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明知道皇上是无法看清自己刚才来回了多少次的,只是为了达到一种说服效果。于是,便把目光移到刘再桂,沉声问道:“小桂子,你说与皇上知道吧。”
刘再桂进宫这么多年,也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后施展武功。虽然以前就知道太后的师门神功绝学超凡脱俗,想当然,太后的武功也应是不俗……现在看她所施展出来的绝世轻功,才知道自己以往的猜测多么地幼稚。就连轻功这一项,自己与她相比,尤如麻雀与雄鹰相比;荧光与日月争辉……正自神往之际,突然听到太后相问,连忙拭去因震惊而渗现在额头的汗珠,看到皇上滿脸茫然地望向自己,不敢怠慢,急步到皇上座前,跪奏道:“刚才……刚才,太后在……在身形晃动之间,从太后座椅前到大殿门口来回不下四十次,因奴才目力有限,无法看清具体次数。”
皇上闻言,极是疑惑地看了看太后座位到殿外少说也有十丈距离,而母后竟然在那一瞬间来回上几十次?复又打量了一眼刘公公诚惶诚恐的面色,知他不敢谎言欺君。示意他起身后,望着极为自信的太后,用惊异与崇拜的语气说:“皇儿素知母后武功过人。”说及此,也不顾刘公公的骇异与惊异地接着说:“我也知道刘公公为母后师门晚辈,我刚才也从刘公公面色上得知母后的武功比这个自诩宫中武功第一高手高出良多,皇儿我也闻知武学之道除了卫国卫民外还可以强身健体,在此我预祝母后馨岁千秋!”
皇太后见皇上如此圆滑,明知他一定可以明瞭自己如此做作的原因,却给自己打马虎眼,心中不由有些微怒道:“皇上可知我这样做是什么原因?”说及此,也不待皇上答话,接着道:“哀家这样做是为了证明哀家如欲出宫,天下间没有什么拦得住我。如若我行走江湖,在武林中鲜有我手下十合之将!但是,哀家为了顾忌皇家颜面,尊为当朝太后,不愿也不屑去做偷偷摸摸的事。如欲出宫,但求合符礼仪!是以才来征询于你。“言语之中不无挟迫之意。
皇上听后面色微微一变,自小就知道母后主见甚为坚定,素有文韬武略……曾为了自己能登大宝,花了无数心血。是以,对她是又敬又畏,等闲不敢轻易逆她心意行事。但是,如果让她近日归宁镇江,春暖后才返回宫中,一定会为世人所诟病……心思如电地把天下各类由朝廷派的密探搜集的情况回味了一遍……片刻就有了主意,于是用无可奈何的语气对道:“母后,您不要让皇儿为难。您归宁镇江兹事体重大,现临近春节,不要让世人诟病于我。待过了明年上元节,您再成行如何?”看到母后仍未改主意的样子,一咬牙道:“明年归宁,您可以住到寒食节才、回宫,这也是皇儿我最后底线了,只要您今年答应皇儿不硬求回镇江过年,皇儿让朝凤明年随您同行。”说完眼巴巴地望着太后。
皇太后闻言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欲年前归宁镇江是不能成行了,不过,皇儿还甚讨自己的欢心,竟许明年让自己出宫近一年,尤其是让朝凤随身而往,也感到他在弥补自己不能年前成行的遗憾,想到这些,爱怜地对他说:“皇上要以国事为重,至于我就明年归宁镇江吧。“言语之中不乏有些许失落。说完告辞,步出了养心殿,回大明宫去了。
皇上看到母后的背影消失在养心殿外,狡诘地一笑,偏头对刘再桂道:“以你的眼光,你认为太后武功如何,必须据实以告,不得阿谀。“刘再桂见皇上如此动问亦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沉思一会儿后道:“以奴才的身手,放眼江湖,或有十几、二十如许能人能够位列奴才之前,据奴才所知,以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不知凡几,不能说能够胜过太后的功的人没有,但也仅在三五两人之间,其中可能还有的已物化,太后刚才所言江湖中鲜有在她手下走过十合之将,确非虚言。
皇上听后疑惑地对他说:“听你如此说来,你是说自己的武功并不怎么行,而太后的武学有可能冠绝天下,是一位绝世高手?”
