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飞扬,令人心醉神迷。我被你深深地吸引住了,于是留你在府中做我的七夫人。
“你住在府中的七年,是我最珍贵的日子。虽然有时候我也气你的呆、你的傻、你的不解风情,气你不懂我的心意,然而现在想起来,那些也是极为美好的。
“我等着你慢慢发现我的心思,这一等就是七年。可你还是依然故我,我那时已等不及,就想与你成亲,然后在洞房花烛那晚告诉你我的心意。没想到你居然逃了。你知道我那时的心情有多复杂吗?我发誓一定要把你追回来,狠狠地把你锁在我身边,让你一辈子也离不开我。
“最后我终于找到了你,并把你带回府。但那时梦残拼死要保护你,这让我妒忌,于是我把你关了起来。后来知道你就是我找得千辛万苦的公主,你知道当时我心里有多震撼吗?我问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捉弄人?为什么伴了我七年的侍妾竟会是一个公主?
“后来你走了。我开始发疯地想念笪奴,想念她的琴声、她的舞姿、她的玉铃、她的青竹,她的平平淡淡。那晚我在七夕汀中对着夜色发呆,却被梦残捉走了。然后我在湖边见到了你。”
淙身子一僵。
南宫菂柔柔地抚着她,“别怕别怕,听我说完。
“当时你在弹琴,弹的依旧是那首《醉清铃》,我听得心神荡漾,差点扑上去把你紧紧抱在怀中吻个千万遍。”
淙脸微红,把头埋入他怀中。
“可是接下来,你说起了天赐公主,说公主的种种恶习,你的口气专横而霸道。那一瞬间我迷惑了,我以为淙与笪奴是两个人,我在你的身上找不到半点笪奴的影子,我对天赐公主完全感到陌生。我想,也许你以前的柔顺是装出来的,这个有着坏脾气的公主才真的是你。我失望,我笑自己,七年的爱居然给了一个不存在的虚假的人,世间根本就没有笪奴,我心灰意冷,以为今生所求只是一场虚影,所以,我说了那些绝情的话,伤了你的心。”
南宫菂拭去了她眼角的泪,说道:“再后来,我成为你的驸马,以为可以好好地与你相处。而你却再不给我机会了。你挺着大肚子每天东奔西跑,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老担心你出事。你把你的刁蛮任性、专横霸道、喜怒无常都展露在我面前。可是我突然发现,即使是那么坏的你,我还是爱得无怨无悔。我才知道,原始至终我都是爱着你的,不管你是笪奴还是淙,爱情一旦深植入心里,就不会改变,它已经生根了。”
第五十九章
南宫菂托起她的头,“淙,你知道我的为人,在生意场上我讲究的就是一个‘诚’字,所以我不会骗人。这么多年你跟在我身边,不会不知道我从不说假话。因此我今天告诉你的,字字都是发自肺腑的真言,你就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淙无言地点点头。
南宫菂一把紧紧地抱住她。天哪,希望她以后不要再误会他了。这场爱他已经很累很累了。
南宫菂发现他怀中的人儿在不安地挪动着,他略松开手,见她皱紧双眉,汗珠大颗大颗地冒出,手紧紧抱着小腹。他忙取下她口中的手绢,“淙,你怎么啦?”
“痛,我……肚子……好痛,痛……”
“痛?”他焦急地向外喊,“停车、停车!”
梦残驰马过来,“驸马爷,什么事?”
“公主不舒服,快停车!”
“是!”梦残忙命队伍停下来,好在因公主有孕,同行带着御医。
太医上前一把脉说道:“不好,公主恐怕要早产了,要找个可以让公主生产的地方。”
“前面不远就是焦山,我们可以去那里找家客栈。”
“不行。”太医说,“恐怕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呢?”
“那边林子里好像有几间茅屋,去那行吗?”
太医看了看,“行,快走吧。”
于是,车夫把车赶到了茅草屋前,一个樵夫走了出来。
“打扰了。”梦残上前,“公主要生产了,可否借您的地方一用?”
樵夫却对着他叫:“梦残!你是梦残。”
梦残定睛一看,原来此人正是秦卫夫。
“是你?闲话少说了,公主要生了,你快去张罗一些热水。”
“是是!”秦卫夫忙住处跑,无意间瞥到南宫菂怀中的淙,不禁尖叫,“她、她是公主?”
“少嗦!你还不去快去。”
“哦?是!”秦卫夫忙去一边烧水。
南宫菂急急地把她抱进房去放在床上。
太医说:“留几个宫女帮我,其他人请散开。”众人忙走出房去。
御医见南宫菂还留在淙身边,忙说:“驸马爷,请您出去吧。”
“哎哟——啊——”里屋凄厉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啊啊——”
屋外,南宫菂坐立难安,一下子坐下一下子走。
“驸马爷,你冷静点好不好?”
南宫菂站在门外背对着门,随着痛叫声一声声地从里面传出来,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她的每声痛苦尖叫都像他的心被划上一刀。她在里面受苦,他在外面像被凌迟一样。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他的表情骇人至极,冷酷阴沉的目光让站立身旁的侍卫、太监大气都不敢呼一口。
“怎么还没生出来呢?大半天都过去了,怎么还没生呢?真是急死人了!”同样不能进屋的梦残在一旁念念叨叨,满脸焦急。
第六十章
似乎过了几百年,老天觉得终于折磨够了人,痛叫声停了,“哇。”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南宫菂一颤,接着又是“哇”的一声哭声。
梦残在一旁说:“恭喜驸马得了一对双胞胎。”
太医与云断抱着婴儿出来,“恭喜驸马,公主生了一对可爱的小公主。”
“公主呢?公主怎样了?”他焦急地问。
“公主很好。”他飞快地急冲进房。
淙闭着眼,脸色苍白地躺着。
他心疼地看着她,柔柔地叫道:“淙,淙。”
淙缓缓地睁开眼,看见他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南宫,孩子是男是女,一定是儿子吧?”
