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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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锷啸魔天-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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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脸小子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下了驴将雪龙驹拴在一棵树上,颇为不舍地说道:“老婆莫怕,我去去就回,你不要乱动,掉下来会……会摔坏的。”随说将一下团东西塞进姑娘的靴筒里,回身蹦上毛驴,啪啪,拍了两巴掌,追赶同伙去了。
    紫薇姑娘松了口气,定了定神,开始运气冲穴,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被封的穴道冲开了,转眸观察四周景物,依稀记得这里离大路不远,自已得赶在那三个恶人回来之前逃走。可转念一想,为什么要逃?这口恶气不出怎么行,看了看肋下,赤华宝剑还在,胆气更壮,心想:自已先埋伏起来,等那三个坏蛋回来,出其不意地杀出来,恨恨教训教训他们,尤其是那个黑脸小子,就算不要他的命,也得叫他吃足苦头,叫他这辈子再也不敢欺负我们女人。
    张紫薇掣出宝剑,下了雪龙驹,隐身在马旁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等啊等啊,腿蹲麻了,两眼瞪得发酸,也没见半个人影,再也撑不下去了,站起身来。
    活动着双腿,走向自已的坐骑,心中仍在纳闷,那三个家伙为何一去不返了呢?他们对自已的马和剑垂涎三尺,尤其那个黑脸小子,绝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已的呀,除非他们三个跟人火拼送了命。心中未免沮丧,看看已是日压林梢,天色将暗,自语道:“哼,不管你们是死是活,姑奶奶可没心思再和你们耗下去了,过去解开雪龙驹的缰绳,飞身上了坐骑。
    抚摸着雪龙驹柔软光滑的鬃毛,半是怜爱,半是嗔怨道:“你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平日里的威风哪里去了?干嘛不踢不咬那个欺负我的坏小子,真是白疼了你。”
    刚要催马离开,忽的想起那黑脸小子临走时,往自已靴子里塞了团什么东西,厌恶之情油然而生,连忙俯身用手抠出来便要丢掉,却又停住,注目手中之物,竟是个纸团儿,脑海中不由得电光一闪,襄阳城的那一幕情景重现眼前。
    “见鬼,难道又是他?”紫薇姑娘急急地展开纸团儿,映入眼帘的还是那歪七扭八,蟑螂扒的字迹,这回写的是一首近似卜算子的劣词,却又多了一片:
    师姐美如花,身手顶呱呱。
    豪气干云不服雌,仗剑走天涯。
    行路至日斜,道遇强匪仨,
    技不如人遭挟持,人马被分瓜。
    忍辱将寨压,虚惊把汗檫,
    慧眼不分友与敌,赶紧快回家。
    真个是他!怪不得点穴功夫那么了得,雪龙驹也一准认出了他,才乖乖地让他牵着走,自已尚且不如一匹马。回想方才的情形,紫薇姑娘在镫里直跺脚,气恼地把纸条扯了一把又一把,口中连啐带骂:“死林逸、臭林逸,居然敢这般耍弄我,要是给我逮到,准饿你三天,渴你五天,不给我磕八个响头,叫一百声好姐姐,甭想了事。”
    抹了把泪水,忽的破涕为笑,想想时才他管自己叫娘子喊老婆,真是不知羞。心里竟是甜滋滋的,不知不觉中已是红晕染颊,双眸含情,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林逸,你是真的不懂,还是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姑娘用力甩了甩头,一改幽怨语调,娇嗔道:“哼,口齿轻薄,占我便宜,还得赏十二个嘴巴。”
    张紫薇催马前行,心中告戒自已:他一定离此不远,下一次绝不能再上他的当了。
第13章  祸不单行
    山西兴县县城
    毕士英、綦毋竹进城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两个人先找了家客栈定了两间房,然后又到街上的铺子里,买了些布料,送到成衣铺剪裁缝制,他二人的衣服因为连番恶战,俱已是破损不堪,需要做几件新的用来替换。量好了尺寸,二人回到街上,綦毋竹一指街边的一座高大酒楼,兴致勃勃的提议道:“毕大哥,咱们到这里开开荤好不好?”
