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木质车床可以说除了没有电动机为动力外,车床的所有工作原理都已经体现出来了。
“你,做的?”麦仲肥有些惊异地看着胡子乱蓬蓬,身穿绯色官服一边站着的杨思齐问道。
“回麦相,正是下官亲手制作。”杨思齐躬身施礼道。
“你知不知道你做出了个什么?”
“回麦相,这是根据《营造正式》的残片记载的木工用的切削机括。因为是残片,所以记我的不是很详尽,我根据它所记载的原理。稍作了些改动。”杨思齐依然恭敬地回答。 “这是车床,是一种用途十分广泛的加工机械。你,创造出了奇迹麦仲肥有些激动地说道。
身为当事人的杨思齐却没有麦仲肥那样激动。咧嘴一笑道“麦相谬赞了!这个机括也只能用来做出些手工不宜制作的木件而已。那里算是什么奇迹?”
“不,你小看了你自己做出的这东西。只不过我们目前的冶炼技术还不足,无法制造出能够切削铁件的刀头,所以只能加工木件。”
在一边站着的李恪插言道“仲肥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怎么能够制作出加工铁件的材料,只是碍于我们现在的治炼技术才不能生产是吗?。
麦仲肥摇头笑着说“你真把我当神仙看了?我只知道在大食提供给我们的那种钢铁里加入一定量的叫钨或锰的金属可以增加硬度,我想应该能够切削得动铁器。”
“那咋。什么叫乌蒙的金属哪里有?我们去买回来在加进大食铁里不就行了?”李恪兴奋地说道。
“这个”恐怕目前世上还没有这两种金属。”麦仲肥挠挠头尴尬地说道。
麦仲肥倒是知道把钨矿粉用碳化还原方法分离成鸩粉,但就目前这样的冶炼水平想要把钨、锰熔炼进钢铁里无异于痴人说梦。
李恪一脸的失望。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台木质车床十分遗憾地说“那杨侍郎制造的这个机括岂不是没有多大实际用途?”
麦仲肥想了半晌后不确定地说道“也不能这样说,也许我们可以用这个东西加工铜件。”
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思齐开口道“不行啊!那样齿轮会崩裂的。再说也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来带动。”
“这到好办,齿轮可以用青铜铸造,或者直接用铁铸造也可以。至于动力”。麦仲肥说到这里,脑子里闪现出了蒸汽机这个词。
蒸汽机这可是工业革命的基础。麦仲肥虽然不知道蒸汽机是怎么制造的。但物理课上倒是讲过蒸汽机的工作原理。
放着杨思齐这个机械制造的天才在这里。自己只要把原理讲给他,没准这位天才真能鼓捣出蒸汽机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麦仲肥把杨思齐与李恪拉到房间的椅子上,开始给这两位讲起了什么是蒸汽,蒸汽的能量等入门科普知识,俩人先还是听的一头雾水,当麦仲肥讲到利用高度压缩的蒸汽推动活塞往复运动时,杨思齐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等麦仲肥讲完,杨思齐立刻起身到书案前按照麦仲肥所说的原理,很快画出一份草图来,之后拿给麦仲肥看。
麦仲肥装模作样地端详了片刻后点头道“大体是这样了,一定要注意。高压的蒸汽会引起爆炸。你如果想要制造这东西一定要小心。千万别伤到自己。”
杨思齐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冲两人拱手后,拿着草图急匆匆地走了。
李恪有些担心地问麦仲肥 “那东西能行吗?千万别真的伤到思齐,他可是我雷部的宝贝啊!”
