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渔于飞云一代帅才,东海六公子个个身手不弱,纵横中原多年,想出这么个主意也难为了他们。”
雷格说完后又问道:“有什么路可以通往海阳城?”
“回羽帅的话,从西面三十里外向北有一条路,没有被村民挖掘,可以通往海阳城,不过要多走二三百里路。”
“哈哈,很好,多个二三百里不算什么,姆里,你和他一起先行,动作要快!”
“是,羽帅!
“全军出发,各部要小心谨慎,不得有丝毫懈怠!”
“是,羽帅!”
雷格率领骑兵从新上马,在黑爪引路下向西绕行三十里,然后再向北,一天后,又一名黑爪归队,从新引导大军前进,虽路曲曲折折,但对于骑兵来说多走些路不算什么,总比走布满陷阱机关的路好得多,一路上,黑爪不断地归队,前后共有六人,提供指引着蓝羽通向海阳城。
就是如此,四百里距离蓝羽也前行了七天时间,才到达海阳城外三十里,前方的路再也走不下去了,雷格传令全军扎营休息,目前,大军位置偏西三十里,在海阳城的西南部地区。
清晨的阳光异常的温暖,照在人身上暖洋洋,一夜休息,使人恢复去了疲劳,多了些精神。
雷格一身便装,身披蓝色斗蓬,这是军用斗蓬,将帅款式虽然不同,但颜色全部都是蓝色,是蓝鸟军独有的特色。
在雷格身边,站立着几位军团长和参谋,他们站在一座小丘上,地势稍微高些,全部注目向北望,没有一个人说话。
雷格脸沉如水,阴森严肃,双眼凝视着前方,眉头紧皱。
海阳城外,布满了长长的战壕,塔楼、尖桩高耸,深沟纵横交错,在每道战壕前方,成片地斜竖着用竹、木削成的尖桩,尖桩下,二尺方圆的陷坑布满其间,中间有巡逻的小路,远远地望去,象极了“井”字形,而无数士兵手提弯弓,背背箭壶,腰悬长刀在来回巡逻,弓箭覆盖整个防御体系内,在尖桩阵中间,还有大一点的士兵坑,无数神射手卧在其中,起到阻杀的作用。
整个战壕沟分无数个层次,百十米一处,两道之间有通讯沟相连,方便进出,覆盖方圆三十里,这样的防御体系,对于骑兵来说,无异于铜墙铁壁,毫无办法。
凝视了许久之后,雷格长出了口气,阴沉地说道:“好,果然是好,这样才有些意思,想不到渔于飞云在短时间内能布下如此的阵式,真难为了他,我不如也!”
“羽帅,也不能这么说,东海毕竟是联盟的地盘,百姓都可以出动,修建战壕不费什么力气,他们有的是人,只要几天时间,象这样的战壕可以修建几十座,但是,蓝羽什么样的困难没见过,小小的海阳城相信难不倒羽帅。”乌拔接口说道。
雷格点头道:“你说得对,蓝羽什么样的困难没见过,渔于飞云想凭借它阻挡我们还是不够的,这还要看看士兵的实力如何!”
他停了一下,向前望了一眼,接着说道:“有信心是好事,但毕竟象这样防御体系是少见的,攻克他需要费时费力,伤亡重大,智者不为也,目前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一定要在东方阔海进入云中关谷前拦住他,配合圣王大军消灭东方阔海,这样一来,大局已定矣!”
“羽帅说得是,看来这次一定要付出些伤亡,不过我们有准备!”
“也不能这么说!”雷格哈哈一笑,然后双眼暴睁地说道:“渔于飞云不让我们进入海阳城,难道我们就一定要进城吗?缥缈城我们不也是没有进入过,不是照样杀到了海阳城下了吗?嘿嘿,渔于飞云想我雷格一定要占领海阳城后才能挥师北上,我就一定要听他的吗?”
