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群丐的疯狂进攻,马如虎只是面露冷笑,就像看到是一群死人,飞刀堂弟子也是不慌不忙,列成圆形阵法,缓缓转动,外层抵住群丐的进攻,内层则不停的射出飞刀,向群丐头顶上泻下,每一轮的攻击,地上的乞丐又会多了一大片。
梅霖和香姑此时正趴在光岳塔最高层的窗户上看着同心谷中的情况,梅霖听着香姑不停的介绍,不禁像个大人似的微微的叹了一口气,问道:“徐舵主呢?”
香姑仔细的看了一下,只见下面有一条又长又粗的钢杖在迎空飞舞,在冬日的暖阳下发着寒光,便对梅霖说道:“徐舵主已经亲自冲进去了!”
梅霖气的一跺脚,大骂一声:“有勇无谋的老匹夫!”心说:“你冲进去,谁指挥战斗啊!幸好小爷我早有准备。”随手拿起一个绿色的信号弹,点燃之后,伸出了窗外。带着一声尖厉的哨声,直飞上半空,那尖厉的哨声,立刻充满了整个山谷。
马如虎听到声音有异,只见一个绿色的信号在光岳塔上方炸开,知道这是丐帮的通信信号。可是仔细的扫视一下整个光岳塔也看不出是谁放的信号。梅霖和香姑长的还太矮,不到窗台高,香姑要被梅霖顶着才能露出窗口,看到谷内的情况,此时两人早已躲在了窗户后面,所以马如虎自然看不见了。
马如虎心知丐帮一定会有什么动作,只是等了一会儿,见厮杀的仍然是那所剩无几的丐帮弟子,并没有什么新冲进来的乞丐,才放下心来。
隔了一会儿,接着又听见一声奇异的哨声响起,一颗红色的信号弹飞起。这一次,只听山谷四面的山坡上,喊杀声四起,无数乞丐高举木棍,从四面山坡上漫山遍野冲了下来。
马如虎心里一惊:“坏了,中了丐帮的四面埋伏之计。不过,不要紧,看这些丐帮弟子战力这么差,就是把我们全部围住,也绝不是飞刀堂的对手。”
马如虎指挥飞刀堂收缩圆圈,就如一块礁石,在群丐如波涛一样汹涌的进攻之中,始终屹立不倒。马如虎早已展开大摔碑手,一掌一掌的向那些乞丐劈去,只是那些乞丐好象结成了一种奇怪的阵法。等众丐攻到面前之时,手臂全部连在了一起,开山裂石的大摔碑手打在上面,只能将其震死,却不能使之后退,而且一股极强的反震之力,从乞丐身体上传了过来,震的马如虎内脏隐隐发疼。马如虎知道这是将受内伤的标志。马如虎心中疑惑:“丐帮弟子中无人有此功力,听说丐帮有一种极厉害的阵法,叫做打狗阵。难道这就是了?”
马如虎四下一看,只见此时飞刀堂弟子也已陷入了苦战,这些乞丐人人不怕死,往往成群结队的连在一起,口中高唱着:“要饭罗,要饭罗。”直冲进飞刀堂弟子中间,想把飞刀堂分隔开来,有的乞丐中了飞刀以后,往往怒吼一声,把自己身上的飞刀拨出来,反手插入一名飞刀堂弟子体内。就是已经死了乞丐也在人墙的带动之下,冲入了飞刀堂中。在无数丐帮弟子人墙的封堵之下,飞刀堂能够活动的余地是越来越少了。
马如堂在劈死了七名丐帮弟子之后,正在力敌徐大勇。突然觉的腿上一紧,低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不知何时,一条碗口粗的大蟒竟然缠住了自己的双腿。再一看地上,无数五彩斑斓,奇形怪状的长蛇,正在四处游走,寻觅着美食。原来,梅霖的那个绿色信号是放蛇的信号。梅霖在知道丐帮弟子麻袋之中装的是各类毒蛇之后,就想出了这么一个蛇攻加打狗阵围逼的计策,要让飞刀堂弟子全部葬身蛇腹,而丐帮弟子身上早就涂了蛇药,是以不怕毒蛇。
在这危急时刻,才看出了马如虎的真实功力。马如虎一提丹田之气,右手大摔碑手全力一击,迎上了徐大勇凶猛的砸向着自己头顶的一杖。
那条钢杖如蛟龙一样,飞上天际,一瞬间已是无影无踪,徐大勇双手虎口尽裂,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向后倒去。
马如虎顾不得追击徐大勇,左手奋起一掌,击在那大蟒身上,那大蟒已是筋骨皆断,蛇口一张,就向马如虎咬来。马如虎一把抓住了蛇的七寸,内力到处,竟把蛇头抓了下来,掷在地上。那蛇头生命力极其顽强,犹在徒劳的一张一合。
马如虎眼见情势危急,许多飞刀堂弟子已被毒蛇咬伤,惨呼连连,连那值日领队也在与几条毒蛇纠缠着。“难道我飞刀堂今日要中了丐帮奸计,葬身于此吗?”
