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则是由白银铺成,发出如月亮般柔和的银辉,整洁的赌桌是由汉白玉砌成,圆角圆棱,看不到一丝打造过的痕迹。大厅极大,置身于此,犹如置身于财富的海洋,一眼看不到边。东一棵摇钱树,西一棵摇钱树,看似杂乱无章,实际每一棵树的摆放都极有讲究,那些摇钱树上皆挂满了铜钱,聚宝盆、金元宝,到处皆有,大的出奇,也不知是真是假。
大厅的四周则是一个个的单间,单间里面布置的又自不同。四周根本没有墙壁,皆是一幅幅的画构成,或流水、或名山、或禽鸟、或野兽、或海洋、或落日、或苍松、或翠竹。最奇之处,在于这些画皆是活动的,坐在这个房间里面,这房间里的时间可以由你控制,你可以选择早晨、中午或是黄昏,那些画上会呈现出与时间相对的景象。
一缕不知从什么地方射出的金光,照在那些画面上,使那些画看起来犹如活的一样。而且站在不同的位置,画面又自不同。这正是所谓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赛华佗的这个房间里,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森林里面是神态各异的猴子,那些猴子没有一刻安静的时候。
房子的中间却布置的极其简洁,只有一个汉白玉的茶几,两只仿古石凳而已,那石凳仿的是远古黄帝时期由石器打制而成的陋石。
一只紫色的茶壶毫不起眼,却是当时最富盛名的景德镇所烧制,茶碗更没什么奇特之处,却与那茶壶浑然一体,仿佛少了一样,就觉的剩下的特别孤单似的。
赛华佗一屁股坐在那石凳上,倒了一碗茶水,如饮牛一样“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拿起茶几上的一块丝帕,擦了擦嘴,才把梅霖拉到另一个石凳上,说道:“小兄弟,可惜你什么也看不见。如果你能看见,你就会知道大哥我带你来的这个地方怎么样了。那妓院跟这里比起来,简直就像个茅厕,真是太寒酸了!”
赛华佗来到这里,本来变的文雅了许多,刚才还用丝帕擦嘴,可是一说话,又露出了狂放不羁的本性。
梅霖正在喝茶,听到这句话,不禁一口茶喷的到处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赛大哥,你这么一说,我就能想到这里是如何豪华了。比刚才那香气扑鼻的杏春楼还要好的地方,自然不是一般人都能来的。我看天下除了赛大哥你,也没多少人了!”
“哈哈,承蒙老弟看的起,能来这里的人的确不多,连上你大哥在内,也不超过一百一十六个!我也是偶然发现这个地方的。你大哥我在上一层赢了五万多两银了,几乎把上一层那些人的银子全赢光了,有人连裤衩子也输了给我,还想压老婆。
这时候有个人突然邀请我来这里赌,那时我手气正旺,自然来者不拒,没想到下来之后,不到半个时辰,五万多两银子全变成人家的了,还倒欠了五千两。从那之后,你大哥我就成了这里的常客了!”
“赛大哥,既然这里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去那杏春楼呢?是不是这里没有女人啊?”
“胡说,天下最好的酒跟最好的女人,全在这里!对了,我忘了要酒了!”说完,赛华佗轻轻拍了拍手,立即就有一个正值芳龄的绝色女子躬身走了进来,轻声问道:“华爷,你需要点什么?”
“来一瓶最好的葡萄酒,要三十年以前的。再来两瓶状元女儿红,他奶奶的,老子有机会也去中个状元。”
那女子答应一声,向外走去,赛华佗顺手在那丰满的大腿上捏了一把,哈哈大笑起来。
那女子红着脸很快的拿了酒进来,给赛华佗满上了,赛华佗的目光仿佛会转弯似的,在那女子低身倒酒时,沿着胸部那惊心动魄的曲线钻了进去。等那女子刚倒完酒,一只大手就盖了上去,把那女子惊的尖叫一声,脸上却满是笑意,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赛华佗一把把她推开:“今天有小兄弟在此,先放过你!”
那女子连忙退了出去,留下一个高雅挺直的背影,让赛华佗看了半天。
梅霖知道这时候,小孩子是不方便说话,因此一直没有作声,那死老舅胆子小,自从进了这个屋里,就一直研究着四壁那不断变换姿式的猴子,两只大眼盯上了其中的一只,因为冰鹫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过去,都发现那只猴子在好奇的盯着自己,却不知自己也在好奇的盯着它。
“赛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去那杏春楼呢?”这是梅霖常用的转移话题之法。
赛华佗端起一杯酒先递到了梅霖的手里:“来,先尝尝这三十年前的葡萄酒!”这赛华佗说话粗鲁,做事却细心,竟给梅霖要了不醉人的葡萄酒,而自己则喝那烈性女儿红。
“小兄弟,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初遇到我的时候,我发生了什么事?”赛华佗灌了一杯酒,话多了起来。
“当然记的,你被人偷了东西了嘛!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哈哈,小兄弟,你记性不错!大哥得先谢谢你,要不是你们,大哥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对了,那次和你在一起的那位挺漂亮的年轻小伙子呢?”
“他在我们后面,这时候也应该到了杏春楼了吧!如果你想见他,我出去叫他进来!”
“不用了,改天再请他喝酒好了!这一年的时间,你大哥我到处找那个偷东西的贼,终于让我发现了一点线索。”
“什么线索?”梅霖好奇心又犯了,极为兴奋的问道,能够偷了天下第一神偷东西的人自然不是简单人物。
“线索就是那个杏春楼!那个杏春楼极是古怪,常常有人在那里丢东西,丢了却不知怎么丢的。我跟踪过一个富贾的儿子,知道他身上带了一尊玉佛,那玉佛可说是无价之宝。我亲眼看到他进了杏春楼,当他出来时,那尊玉佛却不见了!而他却茫然不知,一付兴高采烈的样子!”