里腾在旁大喜道:“羽帅高见,既然敌人不让我们进城,我们就不进去,但他也不敢出来,只要我们绕路抢占云中关谷,渔于飞云就一定坐不住,在原野上又有谁是我们蓝羽的对手,嘿嘿,渔于飞云出来我们就消灭他,他不出来我们就去抢占云中关谷,看他如何,难道他还能把这工事搬走不成?”
“对,对极了,哈哈!”姆里在旁狂笑道:“只要参谋长一到,我们就把海阳城地区交给他,就象对付缥缈城一样,然后我们继续北上,抢占云中关谷,堵截东方阔海!”
“就是这样,传令各部休息,派出蓝爪侦察,等待参谋长一到,我们立即出发!”
“是,羽帅,不过,我们还要选择出一条通往北方的路呢?”
雷格点点头道:“交给黑爪和蓝爪了,让他们在西部选择一处合适的地点,作为突破防线的缺口,不要担心距离问题,只要合适就好。”
“是,羽帅!”
四天后,参谋长亚文率领八万步兵到达,与蓝羽汇合,当晚,雷格把自己的想法与亚文一说,亚文并不同意,考虑到海阳城以北地区敌情不明,主帅危险,需要再做努力才能决定,雷格没有办法,也没敢坚持,主要原因是亚文刚到,需要休息,另外他说得也对,是为整个大军着想,所以暂时放下。
又休息了两天,雷格刚想再与亚文说说,不想传来圣王的命令:蓝翎主帅维戈已经率领骑兵第五、七军团和蓝鸟骑士团、短人族战斧团东进,不日将攻击东方阔海部,望雷格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给予配合。
雷格大喜,紧紧抓住圣王天雷所说的“条件允许”四个字,力主出兵云中关谷,参谋长亚文考虑再三,最终同意了雷格的方案,但是,亚文也提出了首先诈攻海阳城的计划,掩护蓝羽秘密北上,并仅同意雷格率领十万人出发,其余七万骑兵作为掩护耳目之用,并作为战略预备队留用,在情况危险时增援,雷格当即同意。
下午,又传来新月兵团即将赶到的消息,诈攻海阳城的时间又一次被推辞。
兀沙尔元帅和云武将军率领新月兵团十一万人经过四十天长途跋涉,越过千云寨、云中城、缥云城,到达缥缈城,大军一路轻装前进,没有带任何重型装备,于十一月底完成了东进后的首次汇合。
平原兵团主帅托尼出营一里迎接兀沙尔元帅和新月兵团的将士,托尼虽然为东方面军的副统帅,但他毕竟是大将军军衔,比兀沙尔还要差上一个档次,兀沙尔是元帅的军衔,况且是增援东海远征军的部队,并不隶属于东方面军,虽战时接受主帅雷格指挥,但并无主从关系。
新月兵团在蓝鸟军里是一支极其特殊的部队,全部由映月人组成,全部是降卒士兵,整个兵团只听从于兀沙尔元帅一个人的命令,别人谁也指挥不动,当然这并不包括圣王天雷,但是,作为新月兵团主帅兀沙尔元帅,极其受圣王的重视,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也主也友,也君也臣,兀沙尔的地位极其特殊,他很少过问王朝内部的事,只对圣王天雷一个人负责,新月兵团可以说是圣王的一支私有部队。
新月兵团战旗和士兵的服装也比较特殊,虽然是一样的蓝色战旗军服,但与别的部队也有着明显区别,这也是圣王恩赐。新月战旗也是蓝鸟图案,但蓝鸟呈现半月形状,展翅欲飞翔,下面绣着斗大的“新月”两字,士兵的服装上没有什么大的分别,只是在每一个士兵袖口上也绣着一只弯月形蓝鸟,而别的军队并没有这样的标志。
新月兵团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部队编制比较大,新月一共只有两个军团,分别是第十八、第十九军团,但新月兵团却有十四万人,如今虽经过中原大战有所损失,但仍然保持十一万人,比别的军团人还多。
托尼大将军看着远远而近的帅旗,心中也是一时感慨万千,心想圣王真是伟大,把映月降卒士兵收复为自己买命,且忠心耿耿,他看着走过的新月士兵,一个个强悍异常,心想映月士兵也不容易,身在异国他乡,饱受着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仍然能保持强大的战斗力,映月人的素质也是非常高。
兀沙尔元帅远远地看见托尼的战旗,知道是为了迎接自己,忙跳下战马,旁边副帅云武将军也跟着下马,两个人快步上前,托尼看见,忙对兀沙尔施礼道:“托尼见过元帅,元帅一路安好?”
