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有意无意捉弄人的性子还是没变呢……
捉住他的手,十指交叉。
“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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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十一章 。。。
作者有话要说:
疼——
像在胸口破了个洞,再往里面灌坚硬的冰渣子,那里被堵的死死的没有半点缝隙,忍足觉得全身的血肉争先恐后的叫嚣着,抗议着那种冰寒的温度。传递到脑神经里的感觉,每一秒都被延长到一个世纪的长度,忍足觉得好痛,虽然没有流血,但他觉得这里好痛……
夕阳发少年和银灰发少年亲吻的画面停格在忍足的视网膜上,忍足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仿佛有块巨石拼命的抵着,连模糊的呓语和呻吟都被禁止传出。
无力感充斥着全部神经,然后一点点的被熟悉的绝望所吞噬。
忍足的脑袋恍惚恍惚的,可是在银灰发少年抚摸泪痣望过来时,他的身体机能自发的摆出一副玩世不恭风流倜傥的轻佻少爷模样。
阿拉,居然习惯这样掩饰自我了麽?
忍足慢慢摸向飞扬的嘴角,然而镜片下魅笑的双眸却仿佛是在哭泣。
'你,需要我麽?'
一个声音突然穿越重重束缚,响在脑侧。
他的脸陡然在那瞬定格,嘴角似扯非扯,眼睛似哭非哭,表情似僵非僵,显得异常不协调。
'被迫伪装的情感,永无止境的绝望,不可治愈的痛苦……这是未来无法逆转的走向趋势。我,是为了打破这个局面,来来到你面前的。就让我来帮你调整命运的轨迹,如果神真的存在,那就由我成为神,来成全你的爱情!又有谁敢有异议?没关系,就算有,把有意见的人全都杀光不就行了吗……'
那个声音还在脑内继续放着,舒缓的,温柔的,轻轻拂在耳侧,像是幼时母亲摇着婴儿床哄孩子入睡时哼唱的摇篮曲,忍足没注意到那个声音在说些什么,他只觉得这音律淡淡的,静静的,眼皮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慢慢的垂下……
轿车还在平稳的前行,西斜夕阳的橘色晚霞照进打开的车窗里面,在藏蓝发少年全身落下暖暖的一层颜色。
夕阳发少年黑色的眼神静悄悄的扫过他,落在身旁闭目养神的银灰发少年身上,真是个天神般俊美的少年,轮廓的每个部位都生的恰到其处的好,手指轻轻触碰着银灰发少年的眼角,那里曾经在荒古里被弄出的疤痕颜色如今非常浅淡,但很长,似乎要划开眼睛,可是即便如此,少年微微破损的面貌仍然触目惊心的漂亮。
“迹部。”
轻轻的叫道,飘散在车内的声音不知是不是放低了的缘由,有些别样的空灵,飘渺。
眼帘颤开,银灰发少年抓住在脸上不安分游走的手指攥在手里,视线转向他,“啊恩?”
借着被握的姿态,墨七靠向迹部,略有些瘦削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
“想继续当跳蚤吗?”
“跳蚤?”迹部淡淡反问,回应的速度稍有停顿。
“是啊,难道你不觉得拿着根木头制作的拍子在网球场里跳来跳去的那副形象比犬夜叉里的跳蚤始祖冥加爷爷还要鲜明麽?”
墨七微微侧头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几缕发丝从迹部的脸上一擦而过,带起麻麻的痒,狭长的凤眼不自然地撇了撇睡眠中的藏蓝发少年,华丽的声线响起,“跳蚤?为什么所有符合美学的事物在你这家伙眼里都变得这样的不华丽?给本大爷正常点。”
“哦,”墨七点头,却还是执意的问出了个问题,“那你还想当冥加爷爷不?”
偏头看他,迹部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然后少年如他所想的那般,给出了答案。
“如果你想……
为了你的梦想,就连星星的轨迹我也会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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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王子,顾名思义,就是以网球为主的王子。
这是一部励志动漫,讲述每个少年为了追逐自己的梦想,如何的奋斗,拼搏,锲而不舍的精神。
冰帝不像主角青学,冰帝的王子虽然热爱网球,但是他们名义是责任的包袱束缚着,他们不能像青学众人那样旁若无人,一心一意的在那条路上行走。
命运在人生的最初就为他们刻画了既定的模式,网球只能成为他们生命里一个或许不小心或许故意走错的岔路。
如今,他们的生活重心纠正回正轨。
他们将对网球那种蓬勃的热情收藏在内心深处,每天,和所有世家少爷那样,骄傲抬头,肆意微笑——
任谁都无法看出他们也曾在网球场挥汗洒泪,热血奔腾。
的确。
眼前的银灰发少年的高贵仿佛与生俱来,那种令人想要低头的气质似乎是从骨髓里散发出来,怎么都无法和汗水淋漓的运动少年联想到一块。
他就像是一个帝王。
既傲慢,又有自信,高深莫测的表情好像将世间所有的变化都掌控于内,并且稳操胜券。
墨七忽然想到初次相遇见到清醒过来的那个他。
自身那样狼狈,脊梁却一直骄傲的挺直;面目那样脏污,却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美人都要迷人。
……简直无法移开目光。
就像此刻,墨七定定的看着他。
漆黑的眼睛在晚霞的映衬下,是片暖色调的光辉。
迹部在墨七〃等待答案〃的目光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是天朝墨七。喜欢尸体,讨厌无字幕的动漫和乱码。对针线活很感兴趣。理想是成为这个世界顶尖的死亡化妆师。'
被女生流传到冰帝各个角落的个人介绍号召响应,出现在迹部脑中,“是成为这个世界顶尖的死亡化妆师?”
