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陶篱竹倒是不太在意,毕竟她只是一缕异时空的灵魂,无缘无故地进入到夜晚的身体,没发生什么排斥之类的不良反应已经是偷笑了,她不能将夜晚原来的功力接受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早饭后,陶篱竹循例去越歌那里泡药浴。去到沁心苑时发现越歌正在院中摆弄药材。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陶篱竹发觉越歌在医术方面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她会因为医书上一个不大详细地注解而反复地试验,然后将不足的地方补上,以求尽善尽美。
她看到陶篱竹后,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抬头说道:“昨天忘了跟你讲,以后都不用再泡药浴了。”
听到这句话,陶篱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了句,“你说什么?”
越歌奇怪地看了眼陶篱竹,心中疑惑:明明说得很清楚了,她也听到了,为什么还要摆着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重复确认?
陶篱竹的确是听到了,只不过这一个多月来,她常常来越歌这报到,已经养成习惯了。突然告诉她明天不用再来,一下子有点难以接受。要知道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半晌,陶篱竹哭丧着脸说:“你是说我以后不用再来你这泡药浴了?”
越歌点点头,看着陶篱竹一副哭丧脸,便接着开口问道:“你不开心?”不用泡药浴就代表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为什么还不开心?
陶篱竹点了点头,然后撇撇嘴,“我会不习惯的。而且,我发觉泡了药浴之后皮肤越来越光滑细腻了。”任何时代,任何空间,女人爱美的心都不会变的。
越歌了然地点点头,“我配的药中有活肌美肤的作用。”说完后瞧见陶篱竹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凝思一会儿,犹豫地说:“其实很多草药都有这种效果……”
越歌的话还未说完,已被陶篱竹打断,“你是说有很多草药有这种效果?”
越歌点点头,说:“就像是……”
越歌还未说出那草药的名字,陶篱竹已经挥挥手打断她将要说出的药名。
“既然有这种草药,那你会将这种草药的精华提炼出来么?嗯,就是……”陶篱竹斟酌了一下语言,一时间竟发现找不到适当的词汇,她懊恼地想道,不知道跟越歌讲润肤乳、润肤露她能不能听懂,“就是把草药弄成固体状或液体状,但是要活肌美肤的效果不变,最好还加上美白效果的。”
陶篱竹不知道她这样表达越歌能不能听明白,她说完后张着闪闪发亮地美目看着越歌,一脸的期待,中医博大精深,区区的润肤美白算得了什么!
只见越歌不置一词,只紧紧地盯着陶篱竹看。后者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不会是做不出来吧?
陶篱竹终于抵挡不住越歌“殷切”的目光了,开口问道:“该不会是不能做出来吧?”越歌摇摇头,看到她摇头,陶篱竹也不敢高兴得太早,她怕越歌会蹦出一个“但是”来,害她空欢喜一场,所以,还是决定问清楚,“那你那副表情是?”
越歌以一副很严肃地表情看着陶篱竹,后者看着前者木讷的脸上出现严肃的表情,小心肝瞬间凌空吊起,仿佛只要越歌蹦出一个字,这心肝就落入万丈深渊,跌个粉碎。两人互瞪了一会儿后,越歌才慢慢地开口道:“我在想……”越歌说出这三个字时,陶篱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当听完越歌整句话时,她当场石化!
越歌说:“我在想你皮肤已那么白皙,为什么还要加美白效果呢?”
陶篱竹无论如何都料想不到越歌端着如此严肃的脸,说出的话是如此的无厘头。看来,越歌有说冷笑话的潜质。
石化了好半晌,陶篱竹才反应过来,她又忘了自己不再是有着小麦肤色的陶篱竹,她现在的身份是有着白皙肤色的夜晚。她在心里叹了一声,虽然对着这张脸已经一个多月了,但她老是忽视这个问题。什么时候她的灵魂才能回到有着小麦肤色的陶篱竹身上呢?
越歌疑惑地看着陶篱竹,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瞬间的时间,陶篱竹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几变。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突然没精打采的样子。不过,这句她没说出来,她怕说了陶篱竹的脸色更差了。
陶篱竹摆摆手,无精打采地说了句,“没事。”随即,又恶狠狠地加了句,“我依然要美白效果的!”
越歌被她前后极大地反差吓了一跳,但是她还是很尽责地接着问下去,“那你要什么香味的?”
陶篱竹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坏心情一扫而空,“还可以加香味?”
越歌点点头。陶篱竹听了嘴巴都合拢不上了,“我想要薄荷味的,可以吗?”薄荷味清清凉凉的,闻起来最舒爽了。
越歌点点头,“过几天给你。”
又聊了一会儿,有个侍女急急忙忙地从苑外走进来,朝着陶篱竹急声说:“楚公子来了!”
陶篱竹闻言,脸色一变!身躯微僵!她反应过来后急急忙地围着院子打转,准备找地方躲起来。
第十四章 恐怖美男
其实不能怪陶篱竹那么大反应,因为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陶篱竹完全看清了楚冰澈的“真面目”。他的破坏力加恐吓力会连许多人都自叹不如,就连陶篱竹这个自诩为“天下第一小魔星”的人遇上了楚冰澈也乖乖地闪一边去。
现在,楚冰澈在她心中阳光美男的形象也彻底被推翻了。美男还是美男,不过不再是阳光美男,而是恐怖美男。
这一个月发生在她身上的惨痛经历让她终于真正地明白到:为什么之前木然的越歌一见楚冰澈就会露出痛苦外加恐惧的表情。之前的猜测在她知道了事实真相后根本不值一提。
其实这事还要怪她自己,随着她跟楚冰澈越来越深入地探讨巫术和“灵魂附体”之类的话题后。令楚冰澈以为他找到了一个知己。麻烦来啦!他不再找越歌了,他不再对着越歌噼里啪啦地轰炸了。他换了个对象,每天他都按时按候地对陶篱竹噼里啪啦地进行轰炸。
其实,对于陶篱竹来讲,被他轰炸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还可以趁机转移话题,再问问与“灵魂附体”有关的事。但最恐怖的事是:他会对自己施咒!虽然是一些走着走着会突然扑倒在地或是双手双脚不听自己控制乱走乱动之类的小咒语,但次数多了还是很心惊胆跳地。
她最害怕她上厕所时被他施展扑倒在地的咒语,结果搞到她上厕所时特别迅速。她最害怕她在竹林练功时遇到他在那里捉虫子,结果搞到她每次练功时都偷偷摸摸地溜到其他地方练。她最害怕……其实现在她最害怕的是见到他!