麦仲肥一笑道“放心吧!我也只是提醒他一下。在他没有真正制造出那东西之前,他不会出问题。”
麦仲肥之所以这样肯定,是他知道蒸汽机的关键环节在于密封。密封达不到一定要求的情况下。四处漏气的蒸汽机连正常的工作都无法进行。更别说爆炸了。更何况现在的悍接都是用铅锡焊接,或者是用铜汁锋焊或铸焊,这焊缝的耐压力本就不大,即使爆炸,也无非就是被蒸汽烫伤而已,涂点雅油几天就好。
“那就好。你今天还有差事吗?没有的话陪我去见个人去。
。李恪见麦仲肥自信满满地说完,放下心来,对麦仲肥说道。
“去见何人?还劳你吴王殿下亲往?。麦仲肥半开玩笑地问道。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李恪一笑说道。
孩子又病了,感冒引起气管炎,之后又转成中耳炎,愁死人了。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此言大善!!!!
第252章 李恪背后的势力
二洛的马车载着麦仲肥与革恪离开青华山后,又迈回了伙女城个看着窗外的景色,麦仲肥感觉到马车正在向长安的西南城区行进。
长安的南城区属于平民区。这里居住的大多都是普通的百姓。相应的巷道也细窄了不少,但各式各样的宗教建筑却多了起来,古朴的道观、华丽的庙宇、异域风情浓厚的清真寺。这里原本叫迎圣坊。因为居民多是平民所以这里还有另一个名称叫麻衣巷。
车外不时传来吆喝声和叫卖声以及孩童玩耍时的嬉笑声。麦仲肥,奇怪李恪怎么会带自己到这里来,扭头正想问,却见李恪靠在椅垫上闭目养神,也就打消了询问的念头。自己也靠在椅垫上闭目养神。
马车接连拐了几个弯后不久。车外渐渐安静了许多,很快马车就停了下来,李恪睁开眼睛道“到了,我们该下车了说完站起身,自己拉开车门,跳下车。麦仲肥也跟着跳下车。 马车停在了一条巷子的里端小前方是一座不算小的院落。黑漆的大门虚掩着,麻石台阶两边各种植着一颗极树。如今正值春末,税树上黄白色的桃花开的一都噜一都噜的,老远就能闻到淡淡的桅花香味。
院门上方门据上一块匾额用行书大大书写着两个字“任府”。
“小这是”麦仲肥迟疑地问道。
“原坝江道行军大总管,现任灵州副都督任雅相的府邸。”李恪淡淡地说道。
。他不是在灵州辅佐千里吗?什么时候回来的?”麦仲肥奇怪地问道。
“病了,恐怕没有多少时日了。”李恪依然淡淡地说道。
也许是马车停下的声音惊动了院落里的人,虚掩着的府门被拉开一条缝。一个家人打扮的老头探头向外张望,看到李恪时,老头明显一愣后立刻把院门大敞开,老头一路小跑地来到李恪与麦仲肥跟前,一拱到地说道“老仆任安叩见吴王殿下。”转头看着麦仲肥迟疑道“这位先生是”麦”麦相?”
“小请恕老仆眼拙,麦相勿怪!”任安对麦仲肥同样一拱到地说道。
“正是区区,老人家不必多礼。”麦仲肥抱拳于胸道。
“小你家老爷今日安好?李恪问任安道。
“哎!还是那样。两个贵客请。老仆这就去通知老爷。
”任安一脸愁容地说。
“不必了,带我二人前去探望吧!”李恪对任安说道。看得出来李恪与任雅相的关系应该不浅。
两人随同任安进了院门,院落很朴素,青石曼地,一左一右各有一个直径丈许的花坛,左边花坛旁边四个石鼓凳围绕着一张石桌,一架葡萄藤遮苫其上。
进了堂屋,正对面墙壁上一张大幅行书高悬于墙,只有两个字“文战麦仲肥看着这个字很眼熟,略微走近点看落款时赫然正是太宗皇帝的亲笔。
见麦仲肥端详这幅字,老仆任安不无得意地说“这是当初我家老爷孤身入铁勒说服薛延陀的夷男可汗接受我大唐册封,回集后先皇当庭赐予我家老爷的字,说我家老爷言辞之利可平战事。”
麦仲肥点头,跟随任安与李恪从侧门进了后室。后室冉门窗紧闭,一股药味刺人鼻息。北墙处的床榻之上背靠迎枕,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须发皆白,脸色蜡黄,骨瘦如柴的老人。
