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一个个,抬头挺胸、趾高气扬的看门修士,席方平的脸上露出了冷笑。他赶紧稍微弯下了腰,低眉顺目地朝着最边上的一个小门走去。才走到小门处,他就被一个元婴初期的看门狗挡住了:“那里来的,有玉牌没有?”席方平连忙应了一声:“有,有,还请前辈过目。
说完,从储物袋里面取出了玉牌,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开天派真是富有啊,用来表明弟子身份的玉牌,用的竟然是修真界难得一见的红玉,单单这一块红玉,在市面上的价钱,就已经有一千块灵石了。整个开天派有多少名弟子啊,所用的红玉。简直是个不可想象的数字。对此,席方平心下里暗笑,不就是用来表明一下身份么,一块值一年块灵石的玉牌,跟一块只值半块灵石的玉牌,好象没有什么区别吧。
那只看门狗高昂着头,好象赏脸般地接过了玉牌,微微透出神识看了一下后,随随便便就扔给了席方平,边扔还边大声说道:“快,快,快进去,别在这里碍大爷的眼。”
席方平心下里微怒,却只能恭恭敬敬地接过玉牌,一边还得点头哈腰地向看门狗道谢:“多谢。多谢前辈。”
进了门,席方平就飞上高空,凭着从王木青脑袋瓜里得到的信息,慢慢地向目的地飞去。在这开天派的山门重地内,结丹期的弟子,是不允许飞得太高的,而山门内上百丈高的建筑比比皆是,逼得席方平不得不在这些建筑中间绕来绕去,绕得他头都”
不过,这一绕也有收获,席方平注意到,开天派还真的有钱啊,整个山门内,九龙阵就跟假山一样,到处都是,大型中型小型的都有,每一栋较大的建筑外面,都有一两座九龙阵,而席方平从王木青那里得知,那些建筑大部分都只不过是开天派修士们日常修练、听课、交流的场所而已,跟重要性根本就搭不上边。每一根九龙柱价值都在几亿块灵石以上,用如此贵重的九龙阵,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一些没啥重要的建筑,开天派的钱,还真是多得发烧啊。难怪在修真界,开天派的山门被认为是防御能力最强的山门,象浑元宗那样简陋到了极点的山门,跟开天派的根本就没得比。
席方平心下里暗笑。如此强大的防御能力,本身就说明了开天派的式微。他们之所以修建了如此多的九龙阵,这说明,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没有太大的信心,只想着保住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早就已经没有了锐意进取的精神了。就拿浑元宗来说吧,浑元宗所属八千多个星球上的所有九龙阵都加起来,也没有这霸王山脉九龙阵的两成多啊,可是,浑元宗却稳居修真界第一大门派之位。只要实力在手,那儿不能当山门?
席方平一边仔细地辨别着建筑,一边小心翼翼地向王木青脑海中记忆最深的地方飞去。这是一片占地几达二十里的区域,区域内有近百栋建筑,周围有几十座小型九龙阵相护。这,就是书院,专门收藏开天派各种典籍的地方。开天派立派十几万年,横行一时,弟子无数,留下来的典籍也是多得不象话。只是,绝大部分典籍都是藏在茫茫书海里面,而王木青的职责,就是照料这些书海,并且把其中有用的东西收集起来,以供上层决策时参考。
在这片区域内的修士有数万人之多,其中大部分是结丹期的。在开天派弟子们的眼里,被派往这里工作的,基本上都是进阶无望、没有任何发展前途的弟子。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些地方,也是那些资质不高的弟子们的养老之所而已。开天派象这样的养老之处不止一处,象灵草种植园啊,灵兽殖养园啊,还有专门负责统计、供应、管理修真用品数量的地方,多达千万的弟子,就在这些个地方碌碌无为地度过余生。
也因此,这些弟子,对自己所负责的工作,一般都不怎么看中,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反正,做好了,得不到奖赏;做得不好,也不会受到惩罚。这种事情,在俗世,就叫官僚。对于一个存在了十几万年的超级大门派来说,官僚的严重性,可比一般的凡人国家要大得我了。
席方平熟门熟路地走进了其中的一栋高大的房子,在无数的书架、玉简中穿梭不停。货架,书籍,都散发着一股子浓重的霉味,就算他们保存书籍的能力再好,再往上面施加了什么禁制,可是,经过了几千几万年,那些货架和书籍怎么可能不发霉呢。问题是,开天派有足够的灵石建造无数的平台和方尖碑,可就是没有足够的灵石花在维修自己祖宗留下来的遗产上,这一点,倒是相当容易理解。
绕来绕去,绕了一大圈之后,席方平按照从王木青脑海中得到的信息,终于绕到了四楼。四楼门外的一个小阁楼上,一个老得都快掉牙的元婴初期修士,正盘膝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壶酒,自得其乐的喝得正高兴呢。他正是王木青的顶头上司钱武,一个活了近四千年,离坐化顶多只有五六十年时间的老得不能再老的修士了。这样的修士,在开天派内多的是。年青的时候,他们也曾意气风发,也曾想着为开天派冲锋陷阵,干出自己的一番大事业来。可是随着见识的增多,以及看了太多的生生死死后,他们也渐渐地意气消沉。反正以他们的资质,在坐化之前,已经不可能进阶到化神期了,因此,他们早就已经放弃了修练,一心一意地享受着自己的生活了。
席方平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轻声说道:,“钱执事。属下回来交差了
钱武好不容易才把一双醉眼从酒壶处移开,瞧了一下后,这才不以为意地说道:“哦,原来是你啊小王木青。事情办得怎么样?”
