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的,你说明白点,老百姓的话会说不?什么人人皆有一太极,太极在哪里,你指给我看看,你身上那个太极呢?让老子来告诉你太极是什么。混沌初分是为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化八卦,八卦生万物,懂了吧?”
“你说的没错,但那是先天太极,太极不是唯一的,而是不断变化的。人的身体就是一个太极,肾为水,肝为木,肺为金,心为火,脾为土,此为五行,五行生化是为太极,这是一大太极,大太极又化为无数小太极,左肾为阴,右肾为阳,阴主精,阳主气,阴阳合一又成一太极。虽然你无法看到,但你看不到的事物并不表示它不存在。识在知先,知在行先,行重而知轻,知行互发。比如说,这里有张桌子,你能说你没有看到,它就不存在吗?”
“你……你……我……”梅霖自小到大什么都输过,就是嘴没输过,此时只被这人一席话说的竟然回不上话去。
“难道这人是一个道家高手?”梅霖暗暗的调集灵息探了过去,“不对啊,他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身上多了一种从故纸堆里爬出来的味道!”
梅霖想了半天,才辩道:“你的这些都是以人的眼光而看的,人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只小蚂蚁,不,比小蚂蚁还要小的东西,当然不能尽观这个世界。我说的是以神的眼光看东西那才做准,神开天眼之后,灵息漫至宇宙无穷,万事万物皆在神眼观下,神之所见即为存在,神看不到的当然就是不存在。哼哼,等你修成如来佛祖那等境界,你就会明白老子说的话了!”
“如来佛祖只是虚构,实则并不存在!”
“你怎么知道不存在?是不是没有人看到,你就认为是不存在啊?哈哈哈哈!”这次轮到梅霖得意的大笑起来。
“就算如来佛祖真的存在,他也不能视尽天下万物!”
“你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不能?你别忘了,我们这些人都是女娲娘娘造出来的,说不定你的一举一动,一声一行,都听在女娲娘娘耳里,女娲娘娘正为你的无知感到可笑呢?哈哈哈哈!”
“不然,即使真有神灵存在,他们也不能尽知万物,神灵亦是凡人修成,世界的本源本是无极,无极而太极,而太极运行于万事万物之上,又在万事万物之中,当然亦在神灵之上。这有老子的‘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为证,因此道在神先,神亦同人一样,需要认知,而识仍然在知先,道无穷无尽,识亦无穷无尽……”
“停,”梅霖两手交叉,做了停的姿势,“我们这个世界就是神创造的,神的灵息所能遍及之物,即是对我们有用之物,神的灵息看不到之物,那就跟不存有什么分别?”
“不然……”
两人越说越快,兴致盎然,唾沫星子飞舞,只把旁观之人瞧的目瞪口呆。
一旁的南宫隐,心想:“这军师来这里辩论起来了?我得提醒提醒他,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当即,南宫隐轻轻一碰梅霖的手臂,插话道:“军师,正事要紧!”
梅霖顺势回过头来,一连串的说道:“什么是正事,什么是反事?正是也是反事,反事也是正事,正就是反,反就是正,黑就是白,白就是黑,动就是静,静就是动,这就是太极的道理,你懂不懂?”
南宫隐不禁愕然,朱熹却抚掌道:“说的好,说的好,万事万物皆是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而且是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由渐变到顿变,顿变由渐变而生,有些事看似偶然,实则是必然。”
“说的好,说的妙,说的呱呱叫。老子说,福兮祸之所附,祸兮福之所依。你这才碰头碰的实在太好了,要不是这样,你怎么能认识我这武当派最伟大的道士呢?这位大哥,商量点事行不?我借你官船用一下,好不好?”
“噢,原来军师并没忘了正事!”南宫隐长出了一口气。
“不行,”朱熹拒绝的很干脆,“泉州黎民费尽十年心血,方造好六艘艟艨巨舰,准备抗击金兵,还我河山之用,岂能随便借给贼……人?”
“抗金?你想学岳爷爷?”梅霖吃惊的张大了嘴,抗金的事梅霖虽然不是头一次听说,但从官方嘴中听来,还是大为吃惊。
“抗金”的事显然是件大事,梅霖也觉此事不可轻忽,但这官船又不能不借,当即正色说道:“这位大哥,我非常佩服你,但抗金之事不急在一时,当前最为紧要是除去那些常来这里捣乱的小鬼子。那些小鬼子一定来这里害了不少人吧?这们大哥,我这也是为民除害,造福苍生,你还是借给我吧!”
“不行,你们也不是什么善类,驱走一虎又来一狼!”
“这位大哥,我路上听人说最近收成不好,闹了荒灾,农民都吃不上饭。这样吧,算我租你的船,租期三十天,每天租金五万两银子,总计一百五十万两,外加十万石粮食,你看如何?如此一来,你既能解了农民之苦,又能除了害。对了,这官船到时我一定归还,如果还不了,我就赔你十条船。”
这个建议提出来,朱熹却没有立即拒绝,显然梅霖开出来的这个条件极为诱人,朱熹上段时间被鬼门闹的焦头烂额,这几日又正为赈灾之事,闹的茶饭不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些问题都能解决了。
梅霖一听觉的有门,立即趁热打铁道:“我先付银两,粮食,你放心我向来说话算数。这样吧,要不我租你五艘,那一艘你留着抗金?”
朱熹转头向诸葛廷瑞看去,诸葛廷瑞早被梅霖治怕了,当即说道:“此事全凭主簿做主!”
“好,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好来,明天我来,一手交银,一手交货!”
“好!”
梅霖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说道:“对了,我再加五十万两,连你那些水手也一起租了!”