在内室靠窗的地方一个侍女正在泥炉上煎药,刺鼻的药味正是从这里发出来。
“你家老爷所患何症?李恪皱眉问道
“小郎中说是心腹痞任安有些哽咽低声说道。
心腹痞麦仲肥听孙思邈说起过。是药石无法治愈的绝症之一,也就是现在医学里说的胃癌。难怪这个任雅相会骨瘦如柴。盖因不得饮食之故。即使后世也只能将患病部位切除,在辅以放、化疗,能否存活也在五五之数,何况是现在?想不到此人居然得的是这种绝症。
任安走到床榻前,躬身在老者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老者睁开眼睛,艰难地侧头看了李恪与麦仲肥一眼,嘴角牵了牵,算是给李恪与麦仲肥一个微笑。之后在任安耳边说了几句话。
任安伸手从任雅相背后的迎枕下掏出一卷纸来。举到任雅相眼前见任雅相点头后,走到李恪跟前道“殿下,老爷说他请殿下过府是有事要和殿下说。但老爷发声已经艰难,恐劳累殿下,我家老爷他,该说的都写在这里了。请殿下回府后仔细观看。还说这里空气污浊就不留两位了老管家任安眼中已经溢满了浊泪。
李恪点头,说了几句安心养病,过几日再来探望等客气话后。与麦仲肥出门登车。
在车上,李恪展开那卷纸看了半晌后又收起来。脸色有些阴晴不定,许久后才象下定了决心一般小轻轻叹息一声道“仲肥,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
“你脸色可不太好啊!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觉得刘长有此人如行?。
麦仲肥没说话,盯着平右二,半天后才开口道,“你别和我说他是你安插的…
李恪无奈地一笑转头看向窗外淡淡地道“如果他要是我安插的呢?”
麦仲肥一阵语塞后才憋出一句“为什么?”
李恪扭过头看了麦仲肥一眼后道“他确实是我这边的人,但却不是我安插的。准确地说应该是我母妃的人。刘长有还有一个身份他是任雅相的外甥。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
“你是说任雅相是你母妃的人?刘长有也是你母妃安插的?”麦仲肥心里有些混乱。
“不止任雅相,右武卫大将军郑仁泰、郎州都督赵孝祖、褒州都督齐善行,包括已经故去的北平定公张行成等皆是我母妃掌握的人。至于刘长有则是郑仁泰出面指使的。”
“小这都是为什么?”对于李恪之母这位前隋大公主的能量,麦仲肥并不清楚,但从原历史里长孙无忌逼死李恪废李惜为庶人来看,长孙着实忌惮李恪之母的能量。
“你仔细想想就应该明白,这些人都是不被重用的人,只因为他们都是前隋的官员或子侄李恪见麦仲肥很认真地听便接着说道“小我母妃知道你和我关系很好。李 目死后,我母妃恐我也遭到长孙无忌的毒手,曾秘密召见了任雅相,要求他去找郑仁秦,如果长孙一旦对我不利。将由他们护送我去漠北。”
“小去漠北?”麦仲肥奇怪地问道。
李恪点点头道“任雅相当初出使漠北铁勒诸部时,曾劝之营田。是岁大捻,任雅相恐他们积储多了又有异心,又劝他们用粮谷与并州交换茶叶、食盐、丝绸、瓷器等生活必需品。那里人本不事农耕,地里平白多了这许多粮食,自然是对任雅相言听计从,更得换取的必需品远比赶牛羊去换来的容易,所以任雅相在那里深得当地人的尊敬。此事被父皇得知后这才赐予任雅相“文战“二字
“哦,原来是这样。
那刘长有的事情呢?他可是很早就和我去了塞外。你母妃不可能有这样未卜先知的能力吧?”麦仲肥最关心的还是刘长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