    清苦惯了的毕士英,长这么大也从来没进过这般奢华的场所,未免有些踌躇:“哦……我看还是到小饭铺吃得实在一些。”
    綦毋竹嫣然一笑,说道:“惠而不废,大哥倒是真的恪守君子之道哇,可是这一顿是由小妹做东,为了咱们能大难不死,成为好朋友,喝上几杯怎么样?”
    毕士英闻言亦不禁感慨万千,回想这些天所经历的种种凶险,颇有两世为人之感,便爽快道:“好,妹子盛情,却之不恭,我就客随主便了。”
    两个人由堂倌引到楼上,在一张临近窗子的桌前坐下,綦毋竹要了四样菜,一壶易州产的白酒,先给毕士英斟上一杯。毕士英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你是知道我滴酒不沾的呀,妹妹你还是自斟自饮吧。”
    神刀玄女莞尔一笑,调侃道:“我当然知道啦,要是毕大哥也贪恋这杯中之物,小妹的这条命早就扔在大圣庄了。”
    毕士英心弦一颤,随即涌起沉重的愧疚,低声道:“没喝酒又怎么样?若不是三垣宫那些恶人做贼心虚,再加上夏侯大哥他们舍死相助,想要全身而退,恐怕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呀,怪只怪自己技不如人,要是平时练功再多用一些心力,夏侯大哥他们也不会遭人毒手啊。”
    綦毋竹见他陷入自责之中,连忙接过话头开解道:“毕大哥,咱们行走江湖,谁都保证不了自己能够永远平安,就算是武功再高,也难免不遭人暗算,连飞云剑、烈火刀那样的身手,不也毁在恶人的手里了吗……”说到这里,姑娘的话音一滞,一阵刺痛袭入心脾,大圣庄的惨景又一次嵌入她的脑海。
    綦毋竹咬了咬下唇,克制住心中的悲伤,举起酒杯道:“毕大哥,你连三垣宫的一干魔头都不怕,难道还惧这区区一杯水酒吗?来,就为我们大难不死,相识相知干上一杯。”
    是啊,刀山剑丛都闯过来了,一杯水酒又能奈我何呢?毕士英豪情陡长,端起酒杯道:“好,我就破例一次,干!”憋了口气,将杯中酒吞下肚去。毕竟是生平第一次饮酒,喝得又猛了点,差点呛着,大口哈着酒气,哑声说道:“喔,好厉害,真受不了,看来我是无福享用这杜康之赐了。”
    綦毋竹也是一饮空杯,见状抿嘴轻笑:“这是易酒,软淡得很,要是换成烈如刀斧的京师烧刀子,大哥你准会天旋地转了。”说话间,姑娘忽觉心旌飘摇,一幅影象叠映眼前。
    那是两名青年男子相对豪饮的场面,其中一个是自已的哥哥綦毋松,另一个则是名噪江湖的年青游侠,昆仑南宗的岑雪玄。
    五年前,刚刚行走江湖的綦毋兄妹,遭到其父仇人的追杀,危难之际,偶遇昆仑游侠岑雪玄,一口游龙剑,力退强敌,替綦毋兄妹解了围,并与綦毋松一见如故,很快成了肝胆相照的挚友。
    在情窦初开的神刀玄女心中,也由起初的敬佩感激,渐渐转变成痴心爱恋。岑雪玄那高猛英武的身姿,豪放豁达的举止,无不深深印在她稚嫩的少女心扉,成了她梦魂牵绕的意中人。
    时过两载,十六岁的她坠入了痛苦的深渊,原来,岑雪玄情所独钟的是,北七省武林盟主,飞篁客林台天的二女儿——宝鉴仙子林迪。她没有投入无望而且无谓的竞争,两年的磨炼,神刀玄女成熟了,她所作的唯有将这份苦涩的初恋情怀,深深埋藏在心底,冰封起来。
    近几年来,追求者与日俱增,其中亦不乏名门正派的有为青年,但是她的芳心,却始终如古井不波。而毕士英除了武功出类拔萃,人品端正外,若论相貌气质,举止言谈都很难与那些失败者相比,可是,连日来的浴血厮杀,相濡以沫,不知不觉中,在姑娘的内心深处,已然对他萌生了一种难以抗拒、无法割舍的依恋之情。
    五年前少女的那份痴迷恋情不会再现,冷静、谨慎,成了她恪守的信条。那次沉痛无比的心灵创伤,让令她余悸在心。情愫虽已萌生,却仍需要时间的考验。