梅霖本想问,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这玉佛,又怎知玉佛不见了?转念一想,自是他想偷人家的玉佛,却抢先被人偷了去。
“今天,我本想亲自去会会那位无双姑娘,没想到,你也正去那里。我赛华佗总不能与自己的恩人抢姑娘,因此只好先出来了!我看那个什么头牌无双极其古怪,我那锭银子竟会穿身而过,这事我一定非查到底不可!对了,你这么小,怎么会去杏春楼的?难道你也想去玩玩那无双?没想到咱兄弟两人还真是兴趣相投啊!”
说完,赛华佗哈哈大笑起来。梅霖虽小,也知这事不好,连连摆手,把去杏春楼的原因,说了一遍。没想到,赛华佗笑的更加不可抑止,边笑边说道:“你那梁师父还真是有意思啊!妓女从良?那我们这些男人怎么办?我第一个就要反对她!”
突然,赛华佗想起了那隐隐的杀气和穿喉而过的剑气,笑声嘎然而止,问道:“那个霉气女人就是你的梁师父?”
梅霖点了点头,赛华佗想着她的剑,半晌无语,只是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酒。
突然,“咚”、“哗啦”的一阵响,赛华佗抬头看时,只见壁上破了一个大洞,从大洞里竟看到了外面的大厅那发着银辉的地面。再一看,梅霖正在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梅霖屁股下面那个石凳却不见了,看那大洞的形状,自是撞破墙壁滑了出去。
那冰鹫“呱呱”叫着,又跳又蹦,奇怪的看着那墙上的画面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刚才那位绝色美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吃惊的问道:“华爷,发生什么事了?”
“不好意思,你们的地面太滑了,我不小心坐歪了!”梅霖咧开嘴笑着。梅霖想着,赔钱是一定的了,先赔点微笑,说不定能少赔点钱。
那绝色美女看着那个大洞,显然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禁楞在那里。
赛华佗看了她一眼,吼道:“看什么看?要多少钱,老子赔给你就是,难道还怕老子赔不起吗?”
“你当然赔不起!赛华佗,你已经欠了本店十万两白银。只因你这一个大洞,这整间屋子都得重建,你猜猜建这间屋子得多少钱?不好意思,也是十万两!你的底细,我们打听的清清楚楚。你师父曾吩咐过你,你所偷的东西,自己只能留两成。也就是说,你要赔偿我们这十万两白银,就需要偷五十万两的东西。两个十万两呢,就正好是一百万两。一百万两的东西不太好偷吧?就算好偷,我们没有这十万两现银,屋子盖不起来,一天就会影响我们的生意五千两,再加上那二十万两的利息。赛华佗,你算算,你欠我们多少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我们?”不知何时,这间屋子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连赛华佗那么好的轻功,都没有看出他是怎么来的,仿佛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一般,一道烟雾闪过,这屋里就多了个人。此人,不算太高,瘦削的身材,青青的脸皮,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一双眼睛却极其妩媚。说话时,嘴唇只微微张开,从不露齿。
那个绝色美女一见此人,立即大惊,伏身爬在地上,不敢抬头,低叫道:“主人!”而那人连看都没往地上看一眼,只是冷冷盯着赛华佗和梅霖。那只冰鹫早躲到梅霖身后了,两只翅膀盖住了眼睛。
“他奶奶的,太黑了,真是太黑了!”赛华佗站了起来,扬起了拳头,却始终不敢砸下去。
那人就那样站着,冷冷的看着赛华佗,等着他砸下去,看到赛华佗慢慢的把拳头缩了回去,才又冷冷的说道:“赛华佗,能来这里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可以说都是这世上的英才、怪才、鬼才,如果你现在付不起,就算了,本店就当你从来没来过,那些钱就免了,只是你以后再也不配来这里了!”
“谁说我付不起?你等我三天,三天后我一定会把钱全部付清!欠你一分钱,我赛华佗就不叫天下第一神偷!”赛华佗又把拳头扬了起来,只是这次不是为了打人,而是为自己助威。
“哼哼,”那人冷笑一声,“我看没那么容易,这样吧,我可以给你提供个机会,你跟我来!”
那人说完后,出了门向外走去。赛华佗犹豫了一下,大步的跟了出去,向梅霖说道:“小兄弟,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不行!我的事我承担!”梅霖说完站了起来,向赛华佗出声的这边走来。那只冰鹫急忙咬住梅霖的衣襟跟在后面。
赛华佗看了梅霖一眼,哈哈一笑:“老板说的不错,能来这里的人果然没有一个简单人物!小兄弟,你也能称的上是怪才了!”
“赛大哥,那你就是鬼才了!”
“鬼?鬼个头,我是英才!”
那人走进一间小屋里,等两人进来后,一挥手间,一团烟雾迷漫。梅霖只觉身子突然沉了下去,接着一只大手握住了自己,正是赛华佗的手,接着耳边一声惊叫,正是那只冰鹫,梅霖急问:“死老舅,你怎么了?”
却听那只冰鹫“咕咕噜噜”的念道:“我是大善人,我是死不了的,我是大善人,我是死不了的!”
身子一顿之间,已经到了底部,赛华佗抬眼一看,只见此处与上一层,更不相同。顶棚上布满无数的星晨,闪着蔚蓝色的光,地面上则是流水、小桥、假山,这不是画,而是实物,流水之声就在耳边,一片片奇怪的树木,似柳非柳,似杨非杨,赛华佗一棵也是不识。
那人转身进了一间小屋,两人一鹫急忙跟了进去。不知为什么,梅霖突然觉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