好!既然是她先主动“勾搭”他的,她被他青眼有加地“看上”了,她也认了!但,但最可恶的是,事后他会对她露出灿烂地笑容说:“小晚,小晚!我又发现了一种可以解开某某咒的方法了,算起来解开这咒的方法已经达到二十多种了,谢谢你哦!”
天,他说这话不是狠狠地打击了她弱小的心灵吗?
对,没错!他已经将她当成了解咒的实验品了,陶篱竹还非常害怕哪一天他心血来潮给自己下一个毁容之类的咒语,她可怎办?所以,现在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会提醒侍女,只要一发现楚冰澈的身影要立刻通报。
当陶篱竹在急急忙地找藏身地方时,越歌还很悠闲地摆弄着自己的草药,与之前一见楚冰澈就急急脚逃跑、脸上露出痛苦地神情截然相反。见此情形,陶篱竹心中那个恨啊!但她欲哭无泪。
当初她怎么会觉得楚冰澈阳光帅气呢?他的内心根本是很黑暗的,他是一个披着天使衣裳的魔鬼!
正在急急转的陶篱竹准备进药房时,苑门传来了楚冰澈清爽亮澈地声音,“小晚,我刚才去疏竹园找你了,原来你在小歌这里!你急急脚地要去那里?”
闻言,陶篱竹停住脚步,全身僵硬!
楚冰澈快步地走到陶篱竹面前,扬起灿烂地笑容,看着她说:“咦?小晚,你怎么啦?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要我帮你看一下吗?”
陶篱竹不自然地笑了下,嘴角还微微地抽搐,“我没事。太阳太猛了,可能有些中暑。”
楚冰澈听了她的话,仰起头看了看天,一脸的迷惑不解,今天明明是阴天,那里来的太阳?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半眯着眼睛,荡起一张笑脸。
这笑脸如阳光般明媚,但,看着他这样的笑脸,陶篱竹头皮一阵发麻。虽然他这样笑很好看,但这样的笑容带给她的通常都是不好的预感。
“小晚,我告诉你哦……”
陶篱竹最怕他这样的开场白,因为凡是他以这样的语言作为开场白,下一刻她就会遭殃。所以,她决定不给机会他开口。
“呀,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没做,我先走了。”一口气说完就立即转身,准备快快地逃离现场。刚动了一下,便发觉自己的手臂被楚冰澈紧紧捉住了。楚冰澈刚劲有力的手源源不断地将掌上的温热透过她薄薄的衣衫从手臂上传到她的心底,她的脸上立刻像火烧一般,心慌中手忙脚乱地不停挣扎。
“你要做什么急事?你还未听我把话讲完。”楚冰澈不折不挠,依然没有松手的迹象。
陶篱竹极力忽视手臂上温热的触感,“那个,你留着下次再跟我说吧。你有什么事找越歌也可以。”
正在摆弄药材,完全无视他俩动静的越歌听到陶篱竹的话,双手瞬间停在半空,手上还抓着一根不知名的草药。她僵硬地抬起头看向陶篱竹,眼中露出一丝幽怨。陶篱竹完全无视越歌杀人的眼光,总不能老是她遭殃啊!虽说越歌也遭殃了十几年。
“下次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小歌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跟她说。”
听到他这句无头无尾的话,陶篱竹停止了挣扎,“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楚冰澈脸上露出一丝不舍,“我明天就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跟你见面。”
听到他的话,陶篱竹黑玉般的美目倏地一亮,瞬间又黯淡下来。如此来回几次。她现在心情非常矛盾,以致身子都微微有些颤抖了,“你要走了?”
“嗯”,感觉到陶篱竹的颤抖,楚冰澈松开了捉住她手臂的手,改为揽住她圆润的肩,“今天收到师傅的飞鸽传书,要我去办一些事。师命难违!小晚,我走了之后你会不会想念我?”
陶篱竹犹豫了一下,然后用力地点了几下头,“会,会!”会才怪!
“真的?”楚冰澈好看地双眼露出掩盖不住的愉悦,高兴地反复问。
看着他因为高兴而笑得越加灿烂的俊脸,陶篱竹不禁为刚才心里所想的小小地鄙视了一把,刚想说出实话。猛然惊醒:这家伙是披着天使衣裳的魔鬼,是一个“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恐怖美男。自己已经上过他几次当了,不要被他美色迷惑,虽然这段时间他帮助了自己非常多,但为了未来幸福的生活,坚持说谎!
“真的。我一定会想念你的,你就安心地帮你师傅办事吧!”
听了陶篱竹肯定的答案,楚冰澈十分高兴,他兴奋地搂住陶篱竹说:“小晚,我也会十分想念你的。”
陶篱竹干笑地点点头。
楚冰澈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便不再纠缠陶篱竹了,他轻轻地放开了她,陶篱竹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楚冰澈将头转向越歌,露出硕大的