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秦长路向陈术逼去,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叫我冷静?你自己先冷静给我看看啊!你现在不也是浑身在发抖吗?你难道不是怕的要死吗!”
“只有冷静下来我们才有希望走出去!”
“走出去!哈哈哈哈,走不出去了,我们走不出去了!你看,周峰、吴尚立、白若琳、唐诗雅,他们全在这里,他们不会让我们走出去的!”
“果然是你们杀了他们!”宋真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陈术和秦长路。陈术的目光和她遇在一起,几乎碰出火花来。“我早就知道你在和别的女人来往,那个人就是白若琳对不对。你因为职位问题,秦长路因为毕业后预定的工作被周峰用金钱的力量弄走,白若琳因为情感和金钱上的纠缠,所以你们三个一拍即合,一起谋划杀了他!”宋真一字一句地说,“然后是白若琳,她大概碍到你的事了,所以要杀她灭口,吴尚立呢?他是不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也死于非命了!”
“哈哈哈哈,还有你!还有你!”秦长路象疯了一样,又向唐诗雅扑去。
陈术沉着脸,一步步向宋真逼来,宋真毫无惧色,反而迎上了几步。
“我早说过,女人别太聪明。”
“我要是聪明,就不会爱过你这样的人渣了!”宋真毫不相让。
陈术几天来也处于惶恐之中,但他没有象秦长路那样让自己失去理智,仔细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使这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如果一个活口都没有的话……他看着宋真、张倩、唐诗雅、刘地,三个女人好处理,唯独刘地……
宋真早已猜到了他的打算,仰着下巴看着他,粗重地呼吸着。
一阵风扑过,陈术及时的向旁边一闪,左臂还是被划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秦长路手中持着一把瑞士军刀,正向他逼过来,口中还在说着:“去死!你们全部去死!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就够了。”他身后唐诗雅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有这个想法的原来不止自己,陈术缓缓后退,寻思着怎么对付这个疯子,活下来的人有自己一个就够了。
“宋真,宋真!”张倩挣扎着站起来想拉回自己的朋友,四肢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刘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轻轻把手放在刀子额头上。透过他手心传来了温暖,张倩竟然觉得自己一瞬间好许多。
“好些了吗?我们该走了。”刘地握住她的手说。
“走?”
一声巨雷,雨顿时盖天铺地的下了起来,在雷雨中,陈术和秦长路纠缠在一起,脸上都露出无比狰狞地神色。在闪电中看到他们的神情,张倩的记忆一下子复醒了,不由发出了一声尖叫。她同时看到,唐诗雅已经爬了起来,满脸笑意地站在一边看着,等待她想要的那个结果。
一瞬间天空亮了一下,好象厚重的云层被撕了个口子,连唐诗雅也抬头看了几眼。
“快走!”刘地抓住张倩,拉着她就走,张倩跟他跑了几步,忽然喊:“宋真!还有宋真!”一把挣脱开刘地,转身向呆在雨中的宋真跑去,拉着她一起走。
刘地跺一下脚,再加上一个人他更加没有把握了,可是他也知道张倩绝对不会丢下自己的朋友,他几步过来,一手拉上一个,撒腿向林子中奔去。
在大雨中奔驰,雨水流入的眼睛又疼又涩,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景象,也不知道自己在奔向什么地方,只能看见白茫茫的雨幕,也只能听见哗哗的雨声,和自己呼吸声,心跳声……前面闪现出灯光,不停地晃动着,越来越近,直到分辨的出是车的两盏前灯。
车?怎么会有车在这连步行都难以举步的山上。
车是很普通的红色桑塔纳,被雨水冲刷的十分干净,车顶上还有一个亮着“出租”字样的“帽子”,车前窗也有一盏“空车”的灯亮着黄色光茫。
“上车。”不容她们多想,刘地把她们推进了车中,自己也迅速坐到了前座。
司机按下计价器,车象箭一样冲了出去,在这片山林中用不亚于高速公路的速度行驶着,除了雨打在车窗上,雨刷来回刮水声,车厢中依旧一片沉静。车窗外,即使有了车灯照亮,仍然只可以看见一片雨的世界,天空中闪电不时亮起,雷声象在追逐着这辆车一样滚动。
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灯照着的前方缓缓走来了个女子。
“唐诗雅。”张倩和宋真都感了透心的寒冷,相互拥靠在一起。
刘地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一直走到了她的面前。雨声中,他那懒洋洋的声还是很清析的传来:“八个人留了六个,不少了,别那么贪心好不好。”
“我说过你随时可以走啊,不过只有你。”唐诗雅一侧头,撒赖似的看着他。
那个一直默默开车的司机也走了下去,站在刘地身边,他抬起手,缓缓亮出了一把单刀。
张倩忽然发现车灯把刘地的影子投射在雨幕上,竟然是披着长发,伸长手臂前端生长着利爪的形象,在雨幕中不停扭曲着,而他身边的那个司机,却根本没有影子。
一条红色的影子插进了他们之间,影子是火红色的,飞鸟的样子,仿佛连雨幕都能蒸发一样,在刘地和司机之间振动着翅膀,以至于雨中生出了一片雾气。
“适刻而止,何必弄到鱼死网破。”刘地不紧不慢地说,“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别一点面子不给吗。”
唐诗雅思忖了一阵子,忽然一笑:“那么,十年后再见了,别忘了我啊。”她说完挥挥手,轻身消失在了雨幕中。
刘地和司机双双回到车上时,张倩明显听到他们同时松了口气。
“可以回去了。”刘地回过头来,温柔地看着张倩,声音有些沙哑,“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张倩张开眼,低低呻吟了一声。
“倩,你可算醒了!太好了!”宋真一下子跳过来,她一只手摸着张倩的头,一只手按在自己头上,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已经不烧了。”
“我在哪里?”张倩虚弱的张望着。
“宿舍啊,不然在哪里。”宋真用热毛巾帮她擦汗,边说:“七天假期,你整整昏睡了七天,宿舍里的人都走光了,我又联络不到你家里人,都快急死了。”
“是吗……”张倩记得自己是在放假前一天发烧倒下的,没想到会一直病了七天,她脑子里昏沉沉的,什么也无法思考,一时又想起一件事来,“你不是要去登山吗?难道为了我没去成?”