“哈哈,好,好,托尼大将军多礼了,你也一向可好?”
“谢元帅关心,托尼一切都好!”
“云武见过大将军,问大将军好!”
“云武将军多礼了,我很好,看将军的气质,真是少年有为啊,老了!”
“托尼大将军喊老,我岂不是更老了,哈哈,为圣王征战天下,岂可服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元帅教训得是,托尼失言了!”
“不,大将军想错了,兀沙尔并没有教训的意思,只是我们是年纪大一些,但我们的心和年轻人一样,为了圣王的伟大事业,岂可服老,我们要跟随圣王征服四海八荒的脚步,扬蓝鸟之千秋威名,在人生的历史上留下一点足迹!”
“多谢元帅指教!”托尼肃然起敬,兀沙尔的话虽少,但忠于圣王的心意表露无憾,同时,也为托尼这样年纪的人做出了榜样。
“不说了,主帅雷格和参谋长亚文可好?”
“元帅,羽帅和参谋长都很好,如今正在攻击海阳城,刚得到消息,圣王已经派大将军维戈率领蓝鸟骑士团、骑兵第六、七军团和短人族战斧团东进,攻击东方阔海部,希望我们可以抢占云中关谷,截断东方阔海的退路,相信羽帅和参谋长正为这件事着急,元帅来得正好!”
“很好,圣王的脚步距离目标又近了些,短短一年时间,圣王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古来没有啊,真是英明之主!”兀沙尔感慨地说道。
“元帅说得是,请!”托尼伸手相让。
兀沙尔也不客气,当先前行,托尼随后跟上,云武在二人之后,一同向缥缈城大营而来,后面,跟随着无数的亲兵卫士。
边走边说话,兀沙尔抬头看了缥缈城一眼,见城上站着无数的守军士兵,问道:“缥缈城的情况如何?”
“惭愧,元帅,我们至今还没有实施攻城,只是进行了轰击。”
“为什么?”
“一是我军兵力不足,而攻击缥缈城必将损失重大,得不尝失,二是,目前我们最紧迫的任务是攻击海阳城,抢占云中关谷,截断东方阔海的退路,一旦完成了这个目标,东海就名存实亡了。”
“说得是,圣王有什么指示?”
“圣王传令给我们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抢占云中关谷,但这很困难。”
兀沙尔轻皱了下眉头,说道:“这我知道,但圣王的命令还必须执行,我看这样吧,明天我就出发,赶赴海阳城,缥缈城仍然如你部围困,暂不必攻城,待我们攻克海阳城后抢占云中关谷,缥缈城就不攻自破了。”
“元帅分析得极是!”
众人边说边走进大营,托尼已经为新月兵团扎好了休息地方,兀沙尔等人并没有花费什么力气。
缥缈城上,司空策和其余五家军代表看着远远涌来的新月大军,一时间再也没有人说话了。前些天,蓝羽北上,许多人看见城外只驻扎着八万多军队,纷纷要求司空策出城决战,但司空策担心着雷格传下的命令,深怕中埋伏,加上海阳城军部传来死守的命令,他没有同意,本来众人就对他多有不满,更是雪上加霜,司空策日子难过,如今见新月兵团从南方涌来,他心情才略微好转,心想幸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