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聪问道:“师父,您的腿天生是这样的吗?”段二听了笑道:“傻孩子,哪个娘天生出这样的孩子来?我这腿是被恶人砍断的。”杨聪道:“师父,你的武功这么好,谁能砍下你的腿来?这恶人的武功很好吗?”段二笑道:“也不怎么好,只是当时你师父的武功像你现在一样,还没有学好,又像你今天一样,又喜欢做小英雄,这才断了这条腿。”
杨聪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师父,你教我学武功吧!我学好武功后,替你杀了砍断你腿的那个恶人。”段二听了笑道:“可惜这人早被你的祖师爷杀了,要不然我今天怎么是这丐帮的帮主呢!当年你祖师爷救了我这条老命,引我入了丐帮,还教了我武功,因我在帮中立功显著,后来你祖师爷去世后,丐帮众人便推我为这帮主,我任帮主已经三十多年了,也很想卸下这副担子,可帮中人才凋零,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怕死后无脸见你的祖师爷,才一直担着这副担子。”杨聪心中暗暗喜欢,心想:原来我的师父是帮主,肯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英雄。
杨聪突然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又问道:“师父,刚才那帮人为什么那么怕你?你打过他们吗?”段二笑道:“刚才那个强盗头子叫焦赞良,是这太行山明月寨的三寨主,前几年因强抢民女做压寨夫人,被我撞见,我把他的头发和胡子都一根一根地拔光了,还砍了他左手的小手指,才放了他,他当时也发誓不再干这坏事了,今天又撞到我的手里,他怕我再拔光了他的胡子和头发,怎么不怕我呢!”说完他哈哈大笑。
杨聪听了也笑了,道:“师父,那你今天为什么不杀了他呢?”段二摸了摸杨聪的头道:“这焦老三虽然是个强盗头子,但是那明月寨很少有什么劣迹,他们只抢官府的东西和有钱人的财物,虽不救济百姓,也很少骚扰老百姓,也未听说他们烂杀无辜,因此还算不上是坏人;二来国有国法,门有门规,这三人是恒山派的弟子,即使该杀,也是要通知一声他们恒山派的掌门,让他们清理门户,这些事你还暂时不懂的。”杨聪听了点点头,却是半懂不懂。
段二突然转头朝杨聪厉色道:“我们丐帮也有许多规矩,你现在虽然暂时不是丐帮弟子,但这帮规你还是要守的,我现在就把咱们丐帮的帮规告诉你,如果以后你触犯了帮规,我也定饶不了你!”
杨聪点点头道:“师父,你说吧……我记住就是了。”段二点头说:“我们丐帮的帮规第一条是不得与官府有来往;第二条是不得结交匪类;第三条是不得奸淫掳掠;第四条是不得烂杀无辜;第五条是不得恃强凌弱;第六条是不得偷盗抢劫……,他一口气滔滔不绝地把丐帮的五十条帮规背给杨聪听,他怕杨聪记不住,又说了两遍。直到杨聪从头到尾背了出来,他才点头罢休,两人然后离开树林向北而行。
两人一路往北而去,段二便逐渐给杨聪讲了丐帮的来历和江湖中的各门各派以及武林中的奇人异事,两人一路上在荒郊古庙中过夜,杨聪在江湖中流浪过,也不觉得是苦。过了十几天,杨聪的伤口因敷了药,便逐渐好了起来。这一天,两人来到了河北和北京的交界,这一带是太行山的余脉,也是险要之处,山高林密,两人来到了一个山谷里。
段二道:“聪儿,从今天起,我便正式教你武功,希望你要好好练习。”杨聪很高兴,他自从见段二制服了那群强盗之后,便一直想跟他学武功,无奈身上有伤,又见段二也不提这事,自己也不敢开口。段二对杨聪道:“在教你武功之前,我先看看你的内力如何,你把手伸过来,运气于丹田。”杨聪便依照他说的运气于丹田,段二把手搭在杨聪的脉搏上探了探,吃了一惊,问道:“聪儿,你的内功是谁教的?”杨聪道:“是我陆伯伯教的呀!”便把陆庄传授自己武功的经过细说了一遍。
段二听了摇摇头道:“你的内力虽然是少林派的根基,但似乎又不像少林派的内力,在刚猛之中还有一股阴柔,少林派的内功博大精深,奥妙无比,走刚猛纯阳的路数,而且讲究循序渐进,以你现在的年纪,还无法达到这个地步,现在你的内力刚中有柔,绝非单独是少林派的内力,定是你还得到过其他高人的指点。”
第五章 授艺
杨聪听他一提醒,突然想起他离开北京城的那一天晚上,在那山神庙遇见的那个秀才来,他也教过自己练这内功的法门。于是他便把那个奇怪的秀才说了出来,段二听了又细心地询问了他一遍,茫然摇摇头道:“难道是他?”却又自己摇摇头道:“这不可能!这邪教的大魔头怎么会教你武功呢!”