“登什么山啊,”宋真手一摊的说,“我们散伙了,他和白若琳走到一块去了,我亲眼看见的。给了他一耳光,让他们去登山去了。”一时她的声音又低下来,看着窗外说:“幸好我没去,你知道吗,这几天一直下雨,开明山上发生了泥石流,路堵死了,也不知道山上的人怎么样,正在组织营救呢。”
“泥石流。”这个词触动了张倩,她在病中似乎做过一个那样的恶梦,是有尸体、泥石流、暴雨和死亡的梦。梦中还有一个人,只记得他有一双很温暖的手……
张倩撑着身子坐起来,用力摇摇昏沉沉的头,窗外的天空布满了乌云,似乎就要下雨了。
神探在行动
神探在行动
清晨,穿过云层的阳光首先洒在了都市中一座座高楼的楼顶平台上,在立新市的这一角,有数座楼的楼顶分外的热闹:在这里析人们有的晨运,有的练嗓,甚至溜鸟、溜狗,连买早点的小商贩都出现了一个。最近这附近的一个公园被开发成了商业区,人们找不到更大的运动场所,聚集在这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一直到了八点左右,人们才陆陆续续地散去,当最后一个人提着鸟笼离开后,一只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它带着猫类特有的警惕,趴在管道底下先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阵,确信外面的人类都走光了之后才欢呼一声冲了出来,先伸一个长长的懒腰,然后在阳光下惬意地打着滚,一边还看了一眼刚才放鸟笼的地方自言自语:“他怎么从来不会把笼子忘在这里呢?喵呜,我很想和那只鸟玩玩呀。”
它在地上滚了一阵子,跳上了栏杆,开始一边眺望风景一边梳理打扮,把上上下下的毛全整理了一遍后端祥着自己映在不锈钢护栏上的影子,满意地点头:“咖啡还是这么漂亮,喵呜。听主人说晒太阳有助于健康,我也觉得我再晒黑一点更好看。”它又在身上忙活一阵子,用爪子正正脖子上的蝴蝶结,再照“镜子”,除了黑毛比起白毛和咖啡色毛稍嫌少些,搭配的不是百分百完美外,实在找不出其它一丁点缺陷了,“主人说的果然没错,咖啡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猫!”它得意地大声宣布。
咖啡生活中的一大乐趣就是趁主人出门之后用妖术打开门(当然,它自己会咬定那是猫的正常能力,和妖怪无关),然后溜到顶楼上晒太阳、看风景,睡觉。只是最近到顶楼上的人类越来越多了,咖啡总要等上好半天才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对此它有一种这些人类侵占了属于它的地盘的气愤:“人类这种东西怎么会越来越多,吵吵闹闹打捞了别人的上午觉,真讨厌!”
睡了个觉,又看着周围的风景吹了一会风,咖啡决定回家去品尝主人为它准备的牛奶炖虾仁和看电视。它竖着尾巴,大摇大摆地踱进了楼中去,当它自己坐着电梯回到自家门口时,眼睛才一下子睁大了:大门开着--难道自己刚才忘记了关门?
咖啡几下蹿进屋里,数秒钟后,屋里传出了一声凄惨的猫叫。
偏僻的小巷子中,一群野猫正在享受垃圾堆中的剩饭和难得照进深巷里的阳光,两条猫影的出现打破了它们的安宁时光,野猫们一起低吼着,向这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者围上来,摆出了攻击的架式。
“嗯,好象是往这边走了……不,应该是这边……也许是那边……那么……”两只外来猫中的花猫一边在地上嗅着一边自言自语,并且转动着方向。
“你再转就走回去了。”和它一起的黑猫冷冷的说。
花猫白了它一眼,又趴在地上用力闻。
黑猫不耐烦地问:“你到底记不记得那个人的味道啊?”
“我当然记得!”花猫颇有自信。
“那我们为什么走了好几次回头路了?”黑猫责问。
“那要怪那个人类不该走来走去的,再说我又不是一只狗,会出错也是应该的。”花猫为自己不象狗还很自豪。
黑猫后悔的要命,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帮它的忙?还相信它的判断,结果是让它领着走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离开这个街区,它现在也不好出尔反尔,只好把一肚子的火气出在了围上来的野猫身上,咆哮了一声阴森森地用人类的语言说:“滚开,黑冰大爷今天心情不好,别来找死!‘
野猫们凭着野性的直觉发觉眼前这两个外来象猫的生物身上散发着一种古怪的气息,包含着一些可怕的气息,所以它们转眼就纷纷消失在了巷子的角落中,跑在最后面的那保黑冰扑上去一记上勾猫拳打飞,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黑冰快走了!你怎么还有时间和野猫打架?别磨蹭了,我必须在下午五点主人下班前回家,忙着呢!”花猫率先向一个方向跑去,口中还在咕哝:“出身果然很重要啊,野猫就是野猫,变了妖怪还……”
黑冰气呼呼地盯着它,可是想到自己是亲口答应了帮它,终于忍下了这口气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