席方半点头哈腰地说道:“多蒙钱执事挂念,一切顺利
“一切顺利?”钱武睁开了醉眼:“按理说,七天以前你就应该回来了,可是,你整整迟到了七天,这能算得上是一切顺利吗?王木青啊,我知道你老实巴交的,不会做那乱七八糟的事情,因此,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你也不能太过份吧,迟回了整整七天,这要是让上头知道了,虽然只不过是小事,挨一两句骂,是最起码的”。
席方平连忙凑了上去,脸上露出了谄笑,为了这个谄笑,他可是学了不,刚…了!“钱执事,属下芒所以会汰回来七天。还不是为你贸伐作着想的啊。”
“哦”钱武睁大了眼睛:“怎么说?”
“属下办完事情之后,顺带着逛了一下那里的修真用品市场,结果发现有一个结丹末期的修士有出售上好的茶叶。属下不知道那是啥茶叶,只是听那修士说,一斤得三千块灵石。属下想了,钱执事你老人家一向爱喝茶,因此,特别买了一些,送给你老人家尝尝新了。你也知道,属下对酒啊茶啊的不怎么在行,好与不好,还请钱执事看一看。”
说完,从储物袋里面拿出来了一斤茶叶,递给了钱武。这些茶叶。可是席方平在自己的腰带里面翻了老半天后才翻出来的品质最差的一种了,比银尖还要差一些。可是,他知道得很,开天派的修士一向喜欢享受,对茶叶的需求量相当的大。茶叶的价钱也被抬得相当高,这样品质的茶叶,起码可以买个五六百块灵石一斤。”
钱武并没有接过茶叶,而只是看着席方平,怪笑道:“王木青。在我手下的两百多人中,你算得上是最老实的一个,没想到,你也会这一套啊。”
席方平苦笑了起来:“钱执事,以前弟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好东西奉上,所以,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此次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总算是得以长了一些见识,看到了一些世面,而且,有机会买到一些好东西,自然要先让执事你老人家满意了。”
席方平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是,钱武却不是这么好蒙的。他接过了茶叶,仔细地闻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这茶的确是不错,里面还含有相当多的灵气。只是,凭这茶,根本就不值三千块灵石一斤,就算在霸王得的市场上,一斤也顶多只有五六百块灵石而已。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别说五六百块灵石了,就算是五六十块灵石,你也舍不得去买的。说说看,你是如何得到这些灵石的。”
席方平微运灵气,把自己的脸逼得微微泛红,这才不好意思地说道:“执事大人精明啊,没错,是弟子跟踪在那个结丹初期修士的后面,把他杀了,夺了他的储物袋后才得到的。”
钱武嘴角处挂上了一丝冷笑:“不错,王木青,平时看你木纳得很,没想到,第一回放出去,就学会了打劫,很有我们开天派弟子的风范啊。只是,以你结丹末期的修士,手头上又有着一件还算不错的法宝,去追杀一个没有趁手法宝的结丹初期的散修,用得着七天时间吗?”
席方平看了钱执事好一会儿,这才微微叹了一口气,从储物袋里面再取出了两斤茶叶,递给了钱武:“钱执事,还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老人家,没错,我的确不止截杀一个散修。”
钱武哈哈笑了起来:“看来小出去一趟,你学到的东西不少啊。行,迟到七天的事情,就此一笔勾销。只是,如此好的锻炼机会,应该让每个弟子都出去试一试的。”
席方平直直地看着钱武,好一会儿,这才象下了巨大决心似的,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了两个锦盒,心痛地递了过去:“钱执事,这点儿小意思,还请钱执事收下,日后有什么好差事的话,派弟子去就行了。”
钱武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两株山药,一株约一千年份,一株约五百年份,虽然药效不怎么样,可是拿出去卖的话,也可以换得几千块灵石。钱武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王木青,你的表现真是越来越好了。我们这里有两百多号人,可出去的机会不多,几年才能轮到一回,以后还是尽可能就着你行了。这样吧,看在你如此精明的份上,从此以后,你就跟在我的后面,替我跑跑腿得了。”
席方平大喜,连忙朝着钱武不停地行礼:“多谢钱执事栽培,如果弟子日后有所出息,一定不会忘记钱执事的大恩大德。”
钱武挥了挥手:“得了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辞别钱武后,席方平按照王木青的记忆,走进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这是一排建于地下的小房间,专供象王木青那样坐着等坐化的结丹期修士使用的。房间非常小小得只能容纳下一张床,里面的部署简陋得有点儿让人伤心,就一张床小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如此而已。反正修士们都把自己所有的财产装进储物袋里面,也用不着什么柜啊箱啊啥的。
床上除了一张蒲团外,啥也没有,更不用说棉被之类的东西了。
结丹期的修士,睡觉基本上用不着盖被子,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盘膝修练,极少去睡觉,凡人的那些东西,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用处。
第两百三十五章潜入
二平坐在那张破旧的椅午卜,泡了壶茶,慢慢地心继。不只他的确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轻松地混入了开天派,他本来还做着紧急时候派出妖兽大军冒险一击的准备呢。单凭着身上的衣服和储物袋里的那块玉牌,席方平就通过了不少关卡。很多关卡只是看到了他身上的衣服,就挥挥手让他过去了。偶有几个关卡要检查玉牌,但也只不过是随意看了一下而已。一路上。竟然没有人问他去了那儿,去做什么事情,是奉谁的命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