刘再桂听皇上说自己不行,急了,忙道:“奴才说自己武功在江湖上排名在江湖上十几、二十名之后,其实还商议的余地,因为有象太后这样的异人早已不再涉江湖恩怨,有的可能不在人间了,”说到此略停了一下补充道:“以奴才的身手如在两军对垒之时,可以在千军万马之中取敌帅道首级如囊中取物。”皇上听他如此急着表明自己并非无用之人,明白他所言或是事实,但看着他如此好名,不由好笑,不露声色地对他道:“以你的身手,如与江湖中三大神僧之一少林方丈空见神僧交手,你有几分胜算?”
“前三百招不分上下,交手到第四百招可以占上风,一千招之内可以打得他毫无还手的地步。”刘再桂沉思了一会儿后答道。
皇上听后,淡然问道:“听说,江湖上暗地里有传言说朕出皇榜征招的那位少年是杀害少林方丈空见神僧的凶手,又有人传联是在招驸马,不知你对这些传闻有什么看法?”
刘再桂闻言,越发不知皇上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只是极为小心地回答道:“江湖中的传言十之**不可信,如若真是那少年,杀害少林方丈空见神僧的说法疑点甚多,至于传言您在招驸马之事,奴才不敢妄论,只知人生际遇,各凭机缘。”
皇上听后,极为高兴地道:“好!好一个人生际遇,各凭机缘!”说到此,语气一转,变得极是阴森地道:“如今江湖上有些人在成立什么‘浑天教’,江湖上的乱党打打杀杀,狗咬狗就狗咬狗罢,偏要如此甘冒天下之大不讳,成立‘浑天教’,‘浑天’两个字是分明不把朝庭放在眼里。既然,你也能够如此肯定太后的武功超绝江湖,那就不能让她埋没了。明年,给她近一年的时间在宫外,以她的心性修养,或不会插手江湖之间的是非恩怨,但是,如有了个象凤儿这样一个调皮倒蛋的小緾头在身边,太后就是想明哲保身都应是不可能的了……”说到此,为自己的绝妙布局而得意得眉飞色舞,“哈哈”连笑几声后接着道:“女生外向,近来闻听凤儿连那个江家小子人都没有见着,就迷上了人家。如果那个江家小子真的具有能够杀死少林方丈空见的身手,又肯为官家出力,招他为驸马也不无不可,俗话不是这样说‘英雄不问出处’吗?”一想到自己能够‘四两拔千斤’地****太后要求之下又有能够拔出心头暗刺的机会,更是兴奋,人一兴奋,性趣就上来了,起身对刘再桂说道:“我去一趟秀宁宫,你们如无要事,不必知会于朕。”说完抛下目瞪口呆的刘再桂扬长出了养心殿去找那位新得宠的贵妃寻我乐子去了。
刘再桂呆立在养心殿,看到皇上离去的背影回想起他刚才对自己的一番说词,冷汗直冒,心中同时亦涌起一个极为怪异的念头:皇上才是绝世高手。
第34章 架梁
第34章 架梁
却说京兆尹刘家辉得到线报:皇榜中所绘的欲寻找的少年侠士现身“四海客栈”,不敢怠慢,即刻进宫面圣,向皇上禀告此事。
皇上正在后宫和唐朝凤下棋,闻得此事,龙颜大悦,因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从正月初一到十五期间不接待外臣,为了使那侠士能够安心等候着京兆尹刘家辉给他送去黄金百两,在四海客栈静候皇上宣诏。
刘家辉代替那少年侠士叩谢皇上赏赐后告退。
唐朝凤听得那少年侠士来了,心头如鹿撞,又羞又喜,恨不得马上飞过去,把那少年侠士看个究竟。是以,找个借口推脱了和父皇下棋的事儿,飞快地跑到兴唐寺告诉了皇太后,之后,从大明宫的侧门把内气调顺,把轻功提到极限,一阵风似的,翻过宫墙,纵身跳落在墙外,屏声等了一会,见那宫内没有动静,才辨认了一下方向,向京兆尹府衙走去。
