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经常迷路的。再说,我又没有真的做过飞机。”……“这小子,他还以为没个人都真像他那么大胆一样。”我心里想道。
年的开始一点都没显示出她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是这一年却发生了席卷关内的一场半个世纪以来中国土地上发生的最大规模的战争。事情的起因当然是地盘的争夺,这一次战争的导火索是徐海自治事件。徐州地处中原东部边缘,是陇海铁路和津浦铁路的交接点,是苏皖豫鲁四省的接合部,这里是淮南和江南的前沿门户,从这里也可威慑到整个华北平原,其战略地位决不低于陇海京汉铁路的交接点郑州。
民国初年,徐州最初为辫子军统领张勋占据,该部在前清即为一支善战的劲旅,长期驻扎在南京一带,为前清朝在江南的支柱,总兵力当时大概2万余人,要知道当时的北洋军也不过6个师8万余人而已年奉袁世凯命,率部往南京镇压江苏讨袁军,成为江苏督军,但是他很快就和同样驻扎南京的冯国璋产生矛盾。袁世凯当然是维护他的亲信冯国璋的,于是对张勋明升暗降,调他为长江巡阅使,企图让他离开南京。
但是张勋也不是好惹的鸟,他不奉号令,不是前往安徽芜湖,而是提兵北上,占据徐州要地。当袁世凯责问道;“长江巡阅使为何不驻扎在长江?”他的回答是,“徐州地属江苏,江苏为沿江省份,怎么说我不在长江呢?”由于他是个实力派,袁世凯也没有过分对付他,于是,他的定武军就在徐州扎下根来年袁死后,在徐州成立北洋七省同盟,不久又任安徽督军,扩充至十三省同盟,可谓成为风云一时的人物。谁想,一年后,他帅5000人入京,企图复辟前清,旋即被段祺瑞击败,仅仅成就了段祺瑞的再造共和的美名。
而张勋随即被以企图复辟帝制这个“不能再大的罪名”被通缉,被迫流亡天津,去年病死于天津租界。要说,我和张勋还是亲家,当年我为了和这个风雨人物攀上关系,将自己的儿女儿怀英和张勋的长子张梦潮定下亲事,按说按照中国人的习惯,17岁的怀英能够成亲了,但是我此时是绝对不会这么就又把自己的的一个女儿推下火坑,再说这个时候,就她自己也未必肯。最后,在张勋死后,只好由她的生母二夫人去天津周旋一番。
张勋虽然下台了,但他的残部还在,实际上是主力,这些相当于一个多师的部队的正式编号是中央陆军独立第76混成旅,由此可知,这支部队尽管当时已经投靠了段祺瑞,但由于不是亲信还是受到打击的,人员被裁减了一半不止。这支部队的徐州本地的沛县人张文生,现年大概57岁。此人早年投张勋,后任定武军营务处处长,这可是个不小的官了年开始任徐州镇守使,渐成地头蛇,次年任徐海镇守使,地盘开始扩大,囊括了江苏淮北的徐州、宿州、海州地区年张勋复辟失败后,接统安武军残部,虽受排挤,但是毕竟实力犹存。
年后,失去中央政权皖系的战略地位开始显著变化,因为她在也不能些天子以令诸侯了。来到安徽的段祺瑞仍是皖系的精神领袖和总头子,倘若没有他,皖系作为一个整体很可能就会解体。这时的皖系分成南北两个集团,北方黄河流域势大,除了河南省外,全部归属皖系控制,而在南方皖系也和直系势均力敌,而安徽就成为两个集团的连接部,这大概也是段祺瑞选择回老家的原因,因为这里战略地位重要,且便于他指挥整个皖系集团,自然皖系的这种南北连接一体是以直系东西分割的为代价的,这使得皖系在战略上有着更大的优势。
第八十六章 选举战场
这种情势双方都心中像雪花一样的明白。但是,在皖系的棋盘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弱点,但却可能是致命的。这就是徐州,江苏西北部的沿着陇海路的徐州向西延黄河故道突出,和同样沿着陇海路向东突出的商丘地区形成一个南北宽80…100公里,东西200多公里的条形带,正好隔开了山东和安徽。而这个地区的实际统治者张文生作为张勋的旧部虽然投靠了段祺瑞,但是他们中间存在某种隔阂几乎是个公开的秘密。正是这种微妙的关系,不能不拨动双方的心铉。
而张文生能够做到今天证明他也不是易与的人物,何况他现年已经57,也已经算是个老资格的军阀了。这种情况下,正常人一般都是先做摇摆状,让两边的人均看到希望,然后让他们竞相出价,然后找一个出价可以,也更可靠的人靠上去,这一招谁都会。在20年、21年的时候,张文生都在耍两面派,他一方面向段祺瑞现殷勤,以便通过段像日本人获得援助,另一方面又同意江苏省府提出的镇沂铁路计划。
但是,无论皖系还是日本都知道徐州的战略地位,因此他们怎会轻易的让直系插足。不论是原敬、加藤还是山本,他们虽然手段不同,但是在维护日本的国际利益线上还是相同的,很不幸的是他们在徐州的明争暗斗上没有多少差别,他们都致力于使徐海地区保持在段祺瑞的麾下,而不是倒向徐海地区在行政上的隶属者江苏。双方经过长时间的讨价还价,1922年快要结束的时候,在加藤内阁推动下,日本以武装张文生一个师的部队并向他提供800万日元贷款开发徐州煤矿、铁矿为代价,确保了张文生同日本以及段祺瑞的“特殊关系”。
而李纯则气的半死,他两年多心血付诸东流,但是对于这些秘密协议他也只能发表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因为江苏虽然经济发达,但是江苏几乎没什么重工业,他创立的镇江兵工厂,由于没有足够的原料而难以满足大规模制造武器的要求,何况建立一个兵工厂如果从头开始又没有外援,那是十分艰难的事。李纯对于扩军可以答应,但是如果要武器,他是不可能拿出来的,因为他自己都显得不够用,在他的南方和西方,不论浙江还是安徽,在日本的支持下,都开始相对快速的扩军,他怎么会把英美援助的有限军备交到一个政治倾向难以保证的人呢?