他哪里会想到这阴阳秀才的玄冰酒乃是练功之人梦寐以求的珍宝,多少人都想得到,却无法如愿,偏偏杨聪却碰到了,而且这魔头竟然还教了他内功的修炼之法,真是令人难已相信。杨聪连忙询问那秀才的来历,道:“师父,那个秀才是什么人?他是个坏人吗?”段二摇摇头道:“如果是这人,说他好他好,说他坏他坏,他是一个正邪之间的人物,我看不是他,定是哪一个武林奇人教你的,我们也不去猜他了,既然他肯传授你这修炼内功的心法,我看这人一定是一个正派的武林人士。”
段二哪里想到,杨聪此时的内力大部分是修炼无相神功的结果。段二又叹道:“其实以你现在的内力,打败那焦老三还绰绰有余,可惜!可惜!”说着他朝旁边一棵碗口粗的树道:“来!聪儿,你用你体内的内力打这棵树一下。”杨聪听了,便吸了口气,一掌打在那棵树上,那棵树只是摇了摇,树叶哗哗地落了不少。杨聪正想转身看段二,突然屁股后面被段二狠狠地敲了一棍。
只听见段二骂道:“真是头笨驴!再来!真气贯于手臂,凝神运气,真气不能停滞,出招要快!”杨聪照着他的方法又打了一次,那棵树也只是猛烈摇了一下,杨聪还未转过身来,屁股又挨了段二一棍。只听见段二骂道:“真是‘稻草做的枕头——草包!哪有你这样运气的!你仔细瞧我的!”说着他一掌打在那棵树上,那棵树“喀嚓”一声应声而断,像被刀斩断一样。
杨聪吓了一跳,心想:好厉害!段二于是便教了杨聪发气运力的法门,杨聪此时的内力虽然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他从未用过,也无人教他发气打力的方法,就好像“茶壶里煮饺子——有货倒不出来”。现在经段二传授这运气调息的窍门,便立即醒悟这窍门,一点就会。杨聪练了一会儿,段二道:“行了!你再去打一下那棵树。”说着指着旁边的一棵树,杨聪吃了一惊,那棵树竟比刚才的那棵树还粗大,他迟疑了一会儿,道:“师父,恐怕弟子还不……,”他的话还未说完,屁股又挨了段二一棍,段二骂道:“没出息!快打!”杨聪只好老实走到那棵树前面,依照段二刚才的办法运气调息,突然一掌猛击出去。
只听见“喀嚓”一声,那棵树竟应声折断,杨聪吃了一惊,又惊又喜,连忙抬起双手看了看,竟不敢相信是自己这双手打断的。他高兴地叫道:“师父!我练成了!”段二走到那棵树前看了看,叹道:“还是差了点,真气不连贯,后劲不足,你看看!这断口像狗牙一般,哪像是半点武林高手打断的,简直是庄稼汉用力扳断的!再练!”杨聪给他这一说,又看看刚才段二打断的那棵树,见那棵树折断之处整整齐齐,而自己打断的那棵树的折断之处,却是乱七八糟的,他脸一红,又继续到旁边练习运气调息。
一连十多天,段二便在这山谷中教杨聪的武功,他们有时吃干粮,有时吃打到的野兔獐狸等野兽。段二先是教杨聪一些练武的基本功,然后教他轻功,这轻功杨聪从未练过,因此开始时也颇为艰难。段二所授的轻功叫八步赶蝉,顾名思义就是八步之内能把飞蝉也捉住,这八步赶蝉的轻功是当年张三丰从少林派的轻功“一苇渡江”演化而来的,但比少林派的轻功更加精妙。
