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炎热的沙漠更是如同火炉一般,酷热难当。
铜虚呼啦一声,扇出一股赤红色的龙卷风,这道旋风从拇指大小开始,越转越大,等到逼近白眉老僧身前数丈的时候,已变成车轮大小。更令人骇然的是,竟有一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鸟儿从风眼中一飞而出,直扑老僧的胸口。
老僧吃了一惊,他在现身之前以强大神念悄悄观察过铜虚和洛剑笙的战斗,知道铜虚的修为大概在天道七阶后期的样子,而自己修佛所达到的境界,却已相当于修道的八阶中期,铜虚分明要比自己逊色不少。而且铜虚使出的法宝他也看了,金刚圈就不用说,这本就是他师门的法宝,铜虚显然未得到控制法诀,胡乱炼制了一气,故而老僧一出手,便控制住了金刚圈。而真武太极剑所擅长的阴阳真元攻击,也恰好被他的降龙禅杖所克制,真是老天都帮忙。于是,老僧适才一动手便用密宗六字真言布下了真言伏魔阵,然后从容入阵,暗想收拾铜虚应该不成问题。
谁知铜虚老道混迹修真界多年,确实有几分门道,这离火扇,便是一柄超强的火系攻击性法宝,可以自动吸收环境中的火系能量,轻易调动三昧真火,作为攻击武器。更令人震惊的是,离火扇中还封印了一只远古神兽朱雀后裔的元神。这只火鸟虽然只是朱雀后裔,可能力强大,以吸食三昧真火为生,更能生成朱雀元火。朱雀元火是一种奇特的火焰,可以说是精粹版的三昧真火,销金熔玉,比普通的三昧真火要强上许多,端的是厉害,就连合体期高手见了也要头疼。
这一回,老僧便差点吃了大亏。
老僧本来再次挥舞降龙禅杖,幻出一个“佛”字防御法咒,将炎炎热浪挡在外面。不料,那只火鸟忽然出现,一头撞在“佛”字咒上。赤红的火苗乱窜,竟然将“佛”字点燃了。
老僧见势不妙,不敢力敌,一个瞬移,已经消失在空气中,他看到刚才他站立的地方已经成为一片火海!那只火鸟发出一声兴奋的长鸣,浑身颤动着逼人的火焰,它在离火扇中待了太久,此刻能出来透气,自然是兴奋无比。它在空中飞来飞去,火星四溅,朱雀元火落到沙子上,连沙子都似乎被泼了油一般,二话不说的燃烧起来。
好在此阵是老僧所布,他可以借助阵法藏匿身形。可是这只火鸟一阵乱窜,简直将这个幻境世界变成了火焰山。
说来也奇,铜虚手持离火扇所站立的地方却是相当清凉,原来离火扇作为朱雀后裔的封印容器,不仅可以克制三昧真火,连朱雀元火也能吸收,所以可保离火扇的所有者不受火焰攻击。
铜虚见那只火鸟将此地搞得天翻地覆,以至于老僧退避三舍,不由大乐。他感觉到了四周空气中隐隐传来震颤,知道只要火鸟再加上一把劲,这个阵势便要面临崩溃的危险。
就在这时,眼前景象倏然一变,竟忽然变成了白雪飘飘的银色世界,顿时天寒地冻起来。
那只火鸟被景色的变化吓了一跳,怪叫一声,从雪地上低低掠过,四处盘旋。这寒冷的风景让它颇为不适,但天地的威力又给它带来一丝畏惧。它转着脑袋,小心的打量着这个新鲜的世界。尽管它已收敛了火焰,可满天飘舞的雪花距离它身侧数丈,便被融化蒸发,不留痕迹。
铜虚见幻境再度变化,心又一次提了起来。老僧布置的阵法不知是何来历,竟然可以随意变化幻境,而且幻境之逼真,竟然连朱雀后裔都无法辨识真伪。
且说白眉老僧在阵中与铜虚周旋,而阵外的洛剑笙、慕容星彩二人却是在旁观大戏。那六个金字真言布下阵法,围住铜虚之后,阵法四周便出现了一个半球形水幕,清晰映出阵中动静。两人饶有兴致的观看起战斗来。
见铜虚蓦然拿出离火扇,以朱雀元火破掉老僧的禅杖佛唱,两人都捏了一把汗,直至看到阵中景象变成冰天雪地,那只兴奋过头的火鸟渐渐安静了下来,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时,铜虚正在提防着老僧的攻击。老僧借阵法之便,竟可以隐身于环境之中,铜虚只得以神念遍扫周围的空间。不扫不知道,一扫之下,铜虚大惊。此阵所营造的空间竟然大得惊人,他的神念延伸出去数十里,却依旧没有触到尽头。莽莽雪原之上,荒凉寒冷,找不到一丝生命的痕迹,更不用说白眉老僧的影踪了。
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等着挨打么?