但是,显然的,张文生彻底倒向皖系,造成了他的周边环境的严重恶化,为了抵消这种影响,一方面他开始向同盟这样的强大力量求援,另一方面,他不得不大幅调整针对直系内部方针,那就是和内部稳定而且兵强马壮的吴佩孚更紧密的联系起来。当湖北出现内乱后,李纯为了不使施在皖系安徽西部的强大压力消逝,支持吴佩孚南下就很自然了,因为,湖北对他是鞭长莫及,对吴佩孚则是口边之物。虽然这样意味着李纯让出了直系在政坛上的头把交易,但是他似乎无可选择。
但是,湖北事变后,江苏民国党的首脑张謇巧妙的利用了种种情势说服了李纯加强议会的力量。李纯接受民国党的主张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他想通过废除地方镇守制度一方面是的自己能够更有效的加强对江苏军队的控制,另一方面可以“合情合理”的除掉“恣意妄为”张文生部。而要为这些行为披上合情、合理、合法的外衣的最好方法莫过于采用在湖南、湖北、西南、北疆诸省采用的地方民主自治的形式。
当然,民国党人也做出了保证,那就是省长一职非他莫数,尽管他可以不是民国党员。与此同时,孙宝琦则在我的密授下,向李纯保证,同盟盟约有保护维护民国民众之自由、民主的词句,因此,倘若江苏实行宪政,那么同盟就可依据法律名正言顺的进行干预。于是,李纯突然对地方自治来了极大的热情,1923年,李纯决定在江苏进行新一届省议会的选举,按照计划新议会将会在24年的春天也就是3月份召开,他还公开发表了支持民国党的言论。与此同时,民国党人为了赢得大选,开始在全省展开立宪自治的宣传,当然废除镇守使不可能不被提及。
江苏的镇守使有苏常、江宁、通海、淮阳、徐海五个,其中只有江宁镇守使是第6师师长,其余苏常朱熙、通海马玉仁、淮阳(淮安)张仁奎都是些地方军旅长,而齐本人李纯最信任的心腹,因此这些人当中只有那个天高皇帝远的徐海镇守使不被李纯控制。在这场为了立宪自治而有民国党在台上大唱一台戏中,除了徐海张文生反对外,其他是一片附和之声,当然这些镇守使也会获得可观的“赞成费”。
张文生很快就发现他处于极为不利的政治地位,民主这个幌子如今在东方具有非凡的魔力,他当然记得年初的王占元的下场,到现在,吴佩孚在湖北还被称为“民主的守护者”,享受着非凡的政治光环。吴佩孚不但获得了政治上的大收获,而且他通过废除镇守制度,获得了湖北高达万人的正规军队的调动权,这些军队可以在命令下达后毫无反抗的开往任何的地点,因为他们既不和后方某个地方有着特殊的关系,又不用担心后方的骚乱。
当然,对于李纯的突然变招,段期瑞和日本虽然感到“突然”、“意外”,但是他们当然了解这些意味着什么。袁世凯、张勋、段祺瑞先后因为搞帝制、“假民主”而恨死、流亡、下野,如今,关内关外已有十几个省份实现了不同形式、程度民主自治,而且事实证明这些地区政治日趋稳定、经济发展、社会欣欣向荣,而日本的今天的地位不也是被宣称为“大日本帝国宪法”产物吗?事实证明中国人可以很好的实行民主制度,而且这种制度有利于中国的繁荣,那么那些曾经的理由就不存在了。
自然他们不能公开宣称“我绝不容许中国强大”、“我是个坚定的**主义者”,那么他们至少要适应游戏规则,政治家们总有办法让相同的东西为截然相反的目的服务,他们有这种独特的天分。于是,为了截然相反的目的,一场选举大战在江苏的土地上展开,其惨烈的程度似乎预示着什么。
自从李纯去年5月份决定举行大选以来,江苏民国党上下纷纷受大巨大鼓舞,当然很多人都不确知同盟和李纯之间的暗中交易,尽管很多人知道同盟和李纯之间可能存在某种交易。江苏是最早同盟签订厘税同盟的经济、人口大省,这使得江苏轻工业的发展获得了独特的优势,在1922年初以来,江苏苏南沪宁线、沿江地区的庞大轻工业带获得快速的发展,每年的增长率都在20%…30%,对上海、浙江形成了巨大的压力。
而上海由于处于皖系淞沪护军使的何丰林的控制之下,一度对同盟没有特殊的友好感情,也对厘税同盟没有大的热心。但是,在1923年,上海地区的轻工业出现了增长乏力以及不断向江苏境内转移的现象,甚至航运业企业也向江苏沿江港口转移而不是通过上海转口。而这显然关系到了这位上海实际控制着的发财大计,与此同时,实业界、有十四家大型银行控制的银行业协会也频频游说建立上海地区与同盟的特殊经济关系,以为上海的发展打开通道。
经受不了发财的诱惑以及经济界财主们的轰炸,何丰林终于在1月8日同盟签订了厘税同盟协定,并有实力强大的人民银行上海分行主持上海金融界的监管任务,当然,这当中每年少不了他的不少好处。何丰林同卢永祥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是当然需要他的同意,不过对于大修铁路、整军备战的卢永祥而言,维持上海的经济发展对他同样十分重要,尽管他以日本为靠山,但是一个合理的想法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