马如虎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耶律艳珠临出发之时曾给了自己一个锦囊,对自己说道:“这是帮主亲自给我的护身符,如果与丐帮激战,危急之时,才可打开。现在我把这个锦囊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小心使用。保我飞刀堂弟子平安无事。”当时,马如虎毫不在意,认为这是耶律艳珠小题大做,丐帮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南撤,丐帮哪敢跟自己硬拼,就是硬拼也绝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就是能与自己激战两三个时辰,自己打不过,跑也一定会跑的了的,何用什么帮主的护身符啊?
马如虎伸手一摸,还好,那个锦囊还在,此时已是飞刀堂生死存亡的时刻。马如虎轻轻的打开了那个锦囊,只见里面是一个小瓶,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若遇蛇阵,速放此药。”
马如虎一见大喜,连忙把那小瓶塞子拨开,一股极浓的白烟从里飘了出来。一时之间,一股极臭极臭的气味,充满了整个同心谷。那些毒蛇一闻到这股臭味,拼命的向谷外爬去。司蛇的乞丐喝止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满谷的毒蛇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光岳塔上,梅霖闻着那臭味,生气一跺脚:“他竟然破了我的蛇阵。”转念之间,又轻轻笑了出来:“这样也好,免的死人太多,多增我的杀孽,毕竟这条毒蛇计太毒了点,拿人喂毒蛇有违天道。”
飞刀堂弟子摆脱了毒蛇的困扰,士气大振,列成冲锋阵形,向谷口冲去。虽然现在飞刀堂已经摆脱了毒蛇,但是已经有许多弟子被咬伤,需要紧急回去救治。飞刀堂弟子根本没想到丐帮会用毒蛇,因为现在正是冬天,冬天天气严寒,蛇是在冬眠的,不应该出来才是,所以连抗毒的药品都没带。况且飞刀堂根本没想到丐帮用蛇用的这么阴,打狗阵法竟是这么厉害,人人都不怕死,更没想到的是丐帮竟会使用计策,而且是多计连用。让飞刀堂没有想到的事,还在后面。
当飞刀堂快要冲到谷口,眼看就可以出谷。只见光岳塔上又是一颗信号飞起,谷口之处突然喊声大振,只见路不封、石斌、白莲使者各带自己所率丐帮弟子冲了过来,列成打狗阵法,堵住了谷口。
光岳塔上梅霖嘿嘿奸笑数声:“蠢才,你以为小爷用的是‘分瓣梅花计’,那只不过是十面埋伏计的前奏而已。嘿嘿,这一下让你知道知道小爷的厉害。”
此时,飞刀堂就像是逆流而上的小舟,一寸一寸的顶风前行,而丐帮则像是涛天的波浪,一个浪头未息,另一个浪头随即跟着狠狠的压了过来。飞刀堂弟子早已下手不再留情,人人皆知,这是飞刀堂生死存亡的时刻,值日领队也不再下令发出飞刀,飞刀堂弟子人手两柄飞刀,狠砍狠斫,对丐帮弟子往往一刀毙命。
而丐帮弟子则人人脱光了上衣,光着臂膊,大呼酣斗,对飞刀堂劈来的飞刀往往连看也不看,你一刀砍来,我一棍砸去,全是拼命的打法。如果挨了一刀未死,则带着飞刀合身扑上,一把抱住一名飞刀堂弟子,将其拖出阵外,其余的丐帮弟子则一拥而上,乱棍打死。