铜虚懊丧的想着,不由为自己当初对阵法钻研不精懊悔起来。他将那只离火扇中的火鸟元神招回身畔,提防可能出现的变故。
就在这时,风雪骤然剧烈起来,无数拳头大的雪团从天而降,向着铜虚砸去。半空中,一人屹立于风雪里,禅杖挥舞,幻出两条身躯庞大颀长的冰龙,直扑铜虚而去。正是那白眉老僧。
铜虚离火扇迅速摇了三下,在身畔现出一个淡红色的火焰结界,将自己护在其中。火鸟找到了敌踪,再度活跃起来,面对着两条身体至少在它的十倍以上,来势汹汹的冰龙,它毫不畏惧,一声长鸣,迎了上去。令人称奇的是,它在这短暂的飞扑之中,迅速的燃烧膨胀着自己的身体,等接近冰龙的时候,它竟然大了十多倍,火焰熊熊的双翼已经伸展至将近十丈宽,迎面狠狠的拍在两条冰龙的身上。
两条冰龙纯粹是冰雪凝结,如何受得住朱雀元火的威力,一拍之下,顿时崩散,并迅即被蒸发殆尽。
这只火鸟得意的长鸣一声,朝着那个让它看不顺眼的光头冲去,鸟咀一张,一道长达二十多丈的朱雀元火,冲至老僧身侧,并急速绕了一个***,将老僧围在其中。这是它在提升自己的战斗形态之后所发出的全力一击,速度之快,蕴涵力量之大,远远超出先前的表现。
铜虚站在火焰结界中,稳若磐石,全然不惧满天横飞的雪球,他看见火鸟的朱雀元火成功的将老僧吞没,不由大喜过望。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火焰结界的边上忽然出现,那张平时写满慈悲的脸此刻却充满着冷酷之色,那人挥舞着那柄禅杖,一杖击破了结界,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肩上。
铜虚一声惨叫,这一下力量极其惊人,幸好他穿了防御性法宝赤霞绶衣,不然就这一下,他的肉体就得彻底支离破碎。饶是如此,铜虚也被打得真元错乱,受了沉重的内伤。
铜虚脑中乱成一团,他无力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可恨的光头,伸出大手凌空虚按,制住了自己的全身经脉,然后从容拿走了自己的宝贝离火扇,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凌厉与不屑。
第二十一章 惊人秘闻
六个斗大的金字真言轰的一声散去,半球形水幕亦同时消散无踪,洛剑笙、慕容星彩看到白眉老僧提着铜虚现出身形,铜虚固然神情呆滞,奄奄一息,而老僧也颇为狼狈,一身袈裟被烧得七零八落,手臂上还留着焦黑的痕迹。
那只火鸟乃朱雀后裔,天生灵物,纯粹的虚相将其是无法迷惑的,故而,老僧适才以镜中法身之佛门秘术,分出一个留存了他五分之一实力的分身引诱火鸟全力出击,他的真身则隐匿一旁,伺机给予了铜虚致命一击。
虽然一击奏效,但他的分身也因此被火鸟重创,而在突破火焰结界的时候,老僧又一次承受了朱雀元火的伤害。不过,尽管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此战能将此奸徒一举拿下,老僧已是心满意足。
老僧脚下踩着的那串念珠忽的一声大了许多,老僧随手将手中的俘虏扔在上面,念珠中央似乎有一块无形的东西填充着。
老僧冲着二人双手合十,道:“南无阿弥陀佛!老衲先前见两位施主与此恶徒酣战一场,想来应不是恶人一路,便冒昧请两位做一个见证。”
“见过大师!这个臭道士确实是我二人的大敌,却不知大师又是如何与他结怨?”洛剑笙拱手道。
