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不开眼的人”打头阵去惹这些官兵,让场面尽快乱起来,好让自己从乱中取机……是以,这辆鼓车从群雄的外包围圈切入到内包围圈之间的过程中,竟然没有引起一丝纷争!——呵呵!都不蠢!
推这辆鼓车的七、八个官兵在开始切入群雄之初,是抱着必死的心态的。切入包围圈一小段距离后,因有了生的希望,反而怕死的心态占了上风,都是颤抖着推着鼓车前进。直到切入包围圈一半时,见群雄都极为配合地让开一条通道,不由胆气都是一壮!仿佛是一班将军检阅自己的部队一般地趾高气扬,目不斜视地推着鼓车昂然而入。
这几个推着鼓车的官兵切入到包围圈内后,顿觉场中气势极为可怖!——一股令人无以抗拒的潜压?不!是杀气在无差别地侵蚀着躯体!躯体在这种杀气的压迫之下,仿佛随时都可以为之肢解!是以,刚一到场边就骇住了,豆大的冷汗直冒!一时间也忘记自己到包围圈内是为何事了……
太后眼见这几个官兵竟然能够穿过群雄的重重包围圈,把一面大的战鼓送到场中,也有点觉得意外!就算是官兵们都经过了训练,但也是不是在场的群雄中任何一个人的对手!……眼见他们被江无风及夏侯信对敌时所发的潜压摄住了,一为官家的颜面,二为他们送来了战鼓,逐暗运一股内息上前护住他们,并向他们传音道:“你们几个辛苦了,待这里事了,哀家将要河西安抚张鉴保举你们得一个功名。”
太后的传音一入这几个官兵的耳中,这几个官兵心中顿时为之激荡起来,知是当朝太后在向自己发话!——当朝太后在亲自向自己发话是个什么概念?那可是可以比拟皇上的金口玉言啊!能够听到太后的懿旨,就是修上八辈子都可能不足的福份!何况是要比起自己的身份来说,是一个不可想象的大人来保举自己得到一个功名,那还不是祖坟冒轻烟了?再加上加诸于身上的潜压突然消失,一阵轻松后,都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
太后见这几个官兵还真是见机,不由得有些心慰。见场中的打斗一触即发,为免他们受到波连,逐传音与他们几个道:“你们几个还是快离开这个圈子,这里不是你们所能征战的地方。至于所许之事,只要你们向你们的上级报上去就行。跪安吧。”
这几名官兵闻言,脸上喜色又起!——毕竟,天大的福贵也要有命享受才是!再听到只要把太后的懿旨回去报给上一级,根本不须要去找象自己这样的小人物难能一见的河西安抚张鉴这样的大官拉关节,一场福贵算是唾手可得。是以,都极为恭敬地三个叩拜后,起身,无视群雄的逼人气势,如大官巡查下属般地,抬头举步就向外走……
贴近这几名官兵面前的群雄受这样的“气势”一逼,不由自主地一怯!竟然自动地让开一旁。由于这几名官兵可以说是沿原来路回走。站在后面的群雄因先前就卖了个面子给了这几名官兵,再加上早已经窥破了这几名官兵的虚实——这样的小人物实在不值得象自己这样的大侠回手!是以,也极是配合地再次让开一条通道,让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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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向场内送来一面战鼓,群雄都不明所以。比起一触即发的“青衣铁口相士”夏侯信与传说中“九品堂”的主人江无风一战,真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以都没有想要去探寻其中原因。所有眼球与精力都在关注场中一战!毕竟,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一场超绝的高手的打斗,可以说是一生都享用无穷,为自己已有武学带来突破,步上一个新台阶,带来无可估量的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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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对江无风这样出招却是喜忧交加!喜的是:刚才夏侯信是用剑去腰斩江无风,而现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毛小子竟然身无长物地照着夏侯信的招式去攻夏侯信,以己之短去攻人之长,……用膝盖去想,都知道其中的差别与因此而带来的后果!——那还不是黑狗进茅厕,找屎(死)!忧的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毛小子今晚表现得太过!事事出人意料,每一次的估计其实力都与现实中他的表现相差不可用道里计!先前他的所作所为,实令人心生惧意!以他身手之高,一招一式都非自己所能度测的!……以夏侯信(以前的威望)与江无风(刚才所表现的)俩人的实力,此战不到最后,恐怕都令人难以妄测结果!江无风此招中说不定藏有莫大的凶险在其中,会给夏侯信(大家)一个意想不到的乐子!