    楼梯轻响,打断了神刀玄女飞转的思绪,移目望去,楼梯口走上来男女二人,男的四十多岁,一身土黄布袍,一脸的病容,枯黄憔悴,神情呆板。女的则是个活色生香的尤物,二十一二岁的模样,翠袄缃裤,姿容妩媚,神态矜持。那二人在邻桌坐下,要了酒菜吃喝起来。从那女子若不经意投来的目光之中,綦毋竹察觉出丝丝寒意,不由得暗生警惕,当即不再饮酒,要了饭食。
    猛听得楼梯咚咚三响,一个衣饰光鲜的麻脸汉子,歪歪斜斜地闯上楼来,手扶栏杆醉眼乜斜地扫视一圈,最后盯在了翠袄美妇的身上,打了个酒嗝,咽了口吐沫,脚步踉跄凑了过去,双说撑在桌沿,突起一对白多黑少的眼珠,斜了一眼病容汉子,然后直勾勾地盯着美妇,舌头发硬地说道:“这位大姐,自斟自饮有啥意思,常言说得好,一个人不喝酒,两个人不耍钱,喝酒得两人才带劲哩。”
    美妇嫣然一笑道:“我叔叔他有病不能喝酒,大哥若有兴致,不妨坐下来与我共饮。”说着注满一杯酒,递给麻脸醉汉,明瞳之中盈溢着脉脉柔情。
    垂涎欲滴的麻脸汉子,怎禁得如此目挑心招,登时狂态毕露,口中道:“大姐有此美意,小弟岂敢辜负,来、来、来,咱们俩就喝他个一醉方休。”说着话一手接杯,另一只手则乘机去摸美妇的玉腕。
    却见翠袄女子勃然变色,恨声道:“无赖,想占姑***便宜,你错翻了眼皮!”杯中酒液直泼麻子的面部,乘其双手遮抹之际,纤掌猛然击在醉汉的肋下。
    麻脸无赖立脚不稳,连退几步,嘭地撞在毕士英他们的桌上,力量颇大,可桌上的杯盘却只是微微晃了晃。原来是毕士英和綦毋竹同时用双手按住了桌沿,这一按不要紧,四只桌腿全都嵌进了楼板,桌上的酒菜杯盘倒没什么损失,,麻脸汉子则磕了个结实。
    “哎哟,我的腰哇,疼死我了。”麻脸醉汉借酒撒疯,一扭身,点指毕士英恶声咆哮:“好小子,你敢用桌沿磕老子的腰,我看你是肉皮子痒痒找挨揍,先吃老子三拳。”边骂边出左手去抓年青人的衣领,右手抡拳便打。
    毕士英微然冷笑,疾出左手,捏了个剑诀指,左敲右拨,不过用了三成内力。麻脸汉子却觉得手腕子如同被铁棍敲击,裂了一般的疼,本能地向旁边退了一步,不料,左腿膝弯里的委中穴上着了一脚,力量不轻也不重,恰到好处,麻脸无赖身不由已地单腿跪地,竟一时动弹不得。
    毕士英没有再出手,淡然道:“这位老兄,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快找个凉快地方,醒醒酒去吧。”
    麻脸无赖面如涂酱,额角青筋直蹦,费了半天劲,才站直了身子,心知凭自已的身手,在这对男女面前,是绝对讨不到半点便宜的。扭脸怨毒地盯了一眼踢了他一脚的神刀玄女,一瘸一拐飞快地奔向楼梯口,醉态全无。
    “咦,他没醉。”毕士英诧异道。“不错,那家伙在装蒜,恐怕另有企图,我去捉他回来,问个清楚。”綦毋竹刚刚起身,病态汉子已携着翠袄女子迎了上来,连连拱手说道:“两位,实在对不住,方才小女出手莽撞,惊扰了二位的雅兴,真是过意不去,还望两位多多海涵,不要见怪才是。”
    綦毋竹只好作罢,客气地接口道:“这位大叔言重了,没有关系的,些许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如果方便的话,就过来一块坐吧。”她暗觉此二人有些来头,打算探探他们的底。
    病容汉子正要搭言,却被一个内力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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