“老衲乃星宿海法昙寺的主持棠叶,敝寺与此恶徒的宿怨还是源于这件东西。”老僧手一展,那个金刚圈凌空飘浮在空中。适才入阵克敌之前,老僧已将金刚圈收入囊中。
“哦,这是?”洛剑笙、慕容星彩盯着这件佛门至宝,先前他们已经尝到了它的威力。
“这是敝寺祖传的伏魔金刚圈,五十年前,敝寺前任主持、老衲的师尊将其传给了老衲的师弟棠果。三十年前,师弟来中原游历,却一去不回。老衲为此五度踏遍中原,寻找师弟的身影,却始终无果。一个月前,老衲在武当附近忽然察觉到这伏魔金刚圈的一丝微弱气息,便仔细寻访,不料那丝气息稍纵即逝,令老衲苦寻无路。无奈,老衲只有暗自守在附近,直至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这恶徒竟然说此物是别人送他的,真是满口胡言,殊不知老衲师弟获传此物时,曾发下誓愿,物在人在,物毁人亡,又怎么可能送予他?”
棠叶大师说到这里,眼中流露出悲伤沉痛之色:“可悲的是,三十年前,师弟发下宏愿,来中原游历,普度众生,竟被害于此等恶徒之手!”
说到这里,棠叶大师解开铜虚的哑穴,喝道:“恶徒,你还有何话可说?”
铜虚老道句句听在耳中,心中懊悔恼怒不已。一个月前,自己曾在爱徒怜星郡主面前炫耀过这件法宝,谁料想竟是那时种下了祸根。而今日,又是为了怜星,追杀这两个小贼,遇此大劫。难道,怜星那小狐狸精竟是我命中的灾星不成?不,这两个小贼和老秃驴才最可恨!若是我能脱此一难,看我不把这三人
铜虚想到这里,嘶哑着嗓子道:“老秃驴,你,你血口喷人!你可知道,本真人是何身份?我乃堂堂武当长老,身份尊贵,你竟敢侮蔑我”
“哈哈!”棠叶大师打断了铜虚的自白,先放声大笑,转而面色一沉,道:“好一个武当长老!就是这种德行吗?别说你只是长老,就算你是武当掌门,老衲也不会放过你!”
“你你可敢跟我到本派掌门面前辩个清楚?”
“哈哈,笑话!想要老衲自投罗网吗?你们武当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别人不清楚,当我也不知吗?”
“你”
见铜虚还不死心,棠叶索性又封了他的哑穴。
棠叶转过身,面对着洛剑笙二人道:“两位施主,你们都看见了,此恶徒老衲将带回敝寺惩治。两位有何疑问,不妨说出!”
洛剑笙道:“武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棠叶道:“唉,一言难尽。如今的武当一片乌烟瘴气,早已不是张三丰真人时期的那个令人仰慕的中原修行圣地了。武当、龙虎山、茅山三派之间的勾结,老衲料想两位已有所觉察,其中的背景颇为骇人听闻。老衲机缘巧合,在这里窥伺月余,也仅了解一点半点而已。此地距离武当甚近,刚才的战斗或许已引起高手注意,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说罢,踩着念珠,徐徐而行。铜虚狼狈的蜷缩在念珠一角。
洛剑笙、慕容星彩会意,驱动着飞剑、法宝,紧跟其后。棠叶飞行的速度不快不慢,恰好让他们可以跟上。
“说起武当、龙虎山、茅山三派,你们可知它们有何共同之处?”棠叶问。
慕容星彩略一思索,答道:“这三派是所谓正道修真门派当中人气最旺的几个,也是最为亲近世俗势力的道门。总管全真教派的武当被世俗朝廷当成了皇家道场,尤其在张三丰真人退隐之后更是如此。而龙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