迹部低头,看着被握在手心里的手,每根手指线条都那样简略优美,骨肉匀亭,除了色泽白到透明,谁都想象不到就是它们曾将零碎的肢体缝成整体,其中的力量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它们呢?
拨高对方的袖子,迹部看着暴露在空气里的手腕,纤细到不费力就能圈住,就是这样的手腕作为支柱,在过程里不颤不抖,配合手指完成那项高难度事情的麽?
“那个是理想,我没有梦想。”
淡淡的声音回应着迹部,然而他根本没有理会理想和梦想这两者间的差别,圈住手腕的力道就不由变紧,他的目光倏地停在某处,狭长的眼睛凌厉非常。
一个骇然的伤疤安静的出现在纸白的臂膀,看来仿如雪地红梅,妖异绽放。
迹部的眸光如匕首般刺向夕阳发少年,声音却陡然间变得柔腻靡靡,“啊恩,这是怎么回事?”
依照伤疤形成的角度和方向,只有自己才划的出……
“这是以前逢魔时刻,魔鬼曾被释放出来祸害人间的一个证明,”
夕阳发少年望着伤口的目光慢慢挪向窗外,视线抬起,晚霞遍布于天空之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挤压到一处去了,色彩浓烈的仿佛是鲜血泼墨上去的,
“——迹部,现在好像又是封魔时刻呢!”
他的表情里闪过一抹暗黑的冷酷……
迹部愣了一下,一双明眸怔怔的看着夕阳发少年,似乎要把他看穿看透一样。
夕阳发少年依然低着头,好像没有注意到迹部的异样,不经意间把话题转了个方向,
“迹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和死人打交道的职业不?”幽幽的问道。
迹部望着少年那张浸在夕阳里的脸,顺着他的话说,“为什么?”
“当一个人能随时随地从人类的皮相下读取到敷衍,厌恶,算计,逢场作戏和不怀好意,每天都不得不目睹到人类最阴暗最丑陋的一面,你说那个人对这个世界会不会感到失望?”
晚风吹起他那与夕阳同色的发丝,一双漆黑的眼睛,此刻好像连一点光线都无法折射出来,“曾经欣喜的技能变成了日益折磨自己的隐患,最后,那个人发现似乎只有和死人相处,那个人才能真正的平静下来。就连最初对死亡化妆师的无可奈何和无从选择的隐隐抗拒,在无形之中都全都消失殆尽。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背叛那个人,欺骗那个人……”
车不知什么时候到达了目的地,司机像是注意到了车里不容打扰的氛围,只是恭敬的立于车门那站着,夕阳发少年的声音清晰的抵达。
“迹部——”
墨七伸手端起迹部的下巴,端详他那双深色的眼睛,“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流露在里面的不是心疼,不是怜悯,不是同情,是种更深刻更内敛的情绪……
墨七抬手掩上了那对让自己某部位蠢蠢欲。动的眼睛,“否则,我会忍不住让白菜苹果君久等的啊。”
碎发下的耳垂爬上淡淡的粉色,过了一会,迹部淡淡道,“手冢?”
睫毛一眨一眨,刷的手心痒痒的,墨七松开手,“恩,我派人请他到我们家玩——”漆黑的眼睛看着宽阔道路上驶来的车,“来了呢。”
如他所说,车子在他们旁边停下,熟悉的棕发少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墨七起身准备推门的时候,一双手扯住了他的衣摆,“迹部?”
银灰发少年看着眼前交流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少年,趁热打铁,“为什么突然对本大爷说这些?”为什么突然把想法摊开在本大爷面前?
少年逆着光影,单手抚胸:“身为凡多姆海多家的执事,怎么能让主人时刻处于没有安全感的糟糕境遇里呢?!——那可不符合执事的美学啊。”
……美学……这两个词居然用眼前这个没有半点美学的家伙嘴巴里蹦出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迹部琢磨了会少年先前说的大串大串对话,拉着衣摆的手慢慢爬向眼角,“啊恩,既然你这家伙说你自己只似乎和死人相处,那在你身边的本大爷又算是什么?”
毫不迟疑的回答迹部,“是个还不知想不想当冥加爷爷的极品老婆。”
冥加爷爷……你这家伙到底有多喜欢这个不知是人还是跳蚤的冥加爷爷啊?
轻缓口气,手指相扣,略微施力弹向夕阳发少年的额头,“你这家伙给本大爷立刻把冥加爷爷从脑海里浮云掉。现在这样就很好了,不需做什么改变。”
“Yes,my lord”
一百零一次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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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怀疑,迹部相信眼前这家伙能做到。
网球的梦想曾经追逐过,享受过,就够了。
下面的人生才是他必须面对和经历的,迹部不想每次都依靠别人去得到什么,他要变强,不必强大要不逊色于任何人,只需在危险时刻,也能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和想要保护的人。
早在荒古快要被杀死的时候迹部就明白了,在那个时刻那个瞬间,他能做得就只有惨叫而已,家主训练什么的担心某人什么的想法渐渐的没有了,因为在那个时候让自己从野兽的爪子里存活下来都成了极限……太渺小了,在危机面前,自己就好像是随时都会被踩死的蝼蚁……迹部至今都还记得那种无助、无能的心情。
所以出了荒古后,他就致力提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