“不。”南宫菂轻轻地摇头,“两个都跟你一样,是小公主。”
“女的?”淙的声音猛然提高,“真的是女的?”
南宫菂微笑着说:“我骗你干什么?”
淙激动地抓着他的手,眼中含泪,“我有女儿,我有女儿了!”
“是,你有女儿了,我们的女儿!”
淙喜极而泣,高兴地说:“女儿,女儿……女儿!”
南宫菂奇怪她怎么高兴成这样子,忙搂着她,“是。女儿,我们有女儿了。”
“我要看看女儿。”
云断和另一宫女把洗干净的婴儿抱到床前。
南宫菂把淙扶起来,让她偎着自己,两个宫女把孩子抱到她面前。她接过其中一个说:“好可爱哦。”又看看另一个,“一模一样耶。”咦,哪个大,哪个小啊。
云断说:“公主,您手上抱着的是大小姐。”
“她们都好小哦。”
“公主,因为早产,又是双胞胎,孩子当然小一点了。”云断笑着说。
“女儿,我有女儿了。”淙把孩子轻轻贴上脸颊,珠泪盈眶,“我的女儿了。”
南宫菂轻拥着她,娇妻在抱,又喜获双女,好不幸福。
当晚,淙和两个女儿早早地睡着了。南宫菂坐在床边守着她们,坐着坐着,不自觉地也睡了。半夜时,一阵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坐直起身子,却见淙正张着盈盈美目,深情地望着他。
“淙,你怎么不睡?不舒服吗?”
她轻轻摇头。
“冷呀?”他帮她拉高了被子。
她又轻轻摇头。
“那怎么啦?”
“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
“讲故事?现在?”南宫菂惊异地问。
她轻轻点头。
“那好吧。我去把灯挑亮一点。”说着走到桌边,拨长灯芯,屋里顿时亮堂了许多。南宫菂又走回床边,坐在床上,扶起她,让她依偎着自己,又帮她把被子拉好,然后说:“好了,你讲吧。”
“金璧皇朝有个传说,关于公主的传说,你知道吗?”
“什么传说?”
于是,淙开始娓娓讲起了那个美丽的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金璧皇朝有一位无双公主,她是皇帝惟一的小女儿,受尽荣宠。在众人的呵护与包容下,成了一个刁钻古怪、喜怒无常的人,特别爱捉弄人。”
第六十一章
南宫菂在心里说,这倒有点像你。
“她慢慢地长大了,还是常捉弄人。而且因为她天生丽质,所以有许多少年开始追求她。于是,她恋上了一种可怕的游戏:捉弄别人的感情。从中获得一种虚荣的满足,而追求她的人却被她伤得心神俱碎。直到有一次,一个青年巫师喜欢她,她又开始了她的游戏。巫师一次次地包容她,她却一次次地玩弄他的感情。最后巫师终于忍无可忍了,他要杀了无双公主。
“但是,面对心爱女子的泪眼,他终于下不了那个狠心。他选择了离开,离开金璧皇朝。在他离开的那天,无双公主出嫁了。巫师一气之下诅咒了公主,他诅咒无双公主包括她世世代代的子孙和所有皇室的人,只要不是真心相爱的夫妻都生不出女儿。”
南宫菂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得知生的是女儿之后会那么高兴了。
“从此,皇族真的应验了诅咒。所有三妻四妾的人都没有女儿,而身为皇帝王爷或者王孙贵胄,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的?因此,在皇室,有时会几代都难求一个公主,而且所有的公主都极为薄命,只要她的父母任何一人出轨,她就会无缘无故地夭折。所以,皇室的公主显得特别珍贵,也就有了那么多的特权。这就是我从小备受宠爱的原因。”
故事讲完了,屋里一片安寂,窗外寒风呼呼而吹。
“怀了你的孩子,我很高兴。只是从来不敢奢望自己能生个女儿,因为你曾经有那么多的妾。没想到头一胎就生了两个女儿,这实在让我惊喜。”
南宫菂紧紧地拥着她。
“……嗯?”
“就算到老,我也会一直喜欢你。”
“嗯……”淙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睡意。
“淙?”
“嗯?”
“我们可以再要个孩子吗?”
淙猛地张大双眼,睡意全无。
南宫菂满脸带笑,俯身吻上了她的红唇。
亲亲小娘子,终于懂他的意思了。
窗外,夜色正浓。
隔天清早,淙与南宫菂在秦家吃早餐。
“公主啊?真没想到您是公主。”秦卫夫恭敬地说。
淙微笑,“秦大哥,当时在你们家打扰了那么多日,还没谢过呢。”
“不用不用。”秦卫夫憨厚地笑笑。
淙拉过秦苹卿,“这两个小娃儿还是这么乖巧,看了就喜欢。”
“哪里,山里的孩子,见不得世面。”
“秦大哥,不如你就随我进京吧。找个差事,总会比这强。再说薪卿与苹卿也要上学堂啊。”
“这……这怎么好?”
“没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决定了。”说着,她吩咐梦残,“梦残,你去安排。”
“是。”
“淙,我们是不是在这住几日。你刚生产完,不宜立即赶路。”南宫菂体贴地说。
“也好。这里环境清静,倒可修身养性。”
第六十二章
南宫菂与她相视一笑。情意溢于言表。
南州城
天刚破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