马如虎看着如疯子般扑上的群丐,心里突然感到了有点恐惧:“难道我飞刀堂,今日要丧命此处。”马如虎知道,一切秘密的根源全在那座发出信号的光岳塔上,如果连对手的面还没有见到,就此死去,那实在是太冤枉了,就算是死,也要找出那个策划这一切的人。当下将心一横,突然飞身而起,越过了丐帮两道人墙,在第三道人墙乞丐头上一踩,身形冲天而起,直向谷底的光岳塔扑去。
白莲圣使一直盯着马如虎,一见马如虎脱开自己的攻击,飞身而起,就知不好,他要去毁掉分舵,分舵有许多丐帮不为人知的书信等重要物品,不能落入敌手。当即飞身而起,向着马如虎追去。
值日领队看到马如虎飞身越过了三道丐帮人墙,大批乞丐尾追马如虎而去。突然,灵机一动,命令第一二排飞刀堂弟子挡住丐帮,三四五排弟子飞身而起,踩在前面飞刀堂弟子的头上,接着下一脚踩在丐帮弟子头上,只要不掉入丐帮群里,就能从空中人墙之上,冲出谷口。
飞刀堂弟子个个主练轻功跟飞刀,轻身功夫了得,此时一展,果然大见成效,只要有个人头一借力,身形就能在空中飞行几丈,几个起落间,已经落在谷外。
丐帮弟子正挽着手臂,列成打狗阵法,向前狂冲,料不到飞刀堂弟子竟然来此一招,等反应过来,一些飞刀堂弟子已经飞出谷口,反攻回来。丐帮弟子个人武功太差,明知道了敌人的这么一招,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伸出木棍,向头上乱打,却哪里能打的着?
马如虎一掌掌大摔碑手拍出,不管是击到地面上,还是击到丐帮弟子身上,都能借势一飞冲起,转眼间已逼近高塔。群丐在下面大声疾呼,却是无可奈何,只得向着塔门处聚集。
马如虎并不走塔门,一掌拍在岳飞铜像上,头下脚上飞起,已经上了光岳塔的第三层,双脚在塔尖上一勾,身形翻起,已到了塔的第五层,就这样,马如虎手脚并用,转眼间到了光岳塔的最高层——第十一层,从窗户飞身穿入,信号就是从这个窗口发出来的。
马如虎身形刚一落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孩子的脸,脸上是那种既有点神秘又有点纯真的笑容,不用说正是梅霖那招牌样的笑容了。
马如虎四周一扫,只见塔中空无一物,只有窗边站了两个小孩,前面一个小男孩向自己扬着脸,正在笑呢。马如虎心急火燎,可没空看别人的笑脸,当即一把将梅霖抓到了眼前,厉声问道:“丐帮长老在哪?”
梅霖被他这一下,抓的差点喘不过气来,使劲用手瓣着他那只大手。香姑则高喊着扑了上来:“什么长老,没见过,快放开霖哥。”说着,扑上前来,又抓又咬起来。
马如虎不耐烦起来,一把把香姑也抓了过来,一手一个,飞身冲上了塔顶,把他们放在阳光之下,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快快招来,为何在此塔上?那发信号的丐帮长老到底在哪?”马如虎以为连白莲圣使都已经亲自参战了,那指挥丐帮弟子的自是比使者高一阶的长老了。却哪里想得的到竟会是自己此刻抓在手里的刚刚七岁冒充丐帮四袋弟子的孩子。
马如虎如此一耽搁,白莲圣使也跟了上来,厉喝道:“放开他们。”身形犹在半空,竹棒一伸,点向他的“梁门穴”。马如虎把梅霖交到左手,右手大力一掌拍出,后发先至。白莲圣使知道厉害,不敢硬接,竹棒一转,点向他的“曲池穴”。马如虎“咦”了一声:“打狗棒法。”左手一递,把梅霖和香姑挡在身前,白莲圣使连忙收棒,马如虎右手加力,破空的掌风硬硬的把白莲圣使逼了下去。
突然,空中一声厉叫,一道白影飞来,马如虎还未看清是怎么会事,只感到左手一阵剧痛。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