都绳之以法!

云峰看了看荀灌娘,荀灌娘略一点头,显然是不疑冯铁作伪,云峰于是快步上前扶起冯铁,郑重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今后的一切重新开始,孤相信你们有这个决心,三日后,你们便与祖大郎君一起开往幽州,如能除去边患,孤当与诸位同饮庆功酒!”

第四百三十五章 替身的命运

“罪…末将多谢大王!”冯铁又要跪下,却被云峰拉住,只得哽咽着流下了又悔又愧的泪水。

在场的流民帅也全都是既感激又欢喜,事实上,他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对建功立业的渴望远大于对死亡的恐惧,现如今,云峰给了这个机会!

其实云峰根本不怕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几万人北上,即使再叛还能如何?不过是多费些手脚罢了,但后果是这些人永远承受不起,云峰相信没人会这么蠢。

苏峻的心头则是感慨万分,忍不住叹道:“淮南军精锐骁勇,秦王收之必能为有力臂助,唉~~早在数年之前,师尊已心存觊觎,虽是多方经营,然而始终不可全得,今日竟出乎峻的意料,淮南军主动效力于秦王,其间虽寥寥只言片语,峻却是看出了师尊与秦王的不同,师尊外示人宽厚实则内怀猜忌,而秦王内外如一以诚待人,有此胸襟,天下英杰谁不望风来投?

起事之初,师尊已种下了致败之因,败的不冤啊!峻也自幸能及时悬崖勒马,未得一错再错!”说完,深深一躬,诚恳之极!

流民帅们与历阳士民也是一口一声谀词跟着连声称赞,在他们的口中,云峰简直是天下第一明主!

数百人交口称赞,丝毫不嫌肉麻,这使得秦军将士们均是毫毛一阵阵的倒竖,不由得大眼瞪着小眼。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下来,云峰的抗毒性非是一般人所能相比。他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微微笑道:“好了。诸位,时候不早了,咱们都入城罢!”

“秦王,请!”苏峻连忙伸手示意。

云峰也不推托,率先迈出步伐,一大群人紧紧跟在了身后。

历阳城中,果然如苏峻自夸,街巷整洁干净。百姓们沿着街道列队相迎,每个人的脸面都浮现出了一派喜气洋洋之色,而城内的六万多名守军,早已自动解除了武装,留在营地里等着秦军前来收编,在他们身旁,则是堆积如山的武器盔甲。

由于军队需要整合,云峰只得暂时留在了历阳城中,最早也得数日之后才能渡江。

当历阳城里一派忙碌的时候,在苏峻举城出降的第三日。刘琨得到了消息。

这没办法,虽然秦军战舰封锁了江面。但只是相对于成群出现的船只而言,一般的零散小船很容易钻了空子,更何况四月初的天气已经很暧了,水性好的完全可以趁夜泅回对岸。

“砰!”的一声巨响,刘琨重重一掌把一条几案击成了粉碎,这一掌,满含着震怒!

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苏峻竟会不战而降!这对他来说,不吝于一记极其沉重的打击!

苏峻身为天师道高层,可以算得上刘琨心腹,他都叛了,还有什么人不可以叛呢?

慕容廆侍立一旁,连大气都不敢透,他明白,由于苏峻的背叛,基于一惯的猜忌性格,刘琨更不会信任任何人了,这其中也包括自已,同时他也意识到,刘琨已处在了内外交困的境地,只怕,是真的大势已去了。

很自然的,慕容廆产生了种远走高飞的想法,他有一个优势,那就是真面目除了刘琨,天下间无人识得,只要逃走之后,安守本份不惹事端,得享天年不成问题,说不定还能以另一个身份,重新步入庙堂之中呢。

‘不对!自已怎能背弃陛下?’这个念头刚一闪现,慕容廆就警醒过来,要知道,他存在的意义是作为刘琨的替身,而且又经历了层层考验,应该是最忠心无比,既使天下间所有人都有背弃刘琨的理由,唯独慕容廆万万不可!

只不过,陪葬的决心不是那么好下的,慕容廆作起了剧烈的思想斗争,他翻出历史上无数的忠臣义士来说服自已,如不食周粟的伯夷、叔齐,宁可自尽而不事汉的田横五百壮士,等等诸如此类。

然而,每当忠义即将占据上风,心里就会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连名姓都没有,不是个替身罢了,一名替身竟也妄想名传千古,岂不可笑之极?

慕容廆无数次想把这念头扑灭,但这念头就像一枚茁壮的种子生根成长,怎么都铲之不尽,毕竟面临生死关头,每个人都会选择,而选择的标准,则是值,或是不值!

心里的矛盾冲突使得慕容廆有种随时要发狂的燥动,如果不是当着刘琨的面,他很可能会控制不住的放声嚎叫,毕竟相对于正常人,慕容廆没有自我,他是别人,日复一日的作为另一个人存在,个中的痛苦非是当事者难以体会,这也是刘琨卸去面具之后,会有种浑身舒泰的轻松感传来。

不自觉的,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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