杨聪天生聪明睿智,又从小习过武功,加上他又肯吃苦,每天勤学苦练,因此很快就学会了。不知不觉两人在谷中就住了半个月。一天,段二把杨聪叫到面前道:“聪儿,今天我就教你我最厉害的武功,你拿根棍子来。”杨聪听了心里很是兴奋,连忙折了一根棍子来。
段二道:“我今天教的武功叫打狗棒法,是我们叫花子驱赶狗用的棍法。”杨聪听了顿时心凉了一半,道:“师父,这打狗还要学吗?我一个石头便把它赶跑了。”段二笑道:“你可别小看了这套棍法啊!他是我们丐帮传了两百多年的法宝啊!多少武林高手败在它之下啊!”杨聪听了,这才不敢轻视了,连忙道:“那师父你赶快教我吧!”段二点点头,先开始传授他口诀和心法,然后再教他棒法,杨聪很聪明,这一天下来便领悟了打狗棒法的三四成,第二天,杨聪已经基本学会了这打狗棒法的招数,只是还未完全掌握这打狗帮法的精华,却也练得有模有样了,段二见杨聪进步如此神速,心中暗暗高兴。
他于是又教杨聪一套掌法和剑法,杨聪不知不觉在谷中呆了一个多月,段二也只是偶尔出去买一些干粮,到山谷外去一两天,便又回到山谷中督促杨聪练武。一天晚上,两人吃了饭,段二道:“聪儿,明天为师就要南下办一件很重要的事了,你也离开这里自己到北京去吧!”
杨聪听了连忙道:“师父,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不回北京了。”段二摸摸他的头笑道:“傻孩子,花盆里养不出万尺松来啊!你能跟师父一辈子吗?而且你也该自己到江湖中去闯闯了,而且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师父不能再拖了!本来早就该去办了的,师父看见了你,就耽误了这两个多月。”
杨聪听了笑道:“师父,原来你早就注意上我了。”段二点点头笑道:“不错,我原来打算到衡山去的,后见你一路上对我们丐帮弟子和饥民施舍包子,师父见你骨格较好,是块习武的材料,因此就一路跟着你,看看你的为人如何。”
杨聪笑道:“原来这样,我开始还以为你是要抢我的银子呢!”段二一拍杨聪的屁股笑道:“你这小鬼头,你当师父是什么人了?咱们丐帮那么大,师父还愁没银子花么?”
接着他又正色道:“只是你今后要好好练功,将来把我们丐帮发扬光大。”他端起那只破碗道:“聪儿,师父老了,这碗日后师父就指望你来端啦!”杨聪瞧了瞧那只破碗,道:“师父,这碗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啊!难道是宝贝不成?”
段二笑着说:“不错,这碗和这根绿竹棒是我们丐帮的宝贝啊!”他说着把那只破碗递到杨聪手里,问道:“你觉得这碗与别的碗有什么不同?”杨聪接过那只碗,只觉得它比较沉重,用手弹了弹,竟“嗡嗡”地响,顿时醒悟,失声惊叫道:“师父,这碗是铁做的。”
段二笑道:“不!是磁铁做的,它能吸住对方射来的暗器。”杨聪觉得奇怪,问道:“师父,既然这碗是磁铁做的,为什么破了一个口呢!”段二笑了笑不答,又递过那根绿竹棒给杨聪看,笑道:“你再看看这棍竹棒有什么不同?”杨聪见那绿竹棒光溜溜的,也没什么特别。
段二笑道:“你别小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