京兆尹府尹刘家辉出宫后,急急地回到府衙,从库房内拿出百两黄金,命衙卫排好出巡仪仗,直向四海客栈奔来。
唐朝凤刚好走到这条街,街头十字路口,正不知如何才能走到四海客栈而拟欲询问行人,远远地看了刘家辉出巡的这个大阵仗,即时大喜过望,根本不知道惊世骇俗是什么一回事,起步就飞奔向京兆尹的官队,待到近前,见到京兆尹刘家辉已先进去了,连忙躲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直到挤了进去。
四海客栈掌柜得到伙计报告,慌忙从内跑了出来,把刘家辉接到客栈内堂,内见到刘家辉身后随着跟进了十多名官兵,心中一怔,刘家辉连忙向刘向云说明来䛖意。
刘向云听后,忙道:“待草民去招来那几个侠士来这厅堂见你。
京兆尹刘家辉见机行事,又为了在人前扮出一付礼贤下士的模样,摇手制住刘向云道:“我还是到内院中去见他们吧?“说完命令十多名官兵开路,步进了院中。
四海到客栈掌柜刘向云因得知刘家辉是奉了皇上口谕前来办事,是以进得院中便高喊:“皇榜上的少年侠士们,快快前来接旨!“他这一声高喊,惊动了全客栈的房客。
李长庚听到院中有人高喊的话语后,便知道自己自从进京城以来的诸般做作出出了效果,急忙走到江学风的房间,见到他象是蒙到鼓里,不知外面官差是找他,也不去说破,忙拖着他就往外走。
江学风还以为李伯伯喜欢看热闹,自己也想看看是什么回事,于是亦由着李伯伯把自己拖着上走廊,步向院中。
陈天明和江明一听,吃了一惊,开始还以为是掌柜在诈人,把房门推开一丝门缝,见院中十多名官差拥着一名官员,趾高气扬地站在院中,知道此事不假,陈天明忙把江明牵出房门,在回廊上刚好撞见一个老花子牵着一个和江明的形貌一样的少年急急走来,收身亦是不及。
李长庚拖着江学风意欲前去和那官差见面,刚绕过一条回廊,走到这排厢房的走廊上,见前面第二间厢房内走出一个青衣老叟与白衣少年的面貌后,大吃一惊—那少年的形貌竟和江学风的形貌一模一样,只是江学风现时穿着一袭青色外袍。
四人一朝面,立时都呆住了。
江学风满脸疑,纳闷着:“那少年怎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江明眼中掠过一丝惶恐,竟不敢正眼瞧江学风,以求救似地眼神望着陈天明。心想:“这少年可能是那正主儿!“陈天明一看到江学风,觉得他缺少一个高手的气势,绝对不是镇江府外看到的白衣公子,多半亦是假冒的主儿,而这个老叫花了……?蓦地记起江湖上一位强拿硬要的难缠主儿—-“天涯怪乞”李长庚!心中因那少年多半是假冒而来的松了一大口气,偏偏认出李长庚在江湖上的名号而头痛不少,明白今天的局面绝对难以善了,逐暗自运气,作好备战的前奏。
李长庚想: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莫不是我看错人了?看那个少年神情又有点不自然,会不会是冒充的?一想“冒充”二字急忙偏头看了一下江学风,脑际中飞快地闪过与他交往的几个细节,很快地认定自己所遇到的是正牌角色。忽察觉到那青衣老叟在暗自运功,心神俱震,骤提内功,大喝一声:“好个贼子!”随即出掌攻向那青衣老叟。
陈天明硬接下李长庚一掌的同时对江明说道:“杀了那小可!”随即一轮抢攻,意图挽回先机。
江明听到陈天明的指令后,顿时明白了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蓦然一蹲低身子,连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