夏侯信见这个毛都没有干的江小子竟然依样画葫芦地使出这样的招数来对付自己,肺都差点气炸了!多年的江湖经验,知道现在不是生气乱自己阵脚的时候。逐故作不与小辈见识一般地,潇洒一个微笑,使出全身功力,力求仙风道骨地一个旋身,险险地避开江无风这招极带有侮辱性质的一招。因为了达到心目中的效果,只能强抗这招所带来的潜压!……
群雄中高过夏侯信的武学修为的人并不多,见他与敌手过招,竟然不带一丝烟火之气,若羚羊挂角、龙动九天,招式古朴自然,浑若天成。在惊叹之余,士气为之大振,一扫刚才得知太后一行人的身份所带来的震惊与气绥。不由都大声为夏侯信喝彩!仿佛击溃振远镖局这一行人纯属举手之劳!更有甚者,继续做起了劫财劫色的美梦!
夏侯信却是有苦自知!虽然是用优雅的身法、招数硬抗(险险地避过)这招。却是竭尽了全力!为免再受被动,无奈之下,只好强运“龙翔九天”身法迅急地又一个环飞,落到另一个实地上……
江无风虽是有了一些处世的经验,却因年岁正值叛逆性与寻求自主性极为浓厚的阶段,是以,最是见不得有了一些老资格,就不知天高地厚地胡罢架子与卖弄所学。故,一见夏侯信不知死活地在自己“无物不世界”的大自在观心法下硬充门面,而且还因此得到了一群不知所谓的无知之徒的喝彩声。不由对夏侯信占尽下风还死要面子的举措飞快地掠过一丝怜悯、对群雄的不明真相的无知掠过无比的厌恶!
第28章 露机
夏侯信见江无风胆大到如此地步,怒急而笑,见他离自己剑尖仅一纵的距离,刚欲下毒手,一纵之下把他刺杀,为料他竟狡猾过人,临头突地一个环飞,身法之迅,顿使自己目不暇接。反观他由正面攻来,变成侧击,仍是敲向自己持剑的腕脉。见他如此刁滑,又气又恨,剑招不依常规,把捏着剑诀的左手突变为掌,切向他前胸,同时,右脚扎稳身躯,左脚飞铲向他的裆部!
江无风见他招式已到法朴自然,不拘剑式!大叫一声“好!”之后,不进反退,在退身之际,伺机脱手掷出手中的沉竹令,仍是飞速击向他的腕脉!