“不行,泉州好儿郎岂能以金银衡量?”
“我保证一人不折的给你带回来!”
“好吧!”
五艘艟艨巨舰一字排开,扬波海上,四周无数的快船、小艇环绕。
中间那艘旗舰,一杆五色的天神帮大旗迎风招展,大旗下天霸威武的坐在甲板上,身旁香姑执弓而立。
甲板的最前方,梅霖正在大声的指挥着:“你奶奶的,给我全速前进!什么,小船跟不上?让他们快点划,你奶奶的,这么慢?”
“什么,前面发现小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绕过去,绕过去,按照既定路线走!”
一名天神帮弟子向梅霖笔直的行个队礼,大声道:“禀报军师,我方有数条小船沉没,疑有水鬼在下捣乱,已有兄弟落水,是否要派人营救!”
这时,不用那人禀报,梅霖也听到水面上有求救之声传来。
此时,庞大的船队正行在两岛之间,两岛之间水面狭窄,艟艨巨舰与快船、小艇挤在一起,船速变缓。
水面上不时有几条小船打着旋,慢慢的沉下水去,船上的天神帮弟子大多来自北方不识水性,慌张的大叫,拿手中大刀乱捅,张弓乱射,却哪里能起到什么作用。
船沉之后,船上的天神帮弟子落入水中,拼命的挣扎呼救,一时之间水面之上呼救之声此起彼伏。
那些挣扎的弟子有的会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拖下水去,凭空消失在了水面上,有的却突然发出一声惨呼,浮上水面来,却只剩了半条身子,染红了一片海面。
梅霖听到那惨呼声,却如未闻,恶狠狠的说道:“不要管他们,传令下去全速前进,不惜一切代价冲过去,冲过去!”
梅霖用力的挥着手臂,做着向前冲的姿势。
随着传令兵扬旗传下令去,五艘艟艨巨舰就像是摇开一千条腿的蜈蚣,冲撞开面前挡路的小船,掀起涛天巨浪的一路冲了下去。
那些看到自己巨舰冲来小船上的天神帮的弟子,看看躲闪不及,只好大叫着,弃船跳入海中。
五艘巨舰一全速前行,两旁的小岛瞬间抛在了身后,只留下了后面那些天神帮弟子的叫骂声和忙着对付落后的天神帮弟子的潜在水下的水鬼。
有机灵的快船也学着巨舰的样子,不管什么情况加大全力的向着巨舰追了下去,快船一加速,水底的水鬼只好冒出头来,望船兴叹。
再经过小岛时,梅霖直接下令:“你奶奶的,给我开炮,目标岛边!”
一时之间,五艘艟艨巨舰上的五百多门重炮,齐声怒吼,只把那些小岛边沿炸的水柱四起,烟尘迷漫,在烟尘迷漫之中,巨舰早已驶过危险地区。
除了在靠近小岛的地方外,水鬼是没有能力潜到天神帮船队下面的,因此这一招还是卓有成效,光凭这万炮齐鸣的效果也把水鬼们给吓住了,更是大大提高了天神帮弟子的士气。
远处一岛已经进入视野,海图上显示,这就是鬼门的老巢—极乐岛。
那名弟子又大声禀报:“报军师,前面无数碗口粗的铁链挡住我船队的去路!”
“你奶奶的,这点雕虫小技就想挡住老子的无敌舰队?做你奶奶的春秋大梦!”
梅霖想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烧,给老子烧,把他们全部烧断!”
那名弟子一时未反应过来,又问道:“请军师明示,如何烧法?”
梅霖兴奋的道:“传令下去,所有小船上的弟子上大船,把小船点燃顺水放下去,把那些铁链烧断!”
“是”,那名传令兵急忙举旗传令。
一会儿又挠挠头,禀报道:“报军师,可烧之物不够,怎么办?”
“你奶奶的,这没什么不够的?让他们把衣服全脱了,一件也不许留,放在小船上给老子烧!”
“这……”
“这什么这,死都不怕,还怕看?快给老子传令!”
一时间,海面的天神帮弟子大多变成光溜溜的了,这场面倒也壮观。
很快满海烧着的小船顺风而下,直冲入铁链当中,虽然铁链粗大,可也不经久烧,一根铁链只要烧断一处,整个的都掉入海中,失去作用。
终于前面的铁链全落入了海中,烧出了一条通路,梅霖手一摆,大声传令:“给我开炮,我要把那小岛炸的寸土不留!”
艟艨巨舰每舰装有一百零八门火炮,五艘总共是五百四十门,梅霖一声令下,五百四十门火炮发出了齐声巨吼,整个海面都在震颤,远处小岛上不断的腾起一阵阵巨大的烟尘。
想必整个小岛都被炸成了焦土,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土地了。
大约炸了一刻钟,梅霖传令边炮击边前进,五艘艟艨巨舰不断的喷着火舌,缓缓的向着那小岛驰去。
近了,更近了,那小岛上没有一点动静,看不见一个人影,只除了那不断腾起的烟尘。
“一队二队上岛,炮击不准停!”
五艘艟艨巨舰停了下来,从其中一艘上渐渐下来大批天神帮弟子,涉着齐脖的水向岛上冲去。
炮火渐渐射向远处,天神帮弟子成扇形向小岛靠拢着,终于天神帮一队队长耶律艳珠率先站在了小岛的实地上。
一个,二个,三个……一队二队的弟子全部安然的上了岸,极为顺利的在岸边建起了一个阵地。
“停止炮击,让他们搜索一下小岛,看看岛上有什么?其余的严加戒备,随时应援!”
已经占住岸边的一队队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