夏侯信没料到他竟把手中之物当着暗器袭向自己持剑之手,顿时被他来的这一手闹了个手忙脚乱,骤运内劲,反转手势,但仍是被江无风手中之物在手背上擦出一条血痕,然后和手中宝剑一阵金剑交鸣,一股大力立侵手臂,一阵酸麻志灼痛,手中宝剑也险些被击脱手……慌得他连忙飞纵三丈外,用狠毒的目光望着江无风。
江无风在夏侯信手忙脚乱之时,并未乘势迫击于他,仅顺手收回被他宝剑反激射回的沉竹令,如没发生任何事情般地淡散站着,微笑地回望夏侯信。
这一个回合的交手,在场周看的人除了有限的几位高人看清了他们的身法、招式外,其他的仅只听见了一阵金剑交鸣,交手过程一无所知,谁优谁劣亦是不知。
太后看到江无风这种逢强必进,出抬不空的王者风范,甚感欣慰。
唐朝凤则是彻底地为他倾倒了。真有恨不得扑到江无风怀中撒娇的想法。
余化龙则是瞧得阴晴不定,见到夏侯信连续两次交手都仅处下风,惧惊之余,亦是用怨毒的眼光看着江无风。
南宫雨依稀看清了江无风和夏侯信这次交手的情况,甚为兴奋,正欲与站在身后的王大哥交换观战心得,回头之际,蓦地看清了余化龙那双狠毒的眼神,心中暗惊,装着无事地回转头,寻思开了,这个总镖头怎么会这样关注场中呢?是和夏侯信有仇?还是妒忌江无风绝佳的表现?……一念及此,连忙传音给几位结义兄弟道:“我是南宫雨,我发现余化龙有异常之处,望各位提神戒备,预防变化。”
王长军、吴自然、吴梓昆、皇甫一风四人都可以说是年老成精之人,闻听南宫雨的传音后,暗中敛气,都开始分一训分注意力不露声色地监视着余化龙。
吴自然更是把这个消息暗中禀报于太后道:“太后,我南宫三弟发现余化龙有异常的情况,请小心防护。”
太后闻言,心中大怒。回想起自己这一行自从要振远镖局护送后,没几天就引来了这一大帮匪徒,作为镖局人员之一都不无嫌疑。而今闻听余化龙有异常的情况,哪能不怒?乘着江无风和夏侯信对峙之空。蓦地回转身,面对着余化龙。余化龙还没有来得及收敛眼神,就看见太后冷笑着望向自己,心中一寒,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略有惧意地望着太后。
太后见了余化龙这付神情,低低哼了一声后,冷冷地问道:“余总镖头与那个夏侯信有仇?”
余化龙一时不明白太后问这句话的本意是什么,只好据实回答道:“没有!”
“真的没有?!”太后紧跟着再问一句。
“真……真的……没有……”余化龙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给我拿下这个狂徒!”太后待余化龙话音一落,面向王长军、南宫雨、皇甫一风、吴梓昆、吴自然五人威严地命令道。
王长军、南宫雨、皇甫一风、吴梓昆、吴自然由于没有料到太后会这样快采取行动,是以,都一怔之后手出手。
余化龙乘他们一怔之际,突然发力,飞身而起逃出了王长军、南宫雨、皇甫一风、吴梓昆、吴自然五人合围之势,并丝毫不敢耽误地迅速飞越群雄所围的圈。
由于众人没有确实证据证明余化龙有二心,是以,对他逃逸之事没有半点防备,致使他安然逃出,众人迫之莫及。
太后在余化龙纵身之际,就知道余化龙的轻功冠绝天下,众追赶有所不及,忙传音给场中夏侯信对峙的江无风道:“风儿速去擒回余化龙,必要时可用鼓……”
江无风闻听太后的传音,知道了生了重大的变故,而那变故与余化龙铁定有关!当下亦不理夏侯信的想法如何,旁若无人地向余化龙逃逸的方向施展绝顶轻功追下去。
夏侯信在江无风和身形初展动之际,还只道他要攻向自己,经过两次交手后,深知此子的武功深不可测,就凭他表露出的武学修为都高上自己半筹或一筹的!是以,不敢迎其锋,避过一旁,立了个攻守兼备的剑招。谁知江无风竟不是攻向自己,以自己人未见到过的轻功向场外急掠而去,茫然不知所措之后,亦吓出了一身冷汗。如若他以如此绝顶的轻功辅助来攻击自己,自己只有束手就擒之份。至此时,夏侯信才明白江无风实际上已经是作了许多的让步,没有使自己输得太快,太明显……一念及此,顿时心灰意冷,萌生退出江湖归隐之意。此念一生。这一次的成败就看开了许多。于是,便用略有点苦涩意味的豪爽大笑几声后道:“老朽输了!愿意认罚!”
群雄闻言,立时引起一阵骚动。又有许多人前往曾护送一批受罚的武林人出包围圈的刘再桂处办理手续。经过两次受罚的江湖人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